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河弋翻來覆去思索了整整一個週末,還是決定開誠布公地與溫總裁談一談。
他相信溫恆景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了要什麼都給,就一定會踐行諾言。
更何況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是肉體交易,許河弋覺得,自己不能因為對方器大活好溫柔多金,就拉不下臉去談雖然庸俗,但卻最重要的事情。
他必須要挽回公司衰敗的局面,才能繼續維持自己平靜的生活。
不好意思直接打電話給溫恆景問他什麼時候有空,許河弋百無聊賴地在瀏覽器上搜索對方的名字,才發現財經新聞那一模塊赫然刊登著溫恆景遠赴美國與另一跨國集團簽訂戰略合作協議的消息。
得了,看來挽救計劃又得擱置幾天。
沒了韋林的大單子,許河弋上班時閑得抓耳撓腮。
他整理了一份包含事情全部經過的文件,又在腦海中謹慎地措辭,可一想到溫恆景,滿腦子都是被他壓在身下銷魂噬骨的觸感。
一定是因為太久沒做過了。
所以重新嘗到了那滋味,才會一直念念不忘。
一整天都沒有重要的事,到了下班的時候,許河弋掐著點打算直接回去了,卻突然被領導攔住。
“嗯?怎麼了周姐?”平時和周姐關系倒也不錯,許河弋也沒有多想。
“阿弋,你也是公司的老人了。”主管市場部的周眉抬手示意許河弋進辦公室私聊。
“公司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再這麼下去大家都要……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韋林的黃總面前說錯話了,人家今天都直接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了,他說看在你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再給我們億豐一次機會。”
“周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許河弋想要辯解,張了張嘴又實在說不出來。
難道要說黃文培那老狗賊想操他?
對著一手把自己提拔上來的周姐,許河弋說不出口。
“你今晚好好想想怎麼道歉,明天再去一趟韋林吧。阿弋,你也算是公司的骨乾。我明白黃文培的意思,也不是逼著你去曲線救國。你再好好和他談談,姿態放低點,要多少錢任他提,能做的我們一定盡力滿足他……實在不行,就算了。這樣行嗎?”周眉保養得宜的臉上明顯展露出了疲態。
眼看著這個月的財務數據跌破史低,越是身處高位的人就越是焦急不安。
周眉和高層們也想了很多辦法,可積壓的專供韋林的庫存佔公司總資產的將近三分之一,韋林的銷售額也一向是支撐整個公司運營的關鍵部分。失去韋林這個大客戶,對於公司而言,無異於斬斷了心脈。
“行,我明天再去試試。”許河弋低著頭,沒有再多說。
回到租住的房子裡,許河弋覺得格外疲憊。
“在忙嗎?”——躺在床上,他試探性地給溫恆景發了一條短信。
對方沒有回復,可短短幾分鍾後,那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許河弋按下接聽電話,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許河弋?”
聽筒裡是溫恆景一貫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許河弋愣了愣,才答道:“是……是我……有什麼事嗎?”
“寶貝,這句話性應該我問你。”溫恆景維持著在床上時對許河弋的愛稱。
“你對每個一夜情對象都這麼溫柔嗎?”分明是被這個稱謂觸動了,下意識的,許河弋想說的話就脫口而出。當然,不過兩秒鍾的時間,他便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荒唐的話,他連忙補救般地道:“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嗯?”溫恆景的語氣聽上去已經不那麼愉快。
許河弋努力讓自己恢復理智,極其公式化地說:“我剛剛是想問,您什麼時候有空,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談談,希望您能給我一點時間。”
“現在就有,你把地址發給我。”
許河弋當真把自己的地址發給了他。
他隱隱感覺到溫恆景被他的失言觸怒了,可對方仍然秉承著一貫的修養,沒有表現出對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