六八
公孫斷含笑道:“比起少林博大精深的武學。自要遜色多了!”
無光道:“二俠太過謙虛,無光汗顏。”
他怕公孫斷又客套,立時替他介紹另七位僧人,倒也將情況給道回正題。
他問,“二俠要貧僧來此,可要告知少林要犯藏在何處?”
公孫斷棖然長嘆,道:“公孫小刀不但淫亂,而且濫殺無辜,而我大哥卻念舊情,庇護了他,作為弟者。十分模稜兩可,深怕傷了兄弟之情,卻又不甘歹徒逍遙法外。”
他表演功夫果然到家,讓人真以為他義薄雲天。
無光道:“二俠請放心,如若秋月寒不再阻攔,貧僧自不願再追究。”
“談何容易啊!”公孫斷長嘆不已。
“若是他能如此,早就不會有此事發生了。”
無光也明白這個道理,沉思半響,道:“二俠不如暗中將賊人藏身之處告知貧僧。然後出其不易將其擒住,此時就算公孫大俠發現,也不致於作無謂之舉,如此一來就可以避免和他爭執了。”
公孫斷深默一陣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
無光立時問:“賊人藏在何處?”
公孫斷臉上刀疤又在抽搐,極像扭動的蚯蚓。
“在監牢。”
有什麼計比此計更好?
藏在牢中,有人問罪,可以名正言順反駁:“我早就抓住他了……”
如此公孫秋月就可脫嫌。
在監牢中,外圍有獄卒監視,變相地在保護公孫小刀,只要有個風吹草動,馬上可以發現。
若秋月寒不說,又有誰匆道窩在牢中的罪犯是誰?
秋月寒又交代要特別看守,靠近他的人更少,何況小刀又改了容,能認出他的可以說沒有。
最後秋月寒還教他如何開鎖,如此進退容易,自是最佳藏人地點。
眾僧隨公孫斷出奇不意地掩向西院末角監牢處。
在屋頂上,公孫斷就已說明出入路線,一切尚屬平靜,他們一躍而下。
秋月寒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好像很早就在等他們似的。
他負起雙手於後,斜望天邊明月,飄然之氣凜凜而生,像在賞月,也像在等人。
無光乍見,感到十分意外。
他怎麼會在此。
他早就知道今夜會有人來?
是誰通知他?還是他早就派人監視公孫斷?
小刀兒還在不在牢中?
其實公孫斷想對付的不只是小刀兒,連秋月寒也算上。在絕對有把握立場上,他並不在乎秋月寒在不在場,甚而更歡迎。
秋月寒轉向公孫斷,嘆道:“二弟,你又何苦呢?”
公孫斷在眾僧面前反而表現出仁慈風範,他也嘆道:“大哥!窩藏人犯實在不對,小弟希望大哥能讓開,這不關你的事。”
“二弟……”秋月寒棖然道:“你如此做,將會自食其果。”
公孫斷道:“為了一名淫賊,你何須如此。”
現在不只是公孫府的家務事,也涉及不少林派,秋月寒感到十分棘手。雙目凝向遠處,遲遲未能做決定。
無光走前一步,沉靜道:“公孫大俠!貧憎乃為逮捕逃犯而來,若此人在此,還請交出。”
公孫秋月道:“你要的人不在此。”
無光道:“可是令弟已說出,公孫小刀確實在此。”
秋月瞄向公孫斷,心頭說不出多悲悵。
公孫斷嘆道:“大哥,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隱瞞!”
秋月寒不回答他,轉向無光,道:“大師相信他的話?”
無光道:“現在信朽不信已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公孫小刀在不在此?”
秋月寒道:“你們想搜公孫府?”
“還請公孫大俠成全。”無光道:“老鈉一行人只搜監牢。”
秋月寒冷道:“監牢乃人犯重地,豈可讓人亂搜。”
無光道:“二俠說公孫小刀兒就在監獄中。”
“哪有這回事?我若關他在牢裡。豈有隱藏他的道理?”
公孫斷道:“大哥,你的計策已行不通,還是讓他們進去瞧瞧,否則他們不會死心的!”
公孫秋月瞪向他,冷道:“剛才是你通知我,要我來此?”
公孫斷含笑道:“剛牙我和大師在一起。怎麼可能通知你?再說,此種事,不讓你知道豈不更好,如今都傷了兄弟和氣。”
那種似笑非笑神情,公孫秋月太熟悉了,除了他,還會有誰?他想以此來打擊秋月寒聲名和威望。競也算得很準,連讓他換走小刀兒的時間都沒有。
“監牢重地,誰也不準搜。”
秋月寒口氣十廿堅決,除此,他也沒有其他方法。
無光冷道:“少林人犯,貧僧自有緝捕權力。”
“你卻沒有搜公孫府的權力。”
“只要人犯在此,貧僧就有權。”
“人犯不在。”
“貧僧甘冒大不韙,搜過之席,再負荊請罪!”無光泠森道:“如果人犯不在的話。”
秋月寒冷道:“無光,你很狂妄。”
“情非得已!施主見諒。”
秋月寒負手而立,不再瞧任何人,態度已表明堅持到底,不讓人搜。
“大哥……”公孫斷見他沒反應,長嘆一聲,也退至一旁,不管了。
無光等待片刻,秋月寒仍不退讓,長宣佛號,道:“秋月寒,以前你不是如此!老衲得罪了!”
聲音一落,長袖一揮,八條人影已罩向秋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