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秋月寒嘆道:“兵刃相見,死傷在所難免,誰又敢保證全身而退?老弟臺,公孫府永遠感激你。”
幕容天仍是感到自己來遲一步,而使公孫府受此傷亡,歉疚不已。
秋月寒轉向手下,輕道:“強敵已退,傷者快治,亡者則收其屍,以祭悼。若有其他事,立即回報。”
命令下達,眾人分工合作,很快將現場整理妥當。
公孫府折了百餘名手下,受傷七十三名,包括三位司職,及旋風十騎其中四騎。較重的則有二十五人,損失不輕。
五更已過,黎明將至。
春神緊追紫衣人不放,至少奔馳數十里,攀過三座齊天高峰。
紫衣人似乎輕功較差,已漸漸被追近。
“閣下請留步!”
紫衣人不理,仍往前奔。
春神一個加足腳勁,飛掠而起,已落向紫衣人面前。
“你到底想幹什麼?”紫衣人駐足冷喝。
“我想知道你的功夫是從何處學來的,是何稱呼?”春神冷道。
紫衣人冷森:“老夫學的功夫,幹你何事?何須告訴你?”
春神輕輕一笑:“你不也很詫異,我會這種武功?它叫春神奪,對吧!”
“胡說!”紫衣人冷笑不已:“老夫根本沒聽過這門功夫,更不會施展它。”
春神道:“此功夫也叫震天奪,我只不過將它稍加改名而已,你該不陌生吧?”
紫衣人瞪向春神,似想從她眼晴猜出所為何來。他冷道:“老夫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你何須苦苦相逼?”
“我沒逼你,只是你不敢說出真像而已。”春神道:“你還是說吧,今天要是得不到答案,我不會放你離開的。”
紫衣人冷道:“你為何想知道這些?”“這功夫與我有密切關係。”“有什麼關係?”
“這個,你不必知道。”春神道:“我只想從這條線索,打聽一個人。”
“你認為老夫是你要找的人?”
春神凝目瞧向他,心中微微激動,但口中卻平靜如一,道:“就算不是,也脫不了幹係。”
“可惜老夫卻不認識你,更不懂你的武功,剛才對掌,只是一番好奇,因為雷同的武功,本就很是吸引人去求證。”
“那麼……你的武功叫什麼名稱?”
“鬼掌十一翻。”
春神冷笑,她並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你可再接我一掌試試!”
話音末落,她已騰身、出掌,迅如劈雷,掃向對方門面。
紫衣人似想以其他功夫對敵,但又覺得無以奏效,仍然使出所謂的鬼掌十一翻迎向春神。
雙方又開始對掌,如寶塔般愈升愈高,所劃之圓弧也愈小。
直到第七次對掌,春神一掌避向對方左肩,紫衣人很習慣地封向春神手掌,豈知春神此乃虛招,馬上改掌為爪,扯向紫衣人面巾。
爪影過,面巾落。
“金福!是你!”春神驚愕叫出。
一臉老邁,連眉毛都有點白,正是綠君兒她爺爺,綠金福,綠君兒會武功,他自然也不足為奇了。
金福見面巾被扯,大駭不已,馬上掉頭就想掠入林中以避開。
“金福別走!”
春神已有防備,連續七個觔斗,如一道閃電般已掠向他前面。
“別走我有話問你!”
金福老臉一陣抽動,突地丟出一物,猝然爆開,化做濃濃白煙,已裹住春神視線。
春神見狀,大喝一聲:“不好!”馬上追掠出白煙,金福已掠失林中。
“金福……可惡!”
她仍窮追不捨。
綠君福為何會此種武功?春神為何要查明?似乎在打聽某個人。
此人又和春神有何關係?
綠金福已直奔太行山一帶,由於春神有意跟蹤,而放緩腳步,拉開距離,他回頭觀望一陣,覺得林葉寂靜無聲,方自噓口氣,改掠霧區鑽入霧中。
春神嬌柔身形輕飄而下,面對霧區沉吟。這霧,和她居所附近的霧差不多,乍見之下,反而有種似曾相識而親近的感覺。
“可能他仍在此地……”
她哺哺唸了一句,稍微察看遠山即將升起之清晨紅如炭火的朝陽辨別一下方向已漫步走向霧區。
這也是小刀兒和沒了和尚闖入霧區的第四天。
他倆還在摸,昏天暗地,烏漆麻黑如無頭蒼蠅地亂撞。
不是他倆找不到路,而是兩次都摸不對地頭,剩下最後一個方向,只要運氣不太差的話。這次保正萬無一失!小刀兒自嘲地一笑。
沒了白他一眼:“什麼話嘛,我一向運氣都很好,跟著你就被帶衰,一定非得摸了兩次,才會摸向正確目標,說不定還會岔了道。”
小刀兒淡笑道:“如此一來,不就瞭解四邊情況?以後永遠也不本搞錯了!”
“還有以後?”沒了叫道:“我不幹,全身罩黑衣,緊繃繃不說,連滴酒都沒有。”
小刀兒道:“忍著點,我還不是一樣,扮成百里神醫,髮髻扎得十分難受,還好鬍子暫時扯下,否則必會癢死!”
沒了叫道:“四天了,光吃一些藥草、乾糧,不瘦也得瘦。”
小刀兒道:“你不是嫌衣服太緊了嗎?現在合不合身?”
沒了罵了一句,摸摸肚皮,不摸還好,這一摸,果真鬆了許多,不禁咯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