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失格的偶像(66)
想到這裡,薛薛笑了。

“你想要的限量版長夾。”將用紫色緞帶仔細包裝好的寶藍色絨布盒遞給薛知念,薛薛補充道:“是你之前沒買到的那款。”

聞言,薛知唸的瞳孔縮了縮。

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就是收集長夾。

盡管一再告誡自己不能那麼沒骨氣,薛知唸的眼神仍不由自主地往女人的手上瞄。

“喏,收下吧。”薛薛眨了眨眼。“特地給你準備的禮物哦。”

耳後根悄悄泛起一點紅,薛知念想著,既然薛薛都這樣說了,自己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見他動搖,突然升起捉弄心思的薛薛笑咪咪添了句:“還是透過你姊夫的關系才買到的呢。”

此話一出,就見薛知念伸出一半的手僵在空中。

“薛知幼!”

他氣急敗壞地吼。

這一吼,反而打破因為多了個外人而顯得有幾分尷尬的氣氛。

葉雯和薛永華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見同樣的驚訝。

他們覺得這趟回來,女兒似乎變了很多,感覺更開朗了,和弟弟薛知唸的關系也從原來的不鹹不淡多了幾分親近。

“好了好了,別鬧了。”葉雯看著還在僵持的姊弟兩人,目光中盡是欣慰。“也差不多要開飯了,知念,還不謝謝人家給你帶禮物。”

薛知念眼睛瞪大。

“媽!”

“聽到沒有?”薛薛拉過在一旁看戲的易朗。“還不快和你姊夫道謝!”

薛知念既別扭又羞窘,情緒跟坐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刺激的他整個脖子都紅了,隻覺得有蒸蒸熱氣從腦門源源不絕地冒了出來。

不過葉雯開口,他不敢不聽。

在薛家,表面上是薛永華當家做主,其實最有話語權的人是葉雯。

以前薛知念單方面和薛知幼起衝突的時候,也只有葉雯能壓得住他。

“謝、謝……”細如蚊吶的氣音讓薛薛挑眉,薛知念看她那表情就來氣,索性破罐破摔道:“謝謝謝謝謝!可以了吧?哼!”

說完,整個人跟被捕鼠夾夾到似地從沙發上蹦起來往廚房跑,一溜煙就不見人影了。

薛知念在父母眼中是個早熟的孩子,雖然偶爾也有衝動的時候,可自從接手家業起,那是一天比一天更穩重,薛永華和葉雯看在眼裡,既驕傲也有幾分不捨。

孩子是真得長大了,也懂得負責起自己的人生。

不過今天,他們彷佛又看到了少年期的薛知念。

對於這個孩子,夫妻倆總有幾分愧疚。

畢竟有段時間,為了治療薛知幼的罕見病症,他們的確疏忽兒子許多。

更遑論是薛知幼與薛知唸的心結,在經過許久努力後,他們才知道,有些事哪怕作為父母也是無能為力,雖然不後悔,終究留下不少遺憾。

可是現在……

“知幼。”葉雯喊了女兒一聲。

薛薛看向她。

“還不快帶易朗進去。”女人一對柳葉眉彎彎,眼尾壓出的細紋既是歲月的痕跡,也是常年的溫柔。“就要開飯了。”



在最開始的拘泥過後,餐桌上的氣氛出乎意料融洽。

至少,易朗很放得開。

薛薛本來擔心他會不習慣與長輩相處,結果事實證明,自己是白操心了。

“喝酒嗎?”

聊到興頭上時,薛永華問了句。

正在給薛知念夾菜的葉雯聞言瞋了他一眼。

“老公!”

“沒事,就喝一點,喝一點。”食指與拇指一夾,比出一點點的手勢後,在葉雯無奈的目光中,薛永華期待地看著易朗。

易朗從善如流。

“會喝一點。”

這次換薛薛瞪他了。

易朗使了個眼神,示意薛薛不用擔心。

他知道薛薛的顧慮,源於兩人的初次相遇,那次易朗之所以差點著了何有斐和馮小樂的道,就是因為醉得不清醒了的關系。

所以薛薛對讓易朗喝酒這件事十分有戒心。

不過易朗的酒量其實是很不錯的,不然那時陳文華也不會放他一個人在會場而不找個人盯著。

更不用說現在是要陪未來嶽父喝酒了。

就算易朗不能喝也不會拒絕。

果然,聽了易朗的回答,薛永華眼睛一下就亮了。

“白酒可以嗎?”

“嗯。”

“太好了!哈哈!”

薛永華以前就是個酒壇子,天生的好酒量,在生意桌上別人都倒了七七八八的時候,就他一個人還能面不改色的一碗乾。

可惜兩個孩子,薛知幼和薛知念都不能喝。

後來移居國外,大家喝洋酒喝慣了,就薛永華懷唸白酒入口時濃厚醇香的喉韻時會一個人獨酌些,到底還是少了氣氛。

現在有個人陪自己暢飲,還是準女婿,薛永華別提有多高興了。

不過他才剛將白酒拿出來,就見自吃飽飯後便一個人窩到二樓房間的薛知念倉促地下樓。

葉雯看他臉色不太好,順口問道:“怎麼了?”

薛知念搖頭。

“工廠臨時出了點狀況,我得過去看一看。”

從把公司交給兒子後,葉雯就不怎麼過問薛知念工作上的事了。

人總得自己學著立起來。

“沒事吧?”

“沒事。”薛知念步履匆匆,卻還算鎮定。“已經控制下來了,我就去現場看看狀況。”

說著,薛知念和薛永華打過招呼,視線冷淡地掃過易朗,轉頭問葉雯:“薛……姐呢?”

“在切水果盤呢,我叫她出來?”

“不用了。”

等薛薛把水果盤端出來,看葉雯還站在門口,疑惑地問:“媽?知念還在樓上嗎?”

“沒呢,說是工廠出了點事,現在要趕過去現場。”

薛薛一愣。

“很久了嗎?”

“剛出去,現在大概在車庫吧。”

薛薛點頭,想也不想地說:“我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