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八二
小邪笑道：“小兵兵，回去吧！你們那隻瘋狗不敢來，卻叫你們來送死，何必呢？”
眾人一聞皆往風石宮看去，有點想折回去。老大一縮頭老二又何必賣命？
風石宮見狀，立即大吼道：“衝！拿不下來，你們也別想活命！”他已抽出腰間長劍，作勢欲撲。
眾人一愣，都想最好不是我擋在最前面，你推我擠地往前慢慢移動。
小邪笑道：“小兵兵！你們真可憐，怕死又要找死。其實只要你們首領來，我哪是他的對手？可惜他就是這麼怕死，自己不敢攻上來，唉！我真為你們悲傷，不甘，叫屈啊！”
風石宮聽小邪這麼一說，老臉實在是掛不住了，如果他不將小邪拿下來，也甭想帶兵。深深吸口氣，揮劍直往前衝吼道：“楊小邪，納命來！”話音一落，人已騰身而起射向小邪。
小邪有意引他一起下海，見他已掠到身前，立即猛揮匕首，將長劍盪開半尺，身形猛轉，卻將右手打在風石宮左額，也順此力道往水中摔，並且狂叫道：“哇！救命啊！救命啊！”“撲通”一聲已掉下海裡，不再起來。
而風石宮被他打了一巴掌，也立足不穩跟著往下掉。
小邪見他已掉下來，立時遊過去扯他雙腿，整得風石宮狼狽已極，肚子灌水灌得漲如圓皮球才放手，獨自遊向大海，不再回頭。
風石宮喝足海水，也無力氣游上岸，浮在水中，還是衛士下水將他救起來。
這些衛兵見小邪已掉入海中，不再浮出水面，皆以為他已身亡，才帶著沉重步伐走回營區。
涼風吹過來，這些殘兵說不出悲哀，十餘年平靜生活，竟將他們養得如此軟弱而不堪一擊，大大出乎乞丐頭之料，每天練功，卻有人無心，苟且偷安。
人走了，豬也散了，留下的是那殘餘煙火，緩緩閃爍，到最後也消失在天際中。
夜，再次將這一切帶回平靜，好像一切都已過去……
是的，任何事情都有過去的時候，而它的回憶能充滿人生斷斷續續的旅程。有人獲得了，有人卻失去了。
夜是歡笑？是哀傷……
只有楊小邪知道，夜是歡笑的。
錢塘江位於浙江省境內，唐朝駱賓王遊此地時，曾說過：“樓觀淪海月，門推浙江潮。”其中淪海即是指杭州，而浙江潮，就是那錢塘江，它是浙江最大河川。
若立於海寧觀潮，則潮水橫拍石塘崖石，水石相激，浪花四濺達數丈高，海風吹過，江面全縐，百沫橫飛，翻花覆雨，身歷其境，但覺地動山搖，有如萬馬奔騰，千軍吶喊，頓覺豪氣萬千，令人神往。
有一傳說，古代名將伍子胥及范蠡，被奸臣害死，其屍體拋入錢塘江，每逢八月十八那天則浪潮怒吼，有如鬼哭神嚎，嚇得百姓以為是他們死不甘心，而掀風作浪，故有潮神之說。
這些傳說或寫景，只不過在表現錢塘江口湖水之洶險浩瀚，令人只能遠觀，不能近望。
而那不要命的楊小邪卻在那裡洗澡，讓人看了，不大呼潮神復現才怪。
小邪從神仙島遊一天一夜，才到達內陸，但覺海水過鹼，故而找條大江洗澡，又見此潮水，水勢洶湧，一時興起，竟在那裡玩耍戲浪，讓大浪將自己拋向數丈高空直往下摔，真是駭人已極。
觀潮之人見此狀大呼小叫，指指點點，小邪見有人喊叫，更加得意，索性表演一下穿浪，逐浪，翻潮，捲浪等特技，忽上忽下，時前時後，又沉又浮，比一條魚還要靈活，弄得觀潮之人全部跑下默拜不已，以為是范蠡靈魂顯靈。
但不知小邪是否要像上次青子夷看戲一樣“收錢”？
只聽——
“他奶奶，搞啥嘛！俺不死也給你們拜死！”
小邪以為會贏來一陣掌聲，沒想到卻收到沉默的跪拜，抱怨地叫著，罵了他們幾句已沉入水中，順江而上。
約過了一個對時，已到杭州，他這才躍身上岸，輕輕噓口氣，笑道：“內陸已到，俺老人家要找一個大客棧，睡個大頭覺，好累呀！”伸伸懶腰，微一聳肩，昂著頭大步走著，也不管衣服已濕透，招搖地走在杭州街道。
須知這杭州乃大省城，全國知名，湖光山色更是名聞遐邇，騷人墨客、文人雅士何其之多，故而不知不覺之中，杭州之文化水平已非一般城市可比。
