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情人節,君子書一夜沒有回來。
成年人的情人節,不回家,會發生什麼,似乎很容易理解。
可是君子書不是說那是個想要分手的人麼?
雲梓洲昨夜一夜沒睡好,醒了好幾次,一旦入睡,也都是憧憧鬼影,睡不安生。
中午做飯的時候,還失手摔了一隻碗。
她的狀態實在不對,理智告訴她她這樣很不正常,但是情感碾壓了理智,讓她陷入沒有緣由的痛苦之中。
與之伴隨而來的,是一種莫名的嫉妒。
嫉妒什麼呢?
她……也不是很明白呢。
君子書被好心的超市阿姨給了衣服鞋子,盡管衣服穿在身上很是不搭,她付了阿姨錢,並且買了水和麵包。
好在身份證什麼的都在包裡,要是這個被施魚拿走了,君子書能和他乾起來,不止一巴掌那麼簡單了。
在線購買了車票之後,君子書叫了滴滴,現在已經離c市有一大段距離了,已經要進入鄰市了,君子書乾脆就買了另一個城市到她家的車票。
她這個樣子很不好,滴滴司機來的時候,也以為她被搶劫了。
君子書坐上了車,從頭到尾沒有看站在那裡的施魚一眼。
她對施魚沒什麼感覺,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又搞定了一個的鬆口氣的感覺。
她不替原主覺得愧疚,說到底,她是來替原主還債的,來賺取自己活下去的能量。
再見。
再也不見。
再鬧麼蛾子見一次打一次。
君子書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半了。
雲梓洲聽見門口的動靜,連忙去開門,和君子書正好對視。
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浮現多久,就立馬變了臉色。
“姐,你這是出什麼事了?”
穿著不合身的軍綠色大棉襖,穿著一雙棉鞋,要不是那張臉撐得起來,不然還以為是剛剛進城的農村婦女。
“沒事,我先梳洗一下。”
君子書難受的很,把包放在沙發上,脫下鞋子,把大棉襖也扔在沙發上,進了房間裡去洗澡洗漱。
雲梓洲則是坐在沙發上思考,君子書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度過了一個甜蜜的情人節的樣子,反而像是被打劫了?
而且君子書和她說,電話卡丟了?
這是怎麼辦到的,丟了卡沒丟手機?不可能有人偷手機之後,留卡扔手機啊。
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等完全弄好之後,君子書把頭髮吹的半乾,穿著睡衣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客廳裡有立式空調,不怕冷。
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君子書的狀態看起來不錯。
還有兩個,任務就可以完成了。
願世界沒有病嬌,阿門。
“臉上的傷怎麼樣,有好些嗎?”
“已經快好了。”
雲梓洲臉上的傷口已經在慢慢的淡下去,君子書點了點頭。
“姐你吃了沒?”
“沒怎麼吃,我去下面條,你要吃嗎?”
現在已經六點多了,吃晚飯剛剛好。
“好。”
君子書進了廚房,雲梓洲就靠在門邊看著。
面條都是放在上面的櫃子裡的,君子書打開櫃門去拿,睡衣袖子並不是貼著的那種,自然而然的向下滑。
“姐,你手怎麼了?”
雲梓洲眼尖的看到君子書的手腕那裡好像紅紅的,立馬出聲詢問。
“沒什麼。”
君子書搖頭,雖然手腕上的傷口有些刺痛,但是她也沒打算讓雲梓洲知道她受傷了。
等會她要出門弄手機卡的,順便去藥店買一下藥。
“是不是受傷了?”
雲梓洲卻沒讓她這麼略過去,走了過去。
“沒什麼事,出去吧,我煮麵。”
君子書表情雲淡風輕,一點沒有自己被綁架差點被弄死的恐慌。
“我看看。”
雲梓洲按住了君子書的小臂,把她的睡衣往上撩。
君子書也沒掙扎,掙扎不就是欲蓋彌彰了嗎,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叫沒事?先別煮麵了。”
雲梓洲的聲音上揚,看起來很不高興。
“另一隻手呢?”
君子書乖乖的讓她撩,雲梓洲臉色更黑了。
“姐,你到底怎麼了?是誰傷害你了嗎?”
潔白的手腕上紅腫了一片,上面還有著青紫的一圈淤青,看起來就像是有人狠狠地捏過,然後用什麼東西綁過。
“真的沒事,我去煮麵……”
“煮什麼面!都這樣了還煮麵。”
“妹妹哎,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嘛。”
君子書無奈,有些好笑的看著擔憂又生氣的雲梓洲。
“怎麼就大驚小怪了,信不信我告訴乾媽,看看她怎麼說。”
“得得得,這麼大的人了還告狀?”
