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9、白蓮花VS白蓮花

「怎麼了?」鄭鈺看顧眠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忍不住也跟著看了一眼,卻發現門口空空如也,幷沒有什麼好看的。

顧眠微微笑了一笑:「沒什麼。」

鄭鈺又因為這笑待了一待,隨即臉上又控制不住的微微泛起紅,輕咳一聲說:「那我們來解這道題,這裡我們可以套這個公式進去......」

鄭鈺講的認真,顧眠也聽的認真。

忽然,門被敲響。

顧眠聞聲望去。

就看到蘇韶涵和阿初站在門口。

「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蘇韶涵端著託盤走了進來,不忘招呼阿初:「阿初,你也進來吧,眠眠今天在補習功課呢。」

阿初對著顧眠揮揮手,又插進口袋裡,看了一眼鄭鈺,沒搭理他,走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在顧眠的頭頂上揉了一把:「那麼熱愛學習啊,星期六還補課。」

鄭鈺看到他揉顧眠的頭,頓時皺了皺眉。

阿初又瞥了他一眼:「這是你同學?長得還挺帥的。」

說完很隨意的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鄭鈺看著他,暗自憋氣。

顧眠對鄭鈺說:「鄭鈺,這是我姐姐,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叫阿初。」

鄭鈺「哦」了一聲,又低著頭繼續做題。

蘇韶涵把託盤裡的甜點推到他面前,微笑著說:「先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這是我自己做的,你可以嘗一嘗。」

「謝謝。」鄭鈺頭也不抬,冷冷淡淡的說:「我不喜歡吃甜的。」

蘇韶涵臉上的表情僵了一僵,大概是這不是第一次被人用這個理由拒絕了。

顧眠說:「嘗嘗啊,姐姐特意做的呢。」

她一說,鄭鈺就抬起頭來看她一眼,然後放下筆,勉為其難的拿起叉子。

蘇韶涵心裡更不舒服了。

只是這種不舒服她沒有表現在臉上,她隱祕的看了阿初一眼,阿初和她對視一眼,就笑著把位置換到了顧眠旁邊,挨著她去看她的卷子:「你們在做什麼卷子呢?」

鄭鈺看了一眼挨著顧眠坐的阿初,說:「請問你們可以出去嗎?你們在這裡,會打擾到我們。」

顧眠把就要泛上嘴角的笑壓下去,說道:「姐姐,我們要學習了,你和阿初去外面玩吧。」

阿初嘴上的笑微妙的頓了一下,看著顧眠說:「我是來找你的。」

顧眠滿臉歉意的說:「可是我今天要學習呀,不能和你一起玩。對不起啦。」

阿初捏了捏她的臉,用一種寵溺的語氣說:「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那我先出去了。」然後掃了鄭鈺一眼,冷笑了一下,起身和蘇韶涵一起走了。

兩人走了之後。

顧眠若有所思。

鄭鈺悶悶不樂,忽然站起來說:「我去喝杯水。」

然後就站起來往外走去,剛走到走廊外面,就看到顧眠的姐姐和那個叫阿初的男人正站在那裡說著什麼,他走過去:「你好,請問可以讓人給我倒杯水上來嗎?」

然後就看到蘇韶涵和阿初都猛地轉過頭來去,兩個人都像是被嚇了一大跳的樣子。

他心裡頓時有點奇怪。

回到房間,越想越覺得怪異。

顧眠見他神情有異,問道:「鄭鈺,你怎麼了?」

鄭鈺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跟顧眠說:「我剛才看到你姐姐和那個男的在走廊裡說話了。」

顧眠眼睛微微一亮:「說什麼了?」

鄭鈺說:「我沒聽到,但是他們看到我好像嚇了很大一跳的樣子,我覺得有點奇怪......」說完了又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像是個偷窺者,他忍不住偷偷看向顧眠,卻見顧眠若有所思的樣子。

阿初待了半個小時就走了。

鄭鈺一直待到天黑了才想起來走。

蘇冰清留他吃完飯再走,他態度堅定的拒絕了,蘇冰清只能安排了車送他回去。

吃過晚飯,她一如既往的來到顧少棠的房間,坐在沙發上看書。

顧少棠為了她不無聊,在書櫃裡增加了不少小說類的書。

顧眠坐在沙發上看一本外國小說,看著看著就犯困,也不知道在沙發上睡了多久,但是門一開,她就醒了。

門又關上了。

顧少棠沒有開燈。

顧眠依舊閉著眼睛,聽到顧少棠的腳步越來越近,她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她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顧少棠身上的酒味了,而且這一次的酒味比以往都要濃重,還沒有完全靠近,她就已經聞到了。

她能感覺到,顧少棠就站在沙發前,他的視綫落在她的臉上。

她不確定在不開燈的情況下他能不能看清她的臉,今天晚上好像有月光,窗簾是拉開的嗎?

