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甜蜜
時歡像個大氣球一樣，先是氣呼呼地要去找陶子言打架，現在不到地方就被點引燃了，她飄飄然的盯著不遠處的唐意秋。
“唐老師……”她哽了一聲，聽著委屈死了，可眼睛裡又冒著光，“你微博那個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唐意秋說，又抬抬下巴，“你不是要下去嗎，再不下去門要關了。”
時歡立即搖頭，跟之前那個十頭牛拉不回來的模樣差了一大截，弄得旁邊文靜都嚇了一跳。
久沒有人進的電梯自動合上迅速降了下去，文靜怕有人上來，要是被拍到又扯不清，她扯了扯時歡的袖子，道：“歡歡，你先謝謝唐老師，然後我們回去，麗姐那邊還等著你的電話。”
時歡哪裡還走得動道，懵懵地說了一聲“謝謝”，又緊緊盯著唐意秋，唐意秋轉身朝著房間走，她也緊巴巴地跟過去。
文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撥通樑君麗的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她，樑君麗鬆了口氣，道：“只要她不去找陶子言一切都好說，現在她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把門盯好了，別讓狗仔拍到。算了，你讓我跟她說句話。”
文靜趕緊把電話往時歡那兒送，時歡不太敢接，倒是唐意秋一邊開門一邊說了句“你經紀人找你”，時歡立馬把手機拿過去說了聲“喂”。
“歡歡，我也不罵你了，這事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現在你聽話點，哪都別去，我這次肯定能給你解決了。”
“我知道了。”時歡掛了電話，看向眼唐意秋，發現她沒關門，趕緊衝過去，“唐老師我講完電話了。”
唐意秋沒趕人，她就繼續往屋裡走，裡頭開了空調暖烘烘的，時歡打了個哆嗦，剛剛太生氣，她出門連睡衣都忘記了換。
這要是被拍到了，營銷號估計得說她是潑婦罵街，就算錄音拍了視頻，也要被媒體罵幾天。
唐意秋這屋是個豪華間，配置的很齊全，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唐意秋進了屋就脫了大衣，往廚房間走，扭頭看向她，“想吃什麼？”
可還別說，時歡心情就很坐過山車似的，一會上一會下的，她還以為會挨批評，沒想到還能吃飯。她摸了摸肚子，“你做什麼我都吃。”
唐意秋嗯了一聲，到裡面搗鼓了一會，時歡伸著脖子看，也不知道她在弄什麼，就聞著有香味，再走過去的時候，唐意秋端了兩碗麵出來。
很簡單的素面，一個蛋幾根青菜，時歡拿了其中一碗，很誇張的嗅了一口，迫不及待的嘗了兩口，一下就被燙到了舌頭，“很好吃的。”
唐意秋把水杯推給她，吃東西的時候慢條斯理的，和她截然相反，而且全程一句話也不講。
氣氛安靜的有點過頭，時歡吃一口就看她一眼，幸福的同時，又覺得不安。
按道理來說，唐意秋發了微博，外面撕得腥風血雨的，她們倆就在這裡吃麵，不合適吧？
時歡心裡這麼想著，又不敢說，一直把面吃到最後，問道：“唐老師，你是不是生氣了？”
唐意秋抽著紙巾擦著嘴。
時歡篤定了想法，“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剛剛就是氣不過，才想著去找陶子言。”
唐意秋冷冷地問：“你找她想幹嘛？”
時歡悶悶地說：“準備……去收拾陶子言，她在網上黑我就算了還罵你，反正我氣不過。”
“你怎麼知道她黑你了，又罵我了？”
“那個什麼娛樂什麼天地的，他發那個微博不就是實錘嗎？要不是陶子言收買他，他怎麼可能有那些照片？”
“你有證據嗎？”唐意秋凝眉，“有證據證明是陶子言拍的照片，又收買了那個博主嗎？”
時歡不服氣，“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啊！”
“網上有明眼人嗎？有她們還會罵你？”
這一下把時歡給問住了，被這麼訓斥她心裡確實不爽，但唐意秋說的沒錯，凡事講證據，在拿不出證據的情況下去找人拚命有理也是歪的。
陶子言打電話根本不是跟她談什麼，就是算準了她這個暴脾氣會動手，到時候好繼續黑她。