在街道上，每個人皆衣冠楚楚，行止端莊，哪有像小邪這樣落湯雞，天不怕地不怕，憨憨傻傻地走在街道上，是“出盡風頭”了。
眾人皆投以怪異眼光，心想：“這不知是哪裡來的野孩子，說不定是個逃犯呢！”
逃犯是錯了，野孩子嘛……也可以算對啦！
而小邪不時向那些“奇怪”之路人點頭，報以微笑，手也不時向他們打招呼。
有人被他的舉動嚇到了，有的覺得好笑，尤其是少女姑娘們都笑嘻嘻指指點點。越笑小邪胸部挺得越高，他好神氣，又當上大將軍了。
他找了一家“佳歸”客棧，一踏進門，已被看門的夥計擋著道：“小乞丐，你想來這裡幹什麼？出去！出去！”他推開小邪。
小邪愣了一下，叫道：“喂夥計，我是來住店的，讓開！你算那門東西，叫我乞丐？就是乞丐，有錢也能住店，你吼什麼？”
夥計道：“對，沒錯，有錢乞丐也可以住店，但你別忘了有錢的人也不必叫作乞丐了。”
小邪想：“也對！有錢還叫什麼乞丐？但小丁……”他突然叫道：“你懂個屁，我問你，丐幫幫主算不算乞丐？”
“算。”
“那他有沒有錢？”
“有。”
“那你說有錢的就不叫乞丐，真是孤陋寡聞。”
圍在旁邊瞧熱鬧的人都在笑。
夥計臉一紅，叫道：“小乞丐，你給我滾，有錢你拿出來！”
“錢？有！錢多多！”小邪很有自信地往口袋裡面摸，“哇咔！”他直叫吃癟，將手掏出來的銀票一攤，是一團紙漿，他苦笑不已，真是倒黴透了。
原來小邪口袋銀票在海水中浸了一天一夜，再加上不斷地磨擦，才會變成稀爛的紙漿。
這下夥計可神氣了，他叫道：“走走走！小乞丐沒錢也想充闊，想來杭州第一家客棧？滾你的蛋！”腿一抬已踢向小邪。
小邪輕輕微挪身已避開，他笑道：“夥計大爺，你放心，我沒錢，他媽的不住總可以了吧！不過你可要記著，不出明……三天，我就把你這客棧包下來，哈哈，再宴請三百人。”
夥計道：“小乞丐你在作夢，要有這麼一天，我就喝你的洗腳水。”他道：“好，小乞丐走了，咱們下次見。記住我叫楊小邪，邪門的邪！”說完轉頭就走。
小邪笑道：“小兵兵，回去吧！你們那隻瘋狗不敢來，卻叫你們來送死，何必呢？”
眾人一聞皆往風石宮看去，有點想折回去。老大一縮頭老二又何必賣命？
風石宮見狀，立即大吼道：“衝！拿不下來，你們也別想活命！”他已抽出腰間長劍，作勢欲撲。
眾人一愣，都想最好不是我擋在最前面，你推我擠地往前慢慢移動。
小邪笑道：“小兵兵！你們真可憐，怕死又要找死。其實只要你們首領來，我哪是他的對手？可惜他就是這麼怕死，自己不敢攻上來，唉！我真為你們悲傷，不甘，叫屈啊！”
風石宮聽小邪這麼一說，老臉實在是掛不住了，如果他不將小邪拿下來，也甭想帶兵。深深吸口氣，揮劍直往前衝吼道：“楊小邪，納命來！”話音一落，人已騰身而起射向小邪。
小邪有意引他一起下海，見他已掠到身前，立即猛揮匕首，將長劍盪開半尺，身形猛轉，卻將右手打在風石宮左額，也順此力道往水中摔，並且狂叫道：“哇！救命啊！救命啊！”“撲通”一聲已掉下海裡，不再起來。
而風石宮被他打了一巴掌，也立足不穩跟著往下掉。
小邪見他已掉下來，立時遊過去扯他雙腿，整得風石宮狼狽已極，肚子灌水灌得漲如圓皮球才放手，獨自遊向大海，不再回頭。
風石宮喝足海水，也無力氣游上岸，浮在水中，還是衛士下水將他救起來。
這些衛兵見小邪已掉入海中，不再浮出水面，皆以為他已身亡，才帶著沉重步伐走回營區。
涼風吹過來，這些殘兵說不出悲哀，十餘年平靜生活，竟將他們養得如此軟弱而不堪一擊，大大出乎乞丐頭之料，每天練功，卻有人無心，苟且偷安。
人走了，豬也散了，留下的是那殘餘煙火，緩緩閃爍，到最後也消失在天際中。
夜，再次將這一切帶回平靜，好像一切都已過去……
是的，任何事情都有過去的時候，而它的回憶能充滿人生斷斷續續的旅程。有人獲得了，有人卻失去了。
