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 槍

代鬱在家裡,時墨有些不好意思。

誰讓他爽約了。

代鬱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請時墨進了屋,時墨將手機給她,她也接了,代鬱拐著腳給時墨倒了一杯茶,笑道:“我在家一打開電視,就看見了你的新聞,沒想到,你是時家少爺。”

時墨一笑,“我今天是來感謝你的,你是我的福星呢。”

代鬱挑眉,微微一笑。

天色有些黑了,時墨起身,代鬱也跟著起身送他,才剛站起來,代鬱腦袋一陣暈眩,直直往時墨懷裡倒去。

時墨接住代鬱,搖了搖,“喂,你沒事吧?”

代鬱沒反應,時墨忙把她抱到床上。

乖乖,他可沒遇到過這種事兒,衛穆身體強壯,可沒暈過,他時墨被衛穆做暈了,也是衛穆伺候他,沒經驗的時墨,急的團團轉。

連叫小白車都不會。

代鬱悠悠轉醒,病弱的眸子睜開,蒼白的脣瓣張開,“我隻是有些貧血,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你回去吧。”

扶風若柳,那形態,當真是一個林妹妹轉世,時墨三魂七魄都被勾沒了,早忘了家裡還有一頭狂暴的野獸,他撐在床邊,“你病了,我不放心,在這兒陪你。”

代鬱看著他,眸色感動,“為什麼?”

時墨歪歪頭,“因為你病了,要是我走了,就是不道義,我是不會做不道義的事兒的。”

如果東子幾個哥們在,一人一口口水也能把時墨給吐死。

他要是有道義,世界都要滅天了。

他是被美色所誘。

衛穆打了很多次電話給時墨,時墨沒接,最後幹脆關了機,衛穆一看這苗頭,就想起了上次時墨在夏銘森那兒帶著脣印回家的事兒,他臉色陰沈,打了夏銘森的電話。

夏銘森接了,衛穆不客氣地問:“時墨呢?”

夏銘森愣了一下,一笑,“你自己的寶貝,自己不看好,跟我要?”

衛穆一聽夏銘森這語氣,就知道時墨沒跟他在一起。

時墨就是不安分,誰愛上他誰倒黴,當初剛剛被衛穆奸了,被迫跟了衛穆那會兒,衛穆年輕氣盛,精力旺盛,三天兩頭按著時墨一頓狂操,野獸似得,把時墨操怕了,時墨就鑽著洞躲起來,一躲就是個把月,讓你滿世界的找,他就是不出來。

自己最近,應該沒得罪那小祖宗才是。

衛穆打電話回了時家,電話是時墨他媽接的,和氣地告訴衛穆,時墨沒回家。

時墨他媽掛了電話以後,嘀咕著:“這小子怎麼就愛往外跑不著家呢,瞧衛穆急得......”

他爸坐在沙發上,笑得意義不明。

衛穆又問了東子幾個哥們。

還是沒有下落。

這會兒,衛穆還真不知道該找誰了。

他煩躁地走了幾步,出門,開車。

車子在道上行駛,衛穆的眼睛在窗外飄蕩。

如此,一夜。

時墨第二天也沒回家,衛穆覺得,他也許在哪個溫柔窩裡逍遙快活真把他給忘了,衛穆脾氣一狠。

他從來不限制時墨,即使他在外面闖禍搗蛋,衛穆也覺得,他衛穆有的是能力給他收拾爛攤子。

時墨以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剛開始,時墨是有點怕他,可後來,時墨就吃準了他衛穆疼他愛他,捨不得他受一丁點的委屈,所以開始無法無天,騎到了衛穆頭上作亂。

即使如此,時墨最多也就是玩玩,隻要衛穆在──夜不歸宿,他還不敢。

代鬱似乎是天生的病美人,時墨怕她再暈了,寸步不離地看著她,代鬱說餓了,時墨特牛叉地去廚房給她弄吃的,把廚房弄得烏煙瘴氣。

代鬱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聽著廚房傳來叮叮砰砰的響聲,微微垂眉,望見時墨放在床上不斷響動的手機,看了一眼。

──情哥。

時墨進來,手機剛好停下,時墨全身髒兮兮地,神色尷尬,“我出去給你買吧。”

代鬱噗嗤一笑,“先去裡面洗洗吧。”

時墨一看自己滿身的油鹽醋,進了廁所。

洗幹淨之後,時墨光溜溜地出去,儼然忘了──這不是他和衛穆的別墅。

代鬱臉色微紅看著赤身裸體的時墨,時墨一瞬間也回過神來,滿屋子找遮身的東西。

代鬱瞧了眼時墨的手機,趁著時墨不備,打開照相功能,朝著他的屁股拍下一張照。

時墨在櫃子裡找到一套泛舊的衣服褲子,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代鬱無聲無息將手機放回原位,笑著說:“那是我弟弟以前穿的,你要不嫌棄,先穿著吧。”

時墨哦了一聲,笑嘻嘻地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絲毫未覺一場暴風雨已經朝他逼近了。

而此時的衛穆,在遍尋時墨不著之後,給小五打了電話。

原因──全城緝捕時墨。

消息剛剛下達,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條彩信,屏幕閃爍的是一串數字──時墨的手機號碼。

那串衛穆倒背如流的數字,時墨狼心狗肺,別說記不得他衛穆的電話號碼,就連他衛穆何年何月何日生,時墨也沒記得過。

可衛穆,卻把他的一切都烙在了自己腦子裡。

衛穆星眸半眯,打開彩信。

手指捏的很緊,眸子──驀然縮緊,暴戾冷冽。

彩信裡,是一張照片,衛穆很熟悉的......

時墨的裸照──全身光溜溜,很清晰,連他腰背上那一顆小小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衛穆手臂用力一擲,手機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衛穆冷冷地笑。

什麼叫找死?時墨這就是找死,給了他活路,他偏偏愛往死路鑽。

時墨出門給代鬱買吃的,在大馬路上,光天化日之下──被劫了。

四肢被綁,眼睛被蒙,嘴巴被封,比被夏銘森綁了還慘,連給時墨反應的機會都沒。

時墨被綁上車,聽覺尚在,感覺到車子開了一會 ,停了,接著他又被帶下車,扔在一張床上。

時墨在床上哼哼唧唧地亂動,他的腳沒被綁,動了幾下就下地站了起來,剛剛站穩,就被人又推了回去。

有人靠近他,扯了他嘴上的束縛。

時墨喘了幾口氣,發飆,“你他媽哪條道上的,敢綁老子,老子滅了你祖宗十八代......”

那人沒有說話,那冷冽的氣勢讓時墨覺得自己是被綁到了一個冰窖,有東西指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時墨一個激靈,這玩意──衛穆曾經也抵在他身上過。

熟悉的觸感。

──槍。

時墨氣勢弱了下去,帶著顫音,“你想怎樣?我可是時家大少,傷了我,你吃不了兜著我......”

槍口離開他的太陽穴,落在了他的──胯下。

胯下男根受到威脅,跟著時墨的身體顫抖。

沒想到搬出時家,對方也不怕,時墨立刻就想到了衛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