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把安悅抱回家時凌灝依然未歸,他發微信詢問安悅的狀況,不頻繁,但能看出是忙裡偷空的關切。
我將小嫂子安睡在臥室的照片發給凌灝,回他——小傢伙兒酒量不行已經睡了,放心吧,我起夜會來看他一眼的。
屏幕裡的小臉透著紅霞,讓人不禁聯想到不多時才出現在這張清秀小臉上的那種隱忍又偷歡的神色。
不敢再多看,我收回手機,端起桌子上的溫水喝了一大口,扶著安悅半坐著,一點點渡給他。
開始還會有些水順著嘴角往外流,在他的領口處洇出一團深色痕跡,後來便有小舌頭在我的下脣處輕輕蠕著,順從地將水納入口。
於是我勾著那任人宰割的小舌吸咬片刻,快把人欺負醒了才作罷,將空調調至睡眠模式,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哥準時坐在餐桌上,眼下帶著熬了一整夜的乏累。
「哥你不會早上才回來吧?」我看著餐桌上外帶的早餐,餘光瞥了一眼臥室。
「嗯。」凌灝坐的筆挺,除了眉頭攏起一道,衣衫都未有多餘的褶皺。
「嫂子呢?」
「沒叫醒,我們先吃吧,讓他多睡一會兒。」
我應了一聲,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一頓早飯。
在臨走前,我在家門口躊躇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凌灝。
他解開領扣,看樣子是準備補覺了,不知是不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頭望向我,問:「怎麼?想說什麼?」
雙胞胎的心靈感應的確可怖,我彎了彎眼,回道:「沒事兒,哥你好好休息,別太辛苦了。」
他嗯了一聲,面色無疑,「你開車小心。」
我道了聲好,出了門,直到進入電梯,滿腔待於疏解的鬱結才化成一聲長嘆,泯在封閉、失重的轎廂。
以安悅的性格,即使他醒來想起昨晚的事,也極大可能不敢告訴凌灝,倒不是我有多瞭解他,而是一個人藏匿的祕密越多,他的坦白就越艱難。
所以到底要不要讓凌灝知道這件事,還是讓我那會勾/引人的小嫂子來選擇吧,無論結果是不是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或是產生多麼嚴重的後果,我都可以承擔。
我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卻遲遲未選擇啟動車子,私密而安全的空間讓我心底最陰刻的想法冒出了頭。
其實隱瞞著凌灝是把傷害降到最低的明智選擇,雖然小嫂子的確可口,但說不定哪天我就突然不想吃了。
不知道我那胞兄了不瞭解我這惡劣不堪的根性,他若是瞭解,那便早一點發現解救那被我玩在股掌間的可憐人兒,他若是不瞭解,那在我玩膩以前,最好還是不要知道了。
將兩種可能性都推演一遍,我才覺得心底稍稍鬆快一些,抹了抹臉,打起精神開始往公司趕。
直到中午時分,響鈴的手機上顯示著凌灝的名字,我才終於等來了最終結果的揭曉。
「凌瀚,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個問句不像興師問罪,我遲疑了一下,反問:「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安悅偷偷從家裡跑了出去,給他打電話也沒接。」凌灝停頓了一下解釋:「他醒來以後有些怕我,我以為是做噩夢了安撫了一會兒,等他平靜下來我起床準備午飯,再進入臥室就發現人不見了。」
凌灝一貫沈著的聲音突然有些壓不住語速。
「哥你先別急,我現在去他們輔導班找找,可能班上有什麼急事忘了給你說了。」我拿上車鑰匙,心裡猜著安悅可能會去的地方。
「行,我先在小區找找,等你電話。」那邊說完便掛了電話,我快步衝到電梯門處,點開通訊錄給安悅打了一通電話。
沒想到的是,等待音響了兩下以後便直接接通了。
「餵?安悅。」我確認一眼通話界面,問道:「你在哪個地方?我去找你。」
那邊安靜了兩秒,回答:「在你們公司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