她胡思亂想著,因為想看顧少棠想幹什麼,所以一直沒有睜開眼。

有衣料摩挲的聲音,然後沙發邊緣陷下去了一塊,顧少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顧眠依舊能感覺到他的視綫停在她的臉上,被他盯到麵皮發麻,都要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他到底想做什麼了。

就在她想要睜眼的上一秒。

顧少棠終於動了。

伴隨著衣料摩挲的聲音,他俯身下來,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顧眠微微怔了一下。

晚安吻麼?

然而緊接著,顧少棠溫熱的嘴脣就觸到了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瞼上輕輕地吻了吻。

顧眠心口微微一動。

然後顧少棠的吻依次落在她的臉頰,鼻尖,下巴......久久地停頓後,最後柔柔地吻上了她的嘴脣。

顧眠的胸腔裡的心臟重重的跳了兩下。

顧少棠炙熱乾燥的脣瓣在她脣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把頭埋進她的頸側,忽然低低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顧眠......」

顧眠後頸有些發麻,差點以為顧少棠知道她已經醒了。

「等等我,好不好。」

他緊緊的擁著她,炙熱混合著酒精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側皮膚上,激起一片鶏皮疙瘩,聲音恍若呢喃嘆息。

「再等等我......好不好?」

後面那三個字輕的像是羽毛,輕飄飄的,一不留神就被風吹走了。

然後他就這麼壓在她身上,久久的沒有動彈。

顧眠懷疑他就這麼醉倒在她身上了。

僵了好一會兒,直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才試探著推他的肩:「哥哥?醒醒。」

顧少棠更往她頸側鑽,脣都貼到了她頸部,含糊著咕噥了一句:「以後我來幫你補習......不要叫別人。」

顧眠微微楞了一下,隨即忽然笑了。

只是顧少棠壓得她笑也笑的艱難,她伸長了手,從茶几上把手機拿過來,想著讓管家過來把顧少棠弄到床上去,滑開手機,她卻忽然改變了主意,把手機放回茶几上,然後貼著顧少棠的耳朵輕聲說:「哥哥,你脫了鞋上來睡吧。」

顧少棠竟像是聽進去了,真的把腳上的鞋蹬掉,整個翻進沙發裡側,順手把被他擠到外面的顧眠攬進懷裡緊緊抱住,連腿也搭上來,如同巨大的藤蔓緊緊地束縛住懷裡的獵物。

顧眠真懷疑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卻也順勢主動往他懷裡鑽了鑽,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然後在他身上嗅了嗅,好在他身上除了酒精,幷沒有其他難聞的味道,在他懷裡蹭了蹭,閉上眼,想像著明天早上顧少棠清醒後的模樣,微笑著安穩的睡去。

昨晚的窗簾沒有人拉上。

窗外的陽光毫無遮擋的投在沙發上,隨著屋內的光綫越來越亮,顧少棠覆蓋在眼瞼上的濃密睫毛輕輕抖動,宿醉帶來的頭痛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緩緩地半睜開眼,然後,他先看到了自己的床。

昨晚上為了慶祝公司終於成立,所有的敬酒他都來者不拒,他和師兄都被灌了不少酒,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的顧家。

但是為什麼,床會在那裡?他昨晚上不是在床上睡的嗎?

宿醉一晚的頭腦反應遲鈍。

直到睡得不怎麼舒服的顧眠在他懷裡拱了拱。

顧少棠驀地整個人都僵住,不敢置信的緩緩低下頭,映入眼簾的是把整張臉都埋在他懷裡的黑色小腦袋,再往下,可以看到他的手橫在她的腰間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裡,黑色西褲和光.裸細白的腿親密交疊在一起,密不可分。

顧少棠足足花了十秒鐘的時間才鎮定下來,不敢仔細回憶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此時,他西裝褲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寂靜的早晨格外刺耳。

鎮定瞬間煙消雲散,顧少棠一邊密切的注意著懷裡人的動靜,一邊手忙腳亂的把手機從褲子裡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師兄,果斷的掛斷了電話,掛斷電話又低頭看懷裡的人。

她大概睡得很沉,幷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他鬆了口氣,但是很快,他又開始為眼下的困境感到頭疼。

他要怎麼在不弄醒顧眠的情況下從沙發上下去?

被他整個抱在懷裡的小姑娘溫溫軟軟,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

她昨天晚上有沒有醒過來?

如果她是醒著的,他是不是在她面前醜態畢露了?

她會因此......討厭他嗎?

顧少棠的心口驀地抽痛了一下。

忽然。

懷裡的顧眠又動了動。

他低下頭,就對上了顧眠從他懷裡仰起來的臉,她的小臉微微皺著看他,他渾身一僵,想說什麼。

顧眠就已經蹭上來,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又縮回去把臉埋進他頸窩,咕噥著:「早,哥哥。」

顧少棠僵硬著,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