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〇
鳳姑小手一翻，將骰子蓋在桌子上，小邪大叫：“大！”雙手一推，媽的，足足一萬五千兩！小邪是拼上了。
鳳姑臉色一變，慢慢打開骰子，兩顆六，一顆四，“大！”她叫道：“來人哪！拿五十錠金元寶來！”馬上有人將元寶送上來賠給楊小邪。
這時，其他臺桌的人也趕過來看熱鬧。
鳳姑知道今天遇到高手，再賭也不會贏，說不定賭場會垮在這人手中，她向眾人道：“各位，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有空再來，小兄弟你明天再來好嗎？我們今天現錢都被你贏去了。”
小邪一聽到人家沒錢可以玩，也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爽快就好，他也不客氣地笑道：“哪裡，哪裡，我可從來沒輸過，你們明天開場我再來，這些銀子麻煩你們替我換上銀票好嗎？”
鳳姑笑道：“沒問題……”她吩咐屬下開了一張萬豐錢莊三萬兩的銀票給小邪。
小邪收下銀票，又將剩下的碎銀少說也有二百兩，拿給大家道：“今天我贏錢大家有份，來每人一點。”他很瀟灑地分給大家，連賭場裡面的人也有份。
這些看在鳳姑眼裡，可不太好受。可惜她不能現在就翻臉。
不能再賭，小邪只好掃興地離開賭場，希望明天快點到來，再風光風光一次。
他找了一家高陽客棧住了下來。
這時小邪已清醒多了。他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回憶著今天的光榮表現，也想到眾人想到鳳姑。一想到鳳姑他突然愣了一下心想：“這些傢伙賭到一半就收攤？說什麼錢被我贏光了，但他們開張銀票不就成了嗎？我看麻煩來了，他們一定會在晚上偷偷潛入我房間，來個圖財害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說不定還給我亂刀分屍，那我不是大輸特輸了嗎？他奶奶的，輸錢不好受，贏錢更不好受。”翻身想了又想，嘆口氣又自言自語道：“算了！明天把錢送回去就算了！省得提心吊膽，睡都睡不著。不過他們晚上來我該怎麼辦？
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眼睛往房子四周看了一下“他們晚上肯定會來，說不定我已被人家監視了，看來只有等他們來時，再從窗口溜走。真想不清，這麼大的一個賭場，連幾萬兩都輸不起，差差差，他媽的差死了。”一連說了好幾個差，他不再躺著，拿出身上飛刀，自個兒耍起來，有時射在窗口，有時射在桌上，時有笑聲傳來，好像將要來到的危險已過去似的。小邪就是這副德性，煩惱來得快，去得更快，他永遠都將自己放置於快樂之泉源裡。
當小邪離開賭場，眾人也散去時，鳳姑將大家集合，她道：“莊家的，你知道他的來路嗎？”
“不知道，恐怕不是朋友！”
鳳姑道：“我也不曉得，只知道他叫楊小邪，來自老君廟，這……還是他自己說的。不過我看他沒有騙我們的必要，而他的賭技可是一流，能聽聲音辨別真假骰子的，倒有不少人，但能以聽聲音而知道假骰子的點數，我看天下只有他一人，連洛陽分舵舵主也不能。你們說我還敢跟他玩下去嗎？頓了一下她又道：“他武功不知道如何？看似平平，又像高深莫測，說他很厲害，胸前又掛了這麼多飛刀，像小丑一樣令人可笑又可疑。我們還是小心點，晚上派幾個人去摸摸人家路子，記住千萬別露出痕跡，讓他給跑了。”
