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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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相愛的兩個人,親愛如兄妹,殘忍又不是慈悲,這樣的關係,你說,有多完美。
秦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明媚白^皙的臉。
葉允兒看著他站了起來,並無異常一色,稍稍的舒了一口氣。
秦逸繞過她徑直離開,一路上不知是怎麼跟著他們的幾個黑衣男人這時候出現,以強勢逼人的姿勢逼著她上了那輛賓利。
葉允兒看秦逸挺拔的背影還沒有走遠,大喊:「哥!」
他不可能沒有聽到。
還是被關在了那邊頂層的總統套,葉允兒終於耐不住性子了,開始砸東西,沒有人理會她,她就找了打火機點找了地毯,屋內的警^報系統很快察覺。
幾個黑衣男人俐落的把她揪了出來,工作人員客氣禮貌的為她換了一件房,而秦逸,始終沒露過面.
他這是要幹嘛,準備關她一輩子嗎?
從前那個溫潤公子、翩翩少年,如今沉穩老練,任她怎麼胡鬧反抗,他依舊淡然面對,甚至不來見她。
後來葉允兒開始不吃東西,低血糖讓她整個人都是眩暈著,蹲在角落,拉攏著腦袋等著秦逸。。
「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俐落的踹開,一雙修長的腿向她走過來,帶著怒氣勃發。
秦逸一把將葉允兒提了起來,掐著她的雙臂狠狠的問:「你就這麼離不開他,嗯?」
葉允兒被他這樣近距離的吼,耳朵都嗡嗡的,身體沒有力氣的往下滑。
「送我回去,我和江昱磊的婚禮只剩一個星期了,你還來得及。」
他狠狠的將她整個人往上一提,丟在身側那張大床上。
站在門口的醫生詢問般望著秦逸,得了準許,立刻上前給葉允兒注射葡萄糖。
她現在腦袋都是嗡嗡,還疼,感覺手背上的刺痛,看著幾個人在她身邊忙著,費力的開口,怕秦逸這一次離開,不知下次是什麼時候露面了,她耗不下去了。
「哥,你別走。」
醫生處理完她就迅速離開,房間裡就剩下了葉允兒和秦逸。
他走了過來,站在床沿看她,看她慘白的小臉,和蒼白的脣0瓣。
「我想和他結婚,真的。」她啞著聲音說。
「從小到大,你從沒為難過我。」
「我們是兄妹,一輩子都不會分開的,而我和江昱磊呢,有時候會吵架,甚至冷戰,對彼此失望,而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呀,我是你的妹妹,這樣的關係,你還是可以繼續牽我的手、疼我愛我,和以前沒有差別的,對不對?」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太費力,手腳冰涼涼的,這些話,她也是對自己再說,其實她也是痛苦的,沒有比秦逸少一分。
真殘忍,他才不要什麼狗屁兄妹,她這張口吐蓮花的小0嘴還真厲害,是,他是悶了頭,那樣離經叛道的事情早就在他腦子裡過了千萬遍了,他願意眾叛親離去擁有她,甚至決定好以後和她定居的城市,拋棄現□邊的所有一切,只要不要孩子就好。
葉允兒就是他一生至死呵護守候的物件,有了她,根本也不需要什麼孩子,他的眼裡只能容得下她,再無半點位置留給其它。
可是她不願意啊,又怎麼狠得下心去強迫她,實在狠不下心讓她再煎熬恥辱中度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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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她才好一點,輕輕的推開她的門進去,伸手鑽進被子尾處握了握她的腳,沒有那麼冰了,才放心。
葉允兒醒的時候,就見秦逸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長腿伸展坐在那張椅子上,俊逸的面容似乎柔和了許多。
「喝點粥吧,我加了糖。」秦逸起來坐在了床沿對她說。
她沒啃聲,既不點頭也不拒絕。
他用勺子將一粒粒的糖攪勻,用手探了探溫度,舀了一勺,喂給她。
葉允兒別著臉僵了好久,餘光處他開始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終於,伸了脖子喝了一口。
這樣一勺一勺的喂,她好歹也喝了半碗,秦逸也就不強求她了,放了手裡的碗,收了碗筷又在盯著她看。
葉允兒別著頭去看別處,不去與他炙熱的目光直接碰撞,不過現在比他前幾天的態度好多了,她聰慧,已經下了結論,秦逸不會再有什麼作為。
既然有了結論,葉允兒放鬆也不少,低頭輕輕的笑了,竟然張開手抱了抱秦逸,又立即鬆開他,「哥,對於我們的事情,我覺得我處理的很好,你呢?」
過了好一會兒,秦逸也艱難的勾了勾嘴角苦澀的笑了。
「我是你妹妹,永遠都需要你的愛,你在怕什麼,怕我不愛你嗎?」
她又說:「怎麼會,我愛你,但僅限於妹妹對哥哥的愛,這一點我剋制的很好,所以,你也要處理好我們的關係,我給你時間,但在這周之前,你必須把握送回去,這件事情上,我沒有再和你商量!」葉允兒這番說辭冷靜又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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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度日如年,另一端的江昱磊不也是一樣嗎?