夜是歡笑？是哀傷……
只有楊小邪知道，夜是歡笑的。
錢塘江位於浙江省境內，唐朝駱賓王遊此地時，曾說過：“樓觀淪海月，門推浙江潮。”其中淪海即是指杭州，而浙江潮，就是那錢塘江，它是浙江最大河川。
若立於海寧觀潮，則潮水橫拍石塘崖石，水石相激，浪花四濺達數丈高，海風吹過，江面全縐，百沫橫飛，翻花覆雨，身歷其境，但覺地動山搖，有如萬馬奔騰，千軍吶喊，頓覺豪氣萬千，令人神往。
這些傳說或寫景，只不過在表現錢塘江口湖水之洶險浩瀚，令人只能遠觀，不能近望。
而那不要命的楊小邪卻在那裡洗澡，讓人看了，不大呼潮神復現才怪。
小邪從神仙島遊一天一夜，才到達內陸，但覺海水過鹼，故而找條大江洗澡，又見此潮水，水勢洶湧，一時興起，竟在那裡玩耍戲浪，讓大浪將自己拋向數丈高空直往下摔，真是駭人已極。
觀潮之人見此狀大呼小叫，指指點點，小邪見有人喊叫，更加得意，索性表演一下穿浪，逐浪，翻潮，捲浪等特技，忽上忽下，時前時後，又沉又浮，比一條魚還要靈活，弄得觀潮之人全部跑下默拜不已，以為是范蠡靈魂顯靈。
但不知小邪是否要像上次青子夷看戲一樣“收錢”？
只聽——
“他奶奶，搞啥嘛！俺不死也給你們拜死！”
小邪以為會贏來一陣掌聲，沒想到卻收到沉默的跪拜，抱怨地叫著，罵了他們幾句已沉入水中，順江而上。
約過了一個對時，已到杭州，他這才躍身上岸，輕輕噓口氣，笑道：“內陸已到，俺老人家要找一個大客棧，睡個大頭覺，好累呀！”伸伸懶腰，微一聳肩，昂著頭大步走著，也不管衣服已濕透，招搖地走在杭州街道。
須知這杭州乃大省城，全國知名，湖光山色更是名聞遐邇，騷人墨客、文人雅士何其之多，故而不知不覺之中，杭州之文化水平已非一般城市可比。
在街道上，每個人皆衣冠楚楚，行止端莊，哪有像小邪這樣落湯雞，天不怕地不怕，憨憨傻傻地走在街道上，是“出盡風頭”了。
眾人皆投以怪異眼光，心想：“這不知是哪裡來的野孩子，說不定是個逃犯呢！”
逃犯是錯了，野孩子嘛……也可以算對啦！
而小邪不時向那些“奇怪”之路人點頭，報以微笑，手也不時向他們打招呼。
有人被他的舉動嚇到了，有的覺得好笑，尤其是少女姑娘們都笑嘻嘻指指點點。越笑小邪胸部挺得越高，他好神氣，又當上大將軍了。
他找了一家“佳歸”客棧，一踏進門，已被看門的夥計擋著道：“小乞丐，你想來這裡幹什麼？出去！出去！”他推開小邪。
小邪愣了一下，叫道：“喂夥計，我是來住店的，讓開！你算那門東西，叫我乞丐？就是乞丐，有錢也能住店，你吼什麼？”
夥計道：“對，沒錯，有錢乞丐也可以住店，但你別忘了有錢的人也不必叫作乞丐了。”
小邪想：“也對！有錢還叫什麼乞丐？但小丁……”他突然叫道：“你懂個屁，我問你，丐幫幫主算不算乞丐？”
“算。”
“那他有沒有錢？”
“有。”
“那你說有錢的就不叫乞丐，真是孤陋寡聞。”
圍在旁邊瞧熱鬧的人都在笑。
夥計臉一紅，叫道：“小乞丐，你給我滾，有錢你拿出來！”
“錢？有！錢多多！”小邪很有自信地往口袋裡面摸，“哇咔！”他直叫吃癟，將手掏出來的銀票一攤，是一團紙漿，他苦笑不已，真是倒黴透了。
原來小邪口袋銀票在海水中浸了一天一夜，再加上不斷地磨擦，才會變成稀爛的紙漿。
這下夥計可神氣了，他叫道：“走走走！小乞丐沒錢也想充闊，想來杭州第一家客棧？滾你的蛋！”腿一抬已踢向小邪。
小邪輕輕微挪身已避開，他笑道：“夥計大爺，你放心，我沒錢，他媽的不住總可以了吧！不過你可要記著，不出明……三天，我就把你這客棧包下來，哈哈，再宴請三百人。”
夥計道：“小乞丐你在作夢，要有這麼一天，我就喝你的洗腳水。”他道：“好，小乞丐走了，咱們下次見。記住我叫楊小邪，邪門的邪！”說完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