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渡永天一看是一名乞丐,他大吼道:“小乞丐,你是何人,竟敢惹神武門,你不想活了你!”
小邪笑道:“我想不想活我自己知道,你管不著,有本事來呀!保證你比吃炸藥更過癮。”
渡飛也十分憤怒,正想找人出氣,他道:“爹,讓飛兒拿下他。”不等渡永天回答,身形已掠起,手掌一場,使出看家本領“騰龍無極掌”往小邪全身要害罩去。
小邪見渡飛手掌泛出淡紫色,知道他練功時已加了毒藥。雖然自己不怕毒藥,但內傷外傷都還沒好,根本硬接不得,心意一定抽出匕首,一探、一躍,如神龍般地點向渡飛。
渡飛見這小叫化長得不怎麼樣,但招式非常奇特,不論自己如何變招,都甩不掉對方匕首,心知一時要拿下他可不太容易,不如累個他半死。一想至此,他招式立換以輕靈代替剛才的猛勁,但不是節節逼人,他自恃掌力含有劇毒,只要輕輕碰上小邪,那小邪必死無疑。
這一纏鬥,十餘招一過,小邪只覺得血氣不穩,傷口隱隱作痛,再打下去可能會吃大虧,大叫一聲,匕首舞出七道銀花,封住渡飛攻勢,身形一轉,頭下腳立,左手運出大悲掌,換以千鈞力道,擊向渡飛胸口。
渡飛見楊小邪突然使出真力硬拚,其勢之快,實是少見,想避已嫌過慢,不得已雙手一揮,運足十成功力,手掌立時變成紫黑色,並透出一股腥味,迎向小邪之左手,“砰”一聲,小邪左臂傷口已裂開,疼痛非常,身軀也有點不支,搖晃不已,蹬蹬蹬,連退三步,口角也滲出血絲,左臂衣袖已紅濕一片,他咬緊牙關,不再說話。
渡飛被小邪一掌震得兩手發麻,連退數步,摔在地上氣喘不已,但因小邪受傷而功力不足不能震傷他,渡飛很快就爬起來,好笑道:“小叫化,你中了我的毒掌,只有三天壽命,嘿嘿……識相點乖乖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小邪露出習慣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一用力,傷口就會裂開,所以他必須找機會脫逃,縱使這機會非常渺小,他也不會放棄。深深吸口氣,他笑道:“小雜種,你這小兒科的毒掌傷不了我,你可知道我是你祖宗嗎?呵呵……”
渡飛當然不信小邪的話,他對自己毒掌很有把握,他笑道:“小叫化,快說出是誰主使你來這裡胡鬧,我就解開你身上之毒,如何?”他以為小邪是三歲小孩很好騙。
小邪冷笑道:“你這小雜種連我這個毒祖宗你也不認得?”他故意慢慢地往地上倒,等待渡飛走過來。
渡飛見狀,大笑不已,他真以為小邪中了毒掌,獰笑地走過去,五尺……
四尺……二尺……眼看就要到小邪前面了,他還是笑個不停。
小邪見渡飛已上當,腰身猛一用力,身形暴射而起,匕首也以快如電閃之速度刺向渡飛小腹。
只聽渡飛“哇”了一聲,雙手捧著肚子往後摔,不停打滾哀叫著,他小腹已捱了一刀,可惜小邪力道不足,沒法將其刺死於地。
渡永天、總管和高風都被這突發事情嚇住了。渡永天見愛子被刺倒地,大吼一聲“飛兒!”人已竄到渡飛身前,為他檢查傷勢並吼道:“快叫大夫來!快!”他傷心已極,有點失態,高風立即應聲“是”,已轉到後院廂房叫大夫。
而總管宋理冬見楊小邪傷倒小門主,大喝一聲,立即抽出板斧,使出絕技,想一斧將小邪劈成兩半。他手拿百斤板斧,舞得虎虎生威,四周勁風不止,一點都無沉重的感覺,可見功力火候十分到家。
小邪本想借勢逃走,但宋理冬來勢太快,又被逼回來,他看宋理冬天生蠻力,兩把大斧頭簡直就像耍羽毛一樣,已知他功力了得,不能硬接,立時往前一滾,一蹬一射,又射向另一邊圍牆。想竄出高牆,他雖受傷,但動作相當敏捷迅速。
哪知他身形將落向牆外之時,左腳已被一條鐵鏈纏住,鐵鏈往後一拽,他人也跟著往後摔,“砰”一聲,摔得他左臂疼痛不已,傷口又裂了不少,定神一看,原來是護法白穆已經回來。
小邪苦笑一聲暗道:“他奶奶的癟十,今天運氣不怎麼好。”他知道那條長鐵鏈很可能使他無法脫身,他大吼道:“你們通通給我站著,叫渡永天來,我老人家要審問他!”