時歡一陣後怕，“我不去了，我不跟她打架。”
“怎麼又不去了？”
語氣嚴肅，半點沒走鬆口的意思，壓在時歡身上重重的，時歡啞聲，“因為你發微博了。”
“如果我沒有發微博呢？”唐意秋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沒有發微博的話，肯定去打架啊，她想好了自損一千也要毀對方八百，再不行就同歸於盡。
“幼稚。”唐意秋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你以為你見到她就能打她，她會隨便讓你打嗎？”
時歡撇撇嘴。
唐意秋又道：“打贏了還好說，打不贏怎麼辦？”
“打不贏繼續打，打贏為止，除非她打死我，那樣她成了殺人犯，警察將她繩之以法。”
明顯就是在胡說八道，唐意秋的臉又冷了下去，時歡趕緊捂住嘴，怕她不開心，含糊地道：“那我就坐在那兒什麼都不管？我見不得她貼著你，聽她粉絲說你喜歡她，她罵我，我可以忍，但是她說你們是一對不行。”
時歡說的眼睛微紅，“因為我喜歡你。”
天天把喜歡掛在嘴邊，簡直不知羞，偏偏又說的那麼認真，叫人無法反駁，唐意秋本欲說出口訓斥被迫吞回去，低聲道：“你還有理了？”
“我覺得有！”時歡又掏出手機小心翼翼地說，“你，你這裡說‘這個我認’，是認……”
“認這條微博，我發的。”
“哦。”時歡又看了看，“我覺得不是，你分明在說你‘認我’，就是那種喜歡的認定。”
“隨你認為吧。”
倆人正說著，常青推門進來，急匆匆地喘著氣，“意秋你怎麼跑回來了，我找你半天了。”
說著，她看到時歡又咬住了脣，暗示性地點點手機，意思是葉容打電話來了，凶多吉少。
唐意秋起身接過她手裡的手機，往廚房看一眼，道：“廚房裡還有面，你去吃點。”
“喲，還吃麵啊，是不是唐影后親自下廚啊，可真瀟灑啊。”電話裡的葉容陰陽怪氣地說，“我可是不分晝夜在公司帶著團隊給您運營啊，一會打這兒，一會衝那兒，您可悠閑啊。”
唐意秋把聲音調小，到落地窗前站著，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葉容冷冷地說，簡直咬牙切齒了，“你懟人就懟人，你在網上罵什麼人，你還罵別人‘野姬’，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唐意秋不悅的皺眉，“我只是照著她們罵我的話懟回去而已，有什麼問題？”
葉容咬牙，“這問題大了！她們就是滿嘴跑火車的噴子，你是誰？你是大影后，你跟她們比？你還要不要素質，要不要人設了？”
唐意秋冷聲，“我沒有人設。”
“好好好，你沒有人設，現在你有了，成了姬佬！”葉容喘著氣，“現在怎麼洗，難不成你還能證明是她們汙衊？照片都給你拍了！”
“我也有照片。”唐意秋道：“待會讓常青去火鍋店要監控，就知道照片到底是誰拍的。”
葉容想到這一茬，微微愣了會兒，冷聲問：“你既然知道有監控你還發微博？你到底在想什麼？唐意秋，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行了。”唐意秋打斷她，“罵我沒用，你要是氣不過，就好好捶陶子言，把她捶死。”
“別轉移話題！”
“掛了，有氣找陶子言撒。”
“好好好！你就氣我吧。”葉容牙齒咬得咯咯笑，道：“媽的，看我不捶死這個野雞！”
聽著那聲音裡還帶了點興奮，葉容氣是氣，倒還是挺喜歡這種刺激的。這些年唐意秋越來越火，背景越來越雄厚，沒什麼人敢不知臉皮的來蹭她，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常青吃完了面就去火鍋店裡拿監控，起初老闆還不願意拿出來，等常青嚇唬了兩句，老闆立馬就讓她拷貝了一份，還說有服務員聽到過陶子言和助理說話，常青錄了段音，一起帶回去了。
這會網上正撕得厲害，一小部分路人粉表示唐意秋崩人設說粗話，沒有點公眾人物的樣子。
唐意秋的粉絲表示這是真性情，罵算什麼，沒直接打臉就算好的，陶子言的粉絲也不服氣則說唐意秋是渣女，兩次負了陶子言，要封殺她。
常青一邊把視頻和錄音傳給葉容，一邊嘖嘖地感歎，“陶子言的粉絲好大的口氣，居然隨便誰都能封殺，也不知道待會到底誰被封殺。”
