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班長等人就把自己的近況一一和江軼說了, 五個人圍著一邊烤東西一邊聊,所說的內容和江似霰提供的資料差不多。
幾人說完了自己的近況之後,就問江軼:“那你呢?失蹤之後, 都經歷了什麼?”
江軼說起了自己醒來後遇到精神狀態不正常的奶奶,然後參軍又退伍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班長無比唏噓:“想當年你還想報考警校的,結果高考成績出來, 錄取通知書都到學校了,你人卻不在了。”
江軼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當年我還想過報考警校?”要知道,她因為救小孩被車撞死之前, 唸的大學就是警校。
不會這麼湊巧吧,她的願望,也是“江軼”的願望嗎?
小班長點點頭:“嗯, 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嗎?”說到這裡, 大家有些惆悵。
尤其是金多萊,替江軼十分可惜:“要是你沒有出事,說不定現在是穿了一身警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你成績那麼好, 人又那麼正義, 一定能成為一個好警察。”
江軼倒是不怎麼可惜, 她笑了笑:“有些事, 是命中註定。我覺得, 我現在這樣子也挺好的。”
張湉湉也讚同的點頭:“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你只要開開心心活著,就比什麼都好。”
陳晚舟也相當讚同張湉湉的看法,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江軼:“對了,那天我看到你跟在霰霰身邊, 你現在在做什麼?給她當助理嗎?”
江軼烤著大龍蝦,看向陳晚舟說:“不是,我哪能給她當助理啊。我和她簽了合同,現在給她當私人保鏢。”
陳晚舟聽到這裡有些詫異,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吧江軼,你給她當保鏢,你們也太會玩了吧!”
江軼朝她翻了個白眼,覺得陳晚舟肯定是在想什麼情趣play。老實說,江似霰一開始是想包她,可江軼覺得與其做個小白臉,還不如靠自己的勞動吃飯呢。
江軼沒理會其他人八卦的眼神,切開烤著的大龍蝦,撒上醬料和她們解釋了自己的情況:“我入伍四年,也沒有再深造過,現在還沒有想好要做什麼,所以先給江似霰當保鏢。”
“怎麼,我靠我自己的一技之長吃飯,你們有意見啊?”
大家紛紛搖頭:“沒意見沒意見。”
接著,以林音希為首,纏著江軼說了不少參軍的事情。
alpha們多多少少都對部隊生活有點嚮往,江軼也覺得自己和這群人呆在一起能夠放鬆,她也就挑著些趣事和她們說了說。
大家聽了都很開心,期間還勸江軼留宿,好好敘舊。可江軼要去接江似霰,婉拒了這件事,滴酒不沾,就這麼一直閑聊到了聚會最後。
眼見快要到下午四點半,江軼重新加了好友之後,告別了夥伴,開車去找江似霰。
前往江似霰所在地的路上,江軼接到了林音希的電話。
可能是個吃瓜黨,林音希向來是個很敏感的人,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直接了當地問江軼:“江軼,你和你媽媽那邊見過了嗎?你是不是沒有打算回江家?”
江軼聽到這個問話,覺得有些驚訝,又不是很驚訝。她戴著藍牙耳機,一邊開車一邊回復了林音希:“嗯,不打算了,怎麼了?”