眾人聞言心想:“這小子跑也跑不掉,要找門主幹嘛?”一時也停在原地,沒有繼續出手。
渡永天檢查兒子傷勢,見他沒有生命危險,也放心不少,這一聽小邪亂叫,立即想手刃小邪,他叫道:“你們讓開,我要親手殺了他,為飛兒報仇。”
他已慢慢走向小邪,嘴角不時冷笑著。
小邪無力地道:“渡永天你他媽的搞什麼鬼,我問你,你將一些人關在神仙島作什麼?”
渡永天聞言大驚,他想:“這小乞丐怎麼知道我的祕密?”他突然笑道:“小乞丐,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楊小邪笑了笑道:“我是你祖宗,姓楊名小邪,你不是找我找了很久嗎?”
眾人大驚道:“楊小邪?”
小邪笑道:“不錯,我是名符其實的楊小邪,如何?嚇著了吧!”嘴巴叫著,心中卻嘀咕如何逃走。
渡永天見是楊小邪,霎時怒氣衝天,他咬牙切齒怒道:“楊小邪,我要抽你的筋,剝你的皮,喝你的血,把你碎屍萬段,我……”
小邪截口道:“渡永天,別這麼急,一急是辦不了事的。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你怕我跑了不成?”
渡永天獰笑道:“笑話,誰能從我手中逃走?好,老夫告訴你,我要稱霸武林,我要將他們困死在那裡,哈哈……”他笑得很刺耳。
小邪道:“你要稱霸武林就去稱霸,我懶得理你,那位李孟谷又是怎麼回事?”
渡永天驚道:“李孟谷?你殺了他!”
小邪道:“不錯,我要知道是誰替他易容換臉皮。”
渡永天冷笑道:“我何必告訴你,你又憑什麼想知道這些?”
小邪知道這就是一切祕密的關鍵,他問道:“你把韋亦玄困在神仙島有多久了?”
渡永天道:“不久,才幾個月而已。”
小邪笑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個韋亦玄是假的?”
“假的?”渡永天驚愕不已,他叫道,“楊小邪,你在胡說些什麼?他怎麼會是假的?”
小邪道:“我親眼看到他殺了真是韋亦玄,然後自己接管飛龍堡,他要不是韋亦玄的孿生兄弟,就是易過容的,就像你替李孟谷易容一樣!”
渡永天大笑道:“楊小邪,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那替李孟谷易容的人,我已親手殺了他,這件事已有四、五年了,怎麼會冒出另外一位易容的人呢?楊小邪你少花言巧語,誰不知道你詭計多端。”說完向部下巡視一番,意思叫他們別相信小邪所說的話。
小邪本也沒有多大把握,他只能將現在這位韋亦玄暫時叫做假的,是真的假,恐怕很難查得清楚,現在也不用查了,因為韋亦玄也被困在神仙島。
想了想,小邪又問道:“渡永天我再問你,羅笑海那個海島上,關的那些黑巾殺手人質,你又如何解釋?看來你就是黑巾使者了。”小邪雖然知道江振武就是黑巾使者,但渡永天也許也沾上一點殺手的關係,是而故意如此說,想明白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