文靜聽著覺得解氣，道：“陶子言養粉絲就跟養蠱一樣，你只見過網上那些嘴臭的，沒見過現實裡那些極端的，以前我們還遇到別車的。”
“別車？”唐意秋皺眉。
時歡昨一天沒睡，身上搭了條毯子，現在大家都在她身邊比較安心，就開始打瞌睡，聽到她的聲音，眯了眯眸，“就是她粉絲撞我的車。”
她說的太淡然，可仔細想後背卻是陣陣發涼，居然已經到要人命的地步，這得多可惡？
唐意秋催促，“讓葉容弄快點。”
十分鍾後，微博上有新營銷號爆料，發的是視頻動圖，動圖一共有三張，一張圖裡是所謂的“路人”在對著唐意秋和陶子言拍照，一張圖是唐意秋冷著臉沒理陶子言，最後一張動圖是陶子言在和“路人”說話，路人正是她的助理。
這完全是把陶子言的臉摁在地上摩擦，這叫“行為曖昧”？這叫“情意綿綿”？這叫“唐意秋渣了你兩次看上你的盛世美顏”？
唐意秋的粉絲憤怒了，也精神了，跟奧運衝冠似的衝向陶子言的微博，直接就開罵：“野姬給老子出來爬，給老子道歉”“野雞就是野雞別以為蹭上我糖就能當鳳凰”“看你蹭熱度這麼熟練，怕是真小三吧”……
罵完陶子言，粉絲又去把營銷號輪了一邊，營銷號就是掙點錢，看到動圖自己都懵了，迅速發了道歉說明，說自己只收到了粉絲照片。為了表達誠意還轉發了動圖，這下把粉絲給樂死了。
這樣吵了大半夜，直接把陶子言吵上了熱搜，不過這次的熱搜有點特別，＃陶子言 野姬＃，算是把陶子言徹底定在恥辱釘上了。
局勢到這裡基本已經定了，夜深了，網上罵人的粉絲困了，約定好了明天再來，屋裡幾個人也撐不住了，文靜和常青還勉強醒著，時歡徹底睡過去了。
文靜叫了幾聲，時歡都沒有醒的意思，抱著枕頭哼唧，文靜有些為難，“不好意思，唐影后，我們歡歡昨天一天沒睡，這會可能……”
唐意秋掃了一眼沙發上的人，“客房裡還有乾淨的被子，待會我拿過來給她蓋上，明天早上你過來接人。”
這是準時歡留下了，文靜心裡覺得不妥，可心疼時歡這兩天的睡眠，不忍心打攪她。
等她們倆離開，唐意秋把客房的被子抱了過去，剛準備給時歡蓋上，時歡的手機便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陶子言。
電話裡陶子言的聲音急切地傳了過來，“時歡，你是真的一點不怕啊，我警告你已經夠多了！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沒聽到時歡的回答，陶子言當時歡怕了，越發說的過分，“你就不怕我把宋意星和唐意秋的關系爆出來嗎，到時候你看看媒體會怎麼寫？”
“寫知名導演出軌當紅藝人，某陶姓藝人靠身體上位，你覺得如何？”唐意秋冷冷地說。
正要說話的陶子言猛地咬到了舌頭，瞪著眼睛看著屏幕，“唐、唐意秋？你們在一起？”
唐意秋沒說話，不過她身上的冷氣通過電話傳了過去，涼得陶子言一愣一愣的，這麼晚了，倆人還待在一起，唐意秋還接了時歡的電話……
這樣的情況她再懂不過了。
陶子言手忙腳亂的掛了電話。
唐意秋輕嗤一聲，再關手機的時候，一條推送彈了出來，陶子言的工作在剛剛發了聲明。
聲明表示：拍照的事陶子言本人並不知情，都是助理的個人行為，現已經將助理辭退，並向唐意秋道歉，還請廣大粉絲不要在攻擊陶子言。
唐意秋俯身把手機放在旁邊，再側身看向睡在沙發上的人，時歡閉著眸子，雙手緊緊地抱著枕頭，一腮鼓著，好像隨時能吐一個泡泡出來。
鬼使神差的，唐意秋就想伸手戳破這個泡泡，只是她剛伸手，時歡突然勾住她的脖子將她拉了下去，“唐老師，我準備好了，要親親。”
唐意秋一驚，呼吸都急促了，雙手撐在時歡身側，生怕這人是醒了，到時候又得磨一會。
好在時歡還沒醒，嘴上哼哼唧唧的，就是特別會纏人，不僅勾著人的脖子，腿還往她身上放。
“放開，時歡。”唐意秋低聲說，再近一點，四片薄脣就要貼在一起，她的呼吸都熱了。
“嗯……不放。”睡夢裡的人很倔強，頗有種我的夢我做主的意思，時歡抬著下巴胡亂的動，“親一下，好喜歡你啊唐老師。”
溫熱的脣終於在唐意秋的下巴上輕輕地蹭動了一下，時歡滿足了一般地歎了口氣。唐意秋伸出兩根指頭按在她的額頭，稍稍將兩人分開，又將時歡蹬掉的被子拉起來。
“晚安。”
……
時歡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大亮了，發現自己還在唐意秋的房間，猛然坐起來，抱著被子滾了兩三個圈，幸福的要冒泡泡了。
