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你真的和你嘴上說的那樣, 愛我嗎?」

鬱朵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僵住, 因為傅司年這句話, 她胸口心跳如擂戰鼓, 但奇怪的是, 原本該是慌張的情緒,此刻卻莫名的鎮定自若。

她甚至覺得,從嫁給傅司年到如今,沒有哪一刻有現在這麼從容淡定。

傅司年明明是看著她,盯著她,審視著她,懷疑她,她卻絲毫不懼, 對上傅司年那雙深沉墨色的眼眸, 眼神清明。

「只要你說是, 我就相信你。」

這話說得極為動聽,也說得極為讓人安心。

傅司年扣著她的手心, 這是個極為曖昧的姿勢,但他衝過涼水後的肌膚溫度偏低, 冰冷的溫度從手心傳來,鬱朵猝不及防打了個寒顫。

寒意從掌心衝向大腦, 大腦裡攪成一團的思緒突然間如撥雲見日,徹底清醒過來。

剛才她竟然差一點……差一點就鬼使神差將那個字說出口了。

反應過來的鬱朵心底自嘲笑了一笑。

隻談錢, 不談愛, 這是她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 並牢記在心的。

傅司年這人藏得太深,遠比表面上看上去要複雜得多。

且不說他這個反派的角色,就說他現在做的這些勾當,一旦被揭發,下場必定淒涼。

和一個踩在刀刃上的人說愛,這太危險了。

她甜甜地笑,「你怎麼了?我當然愛你。」

那雙眼睛晶瑩剔透,即使被他遮住了燈光,也依然明亮靈動,眼底璀璨,似映著漫天的星辰,眼角微漾一抹愉悅的弧度,似乎全部的真心都寫在了眼睛裡,眼睛太小,真心太多,裝不下,溢出來。

看著鬱朵那雙眼睛,扣著鬱朵掌心的手被傅司年緩緩鬆開,冰涼的掌心已經炙熱,在鬆開時,鬱朵恍然間微怔,下意識抬手想扣住他的手,卻只是抓了個空。

傅司年沉沉歎了口氣,撫上鬱朵的眼睛,躺在她身側。

「睡吧。」

鬱朵有那麼一種害怕的錯覺,彷彿她在即將墜落深淵時,沒有抓住懸崖邊上那根救命稻草。

可想想又覺得好笑。

這個比喻太荒唐了,她怎麼能這麼想呢?

鬱朵轉過身去,看著傅司年昏暗燈光下,最為顯眼的高挺的鼻樑,被子下的手悄悄勾了勾他的掌心。

沒有動靜。

鬱朵大著膽子,握住了傅司年的掌心,十指交叉,十指相扣。

緊閉雙眼的傅司年眼皮下眼珠滾動,被窩下放著的手,手指蜷縮著收緊,緊緊扣住鬱朵的手。

算了。

就這樣吧,這樣也挺好。

————

與此同時,燈火通明的秦氏大廈,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名穿著幹練的助理從外走進,「秦總,趙律師來了。」

「讓他進來。」

「是。」

沒過多久,一名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進,朝著辦公桌後的男人畢恭畢敬道:「秦總。」

寬大的老闆椅後秦邵轉了過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趙律師於秦邵辦公桌面前坐下,將一份材料遞到秦邵面前。

「今天我去警局看過喬小姐,喬小姐有些話,希望我轉達給您。」

「什麼話?」

「喬小姐說,傅先生回來了。」

拆文件袋的手一滯,這事比喬桉突然失蹤,又發現喬桉被員警帶走調查,遺產偽造的事曝光還要出乎秦邵的意料。

他眉心緊蹙,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語氣帶著刻意壓制的怒火與震驚,「你說什麼?」

趙律師沉聲道:「傅司年傅先生回來了。」

「他沒死?」秦邵震驚之餘,雙拳緊握,上半身朝上稍稍傾斜,卻又被他強行忍下。

怎麼可能?!

