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
沒了吃吃直笑,沉醉於方才那亂七八糟的陣法,也唯有如此而嚇住了公孫斷。
公孫秋月嘆道:“沒想到以前下毒的真是他……”
小刀兒也悵然:“二爺行為太偏激了。”
秋月寒無奈道:“事已至此,實在讓人寒心,還好,洗刷了你的清白。”
小刀兒問:“二爺他……他將會如何?”自己清白他倒不在乎,如今逼走公孫斷,心中又有些不忍。尤其看秋月寒如此頹唐,更是過意不去。
“也許他會回來……也許會另找地方……”秋月寒棖然道:“只希望他別一錯再錯!”
小刀兒默默無語,竟然拆散人家家庭,也是如許之難過。
秋月寒長嘆過後,方想到小刀兒心中難受,立時安慰道:“別難過,比事很多是無可奈何的,如果不如此,又能如何?只要他不再錯下去,公孫府仍然容得下他。這事本該就要如此,如此不再拆穿他,他將會拖累更多的人。”
他認為,就算公孫斷悔改,也比現在偽裝來得讓人能夠防範,為害程度自然減低。
小刀兒苦笑道:“要是我不存在,也許就沒有此事發生了。”
秋月寒淡笑道,“既然存在,還談這些幹嘛!你們得走了,因為此事必定很快傳出,你的行蹤很快就會暴露!不宜再留此。”
沒了點頭道:“也對!對了……”他想到駝子,轉身望去,駝子早就走了,他問:“那駝子是誰?”
敢情他並未參與所有計畫。
小刀兒笑道:“請來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沒了又問:“先前在府外攔我的女人,可是蘇喬?”
小刀急道:“怎麼?你碰上了?”
沒了點頭:“我還給了她一掌!現在被元悟困著!”
“糟了!”小刀兒急忙道別公孫秋月:“老爺,我有事,得先行離去。”
秋月寒道:“快去,有事再聯絡,自己保重!”
小刀兒和沒了已追出公孫府。
明月依然清光閃耀,大地一片清白分明。
追向山徑,小刀兒道:“大和尚,你不夠意思,我已和你說過,蘇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卻傷了她!”
沒了叫道:“紅顏多半長刺,我看你是被她迷住了。”
“你胡扯,她明明救過我們!若非她,說不定我們早就困往少林寺!你還說她壞!”
“哎呀!很多江湖事都是真真假假!”沒了直搖頭:“我也有我的道理。像你這樣的呆子,武功又高,能多幾個豈不更好?她來救你,可以理解作恩情比海深,也可以說她能多救就多救,救不了,只不過少了一個呆子,對她一點害處都沒有,何樂不為?”
“你又在強詞奪理!”小刀兒瞄向他:“你以為少林那些人都是酒囊飯袋?少林寺是說去就去,說走就走的?她還不是一樣冒了生命的危險!你太固執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早知道也不介紹你認識她!”沒了嘆出似悲傷又陶醉的氣息,有點後悔又有點得意,心思真難叫人捉摸。
“你真是!就不能再相信人家一次?”
沒了眯眼聳肩,一副老奸樣:“要不是相信她一半,那掌早就讓她躺在地上了!”
小刀兒叫道:“打傷她已夠嚴重,你明知元悟他們的武功……”
沒了輕輕揮手道:“算了吧!元悟能傷得了她,駝子也沒人演了。”
小刀兒突然頓住腳步,停了下來,恍然道:“對呀!若她被捉,就沒駝子了……”心情稍安,方瞪向沒了,叫道:“你怎麼知道駝子是她所扮?”
沒了得意晃晃肩頭,道:“你以為你的朋友很多?充其量也只不過三個,一個我,一個公孫秋月,剩一個就是壞朋友蘇喬,你還能找誰?”
小刀兒笑了一下,叫道:“朋友就是朋友,還分什麼好壞?”
“分喔!”沒了裝出嚴重模樣:“壞朋友會害得你慘兮兮的!”他用力道:“慘不忍睹!”
小刀兒笑道:“你可聽過壞朋友會捨命救人的?”
沒了老油條了,對這種話,他是對答如流:“如果有利用價值,她會冒險一試,不過她一定不會把命給賠上去就是了。”
“偏見!”
“偏見往往才會有獨特的發現!”
小刀兒瞄向他,也想不出什麼話可以改變他對蘇喬的看法,他問:“你當真打傷他了?”
“我敢?只是踢她一個小屁股而已。”沒了得意一笑,又道:“她那身功夫還真有點門道。”
小刀問:“她怎麼會找上你?當時並沒說好如此的?”
沒了想了一下道:“也許她發現元悟他們也聞鳳趕來了。因為柳源的風聲不只傳至我們耳中,而她一個人恐怕對付不了,所以想引我們過去,以不趕元悟。”
小刀兒覺得這解釋十分合理。
沒了曖昧一笑,拿出黑巾,如飲美酒般,一臉饞樣。
小刀兒搶過絲巾,叫道:“人家的東西,豈能如此對付!”
“唷!看你還真心的樣子!”沒了瞄向他,調侃道:“發展得那麼快?追上了?”
小刀兒有些困窘叫道:“你說到哪去了?人家對我有恩,我不能褻瀆她!”
“好吧!自古多情空遺恨!年輕人總喜歡來這一套!想起當年我的阿花……”沒了回味過去,突然淺笑不已。
“你的阿花怎麼了?”小刀打趣地問。
“嫁人了!怎麼了?”沒了不是味道地苦笑:“說什麼海誓山盟?她的海,只有一臉盆的水,她的山,我一下可以拉它幾十堆!什麼玩意兒!”
小刀兒也被他逗笑了。
沒了直搖頭:“這都是命!我師父早就說過,我一生唯獨沒有女色劫難,是吃光頭飯的料子。”
小刀兒笑道:“你吃得還過得去吧?”
“還好!”沒了慶幸道:“差點當上掌門人,要真如此,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