唐意秋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就是這樣一幕，時歡抱著枕頭和被子一起從沙發上滾了下來，還一臉的興奮樣兒，活像一個痴漢。
時歡被看到也不覺得丟臉，抱著被子爬起來，笑嘻嘻地說：“唐老師，我昨天蓋了你的被子，還枕了你的枕頭，四捨五入就是我們同床共枕了。”
唐意秋關上臥室的門，朝著洗漱間走去，“那是從客房拿上來的，我沒用過。”
“我不管。”時歡穿拖鞋跟在她身後，啥也不乾就抱著枕頭看著她刷牙洗臉，滿足又開心。
唐意秋滿嘴泡沫地瞥向她，又開始皺眉。
時歡說：“我讀書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一句話，最浪漫的事莫過於和喜歡的人從一間房裡醒來，並肩站在一起一臉刷牙，等陽光照進來，再一起出門一起面對未來的各種不確定。”
唐意秋漱完口，指著窗臺上難得一見的陽光，“太陽照進來了，你可以出去了。”
“嘁。”時歡從美好的幻想中抽離，“沒情趣！都不知道回應一下，算了算了，我懂你，外冷內熱，其實你的心裡有我。”
唐意秋刷牙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道：“櫃子裡有一次性的牙刷和毛巾。”語氣更加冷冰冰，說完直接從洗漱間出來，讓她自己解決。
時歡沒纏著她，蹭蹭地跑過去，站在她站過的地方，輕笑一聲。
等她洗漱完，文靜過來叫人了，時歡沒在磨蹭，跟著她離開還不忘打開手機看網上的戰況。
盡管陶子言昨天道歉了，但唐意秋的粉絲和路人粉並不買帳，認為她們只是讓助理背鍋，撕得更加厲害了。於是，陶子言工作室頂不住壓力再次發了律師函，揚言要告那些惡意造謠的人。
誰知就在下一秒唐意秋的工作室發了個吃瓜的表情，又加一個聲明。聲明裡寫的清清楚楚，唐意秋和時歡關系很好，請大家不要惡意揣度，同時也請某人別亂蹭熱度，甚至在結尾加了句，我也一定會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
這一巴掌打下去，陶子言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網友們笑死了，爭先搶後的在陶子言工作微博下發哈哈哈，表示自己告自己也沒誰了。
本來唐意秋的粉絲最瞧不上時歡的，現在有陶子言墊底，紛紛表示“我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一群人開始深扒時歡和陶子言撕逼的過程。
這一看就看到了劇組，時歡壓低聲音，問：“麗姐那邊怎麼說？她有沒有讓我配合什麼的？”
文靜道：“麗姐說還不急，說我們之前吃虧就吃虧在證據放得太快，最好就是讓網友扒，我們在旁邊引導，到時候等網友們給公司施壓，公司出面後我們再出面。”
網上的風向瞬息萬變，倒來倒去沒個準形，她們還不能貿然行動，只要公司發公告，時歡受害者的身份就沒問題了，更打陶子言的臉。
時歡點點頭，表示理解。
“麗姐還說，陶子言這次是送人頭了，本來大家還不習慣你和唐意秋的cp，現在都自發產糧了，磕cp的人還挺多的。”文靜把手機掏出來，點進去一個話題，這邊的話題顯得很奇怪。
當大家戰鬥力槓槓，揚言要拔完陶子言身上的野雞毛的時候，她們居然大叫“我可以”、“是真的”，還搞起了文學。
這種奇怪的生物就是cp粉，大家吵的越厲害她們越欲生欲死，還能譜寫一篇又一篇的同人文！在她們眼中，所有的事情有了新的解釋。
【唐意秋那是喝醉了嗎？
不！那是上頭了，她是被愛情薰暈了！】
【唐意秋那是上錯微博嗎？
不！那是唐意秋在公開戀情！她在示愛！】
【唐意秋和時歡是朋友嗎？
不！那是唐意秋在護妻！她們是真的！】
要不是時歡知道這其中的故事，她自己都要被洗腦了，可是她按著cp粉的腦迴路一想，好像是那麼回事哦，唐意秋確實真的好寵她！
但是面子上時歡還不能表現出來，她戳著屏幕，道：“瞎說，唐老師那是在不小心的發錯了，她罵陶子言也是因為生氣，你說是吧。”
她嘴上“憤憤”地說要舉報這些人，實際手指迅速把那些小同人文挨個保存。
目睹整個過程的文靜：“……”
她怎麼有點懷疑時歡和唐意秋是真的呢？
這次她們起來的晚，到劇組的時候，大家差不多都到了，現在都捧著手機湊在一起，看到她過來，又把手機揣回兜裡。
