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缺你 9.雲南比賽
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就是當你背著人說壞話的時候,說壞話的對象突然出現在你身後。
周嘉魚急中生智,把沈一窮拖出來背鍋︰“林先生,是沈一窮看的!那天我一回來,他和沈二白就扒下了我的褲子——”
在客廳裡聽著的沈一窮︰“……”
林逐水聽完微微挑眉,道︰“是麼。”
周嘉魚說︰“對對對。”
沈一窮對著周嘉魚惡形惡狀的做了個口型︰你死了。
周嘉魚回了個︰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林逐水閉著眼楮,自然是看不見這兩人的小動作,但他顯然猜到了什麼,似笑非笑道︰“你們這麼快就熟起來了?”
沈一窮哼了聲,嘟囔著︰“我和他才不熟呢。”
周嘉魚笑了笑,也沒把沈一窮的話放心上,其實他也能感覺出沈一窮孩子心腸不壞,如果是他遇到周嘉魚這種騙子,估計態度還不如沈一窮呢。
三人一起吃了午飯,周嘉魚便又去了書房畫符。經過幾天的艱苦訓練,他畫符的技巧還是沒啥進步,依舊跟狗爬似得,不過這事兒應該也不是一早一夕能改變的,還是得長期練習。也不知道林逐水這一手漂亮的符,練了多久。
七月一到,氣候便算是徹底的入了夏。
但屋中依舊是十分的涼爽,和屋外的陣陣蟬鳴形成鮮明的對比。
周嘉魚問過沈一窮後才知道,他們住的地方原來還埋了陣法,陣法的作用便是保持屋子冬暖夏涼。周嘉魚聽後感嘆這手法簡直太環保了,要是能普及豈不是能減少不少二氧化碳……
沈一窮說︰“這陣法得根據山水地形佈置,哪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周嘉魚說︰“我也就隨便說說嘛。”
沈一窮道︰“沒過幾天估計我們就要出發了。”
周嘉魚問︰“去哪兒?”
沈一窮滿臉充滿了雄心壯志,雙手緊握,表情激動不已︰“當然是去參加比賽!”
周嘉魚聞言勉強露出個笑容,他一想到自己畫的符心裡就虛的要死,就這個水平去參加比賽。輸的太慘會不會被林逐水直接叫人拖出去埋了?
祭八還安慰周嘉魚,說︰“你別擔心,林逐水不會那麼殘忍的,他決不會活埋你,在埋之前一定會先把你打死。”
周嘉魚︰“……”他表示自己一點沒被安慰到。
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目前林逐水並未作出什麼太過凶殘的事情。但大約是第一次見面時他給周嘉魚的印象太過無情,導致周嘉魚幼小的心靈形成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祭八知道這情況後瞪著它的黃豆大的黑眼楮說︰“二十八歲的幼小心靈?”
周嘉魚︰“就你話多。”
雖然周嘉魚內心忐忑不安,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七月初的某天,林逐水出現在了小樓裡,告訴周嘉魚明天早些起來,他已經訂好了去雲南的機票。
沈一窮的反應比周嘉魚還大,高興的在屋子裡上躥下跳。
周嘉魚蔫嗒嗒的坐在沙發上,跟被晒焉了的白菜似得。
沈一窮見他這樣,問︰“你為什麼不高興?”
周嘉魚說︰“林先生的派出去的徒弟輸太慘會怎麼樣?”
沈一窮說︰“哈哈哈哈別逗了,先生的徒弟怎麼會輸——”林逐水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收徒,距離今年已經參加過三次比賽,哪次徒弟輸過。他說完之後看見周嘉魚一副我是死魚,你別和我說話的表情,笑容也漸漸僵在了臉上,“對哦,你這麼弱……”
周嘉魚︰“……”哥,你才發現我弱啊?
沈一窮摸摸鼻子︰“沒事,反正你也不算先生的正式徒弟,門外漢輸了就輸了——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周嘉魚︰“???”不然呢?
沈一窮沖過來,抓住周嘉魚的肩膀搖啊搖︰“周嘉魚,你他媽的要是敢輸了,先生不對你做什麼我都要把你切片吃肉!!”
周嘉魚︰“……”
沈一窮︰“我那麼想去啊!再怎麼樣!我也比你強吧!”
周嘉魚說︰“你別搖了,再搖我真的要吐了。”
沈一窮冷笑︰“吐了也給我咽回去。”
周嘉魚幽幽道︰“我待會還要做飯,你不怕我吐鍋裡?”