景恆掐了手裡的煙,沉了沉氣,對江昱磊磊說:「查不到。」
江昱磊猛的立身,身後的桃木椅「哐」的一聲巨響,景恆看著對面男人眼睛都猩紅了,短短幾步的距離,江昱磊的氣場盡撲在他的臉上。
門外的景珊貼著聽,攥著手心,已經出了汗,連腦筋簡單的景珊都知道,秦逸若是敢回來只有死路一條。
景恆想攔住江昱磊,卻被他那一下子撞翻在地上,「阿磊!」景恆吼了一聲。
這是她被秦逸帶走的第幾天了,江昱磊已經不清楚了,連著幾個日夜沒有合過眼睛,分秒如年,向來鎮定冷靜的江昱磊現下如臨大敵。
關心則亂。
還好有景恆。
「秦家人比你找的還凶,省^長那邊已經耐不住了,你今天抽空去趟林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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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允姐被帶去了哪裡?有眉目了嗎?」江昱磊人剛走景珊就問。
景恆揉了揉妹妹的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景珊,「上面的人你認識嗎?」
景珊想了一會兒,但還是搖搖頭,「可是名字很熟悉,但對人實在沒有印象。」
「好了。」景恆拿回了那張名片,默默了放了回去,又問:「把你們主編電話給我。」
「哥,你幹嘛呀!」景珊跳起來不給。
「快點,一會兒你去秦宅一趟,跟省^長夫人說,我有事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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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磊下去剛剛出門時候就接到林淮的電話,說要見面。
見到丈人這幾日蒼老的臉江昱磊心裡微微有些苦澀,更何況,他也沒好到哪裡去。
「阿磊,秦逸給了一條短信,我查了,是私人卡,需要密碼,查了密碼還需要基站代碼才能知道他們人在哪兒,需要時間。」
「林叔,小允現在很好。」
看著屏上顯著的那幾個字,江昱磊拿著手機的手驚微微的抖,他剋制住自己,勁量不讓林淮聽出他心中的驚濤駭浪,「我來查吧。」
林淮拍了拍他的肩,說:「秦逸既然肯給我短信,那就證明沒出什麼事……」
「我知道。」江昱磊打斷了林淮繼續的話,這種推測猜想他現在一點都聽不得。
他痛苦的抱著頭,整個人蜷曲著,額上青筋疊起,眼窩下面已經深深的一層青色。
「爸,如果小允這次能回來,我一定會對她更好的,再不會跟她吵架,再不會逼她做任何事,專業申請我這就去寫!」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林淮厲聲說。
「您不知道….您不知道我有多後悔…..」他將頭埋在膝蓋上,渾身都是冰涼的麻木感,只覺得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這三十年來,風姿綽約、驕傲馳騁的江昱磊終於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林淮看著身邊抱頭痛苦的江昱磊,挽起的一截小臂上面深深淺淺的傷,額頭上也是,這畫面讓他有些喘不上氣。
為什麼要讓他們來面對這亂七八糟的局面。
江昱磊還是沒敢說出來,他怕,他怕將他那無^恥齷齪說出來,從此萬劫不復。
「好了,你別在我這待了,快去查那通短訊,振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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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允兒身體也基本好了,秦逸動身強行將她回了國,來到海邊的一棟小屋,黃金海岸,被陽光烤的暖暖的沙,海風有點大,秦逸看葉允兒抱著肩,上前給她披了件衣服。
她掙脫,將他的外套丟在地上,冷冷的問:「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秦逸不答反問:「喜歡嗎?」
「不喜歡!」她乾脆俐落。
「是江昱磊為你準備的,後來他得知我們要訂婚的消息,就半途而廢,沒有再繼續,是我,是我把這屋子完成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問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秦逸轉頭不看她,淡淡的說:「我沒這個打算。」
「你!」葉允兒氣的大力推搡他胸口,卻無奈秦逸高大,這一推,反倒讓她跌坐在海灘上。
「秦逸,我就要結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葉允兒帶著哭腔,前兩天絕食低血糖剛恢復的身體,又有些撐不住了。
兩個人在海邊的小屋什麼也沒發生,連一句交流都沒有,照顧她睡下,秦逸走了出去,仍夜晚冰涼的海風對他如刀割一般的徹骨。
這樣站著就到不能再久,終將那電話拿了起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