時歡很是疑惑，她剛要去休息室，陳令從走了過來，估計是網上的事對電影的宣傳有些影響，陳令的臉是相當的臭，冷著臉就來開始訓斥。
“都蹲在這兒幹嘛！場務怎麼佈置的，我要的是咖啡廳不是酒吧！還有副導，你送的劇本分鏡送到哪兒了？”
恰好這時唐意秋從門口走過來，陳令把目光看向唐意秋，“今天的戲好好拍，你拍床戲有點問題，拍不好就別從床上起來了！”
“什麼？”唐意秋被罵得一臉懵。
方才聚集在一起吃瓜的人迅速消失，只剩下走到休息室門口又退出來的時歡，時歡眨眨眼。
陳令又看向時歡，“你也是一樣，一個個的都不省心的。”
時歡被罵也不怕，擰著眉，一副很怕的樣子，“要是拍不好，真的要一直抱在一起嗎？就躺在床上啥都不乾嗎？”
“怎麼，你還想幹什麼？”
那想乾的可多了去了，她可以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時歡心裡這麼說，當著陳令還是很嚴肅的，她看向唐意秋，“唐老師，待會我們要加油啊！”
唐意秋眉頭一擰，瞬間有不好的預感，“你……”
“你什麼你！”陳令氣哄哄的，“就數你會鬧事，看著一言不發，骨子裡其實壞得狠！”
時歡跟在陳令身後附和，“壞得狠。”
然而，等陳令一走，她立馬原形畢露，眼睛亮晶晶地，她咧著脣衝唐意秋危險地一笑。
“唐老師，嘿嘿，待會我不客氣了。”
唐意秋左眼皮猛地一跳，是凶災。
……
這眼皮一跳就跳到了拍攝。
這次拍的是季語安去相親在咖啡廳遇到秦知言，秦知言第一次露出佔有的情緒，算是情感的第一次高潮。
然而，剛喊了“A”沒多久，時歡就被喊了下來，陳令臉黑如包公，“時歡怎麼回事，一上場情緒就不對，眼神老往門口瞟什麼？你又不知道秦知言會來，你們這次是偶遇，懂嗎？”
時歡鞠躬道歉，她太期待後面的床戲了，以至於一上場就往門口瞅，她揉揉臉，迅速入戲。
季家父母是下了狠心不想讓季語安和秦知言在一起，給她找的相親對象還是個女人。去見面的時候，正巧和來談畫展的秦知言遇到，但是倆人誰也沒跟誰說話，好像是不熟一樣。
時歡起身去洗手間，唐意秋也同朋友道歉，隨即跟到了洗手間，時歡在鏡子前洗手。
“你在相親？”唐意秋靠在門口看著她，不波不瀾，和之前一樣沒情緒。
時歡嗯了一聲，“我爸朋友的女兒，說來也奇怪，以前藏藏掖掖，我以為全世界就我一個人是個變態，現在我公開了，隨便就能碰到一個同性。”
“你不是變態。”唐意秋說。
時歡甩甩手上的水，眼睛沒紅，還挺爭氣的，她扭頭一笑，“要是沒事我先走了，外面還有人還等著我。”
唐意秋嗯了一聲，稍稍讓開路，時歡一愣，接著又收斂情趣繼續外往走，剛到門口，唐意秋突然伸手按住了門，“等會。”
時歡眸子一合，沉住聲音，“怎麼？”
“她怎麼樣？”
原來是問這個，時歡咬了咬牙，如實說，“服裝設計師，二十七歲，很幽默很風趣，也支持我的事業，總得來說，是個優質對象。”
“我說完了，能讓我走吧？”
唐意秋稍稍鬆開手，時歡拉著門，可剛邁出去一步，又被拉住了袖子，唐意秋身上的酒氣隻往她臉上撲，“別去了，我覺得不是很好。”
“那是你覺得！”時歡想掙脫，卻被牢牢握住了腰。
她真的煩透秦知言這樣，要保持距離的是她，動手動腳的也是她，“放開，秦知言！”
“別去。”唐意秋再次重複，將她帶懷裡，俯身去親她的臉。
下一秒陳令就喊了卡，“停停停！唐意秋怎麼回事，距離怎麼突進這麼快，你在怕什麼？”
“我沒害怕。”唐意秋站直身體，調整好情緒準備繼續。
時歡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分明感覺到了，唐意秋的動作特別快，好像特別怕下面的吻戲。
果不其然，沒幾分鍾再次喊停，“唐意秋你怎麼回事？嘴脣都貼上了，你怎麼又猶豫了？”
“行了行了，別整理情緒，臉都麻木了，唐意秋下來，你以前吻戲怎麼過的？服了你了！”
一連拍了五場，次次都是卡在吻上，陳令氣的恨不得敲爆她的頭。
唐意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
時歡聽著陳令罵完，遞了杯水過去，就湊到唐意秋身邊，“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過，你要不要試試啊？”
唐意秋看她，“什麼辦法？”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那算了。”