莊家道：“是，我馬上去辦。”他退了下去，走出賭坊，往南奔去。
鳳姑看看大家道：“沒事，今天到此為止，你們下去吧！明天卯時開業。”
眾人應聲“是”隨即散開，各自離去。
鳳姑也獨自走進後院。
蘭州城雖大，但夜晚來臨，仍然寧靜安和。
三更一過，高昇客棧門前已出現十條黑影。
仔細看，只見他們一身黑衣勁裝，蒙著臉，背上各插一把三尺長刀，雙目泛出寒光，一見即知是武林一流高手。他們個個敏捷，只輕輕一翻身，十名黑巾蒙面人已掠上屋頂，有如狸貓一般，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一人似乎領導著，左手往廂房左邊一揮，立即有五人掠往廂房左側。他則帶著另外四名輕巧地掠向右方，一路探下去，不用說，他們是為了楊小邪而來。
不久他們已縱身到達後院，分四面八方將小邪房間團團圍住。一名黑衣人欺身向前，想弄破窗紙往裡面窺探。他剛要弄破紙時已發現，窗上貼著一張歪歪斜斜的字條，上面寫著：客人來請進，小心飛刀。”他一驚想往後退，但為時已晚，只見屋裡寒光一閃，五把飛刀直飛窗外。
黑衣人身手了得，一扣，打掉四支飛刀，但第五支卻“嗤”一聲，已插在黑衣人左肩。他痛苦之餘翻身掠回原地，奔向為首那名黑衣人。
為首黑衣人一看，知道有埋伏，隨即叫道：“大家散開，對準每一個窗口。”他自己則潛向門口：“衝！”他大叫一聲，十人拔出長刀往房裡沖。
楊小邪早就算準這些人必定會來偷襲，他知道敵人要衝進來，馬上點燃蠟燭，外面黑衣人眼睛受到光線影響，身形一頓，慢了下來。
小邪一見機不可失，雙手一揚，十餘把飛刀直取十人之眼睛！這是虛招，他想借此脫身，只見他飛刀一出手，身形亦往大門衝去。
為首黑衣人一見飛刀已逼近，也顧不得阻擋小邪，連忙往後一閃，避開飛刀，而小邪已利用此空隙掠出門外，叫道：“想捉我！還早得很哪！”隨手一揚，已將蠟燭射熄，此時裡面亂成一片。一翻身，小邪已躍上附近大榕樹，安心地看著下面一舉一動。
只聽一聲“追！”立即有五條人影往左牆飛奔而去。
不久屋裡燭光又亮起來，那為首黑衣人看到桌上留有字條，裡面寫著：“三更半夜你們不能休息，也太辛苦，喝口茶再走吧！”黑衣人狠狠將字條撕掉，叫道：“他媽的，這小子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這些字可花了小邪三兩銀子請店小二寫的，小邪帶回來依樣畫葫蘆給描上去，但寫得甚難看，那名黑衣人還以為是小邪故意寫得如此醜來戲弄他們，其實小邪已是盡了力。
楊小邪在樹上直嘆可惜，不能看到那蒙面人的表情，想必是一陣黑一陣白，又氣又憤怒。愈想愈有趣，愈想愈好笑？忍不住已笑了起來，“哇嗚！”
當他無意笑出聲來時立即感到小妙，馬上以手掩口：“糟了！這是什麼時候還有心情笑，快溜！”他飛身竄出高牆，已感覺到背後有人追來。
“哇佳佳！我看晚上又不必睡了，好吧！就來個賽跑大會。”他不快不慢總是與後面追兵保持三丈遠之距離。
這時另五名黑衣人也聞風趕來。剛才他們追楊小邪到城門，現在一掉頭，恰巧攔住小邪去路，來個兩面夾攻。
小邪一看驚叫道：“哇卡！真他奶奶的生不逢時，前有追兵，不……後有追兵，前有……前有……”眼看這十名黑衣人就要將他擠扁了，他還有時間去想這問題。“算了，前後都有追兵不就得了？那……走左邊吧！”他往左邊一看，是一戶人家，哪有去路？心念一轉笑道：“就來個官兵捉強盜，叫全城的狗都出來運動運動，也好讓我知道那家的狗是好種，這趟事了，也該補補身體。”“喝！”小邪大吼一聲，運足十成功力往那大戶人家之紅門砸去，本想一舉砸破那門板，哪知這門是寒鐵鑄成，只聽“當！”一聲巨響，有若洪鐘，震得小邪右手發麻：”哇佳佳！這是絕路啊！”話未完，後面十支利刃已來到他背後。小邪一見情況已急，順手射出十把飛刀，直取黑衣人咽喉，猛往左側滾去，再一騰身已掠入大戶人家庭院裡。
