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九七

什麼武功天下第一?還不是被小刀兒砍去一條腿!她想撕掉它,可是,又如何向她爹交代?若撕了?那真是一點代價也沒有了。

“它真的那麼厲害……”飛燕猶豫,自言自語地說。

仇三大笑不已:“別小看它,柳西風還不是稱雄江湖?今天我是太大意,否則他們傷不了我,若練到最後一層,再也無人可及,已成金剛不壞之身。”

“你沒練成?”

“沒有!”仇三有點悵然道:“老夫本想以女色培養真元,卻失敗了。”

飛燕想到他如此野獸行徑,就百般痛恨,話都說不下去。

“你走吧!柳西竹馬上會找他爹來,我也要避開一陣。”

飛燕翻翻冊子,除了文字外,別無圖案,道:“要是這本是假的,你不就失信於我了?”

“豈有此理!”仇三怒道:“老夫自信還沒失信於人,你要不信,隨時可以到莫干山沉風嶺來找我!”片刻又道:“若你自己練不成,可怪不得我。”

飛燕假笑:“要是練不成,你肯教我?”

仇三一副色眼又眯了起來,登時又將她抱樓:“當然!有你這小美人,我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他將飛燕按倒在地,又扯去她衣衫,斷了一條腿,仍是如此淫蕩。

飛燕沒有掙扎,什麼都失去了,還在乎這次?她有她的另一種想法,其至想學這武功,再殺了這禽獸,至少,花去的代價要有回收——希望飛霧能學會,再加上一個獨霸武林的人吧?

仇三辦完事,方穿上衣衫,稍加收拾,已先行離開此地。

飛燕茫然地坐起來,發呆了一陣,才慢慢地穿好衣服,整理一下不成人樣的臉容、頭髮,走回那間暗紅的石室,混亂的床褥還有血跡,牆上裸像依舊撩人。

突然,她發瘋般地衝向畫像,撕扯、扭拉,直到全部撕毀,方倒靠牆壁,兩行淚水源源不斷。

“西竹,你怎麼了?”

柳西風趕忙衝門而入,對滿身是血的柳西竹,說不出急切與關懷。

“惡魔……惡魔……”

柳西風趕快替他點穴,運氣療傷。過一陣,他又問:“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公孫小刀……不……惡魔……”

柳西風臉色一變:“他沒死?他又傷了你?他在哪裡?”

“惡魔……惡魔……飛燕她……”

“到底怎麼回事?”

“……爹……您師父……恨天魔……”

“他怎麼了?”

“……飛燕她……被……惡魔……”

柳西風迸出牙聲,嗔道:“他侮辱了飛燕?”

“是……”

“他也傷了你?”

柳西竹微微頷首:“爹……快……報仇。”

柳西風一股急氣直衝腦門:“這淫魔,我已照日送人去,他還敢欺我媳?我兒?”

“爹……殺了他!”西竹經過他爹運氣療傷,元氣己好了些。

柳西風有些猶豫,莫說是師徒,仇三的武功也不是那麼好對付。

“爹,快些去……公孫小刀已砍下他一條腿……”

“公孫小刀?”柳西風驚愕而不敢相信:“他砍了仇三一條腿?”

“正是……”

“快!”柳西風已招集人手,準備藉此除去心目中已久的鯁骨。

十數人衝往後山吊橋。

吊橋已斷,遠處一片火光。

柳西風瞠目道:“慢了一步,仇三已經走了。”

柳西竹怒極,又吐了一口鮮血:“爹,您一定要找到他……殺了他……”

柳西風頷首:“爹不殺他,豈有顏面再立足江湖?什麼師徒之情?他只不過教了我一些旁門左道,爹根本沒拜他為師。”

柳西竹心中稍安:“還公孫小刀……”

“他……這到底怎麼回事?”

柳西竹大略地將經過說一遍。

柳西風心頭幻起一陣莫名的寒意:“他實在是個很可伯的敵手。”他心中不停地如此唸著。

“這麼說,他的傷也很重了?”

“可能……當時我看仇三一直舉掌劈他。”

突然,柳西風轉向部下,道:“給我搜索方圓百里,必要時,殺了他!”

屬下應聲離去。

他不先對付仇三,而先搜小刀兒,可見他較為擔心的仍是小刀兒。

連串而來的噩運,對柳西風的打擊實在不小,他必須從長計議,以震聲威。

全武林的人都在搜尋小刀兒,光是柳家人力,怎能奏效。

尤其山林又是他最熟悉的藏身處。

這次,他果然傷得不輕,若非飛燕及時拉住仇三手掌,他的骨頭非被敲斷不可,雖是如此,仇三抓向背上那一爪,深及內腑,差點就傷到肺葉,還帶著奇癢,十分難挨。

他知道仇三的掌有毒,憑經驗,奇癢者,大部分是蛇蟲、蜘蛛之類活動物的毒所煉成,是以他也找些活動物血清來解毒。

毒是解了,但傷口仍然未癒合,他想到了雪神丹,藥效通神。

他並沒服用,而是將雪神丹溶圖割裂手指流出之鮮紅血液,三分鐘後,血液竟然變成較透明狀,小刀兒知道,鮮血馬上要凝結,立時塗在背面傷口。

一陣清涼直沁肺腑,痛楚全消,血液形成薄膜罩滿傷口,然後開始凝結、收縮,神奇無比的效力已發揮,半刻鍾不到,傷口已結了紅晶晶的疤,不再流血。

小刀生收好雪神丹,運功逼去體內淤血,將沮塞的血脈、穴道完全打通,傷勢也恢復六、七成。

此時,他才想到要如何找尋公孫斷。

“飛燕一定會去找他爹的……”

一想飛燕受此道遇,心頭就說不出惟悲,更加對公孫斷怨惡。

不再多想,他潛入柳家後山,發現吊橋已斷,知道飛燕可能走了,只好另尋他路,追尋飛燕下落。

第十七章 天鷹崖

飛燕也一樣找不到她爹,心想祕籍本是要給飛霧,倒不如往渭北方向尋去,能找到她爹就找,找不到就將祕籍交給飛霧。

她往渭北方向行去。

她走在大洪山邊小徑,心中一片茫然,她已有了決定,也不再想前些天那件不如意的事。

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