“試試嘛。”時歡笑眯眯地說，“對了，我昨天做了個夢，夢到你親我，吻技賊棒特銷魂。”
唐意秋深深地看她一眼，“想太多。”
“是啊。你拍戲都不會親我，又怎麼會真的親我。”時歡歎著氣，又喝了口茶，用胳膊肘懟了一下唐意秋，“真的，你考慮考慮唄，我這個辦法肯定能幫到你！”
她今天的妝有些豔麗，一張紅脣塗的火紅無比，剛剛拍攝的時候，唐意秋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特別的亮眼。
唐意秋移開視線，“看情況。”
“那我當你同意了，待會你就知道了。”時歡抱著雙臂，“我這個辦法保證你能過。”
十分鍾後，時歡還是被抵在門上，保持著拒絕的姿態，場記一喊“A”，唐意秋的脣就貼了上去，就在要僵的時候，時歡伸了一下舌頭。
唐意秋在她嘴裡嘗到了甜。
她驚訝地微瞪眼睛，時歡微啟開脣，讓她鑽了進來，這次她嘗出來了，裡面是巧克力的甜。
濃鬱的，還帶著白酒味，仔細品嘗確實能醉人，唐意秋緊握著時歡的腰，無言之間紅了眸子，帶著狠意，時歡不甘示弱回咬過去。
分離的時候，兩人紅了臉，時歡眼角濕潤，咬牙問她，“夠的嗎？秦知言，你滿意嗎？”
“我都放棄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這話似在問秦知言，似在問唐意秋，更似把一個人逼到失控，面對所有的偏見而無能為力。
確實如時歡所說，這次一條拍過了，陳令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的，見此景直接忘記喊卡。
旁邊的副導和場記都紅了眼睛，尤其是副導演，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貓貓淚，擰著沈編劇的手臂，“你不是說改了之後感情更深入嗎，怎麼還這麼虐？”
沈編劇拍開她的手，“生活就是這樣。”
陳令回過神，道：“行了，這場可以，早這樣不是好了麼。”
說著，看到時歡嘴脣破了皮，衝時歡揮揮手，“你待會再去補個特寫，唐意秋的吻戲跟野馬似的，一會好一會脫韁。”
時歡舔舔脣，幫唐意秋說話，“我覺得還成，就是特別痛，好像沒吃過肉一樣。”
“你什麼都成。”陳令又看向唐意秋，唐意秋在擦嘴臉色還有點白，他忍不住問道：“你這樣還是不行嗎，不是都克服心理障礙了嗎？”
“什麼心理障礙？”時歡耳朵尖，一下就聽到了關鍵，“唐老師，你對吻戲有障礙嗎？”
“沒有。”唐意秋搖頭否認。
越是篤定越是有鬼，更別說時歡和她拍了這麼多場戲，有沒有問題她很容易就能感覺出來。
拍其它的戲唐意秋很快就能過，但是一到吻戲就卡，之前時歡還當是唐意秋不想和她親，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難道她真有什麼心理障礙？
時歡抓著問題就不放手，“你告訴我唄！我都幫你過戲了，你答應要幫我實現願望的！”
唐意秋走向休息區，被時歡吵得沒法，扭頭問：“你剛剛吃的什麼牌子的巧克力？嘴裡怎麼那麼甜？”
問的有點曖昧，唐意秋特地壓低了聲音，時歡果然被帶歪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先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那算了。”
“唐意秋！你怎麼這麼沒勁。”
時歡要被氣死了，但是乾生氣又不頂用啊，她拿出巧克力引誘唐意秋，“你聞聞這個巧克力香不香，只要你告訴我，我就給你一塊，不，給你好多塊，我還告訴你上哪裡買，好不好？”
奈何唐意秋就是不鬆口，被她吵得沒法了，道：“你別聽風就是雨，陳導就是吹毛求疵。”
還沒有走遠的陳令，扭頭瞪著她。
唐意秋輕咳一聲加快步伐，任時歡怎麼引誘再不肯鬆口，時歡抿了抿脣，把巧克力拍在她手，氣的咬牙，“我早晚會敲開你的嘴！”
時歡說的很有把握，唐意秋輕挑著眉頭，看著手心的巧克力，時歡故意撕了包裝，她剝開錫紙放在嘴裡，和剛剛那個味道不一樣，但是也非常美味。
過了會，時歡被場記叫過去補特寫，唐意秋嘴裡的糖果也吃的差不多了，她看看抱著衣服的文靜，問：“你知道這個巧克力是什麼牌子的嗎？”
文靜被問的一臉懵，可看唐意秋問的一臉認真，走過去盯著看了之會，搖頭，“不知道。”
