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撒謊

時墨喝醉的樣子特乖巧,跟隻小綿羊似得,夏銘森骨節分明的長指迷戀地在他臉上流連,時墨嗯哼一聲,感覺不像是衛穆的,甩了甩臉,脣瓣正好擦過夏銘森的手指,夏銘森的手指有片刻的酥麻,他湊在時墨耳邊,語氣輕柔溫潤,“小墨,我是為了你回來的,這麼多年,你就一點都沒想過我?”

溫熱的氣息圍繞時墨,時墨迷迷糊糊的換了個姿勢,夏銘森看著他醉後的不設防,淡淡一笑,“小墨,我送你回家?”

時墨嘟囔一聲,夏銘森自作主張,“不回答就是反對咯?那我帶你去我家好不好?”夏銘森拂開時墨額前的幾縷碎發,“不回答?那就是默認了?嗯,小墨乖。”

時墨還是個矮蘿蔔頭的時候,夏銘森就認識他,小時候的時墨除了性子飛揚跋扈難伺候一點,其實還是人見人愛的小正太,他們一起長大,夏銘森的媽媽是家裡的獨生女,再加上他爺爺戎馬一生,厭倦了軍人生活,也不希望自己的孫子跟著遭罪,所以夏銘森從小就是養在他外公家裡,被當成集團繼承人培養。

兩個同樣養尊處優的紈!公子哥,一拍即合,成為朋友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可夏銘森不知道那份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了,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時墨不是同性戀,不會接受他,這點他知道。

他一直忍受著,忍了那麼久終於有一天爆發了,他想到過時墨會反感,卻沒有想到時墨會厭惡到那種程度,在小巷子把他揍得斷了三根肋骨,還上了報。

夏銘森深呼一口氣,扶著時墨進了別墅,把時墨放在床上,時墨打了個滾自己把自己滾到被窩裡做夢去了,夏銘森勾起嘴角,笑了。

一陣手機的震動響起,不甚清晰──是時墨的。

夏銘森去時墨褲袋裡掏手機,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觸到時墨的肌膚,捨不得放手,在哪裡摩挲著,直到時墨翻了個身,夏銘森才掏出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情哥。

情哥?

是叫情的男人還是──情哥哥?

夏銘森眸子深邃,裡面藏著無以言語的幽光,“小墨,誰是你情哥?”

時墨沒法回答他,夏銘森把手機放在桌上,時墨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夏銘森以為他酒醒了,結果時墨把襯衫從貼身長褲裡拽出來,卻怎麼也解不開釦子,夏銘森大灰狼似得誘惑,“小墨,熱了?想脫衣服?我給你脫?”

有人伺候,時墨樂意,張開雙臂,夏銘森的動作極其緩慢,指尖在時墨的喉結處滑動一下,解開了第一顆釦子,接著解開第二顆、第三顆......

直到最後一顆的時候,時墨嘻嘻笑笑地翻身把他壓在床上,坐到他腰上,閉著眼睛手在他胸膛上亂摸,一邊摸一邊賊賊地說:“情哥,你菊花幹不幹淨,我特想上你,讓我上一次解解饞唄。”

夏銘森錯愕,片刻黑下臉,“誰是你情哥?時墨,你都是這麼叫男人的?”

“誰是我情哥?嘻嘻,你不是我情哥嗎?情哥情哥,情哥哥......”時墨在夏銘森腰上搖擺,跟磕搖頭丸似得怎麼都停不下來,夏銘森感覺到自己下體都快被時墨的屁股給蹭爆了。

“小墨,你坐下去一點,使勁兒蹭。”夏銘森的聲音聽起來暗啞難耐。

時墨搖晃了一會,頭暈了,翻身倒了下去,夏銘森看著自己腫起來的部位,暗暗咬牙,他想就這麼把時墨被吃了,反正他喝了酒,可他不敢,那件事是一個教訓,時墨已經夠厭惡他了,再發生一次,時墨鐵定真得弄死他,夏銘森發洩似地一口咬在時墨的脖子處,留一下兩排粉紅的牙印。

手機在桌上響了又停,停了又響,直到沒電了。

衛穆坐在沙發裡,燈光很暗,他一遍一遍撥打時墨的電話,依舊沒有人接,他擔心時墨,時墨惹的事兒太多了,他連替他善後都得快馬加鞭去追他惹禍的頻率。

衛穆撥了時墨家裡的電話,傭人說時墨回了一趟家就走了,衛穆一整晚坐在客廳,暗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氤氳迷離──可怕的沈寂。

這個時候時墨在做什麼?

晚上──不回家──不接電話。

衛穆的表情很平靜,卻是平靜中的陰狠。

他可沒忘記上次在辦公室的事兒,時墨不是第一次在外面偷腥,沒一次成功過,指不定這次──真成了。

第二天中午,時墨在夏銘森家裡醒來,揉了揉鬆散的眸子,時墨抬眼打量──這不是他和衛穆鬼混的窩,時墨一激靈,身子跳了起來。

上半身涼颼颼的,時墨低頭,看見光裸的上半身,在床沿找到了自己的襯衫,時墨哆哆嗦嗦地穿上。

這是哪裡?

沒酒後亂性吧?

沒找到屬於女人的任何東西,也沒修到女人的氣息,時墨定了定心,拉開了門,看見坐在客廳的夏銘森。

時墨眸子一縮。

夏銘森坐在沙發上,看見他開門出來,笑了笑,“醒了?”

時墨氣沖沖地甩上門,“夏銘森──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裡,總不可能帶你回……時家吧,所以隻能帶你來我這裡。”

時墨摸了摸鼻子──的確,他要是這樣爛醉如泥回了時家,嘴裡亂言亂語抖出了他和衛穆的事兒,那不是找死?

時墨不自在地瞟了瞟夏銘森,“我跟你又不熟,誰稀罕你瞎操心……”

夏銘森一笑,“我要是不操心,小墨你想睡大街?”

時墨就不知道,東子那幾個豬朋狗友,怎麼就那麼沒義氣,竟然把他交給夏銘森這王八羔子。

時墨氣沖沖地離開夏銘森的家,回到別墅,在別墅外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縮頭縮腦推開別墅的大門,沒瞅見人,鬆了一口氣了,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衛穆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他一跳,“去哪兒了?”

時墨頓住腳步,看見衛穆躺在沙發裡,深黑色的背心緊緊貼在他身上,張揚著他結實的胸肌,時墨皮笑肉不笑,“我不是說了回家了,我媽想我,讓我在家留一晚。”

衛穆沈默地看著他,眼神幽深得可怕,時墨縮了縮脖子,“我爸說不能耽誤工作,我換件衣服去上班。”

這話純屬忽悠,這都大中午了,還有什麼班好上的,況且,你時墨翹的班還少?

時墨大步上樓進了浴室,脫得光溜溜站在花灑下,溫水洗刷過他的身體,時墨仰起頭,抹了抹臉。

大掌從身後圍過來,沿著他的小腹往上遊移,捏著他胸前的小紅點,時墨眯著眼微張紅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