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是我沒教好。
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可具體是哪裡不一樣,蘇櫻也說不上來。
一直以來他們的相處模式不外乎於兩種。
她撲上去,他接受。
或者。
她撲上去,他拒絕。
而像現在這樣,幾乎直白的表達對她的渴望,僅僅是一個吻,也是從未有過的。
腦子開始抑制不住的胡亂遐想,墜入萬丈深淵前的最後一口小甜點,會是這樣嗎?
「在想什麼?」男人的指尖沁涼,撫摸她頸後的嫩滑軟肉,細碎的酥麻感一點點的滲進頭皮裡,逼的她不得不收回淩亂的思緒。
她低眼,神色黯淡的搖搖頭。
下一秒,纖白的手指被男人的掌心牽引著,「跟我來。」
她隨著他的步子往屋內移動,直到走到沙發處,他順勢坐下,她卻沒動,佇立在他身邊,指尖還被他扣緊在手心裡。
屋內光線黯淡,他似乎不喜歡強光,即使在大白天也將窗簾拉的緊密,只有微弱的光從縫隙間滲透進來。
他抬頭看她,有些疑惑,「不坐?」
「哦。」她反應過來,剛想坐下,指尖一沉,人便順著力道落在他一測腿上。
手臂輕搭在她腰際,力度不大,卻是讓你逃離不開的禁錮感。
夏日衣薄,僅隔著一層絲薄的布料,她能隱約感受到他腿部硬實的肌肉,不突兀,緊貼著她的臀,肌膚間交織的氣息滾燙,不過幾秒時間,身體也跟著燥熱了起來。
這樣的姿勢,蘇櫻要比他高出一小節,低頭去探他的眼,卻意外撞進深如黑潭的眸底,她身子一頓,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她分不清,也看不懂。
宋艇言的所有想法,她一概猜不透。
索性也不再一次次的去為難自己,乾脆等他先開口,她靜觀其變不就好了。
「是這隻手嗎?」他握緊她的右手,拇指在她掌心處輕滑了幾圈,抬頭問她。
「恩?」
男人語氣淡漠,「打人的手..」
蘇櫻大驚失色,他怎麼會知道?
有些無措,低喃了聲,「老師...」
「為什麼動手?」
她微微偏頭,避開他的視線,「我不喜歡她這麼說你..」
「說我什麼?」攬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一收,他幾乎只要抬頭就能觸碰到她的耳。
她不答,也不想回答。
他微微勾起脣,「說我把學生騙上床麼?」
她心一緊,「宋..」
「她沒有說錯什麼。」男人氣息平穩的打斷她的話,到是聽不出什麼情緒。
「你是我的學生,現在卻被我抱在懷裡...」
他說:「這是事實。」
蘇櫻不知該說什麼,也不敢去細想他話裡的意思,低著頭不再說話。
手被他握成拳,包在寬厚的手心裡,是教導的口氣,卻又比嚴厲軟了幾分。
「你乖一點,在我回來前,不要再試圖自己解決問題。」
她敏銳的捕捉到他話語間的重點,「你要去哪?」
有微涼的觸感落在她凸顯的鎖骨處,離開之際,男人終於開口,「德國。」
她呼吸驟停,指尖環繞的緊密,生生的激出幾分疼意。
嗓音幾乎是顫抖的,「是不是校長?是不是他...」
「不是。」他回答的很快,像是看穿了她心底的忐忑不安,手心安撫式的在她後腰的肌膚上徘徊。
她不信,脣瓣被尖牙咬的血紅,「那...」
「去處理一點私事。」他聲音極盡柔和,用手指去限制她齒間強硬的動作。
她不敢再深咬,乖乖的鬆開牙齒。
宋艇言盯著她淡粉脣瓣上的牙印看了會,拇指輕壓上去,帶著他獨有的溫熱氣息,說不清是在撫慰她的脣,還是她的心。
然後她聽見他喉間發出細微的歎息聲,他說:「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言下之意便是,你問,我都願意說,但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蘇櫻被他柔軟的語氣哄的一愣一愣的,環繞在心間的擔憂也消散了些。
手勾住男人脖子的同時,她小聲問:「校長有為難你嗎?」
「沒有。」宋艇言用鼻尖廝蹭她的脣,似笑非笑的答,「我說,我是你表哥。」
她連訝異都沒有便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男人抬頭看她,眼底有她捉摸不透的深意,複雜的,暗沉的。
音色低了些,卻仍帶著幾分戲謔。
「如果,是真的呢?」
她迎著他的眸,倒是認認真真的答,「如果我真有個這麼好看的表哥...」
她笑起來,像偷笑,又像是竊笑。
「大概...也會亂倫吧...」
腰間的力度忽的一重,她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男人壓在鬆軟的沙發上。
他眉眼間透著少見的暖意,脣壓下來,卻沒有急不可耐的去含咬她的脣,而是頗有耐心的在她白皙的頸部印下一個一個輕柔的吻。
最後脣舌滑落到鎖骨處,他吸咬的力度漸沉,刺痛感敏銳,蘇櫻吃痛的悶哼了聲,小力的推諉他的胸。
「唔...疼...」
他聞聲鬆開,曖昧的吻痕已深深的印蓋在她的肌膚上,小小的月牙型,如鮮血般深沉。
她看不見,可疼痛感清晰,氣惱般的去拽他衣服的前襟。
男人低頭撇了眼被抓的亂七八糟的衣服,由著她喜歡,便沒去掙脫。
她原意是想起身的,因為這種被他完全控在懷裡的姿勢,讓人莫名的心發虛,可他身子硬邦邦的,怎麼都推不開。
他的臉就停在離她不到幾公分的距離,看多幾眼,渾身便發軟的厲害。
她移開火熱的目光,嚥了咽口水,「你要去多久?」
「三天左右...」
他邊答邊將她的雙手控在一起,舉過頭頂,稍用力禁錮住,另一隻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舌尖濕糯,不急不慌的沿著她的脣線細細的舔舐。
她受不了這種折磨,嬌弱的喘息聲一下一下的溢出喉間。
「等我...」他嗓音低啞,眸色薰染了幾分欲意,「等我回來,就給你答案...」
她驚的睜大眼,還沒來得及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就被他暴戾的吻住了。
一記深吻,將她所有的疑惑與心顫吞嚥的徹底。
他的吻,總是帶著強烈的侵略性,與他的氣質極其不符,每一次都像要將她吞入腹中,舌尖的交纏,帶著吸鐵的磁性,吻的越深,越是不捨得鬆開。
等她的臉因為極度缺氧漲的駝紅,他才大發善心的放過她。
薄脣從她嘴角滑過,他低笑,「還沒學會換氣?」
某人氣喘吁吁的答:「才...才不是...」
「我的錯。」他眼底晃過一絲類似自責的情緒,「是我沒教好。」
她臉燒的通紅,說的還真像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