唐意秋說，“就是時歡今天吃的。”
“歡歡吃的？”文靜想起來了，“好像是您上次給她的那個牌子的巧克力，前段時間她代購了幾箱，就是口味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她吃的哪一款，等她出來，我去給您問問？”
“不用。”唐意秋道，“別告訴她。”
文靜剛點下頭，唐意秋忽地又問，“時歡買了幾箱巧克力？”
“是啊，每款都吃過，還弄個了表格記錄每個糖的甜度，前幾天還吃的牙痛呢。”
“她很愛吃巧克力？”
“那到不是。”文靜說，“歡歡愛吃辣，特別能吃辣，甜的倒是不太能吃，她說齁嗓子。”
她又嘀咕了一聲，“說起來也很挺奇怪的，她以前不大能吃巧克力，難道為了增肥？但是陳導說她現在的身材已經夠了啊。”
增肥肯定不是。
唐意秋把錫紙塞進大衣兜裡，她嗜甜，對巧克力情有獨鍾，其實稍微一想，便能猜出來，時歡是在為她試吃巧克力，幫她過吻戲。
這種感覺有些不好受，唐意秋沉了沉眸，看向文靜手中的平板，上面的畫面有些奇怪。
“這個啊……”文靜有些不好意思，熄滅屏幕，道：“就是C站的剪輯，我隨便看看，用來打發時間。”她自然不會說這是唐意秋和時歡的cp剪輯，剛出來的還熱乎著呢。
唐意秋點頭，掃了一眼標題，道：“待會時歡出來了，你讓她來趟我的休息室。”
“啊，去幹嘛？”文靜下意識一問，問完又覺得自己問的太多餘，正要道歉，就聽到唐意秋道：“你就說幫她實現願望。”
“唐老師……”她哽了一聲，聽著委屈死了，可眼睛裡又冒著光，“你微博那個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唐意秋說，又抬抬下巴，“你不是要下去嗎，再不下去門要關了。”
時歡立即搖頭，跟之前那個十頭牛拉不回來的模樣差了一大截，弄得旁邊文靜都嚇了一跳。
久沒有人進的電梯自動合上迅速降了下去，文靜怕有人上來，要是被拍到又扯不清，她扯了扯時歡的袖子，道：“歡歡，你先謝謝唐老師，然後我們回去，麗姐那邊還等著你的電話。”
時歡哪裡還走得動道，懵懵地說了一聲“謝謝”，又緊緊盯著唐意秋，唐意秋轉身朝著房間走，她也緊巴巴地跟過去。
文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撥通樑君麗的話，把這邊的情況告訴她，樑君麗鬆了口氣，道：“只要她不去找陶子言一切都好說，現在她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把門盯好了，別讓狗仔拍到。算了，你讓我跟她說句話。”
文靜趕緊把電話往時歡那兒送，時歡不太敢接，倒是唐意秋一邊開門一邊說了句“你經紀人找你”，時歡立馬把手機拿過去說了聲“喂”。
“歡歡，我也不罵你了，這事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現在你聽話點，哪都別去，我這次肯定能給你解決了。”
“我知道了。”時歡掛了電話，看向眼唐意秋，發現她沒關門，趕緊衝過去，“唐老師我講完電話了。”
唐意秋沒趕人，她就繼續往屋裡走，裡頭開了空調暖烘烘的，時歡打了個哆嗦，剛剛太生氣，她出門連睡衣都忘記了換。
這要是被拍到了，營銷號估計得說她是潑婦罵街，就算錄音拍了視頻，也要被媒體罵幾天。
唐意秋這屋是個豪華間，配置的很齊全，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唐意秋進了屋就脫了大衣，往廚房間走，扭頭看向她，“想吃什麼？”
可還別說，時歡心情就很坐過山車似的，一會上一會下的，她還以為會挨批評，沒想到還能吃飯。她摸了摸肚子，“你做什麼我都吃。”
唐意秋嗯了一聲，到裡面搗鼓了一會，時歡伸著脖子看，也不知道她在弄什麼，就聞著有香味，再走過去的時候，唐意秋端了兩碗麵出來。
很簡單的素面，一個蛋幾根青菜，時歡拿了其中一碗，很誇張的嗅了一口，迫不及待的嘗了兩口，一下就被燙到了舌頭，“很好吃的。”
唐意秋把水杯推給她，吃東西的時候慢條斯理的，和她截然相反，而且全程一句話也不講。
氣氛安靜的有點過頭，時歡吃一口就看她一眼，幸福的同時，又覺得不安。
按道理來說，唐意秋發了微博，外面撕得腥風血雨的，她們倆就在這裡吃麵，不合適吧？