當初遊艇爆炸四分五裂,據說救援人員在海面幾公里不眠不休搜尋三天,也沒能找到傅司年,在那種情況下,傅司年怎麼有生還的可能?

「秦總,喬小姐偽造遺產的事,傅司年已經將證據提交,他在自己辦公室內裝了一個隱蔽攝像頭,這個攝像頭喬小姐不知道,以致於喬小姐將偽造的遺囑放進傅司年辦公室保險箱的畫面被拍下,現在成了鐵證,喬小姐很難脫罪。」

秦邵沉了口氣,想想,也覺得自己太過驚訝。

這些年他和傅司年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傅司年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果一場爆炸就能讓他輕而易舉死去,他這些年也不用費盡心思對付傅司年。

「而且喬小姐說,」趙律師不安看了眼秦邵,「喬小姐希望您能幫她脫罪,否則……」

趙律師有話不敢說。

秦邵淡淡掃了他一眼,「否則要將我拖下水不成?」

趙律師笑笑,不敢說話。

秦邵一聲冷哼,往後一靠,眉眼間盡是盛氣淩人的傲氣。

不同於從底層爬起來的傅司年,秦邵銜著金鑰匙出生、長大,畢業順利進入公司,順利接管公司,在傅司年出現之前,他的人生順風順水,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挫折和坎坷。

在他眼裡,喬桉只是個可利用的工具而已,現如今工具沒用了,哪裡還值得他廢這個精力?

更何況他和傅司年對手多年,即使沒有這事,傅司年回來還能和自己握手言歡不成?

威脅他?

也不看看自己手上有沒有籌碼。

「既然她這麼說了,那麼以後,你就不用再管這事了,趙律師,辛苦你了。」

趙律師在律師界也算是個排的上號的人物,這些年打過的官司見過的鬼怪無數,秦邵這種人,還真不少見,沒有太過的驚訝,亦或許是將臉上的震驚很好的壓下並隱藏,笑道:「是,我明白了。」

待到趙律師走後,秦邵這才起身,緩緩踱步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一卷濃濃化不開的夜色,眼底忌憚神色愈發濃重。

————

翌日一早,鬱朵睡醒就發現傅司年不在身邊,房間裡視線暗得很,迷迷糊糊拿過手機一瞧,十點。

看到時鐘的瞬間,鬱朵猛地驚醒,睡意全無。

這段時間還真是奇怪,越來越能睡了,還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疲憊得很。

但明明她什麼都沒做。

也許是傅司年回來了,精神高度緊繃,這或許是導致她疲憊的原因。

下樓,整個別墅空蕩蕩的,除了幾個傭人在花園修剪花枝外,沒見著幾個人。

「太太醒了?您想吃點什麼,我去做。」

鬱朵剛坐下便問道:「司年呢?」

連姨笑道:「先生天還沒亮就帶著阿齊出門了。」

鬱朵點了點頭。

天沒亮就出門,看來是刻意掩人耳目。

連姨給她端杯牛奶和些麵包,煎了個雞蛋,鬱朵一見那雞蛋,眉心擰成了個疙瘩,「連姨,最近您就不要給我煎雞蛋了。」

「您之前不是喜歡吃嗎?怎麼……」

「我沒什麼胃口。」

連姨眉心也直擰,老母親的眼神看著鬱朵巴掌大的小臉,直歎氣,將雞蛋端了下去。

「對了,太太,算日子,您生理期應該到了,我今天給您熬點那個藥,上個月生理期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

「上個月……」鬱朵撕著麵包的手一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被嚥下去的麵包噎到,堵著胸口,半響說不出話來。