這十名黑衣人眼看敵人即將喪命刀下，哪曉得突然飛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抽刀攔下飛刀，而讓小邪有機可乘。“進！”一聲令下十條黑影已掠入庭院。
“捉賊啊！”小邪大喊幾聲，又用飛刀打碎數個花盆，“捉賊啊！快來呀！”聲音有若雷鳴，可穿金鑿石，劃破夜空數十里。一叫一喊，小邪已掠出庭院，四處亂撞。
十名黑衣人剛由牆外追進來，一見楊小邪已掠出牆，也立刻翻身追了上去。
小邪一看追兵又至，苦叫道：“媽的，蜜糖，被沾上了，沒找人家幫忙是不行。”他想，一不作二不休，來個家家都有。“捉賊呀！淫賊、竊賊、珠寶賊……應有盡有！大家快來呀！立刻在今夜！來呀！捉賊啊！”小邪一路喊下去，見到了門就上前踢幾下，甩幾支飛刀進去，見到大戶人家，就跳進去，摔它幾個花盆。這還不夠，他竟跑到知府大門去，丟衛兵幾顆石頭。
存心要讓蘭州城一夜燈火到天明，人人有事人人忙。就這樣被他一鬧，整個蘭州城立刻沸騰，家家大狗小狗狂吠不已。家家燈火燭光皆點亮，以為真的來了大盜。每家每戶只要有壯男，皆拿起木棍、刀子、鋤頭、掃帚……奔出門外大喊：“賊在哪裡！”整個街道人潮洶湧，比起過年過節還熱鬧，吵雜喧囂之聲不絕於耳。蘭州府捱了幾顆石頭，也不甘示弱，派出全城兵馬追捕大盜，街上可亂成一片。小邪往後望去，發現黑衣人不見了，呵呵直笑了起來，“這一下可有那幾位黑臉大哥好受了，給我來這一套，哼！葡萄成熟時——還早得很哪！哈哈……”他對於這次動用全城的兵力，感到很滿意。
“嗯，我果然有一套。”笑了笑，他找了一處高牆坐在上面，看人群到底在忙些什麼？也順便看看黑狗“一隻……二隻……三隻……”他數得甚是過癮，好像這些事，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般。而那些黑衣人，一見到整個蘭州城都醒了，而且還把他們當強盜，也顧不得再追楊小邪，領頭黑衣人右手一揮，叫道：“散！”十個人已各自找退路，往城外沖。可惜官府已被驚醒，全城皆兵，逃走談何容易？不多時，黑衣人已有七名被逮捕，兩名負傷翻牆逃離蘭州城，而那名領頭者比較聰明，掠進人家屋裡，取下黑巾，換回平常衣服因而逃過此劫。這時楊小邪也湊上前，想看看被捉那幾名黑衣人長像是如何？官兵押著這幾名黑衣人往府衙走去，他們面罩已被除下，小邪一看愣住了，只見他們一個個面目全非，除了眼睛以外，鼻子耳朵都不見了，整個臉都是刀痕肉疤，小邪知道這些人都是被毀容，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人呢？
“他們好可憐！”楊小邪自言自語道：“早知道他們是如此模樣，我讓他們捉去就是，但誰又能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可憐的人。”小邪有點後悔，他覺得他必須救救那些被毀容的蒙面人。一想到這兒，他就往官兵沖。他要告訴官兵，那些人是為了追他，並不是強盜小偷，因為他中午贏了三萬兩銀票。甚至於這些銀票也可以送給官兵們。然而小邪慢了一步，只見西城上突然飛來七支利箭，“嗖！”射在這七名黑衣人胸口，七人立即栽頭馬上氣絕，好一個殺人滅口。
