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臉嚴肅的北辰琰,瞧見進來的女子,冷傲的眉宇明顯柔和了幾分,大掌很是自然地伸出,示意她到身邊來,習慣性的動作像是做了千百次。
「兮月。」戰雲揚臉上劍拔弩張的神情也稍緩了一下。
凌兮月慢步進去,愣了下,隨後笑了笑走過去,「都在啊。」
冷楓也跟在凌兮月身後進來,手持黑劍,常年一身黑色裝扮的他,瞧著很是冷酷。
「娘娘,我們這正說著呢。」賀飛笑呵呵地到凌兮月身前,「軍中黑火儲備不足,最多隻夠進攻一次冥北關,不知這接下來什麼時候會到啊。」
賀飛只是負責黑火到神羽軍中的處置,管理,但這之前都是凌兮月在安排,什麼時候會到,到多少,他們一概不知。
與信任無關,畢竟黑火的運輸路線這些,都是絕密的存在,少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安全,而地煞閣經過最專業的訓練,交給他們做凌兮月也比較放心。
凌兮月走至北辰琰身邊,掃了周圍一圈心腹將帥,隨後給冷楓一個眼神,才轉眸看向北辰琰,和他相視笑笑,「冷楓這邊也剛收到消息,我正想和你說這事。」
北辰琰輕笑,「正好。」
他也剛想問一下凌兮月的安排,再作軍事部署,剛想著,凌兮月便過來了,這算不算心意相通?
「冷楓。」
凌兮月示意。
冷楓頷首一點,看向眸光發亮的眾將軍,沉聲敘述道,「現在有三批黑火在過來的路上,第一批百鈞,大概三日後能到,第二批千鈞,剛收到的消息,剛過雲城,至少得需十日時間,第三批五百鈞,大概也在半個月後抵達。」
眾將對視,紛紛點頭。
百鈞,三千斤,大概兩刻鐘的轟炸時間。
「若全速押進,也只能提前一兩日時間。」冷楓淡淡敘述。
「進攻一次冥北關,至少得需百鈞黑火,才會有大的威懾力……」戰雲揚喃喃句,說完轉向北辰琰,「皇上,依臣之見,最好等第二批黑火抵達,確保萬無一失,將士們也需要休息。」
雖然戰況緊急瞬息萬變,但太急功近利,也是會吃大虧的,更何況冥北關一戰事關重大,可以說決定西瀾戰場生死,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啊。
北辰琰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即便有黑火如此神兵相助,北辰琰也沒有絲毫懈怠輕敵。
若強行硬攻的話,他們三十萬大軍,想要拿下天塹一樣的冥北關,有些難度,即便用兵如神之人,那也絕對是損兵折將,耗費慘重不用說。
不如養精蓄銳,用這時間稍作休憩。
千鈞黑火,別說攻下冥北關,就是直接將它炸平都夠了!
「今日便到此,朕與皇后再商議商議,你們先下去吧。」北辰琰暫未作下決斷,眸光落在那插著密密麻麻旗幟的沙盤上,朝大家不疾不徐一聲。
「是——」
眾將告退。
冷楓朝凌兮月示意了下後,也跟著退下。
大家退下後,北辰琰牽著凌兮月的手,到內帳軟椅上坐下,「這些天累著了吧。」
行軍打仗在外,風餐露宿太過正常,北辰琰從小如此,倒是習慣了,但凌兮月可以說是全軍上下,唯一一個女人,北辰琰還真擔心她會吃苦,不習慣軍中日子。
「還好啊。」凌兮月卻不以為意,好笑,「我又不幹什麼事,累個什麼勁兒。」
其實她就管管黑火的安排,不對,黑火那邊基本都是冷楓在安排,軍中其他事情,都是北辰琰在管,北辰琰忙的時候,她要不在旁邊打瞌睡,要不就四下遊盪。
倒還閑得慌呢,怎麼會累?
凌兮月攤手,「我還無聊的慌呢。」
「我看你整天也挺悠閑的。」說到這裡,北辰琰也忍不住一陣好笑,冰眸淬笑瞧著懷中女子,輕瞪她一眼,「總是一轉眼,你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這小傢夥,好像比他還忙一樣。
話雖這樣說,但北辰琰這時起了起身,讓凌兮月靠在他寬闊健碩的懷抱中,修長手指輕按在她肩上,給她舒緩舒緩,冷厲眸中儘是溫柔。
凌兮月眸光發亮,驚喜地斜眸回望男人,「你還會這個?」
不過能讓這位九五至尊做這樣的事,普天之下,怕也是凌兮月獨一份。
「為夫會的可多了,夫人可想一一試試?」說話間,北辰琰的手指順著凌兮月白皙的頸,一直向上,挑起她的下巴,低下脣去就輕啄了一口,妖容驚艷,笑意繾綣。
猝不及防被挑逗,凌兮月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回過神來,瞧著男人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嗤著一巴掌打開他的手,「黃鼠狼給雞拜年,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莫名其妙來給她按摩,原來是想趁機揩油。
這男人啊,嘖嘖。
想這的時候,某人似乎忘了,起先是誰對誰『上下其手』的,這大概就是典型的,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了吧。
北辰琰那健碩的大長胳膊一勾,一把便將人拽回懷中,眸中使壞,脣畔笑意瀲灧,「跑得掉。」
凌兮月「咯咯」笑著落回來,「誰要跑了!」
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是嗎?」北辰琰作勢就往凌兮月腰間摸去,這男人是掐準了她怕癢的死穴。
凌兮月一陣「哎呀」扭動,趕緊按住他亂動的手,趕緊投降,「好了琰,好了好了,別鬧了,我跟你說事呢,你這一打岔我差點給忘了。」
「嗯?什麼事?」北辰琰還在往凌兮月身上滾,一副偷香竊玉的享受模樣,配上那副妖冶絕美的驚世容顏,只看一眼都能讓人渾身發軟!
若讓那些屬下臣子們看見,估計會將眼珠子都瞪出來,誰會知道,他們冷漠神聖,威嚴不可侵犯的陛下,私下裡會是這幅「無賴」模樣?
「你先起來。」
凌兮月哭笑不得,把人使勁兒往外推。
可北辰琰像是黏在了她身上一般,嘴角弧度越加深邃,腦袋在她頸部蹭,溫熱的鼻息噴得她由內至外的一陣酥麻癢癢,「就這樣說吧,我聽著。」
纖腰被男人死死圈著,凌兮月粉頰緋紅。
這還能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