「太太,怎麼了?喝點牛奶!」連姨將溫熱的牛奶遞給她,鬱朵仰頭喝了大半杯,這才舒服了些。

鬱朵不是個喝不慣牛奶的人,但奇怪的是,今天連姨端給她的牛奶,她莫名聞到了一股腥味,那股腥味刺鼻,勾起她胃裡剛才吃下去的麵包和牛奶往上。

她猛捂住嘴,急急起身,朝著衛生間方向奔去。

凳子咯吱一聲,在大理石地面劃出刺耳的一聲響。

隨後連姨聽到衛生間方向傳來鬱朵乾嘔的聲音。

「太太,您這是怎麼了?」

鬱朵眼角泛著難受的淚花,將早上吃的麵包和牛奶盡數吐完,小臉煞白,虛弱無力撐在洗手臺上,洗乾淨後衝著連姨虛虛一笑,「連姨,我沒事。」

連姨當時就急了,「沒事?這怎麼能是沒事呢?都吐成這樣了,這樣,我讓醫生上門來給您看看。」

「別!」鬱朵忙將連姨攔下,「連姨,我真的沒事,就是……就是今天牛奶特別腥,我喝不慣。」

「牛奶腥?可是您從前喝的都是這個牛奶。」

「我昨天,可能有些感冒,所以氣味有些敏感,」鬱朵為了穩住連姨,信誓旦旦道:「真的沒事,您不用擔心我。」

連姨懷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真的?」

「當然,」鬱朵微笑道:「您去忙吧,有事我叫您。」

所幸連姨在鬱朵的連番保證下相信了她,沒有過多的懷疑便忙自己的去了。

鬱朵上樓,將自己關房間裡,上網查詢懷孕初期症狀。

——剛懷孕的時候會有哪些症狀_百度經驗

鬱朵點開這條。

1、停經

上個月生理期沒來,鬱朵還怎麼放在心上,畢竟生理期推遲是常有的事,可因為當時真假遺囑的事,她就沒把生理期的事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生理期可不是一個月沒來了?

2、疲勞

……鬱朵覺得自己中了一箭。

早上起床時,她還覺得身體疲憊的很。

她接著往下看。

3、去洗手間頻率升高

4、嘔吐

5、晨吐

6、情緒化和易怒

7、體溫較高

細細將這些解釋看完,鬱朵越看越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特別符合『懷孕』這兩個字。

……這可不能!

這未免也太荒謬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

她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鬱朵將手機一扔,深覺一定是百度誤導她,還是得聽連姨的話去看個醫生,自己這麼百度,越看越覺得自己真懷孕了似得。

她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捏了捏腰,如果懷孕,那也是懷孕三個月,哪個女人懷孕,三個月的肚子像她這麼平坦?

「太太,」一陣敲門上響起,正『做賊心虛』的忙豎起耳朵,聽連姨說:「先生回來了。」

鬱朵登時心煩意亂。

傅司年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她照著鏡子捋捋被自己抓得糟亂的頭髮,下樓。

傅司年正往樓上來,阿齊跟在他身後。

「老公……」

「今晚有個宴會,你去準備一下。」經過鬱朵身邊時,傅司年淡淡說了這麼一句。

鬱朵點頭。

從前傅司年參加各種宴會,都是鬱朵替他將西裝配飾整理好,正規的宴會對著裝的要求很高,在穿著這麼基礎的事情上,不能出一丁點的問題。

既然傅司年決定參加宴會,那麼這次宴會肯定很重要。

鬱朵回房,給傅司年準備衣服和配飾。

衣帽間的一側掛滿了傅司年的西裝和襯衫,抽屜裡也堆滿了袖口手錶等裝飾,鬱朵挑了一件深藍色的西裝,顯成熟穩住,又給他挑了一條深藍色條紋領帶,白色襯衫,經典搭配,不容易出錯。

將袖釦手錶挑選之後,鬱朵滿意點頭。

就是不知道傅司年今晚的宴會,會是哪個倒楣蛋當他的女伴陪他出席。

畢竟她之前可是聽說,當傅司年的女伴,可是要喝酒的。

畢竟酒桌文化深入人心,辦公桌上談不下來的事,酒桌上可以談下來。

傅司年進門。

「挑好了嗎?」

鬱朵點頭,將自己挑選的西裝襯衫以及配飾給傅司年看。

傅司年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挪到鬱朵身上,「你的呢?」

鬱朵眨眼,「什麼我的?」

「今晚你陪我參加宴會,你沒有選禮服嗎?」

「我?」我這個倒楣蛋陪你參加宴會?

