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風起
「是我被···是我起了嫉妒之心,讓濃濃受委屈了。」
想將衣衫整齊卻仍在微微發抖的她抱在懷裡,想觸碰時卻又收回手。
「濃濃回去吧。」
姜容容抬起頭望著他,難以掩飾眼中的驚愕。
容玨還是那般溫柔的笑著,「天色已晚,我不會讓濃濃為難。」
他知曉那人的秉性,身上流的是帝王家的血脈,掠奪是他的天性,一旦佔為己有絕不會讓人沾染半分。
今日之事,若是讓容宸知曉,他不介意太子會用怎樣的手段對付將軍府,但他介意濃濃會在那人身旁遭遇怎樣的難堪。
來見濃濃時,他便囑咐流風在三丈之外監視著那個婢女和護衛的一舉一動,太子府祕密派來的其餘暗衛也被他帶來的侍從設法引開,如今流風沒有傳來任何消息,想必是沒有大礙,但若是他與濃濃在此停留過晚,必然引起懷疑。
更何況,若是再待下去,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不顧一切在這裡要了她。
此番只得讓她先回去,其餘的事,來日方長。
小舟停靠在涼亭延伸出來的長長的石徑邊,姜容容被容玨一把抱起,施展輕功,越上了暮色中的涼亭。
初夏的荷花開得正盛,聘聘婷婷,層疊交錯,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雙腳接觸到地面,姜容容此時才終於有了踏實的感覺。
定了定心神,道:「阿玨哥哥,我們···還是莫要再見面了吧。」
無論是今日容玨對她的出格之舉,還是心口隱隱的不安,亦或是二人如今的處境,都不適合。
「濃濃,我做不到。」
「若是你覺得為難,那麼至少不要躲著我,好嗎。」
想擒住兩片櫻脣的嘴脣停了停,隨後視若珍寶地吻上她的額頭。
他何時用這般低聲下氣的語氣與她講話?無法違背本心說出誅心之語,姜容容雙手揪住紗衣下擺,落荒而逃。
望著驚雀一樣翩躚遠去的心上人,容玨輕輕撫上頸處的傷痕。
那是她一時情急留下的,這是濃濃第一次在他身上留下印記呢。
濃濃,
這兩個字,刻在他的骨血裡,再也抹不去了。
既然容宸以如此不恥的方式得到了濃濃,他也不介意用非君子的手段搶回她。
容宸,我們來日方長。
徐徐晚風吹過立在長亭上的公子的暗白衣袍,衣袂飄飄,拂過面龐上秀美的笑意,似乎在沉思著一場旖旎的情事,又似乎籌謀著一個深遠的計劃。
姜容容滿腹心事的回到碧波池畔,與鸚哥和楚淵一道回去了。
馬車剛行至城門口,姜容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大街上的人流逐漸稀少,遠處隱隱傳來馬蹄聲,雄渾蒼勁,整飭有力,明顯不止一兩個人。
「太子御駕至,無關人等,速速離去。」
士兵的聲音在寬闊的道路上回蕩,周遭行人早已被摒退至一側。
她這才想起她已耽誤了回去的時辰,忙問身邊的鸚哥現在是何時,鸚哥道已經快到戌時了。
姜容容心底一涼,竟耽誤瞭如此之久了?
馬蹄聲漸行漸近,當中最急促矯健的一匹來到她的馬車前,那人動作利落的翻身下馬,修長的大手掀開車上遮掩的帷幔,看著她,笑的甚是好看:
「愛妃酉時未歸,本殿甚是擔心,故領了御林軍來找你。」
姜容容看著他,一身銀白盔甲,應當是沒來得及回府換衣服便直接趕了過來,暮色似乎給他籠罩上一層溫暖的光,如神祉般疏離,又讓人止不住的想靠近。
今日心境幾番起落,此時見到他,竟意外地覺得心安。
小手輕輕放上他伸出的大手,便被緊緊握住,腰也被另一隻大手摟住,整個人被他霸道的抱在懷裡。
無視周圍還有著一干將士,容宸親了親姜容容鮮嫩柔軟的臉頰,將她送上馬,隨即自己翻身而上,從身後摟著她。
「濃濃,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