沈一窮的動作停了。
周嘉魚默默起身,默默去了廚房,那背影格外的滄桑。
沈一窮的內心深處,居然對他生出了一點點的同情。
吃過最後一頓飯,該來的還是來了。
三人去了機場,坐上了去y城的飛機。
雲南位於邊境,因為遠離中原,反而格外神祕。就算是周嘉魚這個什麼都不清楚的門外漢,也聽說過雲南神祕的趕屍和蠱蟲。
這次比賽的地點就在雲南當地,具體比什麼怎麼比,周嘉魚都一概不知。雖然他內心十分忐忑,但看林逐水和沈一窮兩人,也似乎一點都不緊張。沈一窮不緊張大概是因為那比筷子還粗的神經,林逐水不緊張……或許是因為他已經準備好輸了這場比賽?
周嘉魚沒忍住,在飛機場很隱晦的問了句如果比賽輸了會如何。
林逐水卻是笑了起來,溫聲道︰“輸了,你就只能被我們託運回去了。”
周嘉魚︰“……”
祭八說︰“啊,林逐水就算是威脅人的模樣,也好好看啊。”
周嘉魚說︰“祭八,你別忘了你現在在誰的腦子裡說話,我出事兒了,你也是被一起託運的那個。”
祭八︰“……對哦。”
一時間一人一鳥都有點消沉,最後還是祭八打起精神,說我會努力幫你的,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創造奇跡。
周嘉魚沒吭聲。
七月份雲南,天氣非常涼爽,最高溫只有二十八,完全算得上氣候宜人。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常常下雨,他們到達時,機場便籠罩在一場細密的小雨之中。
周嘉魚下飛機後覺得有點冷,把之前準備好的外套穿上了。沈一窮卻還穿著個T恤,一副年輕氣盛身體賊好的樣子。溫度對林逐水的穿著影響好像並不大,大夏天他穿著嚴嚴實實的唐裝也照樣一滴汗都不會流。
三人剛出機場,接待的人便迎了上來。
“請問您就是林逐水,林先生麼?”接待的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手裡拿著個接待的牌子,就連周嘉魚都能看出他在壓抑自己激動的情緒。
“是,你是楊子泉的弟子楊棉?”林逐水問。
“對對對,林先生你真的太厲害了。”楊棉激動不已,“這個您都能看出來?是用什麼法子蔔出來的?六爻?八卦?”
林逐水說︰“你師父在電話裡告訴我的。”
楊棉︰“……”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周嘉魚和沈一窮在旁邊憋笑。
楊棉沈默了一會兒,垂頭喪氣道︰“林先生,師父在等您,我帶您過去吧。”
林逐水點頭。
於是楊棉開著車載著三人上了路。周嘉魚本來還以為他們會住在什麼比較神祕的地方,什麼充滿詭異傳說的村落啊,什麼有怪物出沒的山洞啊,結果楊棉的車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外面。
周嘉魚驚了︰“我們住酒店啊?”
沈一窮說︰“不然呢?”
周嘉魚說︰“我還以為我們會住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
沈一窮說︰“比如?”
周嘉魚想了想︰“比如苗族的那種趕屍客棧?”
沈一窮道︰“我才不要,那邊蚊子又多又毒,上次來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咬進醫院。”
周嘉魚︰“……”重點是蚊子而不是趕屍嗎?
沒有趕屍客棧,只有五星級酒店,愛住不住,不住出去打地鋪——沈一窮如是說。
楊棉的師父楊子泉見到三人,殷切的上前寒暄。當然,寒暄的主要對象還是林逐水,他年紀看起來比林逐水要大上不少,但若是光看他對待林逐水的態度,恐怕會有人以為他才是林逐水的晚輩,他道︰“林先生,好久不見!”
林逐水點點頭︰“好久不見。”
“那年一別,我們卻是已經快要兩年沒見啦。”楊子泉說,“我對您甚是想念啊,這位是您新收的弟子?”他看了周嘉魚一眼,似乎有些驚訝。
林逐水思量片刻︰“也算吧,他叫周嘉魚。”
楊子泉聽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愣,道︰“嘉魚……?倒是個好名字。”但顯然,和一窮二白,朝三暮四大相徑庭,就算是林逐水收的弟子,恐怕也只是沒入門的那種。
“喲,這次比賽是一窮來?”因為周嘉魚的名字,楊子泉便自然而然的將注意力放到了沈一窮身上。
哪知道林逐水卻搖搖頭,淡淡道︰“不,是他來。”他指向了站在旁側的周嘉魚。
楊子泉對著周嘉魚面露驚愕之色,而周嘉魚,面對楊子泉的眼神,則恨不得在腳下挖個坑,把自己悄悄的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嘉魚:比賽輸了後,我希望你們將我的骨灰撒在金沙江裡。
林逐水:你想得美,輸了比賽還指望自己能留下骨灰?看我不把你連皮帶肉的吞了。
周嘉魚:……大佬你再愛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