傅司年好整以暇看著她,「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你還能有誰?」

鬱朵暗自白了他一眼。

從前不都是喬桉當他的女伴嗎?

現在喬桉進去了,就想到她了?

儘管心不甘情不願,可鬱朵表面上還是笑得心甘情願,甚至受寵若驚,「好,我馬上去選!」

「不用選了,那件就挺合適你的。」傅司年指著的是那條鬱朵在鬱國輝的生日宴會上穿過的那條綠色亮片禮服。

是挺合適她的。

可是禮服一件同等場合下,不能穿兩次。

「這件勾壞了,我換另外一件。」

傅司年多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隻淡淡道:「下午有點事我得出去一趟,晚上我讓阿齊送你去酒店,我會儘快和你會合。」

————

晚上,阿齊準時來接鬱朵。

這也是阿齊第一次見鬱朵穿性感禮服,綠色亮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極容易將在她身上一眼瞟過的目光捕捉。

鬱朵從別墅臺階上下來。

這裙子有些長,鬱朵即使踩著高跟鞋,也得提著裙邊小心地走,不過高跟鞋沒穿太高,也就三釐米,也許是她知道今天只怕得站一會,亦或許是早上百度的那個猜測讓她猶豫了。

「走吧。」

阿齊默默將視線偏移往下,沉默地將車門拉開。

「阿齊,司年去哪了?」

「大哥還有些事,待會就到,我先送大嫂你去酒店,馬上就去接大哥。」

傅司年自從死過一次後,誰都不信,隻信阿齊,什麼事都是阿齊去辦。

「嗯,那你小心點。」

阿齊看了眼後視鏡,點了點頭。

一路無話,很快酒店便到了。

阿齊替鬱朵拉開車門,「大嫂,到了,您先進去吧,大哥馬上就到。」

鬱朵提著裙子下車,跟著酒店門童去了酒店宴會廳。

宴會廳內如今人潮湧動,悠揚的音樂充斥著整個宴會廳,四處皆是穿著西裝,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身邊挽著一個性感精緻的女伴,三三兩兩端著酒杯聚在一起,笑聲不斷。

鬱朵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放眼全場後,在服務生端過來的紅酒和果汁間,選擇了後者,隨即找了個角落坐下休息。

「朵朵,你來了怎麼不和媽媽說一聲?」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鬱朵右前方炸響,鬱朵抬頭一瞧,是鬱國輝和鬱夫人。

也是,這種場合,有些身份的人都不會願意錯過。

鬱朵起身,「爸,媽。」

「來之前我本來想問問你,要不要出來走走,多認識幾個朋友,但我一想,你肯定又是不耐煩,所以我也就沒問你,沒想到你自己倒是一個人來了,想通了?早該想通了。」

鬱朵抿嘴笑著搖頭。

鬱國輝在一側道:「朵朵能想通就好,你啊,就少說兩句吧。」

鬱夫人瞪了鬱國輝一眼,但在外面,少不得要給他留點面子,也就什麼都不說了,她鬆開挽著鬱國輝手臂的手,站在鬱朵身邊,「走吧,媽媽帶你去認識些朋友。」

輪交際花,鬱夫人稱第二,沒人剛說第一,鬱朵都來不及拒絕,鬱夫人就給她介紹了一位一表人才的公司副總。

這位副總挺有涵養和學識,出口成章,引經據典,惹在場不少女人紅鸞心動。

鬱朵站在鬱夫人身邊靜靜聽著他瞎扯,保持微笑,注意力卻放在酒店門口方向。

算算時間,傅司年應該快到了。

「鬱小姐,又見面了。」一個聲音帶笑的男人端著酒杯走近,向鬱朵打著招呼。

鬱朵看著面前這男人,愣神。

這誰?

