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飛霧心中叫著:“這還不是在於功力不足,拿劍不穩?”
飛霧很不高興,學出的功夫,竟然和他父親打成平手。
劍尖相抵,火花四濺,打鐵般叮了一聲脆響,人已分開。
有這樣出色的孩了,父親自然更高興,不停地點頭含笑。
有個青衣中年奴僕走近。
“老爺,大小姐和姑爺回來了。”
公孫斷很高興,是他要女兒回來。
因為秋月的受傷,對公孫世家相當嚴重,在外的親人,都要回來。
尤其他女婿,還是柳西絕的大公子——柳西竹。
江東柳西絕,江湖名聲並不怎麼好,偶爾會做出以強欺弱,奪人之妻,一些不光彩的事。這些並不是柳西一絕——柳西風的行徑,可能是他手下所為。
但謠言如此,作主人的也脫不了幹係。
以公孫世家威名,實在沒有必要將女兒嫁給有損名聲的人。
然而公孫斷回答:“清者清,濁者濁,而且男女相愛,為長輩者不必多加干涉。”
柳西竹滑了點,但相貌不錯,身材不錯,武功不錯,氣質相當,人品——再說,馬馬虎虎。尤其他的武功,深得柳西風真傳,實在嚇人。三十歲不到,大小戰役一百四十七次,對手都走不過他百招之內,其中不少是武林前輩,如七巧刀畢尚、野豹田光這些硬角色。
這樣的女婿,並不好找。
東廂旁怡心院第三間客房,一式紅色的格調:紅地毯、紅窗簾、紅桌布、紅椅墊。白色的陪襯:白桌椅、白茶具、白花瓶、白玟瑰、白窗紙。
飛燕身形稍瘦,有點那種燕瘦環肥的味道。
坐在椅子上,看窗前那株百合花,看得出神,沉默得有點病態。
公孫斷進入屋內,第一句話就問:“你是否又練功夫了?”然後才瞧她的臉,“看你瘦得如此模樣,生病了?”
飛燕起身,嫣然一笑:“沒有,女兒很好,爹爹請坐。”
公孫斷坐下,“但……你比以前瘦多了。”
“最近胃口不好,所以才如此。”
“哦……以後常回來,就不會如此了。”
“是,爹爹。”飛燕習慣性地回答。
聊了一些家常話,公孫斷又問:“西竹的武功如何?”
“我想很高。”飛燕道:“我們實際並沒有交手。”
“都是夫妻了,還談什麼交手?”公孫斷笑得很爽朗:“他教沒教你柳家功夫?”
“教了,但女兒學的不多。”
“以後多多練習,柳家功夫不比公孫世家差,多學一點對你有好處。”
公孫斷想了想,似乎有點感興趣:“他教你什麼了?練給爹看看如何?”
“是,爹爹!”
飛燕很自然地舞開柳西絕芒,裂天十三掌和搖風散手。掌法凌厲,招招逼人,空氣為之一緊,嘯然有聲。公孫斷瞧得很仔細,練武人對武功永遠都有偏好。
練完了,飛燕稍帶氣喘,不停地挽袖擦拭額頭,臉色更加蒼白。
“西竹說,女兒家練掌法只能練到十二式,第十三式須要陽剛之氣才能發揮。女兒只學習七式,至於搖風散手,較為輕巧,比較適合女性練習。”
公孫斷不停含笑拂掠過多的大髯,誇耀女兒功夫又進步許多。
飛燕也以笑聲回答,但紫羅蘭衣衫被汗濕透而粘在背上,並不怎麼好受。
“探過你大伯了?”
“一進門,女兒就先去探病,和西竹、西湖。”
“西湖也來了?”
“嗯,他是想見見湘雨。”
公孫斷突然輕笑:“看來他對湘雨一往情深吶。這樣也好,親上加親,閒話也就更少了。”
飛燕低頭不語,也不知她願不願意親上加親。
“你回去梳洗,爹晚上設宴,難得你回來一次。”
“是,爹爹。”飛燕退去。
公孫斷沉思良久,也起身離去。
“請你放尊重一點!”
湘雨不幸被柳西竹兄弟給找著了,柳西湖正以輕薄舉動和言語調戲湘雨,想拉她去欣賞風景。
柳西湖比哥哥小三歲,一身穿著流裡流氣,大紅色長袍鑲滿金花、銀花、碧玉、翡翠,手搖白玉扇。
“二小姐,這又何必呢?咱們都是親戚,一同遊遊有什麼關係?來個親上加親不更好嗎?”
柳西湖扇子一挑,又想勾湘雨下巴,笑得更輕佻。哦,仔細一一看,那副白臉上了粉兒,只差沒抹口紅。
柳西竹也差不多,眉頭不停地往上吊,三條皺紋像水裡的泥鰍在游泳,翻過來翻過去,就是停不下來。
“二妹子,你就答應吧!我弟弟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有多少女孩都想往懷裡送……”
“走開!”湘雨打斷他的話,想作嘔。嗔罵道,“再不走開,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才好!”柳西湖輕薄淺笑,“我就喜歡夠味的女人!”
突地,他伸手抓向湘雨肩頭,想來硬的。
柳西竹搖起白玉扇,象欣賞一臺戲一般在看兩個人拉扯。
湘雨也不客氣,想出手教訓教訓他,但功夫還沒到家,長劍又不在身邊,加上柳西湖輕薄舉動,似有意尋找私處出手,幾招不到,她已險象環生。
“快來人呵!小刀你快來呀!”湘雨求救兵了。
柳西竹也有點著急:“二弟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