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長箭太大,而且背在身上,總是不怎麼斯文,改甩飛刀如何?”沒了道:“飛刀讓人聽起來,就有那麼一點詩情畫意。”
小刀考慮了一下,點頭道:“隨你,不過得用薄點。”
他用過飛刀,知道薄的能快速破巖,用起來較為順手。
沒了點頭道:“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他又開始思考:“飛刀現……落人……不對,飛刀砍不下人頭——”
足足想了一個時辰,他才想出一句滿意的外號來:“不見飛刀只見刀,勸君莫要迎雙刀。”沒瞭解釋:“刀有兩把,一把是飛刀,你的武器,一把是小刀你的名字。你的飛刀是看不見的,誰想迎雙刀,就叫他丟魂,知道嗎?”
小刀兒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個外號,混江湖實在不容易。
“名號有了,去試試!”沒了大聲道,“走,領錢去!”
他們走出客店,準備去領錢。
錢在鹹陽城東小巷口。
沒了踹開一扇大門,強烈的燭光射出,照亮了一堆驚愕的臉孔。沒人不知此處是大業堂的賭場。這地方當然有的是錢。
幾個壯漢圍過來,一位光著上身,露出的肌肉不停地跳動,他冷笑道:“你們是來找碴的?”
沒了輕笑:“錯了,是來取點銀子。”
大漢冷笑:“只怕你找錯了地方。”
沒了不理他,轉向小刀:“這傢伙沒名氣,不理他,一招之內將人放倒如何?”
小刀點頭:“我試試!”第一次向人挑釁,他有點不自在。
壯漢在笑,笑得很輕視,因為小刀像菜鳥。
小刀鼓足勇氣,騰身出掌。
身如飛,拳如雷,雷劈人,人倒躥。
嘩啦啦一聲巨響,那群人至少摔壞七張桌子,三根柱子。
見此倩景,壯漢們全傻了,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黃金千兩。換銀票也可以。”沒了軒釘截鐵地說,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壯漢鼻青臉腫,不敢張聲,照付。
沒了接過鋃票,含笑道:“留你們一條命!”說完,揚長而去,
小刀心情實在不能平穩,就這個樣子,白花花銀子已到手,若像一些窮苦人家,就算賺上幾輩子,也賺不到一半。
沒了道:“他們的錢也不是用血汗換來的,全是不義之財。只是我們不要把這些錢亂揮霍就是了,用在該用的地方。”
小刀心情漸漸平靜,以前,在深山那段日子,銀子根本都是廢料,甚至比石頭還沒用,只要保持超然心情,千百兩銀算不了什麼。
沒了道:“一千兩,全捐給官府,用來救窮人。剩下的,就到江南,當追蘇喬的路費吧!”
西湖畔,綠柳如春,一艘艘畫舫,穿梭秋蓮青蓬間,畫舫靜靜在湖面,隨風吹送,偶爾颳起青蓬蓮葉碰觸聲,嘎嘎地,清而脆,不但不惱人,反而讓人勾出一副清新脫俗的夢境。
琴音響起,細時如小溪流水,潺潺不絕,亮時如風颳銀瓶,叮叮悅耳。
蘇喬的畫舫,一天只能登上一位佳賓。今天來的是杭州珠寶鉅商,聚來軒的公子常葉青。
蘇喬的神色看呆了常葉青。
蘇喬的笑聲勾住了常葉青的魂。
他在看她俊美的姿勢,白得能透出水來的肌膚,讓人想咬上一口。
常葉青恨不得馬上就抱她上床……只可惜,她只是坐在那裡搖船,神情迷人而沉穩。
算了,也有十六次了吧,光看也不是辦法。
花了半個月時間,終於來到了西湖,這幾天在沒了的凋教下,小刀已老練多了。
突然,小畫坊撞上了大畫舫,一陣晃動,很煞風景。
蘇喬驚慌得來不及叫,沒了己叫出口:“來啦!白馬王子來啦!”
兩個人影一閃,己飛掠大畫舫。
紅色羅衫的丫環小蘇已過來:“二位大爺,我們小姐今天有了客人……”
“阿彌陀佛!”沒了施個法號,又道:“和尚不避俗,常規行不通。”
常葉青已氣沖沖走出,二十不到,口氣沖得很:“大爺在此,你們竟……”
敢字還未說出口,沒了懶得同他囉嗦,一手楸住他衣領,丟向湖中,已走入艙內,理都不理人家。
冷夜遊泳,常葉青寒透了心,直呼救命。
遠處一嫂船已劃過來,可能是他的隨從來救了。
沒了乍看蘇喬玲瓏身材,嬌美的臉蛋兒,紅紅的嘴脣,都看呆了,噴嘖直叫:“真是美人兒……”
蘇喬沒有多大驚訝,似乎這些事情她見多了。
她嬌笑道,“大師,你要我親你?”
“嗯嗯……”
沒了用力點頭。
蘇喬當真走上前來。
沒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斜視小刀,“我看算了,朋友之妻不可戲。”
“我……我還沒有嫁呀!”
“快了!”
沒了往小刀指去:“好像就是他!”
不等蘇喬回話,他轉向小刀:“看你的啦,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已走出去,躍回畫舫。
小刀也發現蘇喬真的很美。
蘇喬也很有趣地看著小刀,小刀感到有點悶窘。
“您是……”
“在下小刀。”
“這名字好奇怪!”蘇喬輕笑:“你好高……”
小刀兒至少要高出她一頭,他道:“你也不矮。”
“你知道……要見我……有銀子嗎?”
“嗯”,小刀豪爽點頭,拿出銀票,“五百兩,請笑納。”
蘇喬嬌笑,沒有接過銀票,小刀也很慷概放在左邊的櫃檯上。
“你很特殊。”
“怎麼說?”
“你敢對我如此大聲說話。”
小刀這幾天嘗到不少豪氣,說話自然是大聲多了。
“我麼,這是人的習慣吧!”
蘇喬再次瞄向小刀,想看清楚些,然後問:“你想找我幹什麼,是聊天,彈琴,還是什麼?”
小刀有點窘,但仍鎮靜,“都不是。”
“噢!”蘇喬有點意外:“很少有男人看到我不動心的。”
她又問:“那你來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