林音希笑笑:“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你。還有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雖然只是剛見過一次,但江軼卻沒有覺得生疏。她反問說:“什麼事,你說。”
林音希笑了一下,和她說:“我這段時間想開個火鍋店,資金還差一點,你要不入股一點,咱們兩個當股東合夥開唄。”
江軼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林音希這是想幫她。
江軼知道自己的情況,雖然這個身體的母親和家族都很有錢,現在養著她的江似霰也很有錢,但那都不是她的。
她在某方面很倔,擁有自己的尊嚴。她一直覺得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所以她明知道可以通過借錢的方式擁有初始資本,但江軼也不太想去做。
她高中畢業,參軍入伍,有很長的一段學習空白期。現在又退伍沒多久,初始資金不足,想要做什麼都束手束腳。
林音希很好地考慮到了江軼的情況,合夥開一家火鍋店的錢,江軼湊湊還真的有。畢竟,她也不能總是做江似霰的保鏢,她也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江軼忽然有一種感覺,這群“江軼”少年時期認識的小夥伴,真的很好。她的心裡淌過一股暖流,不知為什麼有些眼眶發紅。
她壓著顫抖的嗓音,笑了一聲說:“好啊,你要是錢不夠就管我問唄,我這裡正好有一點。”
林音希開開心心應了,和江軼說:“那回頭我把方案發給你,你可以找江似霰幫你看看。”
林音希說完,顧及到她在開車,就匆匆道別,約好回頭再見面。
沒一會,張湉湉也來詢問江軼,要不要去她們家的健身房當個私教。私教的工作安全性很高,接觸的客戶都屬於很高端的類型,工資開得也很高。
張湉湉還說:“你要是覺得在霰霰身邊有壓力,可以來,我們缺個身手很好的領隊。”
江軼覺得她可能是擔心自己覺得軟飯吃得不太開心,所以才會這麼熱情地開口。這些都是人情,江軼目前還不想欠,就說好。
陳晚舟就比較奸商,說想要聘請江軼調教一下她的安保團隊,為時一個月,但是報酬很豐富。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工作,那就是做她新開發的遊樂園的軍事娛樂項目的指導,開的價也很高。
江軼覺得她可能和江似霰一樣,都比較喜歡送錢。但江軼婉拒了對方,隻說有需要會幫忙,訓練可以收錢,遊樂園項目那個她可以體驗給出意見,工資就沒必要了。
金多萊的詢問就比較致命,她詢問江軼還想不想上學深造。江軼一點也不想上學!不上大學沒關系,但是她可以繼續自學。
不過金多萊的話倒是提醒了江軼,她以後要是想開養鵝場的話,還真的得看一下資料。她想了想,回復了金多萊,讓她幫忙弄一些養殖資料和公司管理的資料給她。
金多萊摸不清她要幹嘛,不過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了。
這群人並不是商量好的,而是各自打電話給江軼,小心詢問,十分照顧江軼的情緒。
江軼不禁有些感慨,可能如今的自己在別人眼裡看來有些落魄吧,畢竟她已經淪落到被江似霰養著的境地了。
不過她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兩年後,江軼覺得安穩又鹹魚的舒適生活,對於她來說才是最合適的。
如果哪天她實現了財務自由,她一定天天在家躺著打遊戲,能不動彈,絕對不動彈。
這麼和小夥伴閑聊了一路,江軼總算開車來到了江似霰給她發的地址。到達之後,江軼發現這是一傢俬人醫院,江軼心裡一咯噔,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忽然想起之前江似霰說她在吃一些精神類的藥物,難道是舊病複發了?
江軼越想越焦心,掏出手機給江似霰打了個電話,電話撥通了之後,江軼連忙說:“你在哪?我怎麼還沒有看到你?”
江似霰的聲音輕快:“我出來了,你往後視鏡看看。”
江軼聽到這句話,將頭探向窗口,看向了身後。在距離車子不遠處的地方,江似霰一手握著傘,一手拿著手機朝她揮了揮手,笑得眉眼彎彎。
江軼掃了一眼,沒有看到她手上拎著藥之類的,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快點到車裡來,我等你,我先把電話掛了。”
江軼說完,掛斷了手機,但仍舊探頭等著江似霰走過來。
江似霰看到她在等,立馬加快了腳步,來到車邊,拉開車門,收了傘,彎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她一進來,就衝江軼笑了一下,說:“怎麼那麼快就結束了,我還以為你們今天會玩到凌晨。”
說著,江似霰還湊到她面前嗅了嗅,微微皺眉:“吃燒烤了?你沒有喝酒吧?”