鬱夫人嘴角保持著微笑,壓低著聲音提醒鬱朵,「這是蘇陽,之前在你爸的生日宴會上見過。」

鬱朵對面前這人長相沒印象,但對他的名字有印象。

「蘇先生,你好。」

「之前聽說鬱小姐去國外走了一遭,之後一直沒動靜,還很擔心鬱小姐,不過現在看來,鬱小姐精神不錯,應該是想開了。」

在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保持微笑就好了。

鬱朵優雅且不失禮貌地保持微笑。

「今天出門前還在想會不會在這裡遇見鬱小姐,沒想到還真讓我給遇見了,鬱小姐你好,不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印象。」一個讓鬱朵頗為眼生的男人走了過來,手中端著的酒杯輕輕與鬱朵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隨即一飲而盡。

「這是趙琛。」

鬱朵眼神複雜看了眼鬱夫人。

記性這麼好?

「趙先生你好。」

「鬱小姐今天是和其他人一塊來的嗎?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趙琛似是隨意問了一句。

鬱朵與這幾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生疏微笑道:「不是一個人來的。」

也就是有男伴。

趙琛與蘇陽臉上無不流露出遺憾的表情,「那太可惜了,原本以為今晚能有幸和鬱小姐跳一支舞。」

鬱朵又默默退了小步。

她就後悔,特別後悔,當初不應該加這幾人微信的,否則也不至於在這種場合脫不了身。

「不知道鬱小姐是和誰一塊過來的。」

鬱朵想了想,如果她現在說是和傅司年一塊過來的,這幾人怕是會可憐她瘋了吧?

「阿齊送我過來的。」是阿齊送她來的,確實沒錯。

「阿齊……說起來,前段時間我聽說傅先生遺囑的事,」趙琛歎了口氣,「我很遺憾,一直很崇拜傅先生,以為傅先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卻沒想到……」

蘇陽也無盡唏噓,「是啊,我也沒想到,傅先生竟然會將自己三分之一的遺囑送給另外一個女人。」

鬱夫人臉色也難看。

任誰自家女婿死後,發現出軌,並留有遺囑,將遺產分給另外一個女人,都高興不起來。

那是恨得牙癢癢。

但礙於自己女兒的面子,鬱夫人沒有多說。

傅司年回來兩天,喬桉被帶走調查的消息還沒傳出來,現在S城所有人瞭解到的訊息停留在兩天前傅家分遺囑的那步。

「行了,別再提這事了。」趙琛看了眼鬱朵臉色,頗為貼心的終止了這個話題。

「對了,今晚上秦總應該也會來,我有消息,今年十大傑出青年,這位秦總,榜上有名。」

「我怎麼聽說,已故的傅先生是……」

「那是以前,」趙琛無不惋惜道:「誰讓傅先生婚內出軌,人品不端呢?」

聽這赤裸裸肆意評論的話,鬱朵眉心緊蹙,「我丈夫沒有婚內出軌!人品不端更是笑話,趙先生,我希望你能自重!」

鬱朵這聲音不大,甚至於被場內音樂掩蓋了幾分。

可儘管如此,還是被周遭不少人聽到了,皆將可憐的目光看向鬱朵,竊竊私語著。

趙琛嘴角笑意一滯,順勢道歉,「抱歉。」

話音剛落,宴會廳大門打開,宴會廳音樂隨之停下。

鬱朵朝著門口方向望去,只見傅司年旁若無人般的走進宴會廳,周遭的人或物他視而不見,得體的深色西裝是早上自己給他挑的,領結是自己給他系的,配飾是自己選的,寬闊而精瘦的身材透著力量感,身材挺拔健碩,禁慾中透著『生人勿進』四個字。

傅司年在眾人矚目的目光中走進會場,目光在觸及鬱朵的瞬間,突然想到之前,鬱朵對於秦邵的出場,滿臉嫌棄地僅以兩個字點評。

裝逼。

傅司年腳下一滯,不自覺收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