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仲孫玉與仲孫雙成,不約而同,同時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柳含煙道:“此人身材瘦小,自稱地幽冥後駕前二燈使之一;招魂燈使崔陵。”
仲孫玉聞言,頓又陷人苦思,口中南哺反覆低念招魂燈使的姓名。
半晌,神情倏地一變,身軀一震,驚呼道:“崔陵,對!崔陵,怎地這老魔還未死?難道傳聞有誤?”
二人見仲孫玉這等神情卻茫然不解所以。仲孫雙成小嘴兒一噘,嬌聲說:“爹爹,崔陵到底是誰嘛……”
話猶未完,仲孫玉恢復鎮靜,長眉一蹙,憂聲道:“成兒記性怎地如此壞?你難道忘了爹爹對你說過,昔年與二魔、四邪、六神通齊名宇內的海南二凶嗎?”
柳含煙仍是滿面茫然。
仲孫雙成卻是一聲驚呼道:“爹爹你說他就是昔年二凶中的冷麵狼心活閻羅?”
仲孫玉長眉深蹙,頷首不語。
仲孫雙成粉面驚容未退,又問道:“煙弟適才說過崔陵只是招魂二燈使之一,那麼另一個當是二凶中的另一個毒殭屍端木良啦?”
仲孫玉微一頷首,又一搖頭,道:“爹爹也是這麼想,另一個你煙弟並未見過,是與不是現在不敢妄下定論。”
至此一頓,一臉不解神色又道:“這兩個魔頭一向雙來雙往,性情怪癖,那地幽冥後卻又不知是個怎樣的奇女子竟能使這個兩魔頭伏首稱臣,雙供驅使?”
微頓又道:“看來這地幽冥後非具一身奇絕功力,亦必是一個才智過人的奇女,怎地我卻不知她是何許人?”
柳含煙聽了半天,這時才接口問道:“老前輩適才不是說這海南二凶已經死去……”
話未說完,仲孫玉一點頭接道:“不錯,昔年這二凶因惡行昭彰,引起昔年蓋代奇人一尊之怒,隻身遠赴海南,十招不到,二凶被擊落五指山萬丈深淵,當時武林人士莫不額手稱慶,不想今日二凶復出,而這位武林共尊的絕世奇人卻已死去多年啦!”
說完一陣喝噓,不勝感慨。
柳含煙聽仲孫玉言下似對一尊極為推崇,不由亦對這位故世已久的一代奇人暗生敬意,肅然問道:“老前輩,一尊究系何等仙俠,晚輩末學後進,出道甚晚以未能一睹一尊前輩仙顏為憾,老前輩可否將這位前輩仙俠簡加介紹,以為晚輩楷模?”
仲孫玉聞言立刻正襟危坐,滿瞼肅然神色道:“賢侄問得好,老朽雖未親睹一尊,但對這位奇人亦略知大概。”
微頓接道:“此人胸羅萬有,說文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論武奇奧深絕,技比天人,譽之蓋代奇人絕不為過分,一生俠跡如恆,河之沙,活人無算,更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奇人年紀輕輕,人長得比子都,貌賽宋玉,的確是百年難遇的奇材。”
柳含煙肅然起敬,問道:“比之三生如何?”
仲孫玉微一搖頭道:“三生、五老丐俱是一代仙俠,但比起一
尊,卻又相去遠矣!”
柳含煙崇敬思慕之餘,不由暗感奇怪。
自忖道:自己師父亦是一身深不可深測,已至超凡人聖境界,文學亦是通古博今,詩中李杜,毀容斷肢那是受人所害,怎地對三生、五老丐極為推崇,單對這位蓋代奇人一尊卻是隻字未提
正思忖間,驀聽仲孫玉一聲輕咳,說道:“老朽一時疏忽,幾乎將一事忘懷,適才賢任曾提及路遇地幽幫招魂燈使崔陵率眾狙擊,不知結果如何?”
柳含煙恭謹答道:“晚輩不才,致使崔陵逃去。”
仲孫玉與仲孫雙成以為自己聽覺有誤,瞪口齊聲問道:“什麼?”
柳含煙微微一笑,復道:“三招以內,招魂燈毀,崔陵鎩羽而逃!”
父女二人,這回可聽清楚了!霍然震動,驚喜異常,飛步上前各執柳含煙一手。
仲孫玉激動非常地道:“賢侄年紀輕輕有此成就可喜可賀,如此說來,賢侄一身功力足可與二魔相頡頏,我那寒梅侄女有救啦!”
微頓又道:“老朽與賢侄初次會面,早前更一試賢侄輕功,雖一過老朽綽綽有餘,但其他方面猶是未知,故而不擬使賢侄涉險,如今看來,我是白操心啦!”
說完,似是極為興奮,仰天一陣大笑。
仲孫雙成則是喜極而泣,如今一見乃父,如此興奮,一抹珠淚嬌嗔道:“煙弟,你壞極啦!在姐姐面前卻深藏不露,你自己說該當何罰?”
柳含煙俊面一紅笑道:“姐姐看小弟該當何罰即該當何罰,小弟領罰就是。”
仲孫雙成見柳含煙窘態,掩口一笑道:“姐姐如說出來,你可不準賴皮啊?”
柳含煙微笑點頭道:“小弟不敢!”
仲孫雙成見計得售,一笑道:“姐姐罰你教我兩手絕學,以便日後救寒梅妹妹和為一靜師伯及幻慧姐姐報仇!”
柳含煙不料俏姑娘有此一著,微微一愣隨即微笑點頭。
仲孫玉一見一對壁人神態,樂得又是一陣震天大笑。
剎時陰霾氣氛一掃而空。
華山之巔,幽谷之側,頓時充滿歡笑。
但誰又能料到歡笑之後,隱藏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