鳳姑小手一翻，將骰子蓋在桌子上，小邪大叫：“大！”雙手一推，媽的，足足一萬五千兩！小邪是拼上了。
鳳姑臉色一變，慢慢打開骰子，兩顆六，一顆四，“大！”她叫道：“來人哪！拿五十錠金元寶來！”馬上有人將元寶送上來賠給楊小邪。
這時，其他臺桌的人也趕過來看熱鬧。
鳳姑知道今天遇到高手，再賭也不會贏，說不定賭場會垮在這人手中，她向眾人道：“各位，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有空再來，小兄弟你明天再來好嗎？我們今天現錢都被你贏去了。”
小邪一聽到人家沒錢可以玩，也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爽快就好，他也不客氣地笑道：“哪裡，哪裡，我可從來沒輸過，你們明天開場我再來，這些銀子麻煩你們替我換上銀票好嗎？”
鳳姑笑道：“沒問題……”她吩咐屬下開了一張萬豐錢莊三萬兩的銀票給小邪。
小邪收下銀票，又將剩下的碎銀少說也有二百兩，拿給大家道：“今天我贏錢大家有份，來每人一點。”他很瀟灑地分給大家，連賭場裡面的人也有份。
這些看在鳳姑眼裡，可不太好受。可惜她不能現在就翻臉。
不能再賭，小邪只好掃興地離開賭場，希望明天快點到來，再風光風光一次。
他找了一家高陽客棧住了下來。
這時小邪已清醒多了。他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回憶著今天的光榮表現，也想到眾人想到鳳姑。一想到鳳姑他突然愣了一下心想：“這些傢伙賭到一半就收攤？說什麼錢被我贏光了，但他們開張銀票不就成了嗎？我看麻煩來了，他們一定會在晚上偷偷潛入我房間，來個圖財害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說不定還給我亂刀分屍，那我不是大輸特輸了嗎？他奶奶的，輸錢不好受，贏錢更不好受。”翻身想了又想，嘆口氣又自言自語道：“算了！明天把錢送回去就算了！省得提心吊膽，睡都睡不著。不過他們晚上來我該怎麼辦？
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眼睛往房子四周看了一下“他們晚上肯定會來，說不定我已被人家監視了，看來只有等他們來時，再從窗口溜走。真想不清，這麼大的一個賭場，連幾萬兩都輸不起，差差差，他媽的差死了。”一連說了好幾個差，他不再躺著，拿出身上飛刀，自個兒耍起來，有時射在窗口，有時射在桌上，時有笑聲傳來，好像將要來到的危險已過去似的。小邪就是這副德性，煩惱來得快，去得更快，他永遠都將自己放置於快樂之泉源裡。
當小邪離開賭場，眾人也散去時，鳳姑將大家集合，她道：“莊家的，你知道他的來路嗎？”
“不知道，恐怕不是朋友！”
鳳姑道：“我也不曉得，只知道他叫楊小邪，來自老君廟，這……還是他自己說的。不過我看他沒有騙我們的必要，而他的賭技可是一流，能聽聲音辨別真假骰子的，倒有不少人，但能以聽聲音而知道假骰子的點數，我看天下只有他一人，連洛陽分舵舵主也不能。你們說我還敢跟他玩下去嗎？頓了一下她又道：“他武功不知道如何？看似平平，又像高深莫測，說他很厲害，胸前又掛了這麼多飛刀，像小丑一樣令人可笑又可疑。我們還是小心點，晚上派幾個人去摸摸人家路子，記住千萬別露出痕跡，讓他給跑了。”
莊家道：“是，我馬上去辦。”他退了下去，走出賭坊，往南奔去。