江軼來之前已經嚼了兩塊口香糖,此時看她皺眉,也不自覺地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反問:“味道很大嗎?”
江似霰搖搖頭:“不會,只是覺得吃燒烤對身體不太好。”
江軼聳聳肩:“還好吧,不過我沒喝酒。你讓我過來接你,我可不敢酒駕。”
江似霰聽到這裡,有些高興,抿脣笑了一下。
江軼看到她笑,有些心癢。她抬頭,看著旁邊私人醫院的招牌,指了指問:“你說見朋友,怎麼見到醫院來了?你的朋友是醫生嗎?還是你身體不舒服?”
她轉頭看著江似霰,目光藏著一絲擔憂。
江似霰看出了她的關切,心裡很開心。一個笑容在她脣邊徐徐綻放:“江軼,我是來看醫生的。”
江軼沒有想到她會回答得這麼爽快,心裡的不安驟然放大。她一下就著急了起來握著方向盤,看著江似霰問:“為什麼看醫生?你哪裡不舒服?身體哪裡?還是舊病複發了?現在怎麼樣了?怎麼出門的時候沒有和我說清楚,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來?”
江軼腦海裡有好多好多疑問,這時和朋友相聚的快樂都被她拋在了腦後,只剩下了無盡的慌張和擔憂。
就連她自己都沒辦法意識到,這樣緊張的姿態,究竟怎樣洶湧地暴露了她的在意。
江似霰看著她的神情,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酸澀。她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擁有了江軼。
江似霰伸手撫住了她的側臉,看著她柔柔地笑了一下:“別這麼擔心,我只是來做個常規複查。我的病,已經好很多了。”
“還有,我做了個檢查。”
江軼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慌張地問:“什麼檢查?是好結果嗎?”
江似霰抿脣,想了想逗她:“不是一個好結果。”
江軼一下慌張了,她兩手抓著江似霰的手,有些著急:“不是好結果?那是什麼結果?你生病了?大病嗎?很嚴重嗎?”
這都什麼情況啊?她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難道還要遭遇狗血的事情嗎?江似霰一直以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檢查不是一個好結果呢?
難道江似霰得了絕症?這都什麼事啊?
江軼心裡害怕極了,眼神牢牢地盯著江似霰,嘴裡不停地追問:“有得治療嗎?要多久?怎麼辦?醫生怎麼說?”
江似霰看到她這個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江軼看到她這個笑容,愣了一下,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
結果她還沒開口,江似霰忽然傾身,兩手搭在她肩上,緊緊地抱住了她。
江似霰抱過來的那一刻,江軼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被填滿了。
她摟著江似霰,拍了拍的背景,靠近她的耳邊輕輕問:“到底是什麼不好的結果,你告訴我好不好?”
江軼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在這種緊張的氛圍裡被嚇得跳出來了。
江似霰靠著她肩上,點點頭。她靠近了江軼耳邊,懶懶地抱著她:“江軼……”
江軼緊張地抱著她,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周身的空氣都要禁止了。
接下來,她聽到江似霰趴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我……做了檢測,結果很可惜……”
“我沒有懷孕。”
這道聲音彷彿在江軼身邊耳朵炸響,她整個人都懵到不行。
不是什麼病,不是什麼壞結果,只是沒懷孕而已,這算什麼?
江軼覺得自己又被耍了,結果江似霰又趴在她耳邊小小聲說:“我都扎破了好幾個袋子,都沒有……”
“江軼,你是不是不行啊?”
一時間,氣血上湧,江軼整張臉都紅透了。她抱著江似霰,氣急敗壞地喊了她一句:“江似霰!”
江似霰兩手抱著她的脖子,枕在她肩上歪著腦袋看著她,眨了眨眼:“嗯?怎麼了?”
江軼氣死了,狠狠地摟了她一把:“你不要太過分了!”
給她等著,她總有一天會讓江似霰知道自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