原主的死穴就是她媽了,君子書自然一點也不想要已經在國外的媽媽擔心。
“家裡有藥沒有?”
君子書搖頭,沒有哎。
“我出去給你買藥,你在家裡待著。”
“我自己去就好了,真的沒事,你要相信我這個醫生。”
“那我們一起出去,買藥順便買菜,吃什麼面條,我給你做好吃的補補身體。”
雖然不知道君子書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雲梓洲堅定的覺得她有了什麼不好的經歷,需要好好補補。
君子書笑出聲,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麼好補的,但是有好吃她當然也樂意。
君子書回了房間換衣服,在她換衣服的期間,雲梓洲去淘米先煮上了飯。
君子書換好了衣服,雲梓洲也把煮插上了。
先去買了藥,再去營業廳辦理停卡,再辦卡,最後去了菜市場。
買了不少菜,兩個人各提一袋回來了。
“我以為你會做西餐。”
“雖然之前一直在國外,但是還是很喜歡中國菜,之前有去中餐廳兼職幫忙,學了不少。”
雲梓洲接過君子書手上的另一個袋子,把菜放在了桌上,拉著君子書的手,要給她擦藥。
君子書伸手,任由雲梓洲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藥。
雲梓洲用棉簽一點一點的擦拭著,生怕把君子書弄痛了,撅起嘴脣輕輕的給她手腕吹風。
女孩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溫柔又漂亮。
兩隻手的手腕都上過藥之後,君子書十分自覺的伸出了腿。
腳腕上的紅腫沒有手腕上的嚴重,但是也讓雲梓洲覺得十分揪心。
“姐,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被綁架,被搶劫了?”
“算是吧?”
君子書語氣有些遲疑,她要怎麼表達出那個事實。
男朋友向她求婚,被她拒絕,然後男朋友把她打暈並且綁架她?
聽起來好像是蠻慘烈的,如果忽略她出軌的事情的話。
雖然施魚不知道,但是那的確存在。
君子書不想把實情說出來,她還不想讓雲梓洲以為她是個人渣,她本來就不是,是的是原主。
“你為什麼還這麼鎮定,有丟失什麼東西嗎?”
雲梓洲對於自己乾姐姐的鎮定覺得非常的匪夷所思。
“除了一張電話卡?沒有丟什麼東西,不是什麼大事。”
“該不會是什麼變態吧?”
誰打劫會隻搶一張電話卡的?
“沒有關系啦,不用再去想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損失,也沒受的什麼傷害,除了你看到的這些外傷之外。”
至於精神損傷?不存在的。
小場面,小場面。
“那個人呢?他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報警?”
“我打了他一頓,然後他就跑掉了。”
“你出去難道不是去約會嗎?”
“赴死啊,不過我活著回來了。”
君子書笑眯眯的,把事情的真相,以玩笑的形式,三言兩語的描述了出來。
“分手成功了?”
雲梓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把去和男朋友見面說成赴死,但是中間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她有沒有分手成功。
“嗯,算是吧。”
說成功了吧,也算是成功了,可是說沒成功吧,也算是沒有成功,畢竟還有兩位沒有搞定呢。
於碧凌和米柔。
施魚都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悶不做聲的下手了,天知道米柔會怎麼樣。
“算是?那個人不願意嗎?”
雲梓洲挑眉,心裡覺得也是,君子書這麼優秀的人,長得又好看又有錢,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醫生,又很溫柔,誰會願意分手呢。
“這其實是個很複雜的故事。”
君子書想著,沒準米柔以後還要和她見面,有很大的幾率會和雲梓洲碰見,到時候米柔說是她的女朋友,她怎麼辦?
真的不想在雲梓洲面前留下什麼人渣之類的不好的印象啊。
“那我去做飯,你就在這呆著吧。”
雲梓洲也看出來了,君子書並不怎麼想說,既然人家不想說的話,她也不就不去追問了,盡管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我可以給你打下手。”
雲梓洲去廚房洗菜,君子書負責切菜。
雲梓洲的注意力不禁落到了君子書的手上,那雙手漂亮極了,盡管她不是手控,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就是手腕上的淤痕和紅腫十分的礙眼,讓雲梓洲心裡覺得很不舒服,恨不得那個痕跡馬上消失。
可是心裡隱隱的又有另外一種想法,想要輕輕的親上去。
“怎麼了?”
君子書看著雲梓洲又盯著她的手,在雲梓洲的眼前晃了晃。
“痛不痛?”
那眼裡盛滿了關懷,帶著盈盈水光。
“不痛的。”
君子書笑了笑,搖了搖頭。
乾妹妹真是可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