鳳姑看看大家道：“沒事，今天到此為止，你們下去吧！明天卯時開業。”
眾人應聲“是”隨即散開，各自離去。
鳳姑也獨自走進後院。
三更一過，高昇客棧門前已出現十條黑影。
仔細看，只見他們一身黑衣勁裝，蒙著臉，背上各插一把三尺長刀，雙目泛出寒光，一見即知是武林一流高手。他們個個敏捷，只輕輕一翻身，十名黑巾蒙面人已掠上屋頂，有如狸貓一般，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一人似乎領導著，左手往廂房左邊一揮，立即有五人掠往廂房左側。他則帶著另外四名輕巧地掠向右方，一路探下去，不用說，他們是為了楊小邪而來。
不久他們已縱身到達後院，分四面八方將小邪房間團團圍住。一名黑衣人欺身向前，想弄破窗紙往裡面窺探。他剛要弄破紙時已發現，窗上貼著一張歪歪斜斜的字條，上面寫著：客人來請進，小心飛刀。”他一驚想往後退，但為時已晚，只見屋裡寒光一閃，五把飛刀直飛窗外。
黑衣人身手了得，一扣，打掉四支飛刀，但第五支卻“嗤”一聲，已插在黑衣人左肩。他痛苦之餘翻身掠回原地，奔向為首那名黑衣人。
為首黑衣人一看，知道有埋伏，隨即叫道：“大家散開，對準每一個窗口。”他自己則潛向門口：“衝！”他大叫一聲，十人拔出長刀往房裡沖。
楊小邪早就算準這些人必定會來偷襲，他知道敵人要衝進來，馬上點燃蠟燭，外面黑衣人眼睛受到光線影響，身形一頓，慢了下來。
小邪一見機不可失，雙手一揚，十餘把飛刀直取十人之眼睛！這是虛招，他想借此脫身，只見他飛刀一出手，身形亦往大門衝去。
為首黑衣人一見飛刀已逼近，也顧不得阻擋小邪，連忙往後一閃，避開飛刀，而小邪已利用此空隙掠出門外，叫道：“想捉我！還早得很哪！”隨手一揚，已將蠟燭射熄，此時裡面亂成一片。一翻身，小邪已躍上附近大榕樹，安心地看著下面一舉一動。
只聽一聲“追！”立即有五條人影往左牆飛奔而去。
不久屋裡燭光又亮起來，那為首黑衣人看到桌上留有字條，裡面寫著：“三更半夜你們不能休息，也太辛苦，喝口茶再走吧！”黑衣人狠狠將字條撕掉，叫道：“他媽的，這小子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這些字可花了小邪三兩銀子請店小二寫的，小邪帶回來依樣畫葫蘆給描上去，但寫得甚難看，那名黑衣人還以為是小邪故意寫得如此醜來戲弄他們，其實小邪已是盡了力。
楊小邪在樹上直嘆可惜，不能看到那蒙面人的表情，想必是一陣黑一陣白，又氣又憤怒。愈想愈有趣，愈想愈好笑？忍不住已笑了起來，“哇嗚！”
當他無意笑出聲來時立即感到小妙，馬上以手掩口：“糟了！這是什麼時候還有心情笑，快溜！”他飛身竄出高牆，已感覺到背後有人追來。
“哇佳佳！我看晚上又不必睡了，好吧！就來個賽跑大會。”他不快不慢總是與後面追兵保持三丈遠之距離。
這時另五名黑衣人也聞風趕來。剛才他們追楊小邪到城門，現在一掉頭，恰巧攔住小邪去路，來個兩面夾攻。
小邪一看驚叫道：“哇卡！真他奶奶的生不逢時，前有追兵，不……後有追兵，前有……前有……”眼看這十名黑衣人就要將他擠扁了，他還有時間去想這問題。“算了，前後都有追兵不就得了？那……走左邊吧！”他往左邊一看，是一戶人家，哪有去路？心念一轉笑道：“就來個官兵捉強盜，叫全城的狗都出來運動運動，也好讓我知道那家的狗是好種，這趟事了，也該補補身體。”“喝！”小邪大吼一聲，運足十成功力往那大戶人家之紅門砸去，本想一舉砸破那門板，哪知這門是寒鐵鑄成，只聽“當！”一聲巨響，有若洪鐘，震得小邪右手發麻：”哇佳佳！這是絕路啊！”話未完，後面十支利刃已來到他背後。小邪一見情況已急，順手射出十把飛刀，直取黑衣人咽喉，猛往左側滾去，再一騰身已掠入大戶人家庭院裡。
