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一
小刀兒突然連截數指,點向黑鷹穴道,然後鬆手。
他笑道:“這是我的獨門手法,三天不解,包準你血脈賁張而死!”
“你……”黑鷹駭然不已。
小刀兒笑道:“沒辦法,我信不過你,又不得不去天鷹崖,我喝藥,你制穴,誰也不相欠。”
他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飲得相當乾脆。
其實他哪有什麼獨特點穴手法?只是瞎吹而已,因為若不服藥,可能真的去不了天鷹崖,也就無法見到夭鷹,他不得不冒險一試。
藥一入口,立時生效,小刀兒已昏迷於桌,黑鷹抄起他,己飛掠出茶店,連酒錢都沒付。
黑影直掠北方,眨眼消失。
再醒來時,小刀兒已坐在水晶宮的椅子上,如夢似幻的宮殿,讓他感到心靈飄浮,真以為不在人間,還是冰冷的椅子將他帶回現實。
天鷹仍然擺好姿勢,默默地在等他醒來,等他開口說話。
小刀兒第一個泛起的心思是——這宮殿難道是以前百里奇被捉來的地方?
眼晴落在天鷹後面那隻栩栩如生的老鷹,直如圓桌那麼大,威風凜凜,再移向天鷹,威風就差多了,病懨懨,和他所幻想的模樣,完全不同。
天鷹微笑對他,道:“歡迎光臨。”
“哪裡!不來也得來!”
說話之際,眼光又移向天鷹左側五張椅子上的五個不同樣衣服的蒙面人。
“他們是座下五鷹,金木水火黑。”天鷹淡淡地說。
小刀兒感覺得出,帶他來的就是黑鷹,正要說出,他沒有中自己手法時——
天鷹已替他回答:“你放心,他會活得很好。”
小刀兒點頭直笑:“是啊,能活長一點,也是快樂的一件事。”
天鷹淡然一笑,問:“聽說你在找本座?”
“沒錯。”
“所為何來?”
“公孫斷交給你那顆赤眼丹。”
天鷹目光微微一縮:“你為何需要它?”
“那本是我的東西。”
“……不錯,是你的東西,可惜公孫斷已將它送給本座。”
小刀兒冷道:“我特地來索回。”
“就你一個人?”
“有何不可?”
天鷹冷冷一笑:“憑你……也想和天鷹崖作對?”
小刀兒輕輕一笑:“整個武林,我都敢和他們作對,何在乎你們這堆人。”
“很好!”
天鷹突然揮手,他左側一名黑衣人拿起短竹哨吹了起來。
只聽“嘩”地一聲,驟有一道白影從殿外電閃般地衝向小刀兒,那種速度,讓人覺得眼花。
小刀兒憑感覺就知道一定是隻飛禽,速度之快,竟不在雪神貂之下。
眼看白影就要撞上小刀兒,另一道寒光己迎向白影,依然快捷如電。
寒光閃逝,白影也下墜,落在地上的是一隻雪白的鷹。
此鷹只有鴿子般大,就叫雪鷹,也是雪神貂唯一的剋星。
雪鷹落地,頭一抬,立時又摔於地面,死了。
天鷹和屬下臉色全變,在他們心目中,已沒有任何速度快過雪鷹,但它仍死在小刀的飛刀下。
小刀也覺得可惜,此鷹靈異無比,實不可多得,卻死在他刀下,有點不忍。
天鷹恢復鎮定,揮揮手,一名黑衣人拾起雪鷹屍體,退出宮殿。
他道:“你的飛刀果然無人能及。”
小刀兒訝異道:“你放出雪鷹,就是想試探我的飛刀?”
天鷹點頭:“雪鷹雖珍貴,卻也非不可求,比雪神貂來說,就差了一大截。”
小刀兒苦苦一笑,道:“你滿意吧?”
“非常滿意。”
“那你該把赤眼丹奉上,省得我送你一刀。”
天鷹突然大笑,但只笑幾聲,奸像岔了氣,臉色變得更白,聲音也沒了,停了將近一分鐘,呼吸較為平靜,他才道:“你飛刀在快,卻也未必傷得了我。”
小刀兒冷笑:“我懶得傷你,看你這樣,也活不了多久。”
“公孫小刀……”黑鷹已憤怒地站起來,想教訓小刀兒。
天鷹揮手製止他,道:“隨他去,不必生氣……”
黑鷹冷道:“你接不了天鷹三招,否則我立刻自絕!”
小刀兒笑道:“要比招,不必三招,半招就夠了,你也不必自絕。我只要找回赤眼丹而已。”
黑鷹怒哼回座。
怒眼仍不饒人,直瞪著。
天鷹淡然道:“要索回丹藥,你有兩條路可走。一、歸順本派,本座立你為天鷹特使直接指揮天鷹崖所有屬下。”
小刀兒道:“指揮人家。我可不感興趣,何況也指揮不了你,沒啥用,第二條路如何?”
“殺一個人。”天鷹狡黯道。
“誰?”
“公孫秋月。”
小刀兒感到吃驚,天鷹怎會想殺秋月寒?但想起天鷹屬下曾經挫在秋月寒手中,以及公孫斷和他互通鼻息,不難找出理由。
他道:“公孫秋月對我有恩,我下不了手,我看你還是多開一些條件吧!”
天鷹冷笑,沒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