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0章 牽手

終於,等到夜幕降臨,他又將傻子壓制下去掌握了主動權。

他扯下身上的金鈴鐺,在月光下摩挲。

這是她送給『他』的,不是給自己的。

握著鈴鐺的手微微收緊,只要再用點力氣,他就能捏碎。

可是,他腦海裡又突然想起她拿著鈴鐺時對著『他』笑的樣子,收攏的手指又慢慢鬆開了。

哼,不過一個小玩意兒,留著就留著吧,他一點都不稀罕。

***

遊湖這日,魏君顧早早來到安寧侯府。

清詞還沒洗漱好,便叫他先等著。

若是不把自己收拾妥帖,丟了面子的話,可能明天就會傳出她形容憔悴,肯定是在為自己的姻緣傷心之類的話。

清詞自己倒不在乎,她娘親聽到肯定要生氣傷心的。

流霞把今日要穿戴的衣物首飾,一件一件給她穿上,又挽好頭髮,最後化上精緻的妝容。

流霜又上上下下將清詞仔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一絲問題,才向清詞道:「姑娘,好了。」

「嗯,我們出去吧!」清詞起身,拂了下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

清詞一出來,魏君顧就看待了。

他看著她,整個人都石化在原地,連眼睛都不會動了。

清詞穿了碧藍色嵌金帶的齊胸襦裙,外罩象牙白繡金花大袖,腳上是同色繡花鞋。

她今日梳的是雙平髻,發間珠釵不多,只有一支白玉流蘇格外醒目。

妝容精緻,卻是偏淡雅的類型,和她氣質正好相配。

清詞怕自己容貌太盛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平日都以低調端莊為主,倒是鮮少像今日這般盛裝打扮。

雖不張揚,卻處處透露著精緻和暗藏的奢華。

清詞走到魏君顧面前,瞧著他一臉呆滯,笑著在他面前揮揮手,「回神了。」

魏君顧下意識抓住她的柔荑握在掌中。

這時,他才從驚豔中回過神來。

「仙女姐姐,你真好看。」不知不覺,他又叫出了最開始的稱呼。

被一雙溫熱的、略顯粗糙的大手握著,清詞有點不習慣,感覺有點酥酥麻麻的。

她抽了抽手,卻沒抽動。

「你先放開我。」清詞輕斥道。

魏君顧不想放,阿詞的手好軟好滑啊,他想一直牽著。

可是,他又不想讓阿詞生氣,只能戀戀不捨地鬆開手,只是眼睛裡卻滿是渴望。

要是他不聽話,任性些,清詞都不會猶豫,可他這麼乖巧,她反而有些不忍心。

「算了,你想牽就牽吧!」清詞帶著寵溺的語氣道。

只是牽下手而已,青釗小時候也喜歡黏她,走哪裡都要牽著她的手。

魏君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嘴巴都要裂到耳朵了,怕清詞後悔,立馬抓住她的手。

清詞看了看兩人相握的手,心中滑過一絲奇異的感覺,很快又消失不見,好像只是一時的錯覺。

兩人乘著馬車來到明湖,他們到時,長樂的船已經停靠在這裡了。

清詞能聽到船上傳來的音樂聲和交談玩樂的聲音,看來她算是遲的了。

「你們倒是來得早,都已經玩兒上了。」清詞和魏君顧一起踏上船。

「誰叫你來這麼晚,可得自罰三杯才行。」長樂端著酒杯走過來,看到魏君顧時,臉上的笑容滯了一瞬,隨即又恢復正常。

清清怎麼把他帶來了?

「你知道我酒量不好還要罰我,是何居心,從實招來。」清詞佯裝生氣地威脅說。

「當時是把美人兒灌醉了搶回家去啊!」長樂故意學著花花公子的語氣調戲道。

都是手帕交,長樂也沒顧忌,什麼玩笑話都敢說。

說著,她還伸出手,想朝清詞臉上摸去。

這是幾人的玩鬧,清詞也沒在意,沒想到她身旁的魏君顧反應頗大。

「阿詞是我的,不准你搶。」魏君顧上前一步,張開手將清詞護在身後。

清詞愣了一下,隨即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是個傻子。

她繞到側面,朝長樂賠禮,「你別見怪,殿下不懂事,不知道我們這只是玩笑話。」

長樂也被魏君顧的動作驚到了,聽到清詞的話,笑了笑,「四哥的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這話也太見外了。」

見長樂不在意,清詞才把視線轉向魏君顧。

「殿下,我和長樂只是開玩笑,她不會搶我回去的,你別擔心。」清詞把魏君顧大張的胳膊壓下來。

他這副模樣,還真像護崽的母雞。

魏君顧還是不太放心,卻任由清詞放下他的胳膊。

只要一想到有人會從他身邊搶走她,他就好難受,好想打死對方。

阿詞是他的,不準別人來搶。

清詞柔聲安撫了一會兒,魏君顧才平靜下來了。

長樂在一旁看著,驚訝於魏君顧對清詞的依賴和佔有欲,同時也為兩人的相處震驚。

「清清,你和我四哥?」長樂覺得,事情和她想像中的相差甚遠。

「我們去旁邊說。」清詞指了指旁邊的圍欄,又對魏君顧道,「你先去坐會兒,我和長樂說說話。」

魏君顧不願意,又不敢反駁清詞,只能在一邊眼巴巴望著她。

「你聽話,我就在旁邊,不會離開的。」

清詞和長樂來到船舷上,臨著湖水,看湖面碧波微漾,享受清風拂過發間。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和殿下的相處?」清詞笑著問她。

「清清,雖然他是我堂哥,關係還親近些,但我說句公道話,他是配不上你的,這場賜婚,你受委屈了。」長樂面上帶了心疼。

清清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婚事卻如此坎坷……

「你不必為我抱不平,我其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委屈。」清詞看了看不遠處的魏君顧,見他正盯著自己,眼神裡滿是關切,心中微暖。

「你知道我的,我向來想得開,無論處境什麼樣,我總能把日子過好,你就別擔心了。」

「而且,殿下性子純善,又乖巧聽話,我權當多一個弟弟,多照看他兩分就好了。」

聽清詞這麼一說,長樂倒是放心下來。

「還是你通透,要是一般人,遇到這事,尋死覓活恐怕都是有的,哪兒能像你這般看得開。」

清詞笑了笑,正準備說什麼,岸邊傳來一句熟悉的、怒氣衝衝的女聲。

「白簡行的畫舫是那隻?」

清詞和長樂同時望去,是宋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