這十名黑衣人眼看敵人即將喪命刀下，哪曉得突然飛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抽刀攔下飛刀，而讓小邪有機可乘。“進！”一聲令下十條黑影已掠入庭院。
“捉賊啊！”小邪大喊幾聲，又用飛刀打碎數個花盆，“捉賊啊！快來呀！”聲音有若雷鳴，可穿金鑿石，劃破夜空數十里。一叫一喊，小邪已掠出庭院，四處亂撞。
十名黑衣人剛由牆外追進來，一見楊小邪已掠出牆，也立刻翻身追了上去。
小邪一看追兵又至，苦叫道：“媽的，蜜糖，被沾上了，沒找人家幫忙是不行。”他想，一不作二不休，來個家家都有。“捉賊呀！淫賊、竊賊、珠寶賊……應有盡有！大家快來呀！立刻在今夜！來呀！捉賊啊！”小邪一路喊下去，見到了門就上前踢幾下，甩幾支飛刀進去，見到大戶人家，就跳進去，摔它幾個花盆。這還不夠，他竟跑到知府大門去，丟衛兵幾顆石頭。
存心要讓蘭州城一夜燈火到天明，人人有事人人忙。就這樣被他一鬧，整個蘭州城立刻沸騰，家家大狗小狗狂吠不已。家家燈火燭光皆點亮，以為真的來了大盜。每家每戶只要有壯男，皆拿起木棍、刀子、鋤頭、掃帚……奔出門外大喊：“賊在哪裡！”整個街道人潮洶湧，比起過年過節還熱鬧，吵雜喧囂之聲不絕於耳。蘭州府捱了幾顆石頭，也不甘示弱，派出全城兵馬追捕大盜，街上可亂成一片。小邪往後望去，發現黑衣人不見了，呵呵直笑了起來，“這一下可有那幾位黑臉大哥好受了，給我來這一套，哼！葡萄成熟時——還早得很哪！哈哈……”他對於這次動用全城的兵力，感到很滿意。
“嗯，我果然有一套。”笑了笑，他找了一處高牆坐在上面，看人群到底在忙些什麼？也順便看看黑狗“一隻……二隻……三隻……”他數得甚是過癮，好像這些事，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般。而那些黑衣人，一見到整個蘭州城都醒了，而且還把他們當強盜，也顧不得再追楊小邪，領頭黑衣人右手一揮，叫道：“散！”十個人已各自找退路，往城外沖。可惜官府已被驚醒，全城皆兵，逃走談何容易？不多時，黑衣人已有七名被逮捕，兩名負傷翻牆逃離蘭州城，而那名領頭者比較聰明，掠進人家屋裡，取下黑巾，換回平常衣服因而逃過此劫。這時楊小邪也湊上前，想看看被捉那幾名黑衣人長像是如何？官兵押著這幾名黑衣人往府衙走去，他們面罩已被除下，小邪一看愣住了，只見他們一個個面目全非，除了眼睛以外，鼻子耳朵都不見了，整個臉都是刀痕肉疤，小邪知道這些人都是被毀容，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人呢？
“他們好可憐！”楊小邪自言自語道：“早知道他們是如此模樣，我讓他們捉去就是，但誰又能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可憐的人。”小邪有點後悔，他覺得他必須救救那些被毀容的蒙面人。一想到這兒，他就往官兵沖。他要告訴官兵，那些人是為了追他，並不是強盜小偷，因為他中午贏了三萬兩銀票。甚至於這些銀票也可以送給官兵們。然而小邪慢了一步，只見西城上突然飛來七支利箭，“嗖！”射在這七名黑衣人胸口，七人立即栽頭馬上氣絕，好一個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