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凌兮月白他一眼。
好似有甜得化不開的蜜糖,在殿中靜靜流淌。
北辰琰瞅著凌兮月那小眼神,「現在可是你在敷衍於我了?」
「不敢,不敢……」凌兮月笑得燦爛。
「還說不敢。」
「啊,你幹什麼,北辰琰!住手,你給我住手,停停停,哈哈哈哈……」
禦書房內傳出凌兮月求饒的聲音,惹得外面的守衛都忍不住對視一眼,憋笑,隨後一本正經地站得筆直,一副他們什麼都沒聽見的模樣。
所謂蛇打七寸,人捏要害,要說對凌兮月的身體,誰最瞭解,那當然是北辰琰,那大掌遊曳著……都還沒怎麼動,懷中的人都亂成了一灘水。
別誤會哈,他這是在撓癢癢,將那小小的一團按在懷中揉捏得求饒。
誰會知道凌兮月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癢。
這倒讓人不由得生出一個想法……
和這女魔頭對峙的時候,正碰正是沒人能討到便宜的,就直接去撓她,不過再仔細一想,用這種辦法可能結果更嚴重,因為換個人,或許都還沒碰到她就直接被打斷手了!
所以總結來看,這還是要分人的。
也就北辰琰能收拾得了她……
「哈哈……好了好了,我錯了。」凌兮月在男人懷中打滾,眼淚都笑出來了,最後一把將他脖子摟住,死死掛在他身上,微嘟著紅脣,「琰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她使出專人專項殺手鐧:撒嬌。
北辰琰停下來,「那是不是該補償我一下?」
「補償?什麼補償?」剛得到解放的凌兮月笑得面頰飛上了兩抹酡紅,絲毫沒察覺異樣。
看著懷中小女人那面頰緋紅,傻愣愣的小模樣,北辰琰的呼吸瞬間又緊了幾個度,微笑,嗓音猶如久睡初醒時,澀然低啞,一字字,「你說呢……」
迎著男人那色彩逐漸濃鬱的暗眸,就像有一頭野獸,在逐漸復甦,醒來……
凌兮月瞳孔瞬間一顫,暗道不妙!
「啊啊啊……」
「臥操你輕點!輕點!」
禦書房內響起了比剛才更為慘烈的大叫。
守門的兩個侍衛再度對視一眼,默默地轉眸,望天。
花好月圓,今晚的夜色真真迷人啊。
一個時辰後……
月光從精緻華貴的鏤空窗戶灑入殿中,和那琉璃玉盞的燈火融合在一起,映在紋龍條案後的玉錦軟榻上,曖昧朦朧。
凌兮月整個人累得像死狗一樣,癱在軟榻上,身上蓋著她那已經破碎成了數塊的衣物,隻遮了她半截嬌軀,那裸露在外的白皙肩頭上,可以清晰見得一道道緋紅的指痕縱橫。
剛才的戰況何等激烈,由此可見一二。
「北辰琰,你這個禽獸……」
無力的嗓音,簡直是氣若遊絲。
而她口中的那個禽獸,此時人模人樣地坐在她身邊。
他半披半穿著衣袍,姿態慵懶地倚坐在龍案後的軟榻上,一手持筆,一手翻開手中的奏本,眉目淡然閱覽,脣畔嚼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暗紅長發散下披肩,一副吃足饜飽模樣。
「北辰琰,你這個禽獸,你想弄死我啊!」凌兮月又是一聲,嗓音加重了一分,惡狠狠地,說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虎狼之詞,但聽著還是有氣無力。
男人終於吱聲了,回眸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一句:「出力的都是我,你喊個什麼勁兒。」
凌兮月沒給折騰廢,卻差點給氣廢,「你還是人嗎?」
「是不是,你不剛才試過嗎。」北辰琰笑回。
凌兮月猝……
最重要的是,這男人一頓猛獸操作之後,還能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裡,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繼續做事,真是讓人很不爽。
不得不說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某些時候真體現得很是明顯。
北辰琰低笑,放下筆,將那亂成一團爛泥的小傢夥扒拉過來,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扯過他落在一旁的外袍,蓋在她身上,輕一聲,「快睡吧,我這還得有一會兒。」
「唔……」凌兮月確實是累到了,眼皮子都不想再掀一下了。
她面頰貼在男人腿上,像隻睡迷糊了的小貓咪一樣滾了滾,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這才沉沉睡去。
現已是深夜,凌兮月原本是無所事事,才來陪著他看奏摺的,已經在旁邊開始打瞌睡了,卻不想被拉著一通折騰,這一累,睡意更是鋪天蓋地地湧來。
不過這帝王也確實不是那麼好當的,都這個時辰,窗邊月影西斜了,北辰琰案臺上的各路匯案,奏本,密報……一點變薄的跡象都沒有。
但好在,他不孤單。
北辰琰眸光落在腿上睡顏安詳的小女人臉上,冷峻妖美的容顏,緩緩露出一抹柔和到極致的淺笑,就如晴光映湖,撲面而過陽春三月的風,融化了那層萬年不變的冰雪。
這世上,再沒有任何感覺,能比這般,讓人溫暖踏實了。
少女毛茸茸的腦袋枕在男人腿上,整張面頰都幾乎埋在他懷裡,只露出小小的一片白皙臉蛋,光影穿過她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瞼下落出淺淺的陰影。
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一個人的睡顏,就好像擁有了整個天下,應該就是北辰琰此時此刻的感覺吧。
男人修長指尖落下,撥開落在她側臉上的一縷髮絲,動作輕柔地像是對著一件易碎的寶貝。
那暗紅雙瞳中,溢滿了其餘時候看不見的柔情,彷彿要滴出水來,此時展露無餘。
男人撫著她的腦袋,緩緩順著那綢緞般的青絲而下,「月兒,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你,愛上了你,也能為你所愛。」
好似心有靈犀般,凌兮月輕動了一下。
北辰琰無聲地笑了笑,收回手,繼續翻閱奏本。
這時,也不知是看見了什麼,男人原本還柔和滿滿的眉梢,驟然霜降,陰雲籠罩,瞬息之間掛滿了一層冰霜。
垂眸瞥了腿上睡意安詳的凌兮月一眼,北辰琰將那本奏摺合上,丟至旁邊最角落處,又順手操了一摞批閱過的奏本,將它壓在最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