時歡心裡這麼想著，又不敢說，一直把面吃到最後，問道：“唐老師，你是不是生氣了？”
時歡篤定了想法，“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剛剛就是氣不過，才想著去找陶子言。”
唐意秋冷冷地問：“你找她想幹嘛？”
時歡悶悶地說：“準備……去收拾陶子言，她在網上黑我就算了還罵你，反正我氣不過。”
“你怎麼知道她黑你了，又罵我了？”
“那個什麼娛樂什麼天地的，他發那個微博不就是實錘嗎？要不是陶子言收買他，他怎麼可能有那些照片？”
“你有證據嗎？”唐意秋凝眉，“有證據證明是陶子言拍的照片，又收買了那個博主嗎？”
時歡不服氣，“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啊！”
“網上有明眼人嗎？有她們還會罵你？”
這一下把時歡給問住了，被這麼訓斥她心裡確實不爽，但唐意秋說的沒錯，凡事講證據，在拿不出證據的情況下去找人拚命有理也是歪的。
陶子言打電話根本不是跟她談什麼，就是算準了她這個暴脾氣會動手，到時候好繼續黑她。
時歡一陣後怕，“我不去了，我不跟她打架。”
“怎麼又不去了？”
語氣嚴肅，半點沒走鬆口的意思，壓在時歡身上重重的，時歡啞聲，“因為你發微博了。”
“如果我沒有發微博呢？”唐意秋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沒有發微博的話，肯定去打架啊，她想好了自損一千也要毀對方八百，再不行就同歸於盡。
“幼稚。”唐意秋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你以為你見到她就能打她，她會隨便讓你打嗎？”
時歡撇撇嘴。
唐意秋又道：“打贏了還好說，打不贏怎麼辦？”
“打不贏繼續打，打贏為止，除非她打死我，那樣她成了殺人犯，警察將她繩之以法。”
明顯就是在胡說八道，唐意秋的臉又冷了下去，時歡趕緊捂住嘴，怕她不開心，含糊地道：“那我就坐在那兒什麼都不管？我見不得她貼著你，聽她粉絲說你喜歡她，她罵我，我可以忍，但是她說你們是一對不行。”
時歡說的眼睛微紅，“因為我喜歡你。”
天天把喜歡掛在嘴邊，簡直不知羞，偏偏又說的那麼認真，叫人無法反駁，唐意秋本欲說出口訓斥被迫吞回去，低聲道：“你還有理了？”
“我覺得有！”時歡又掏出手機小心翼翼地說，“你，你這裡說‘這個我認’，是認……”
“認這條微博，我發的。”
“哦。”時歡又看了看，“我覺得不是，你分明在說你‘認我’，就是那種喜歡的認定。”
“隨你認為吧。”
倆人正說著，常青推門進來，急匆匆地喘著氣，“意秋你怎麼跑回來了，我找你半天了。”
說著，她看到時歡又咬住了脣，暗示性地點點手機，意思是葉容打電話來了，凶多吉少。
唐意秋起身接過她手裡的手機，往廚房看一眼，道：“廚房裡還有面，你去吃點。”
“喲，還吃麵啊，是不是唐影后親自下廚啊，可真瀟灑啊。”電話裡的葉容陰陽怪氣地說，“我可是不分晝夜在公司帶著團隊給您運營啊，一會打這兒，一會衝那兒，您可悠閑啊。”
唐意秋把聲音調小，到落地窗前站著，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葉容冷冷地說，簡直咬牙切齒了，“你懟人就懟人，你在網上罵什麼人，你還罵別人‘野姬’，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唐意秋不悅的皺眉，“我只是照著她們罵我的話懟回去而已，有什麼問題？”
葉容咬牙，“這問題大了！她們就是滿嘴跑火車的噴子，你是誰？你是大影后，你跟她們比？你還要不要素質，要不要人設了？”
唐意秋冷聲，“我沒有人設。”
“好好好，你沒有人設，現在你有了，成了姬佬！”葉容喘著氣，“現在怎麼洗，難不成你還能證明是她們汙衊？照片都給你拍了！”
“我也有照片。”唐意秋道：“待會讓常青去火鍋店要監控，就知道照片到底是誰拍的。”
葉容想到這一茬，微微愣了會兒，冷聲問：“你既然知道有監控你還發微博？你到底在想什麼？唐意秋，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行了。”唐意秋打斷她，“罵我沒用，你要是氣不過，就好好捶陶子言，把她捶死。”
“掛了，有氣找陶子言撒。”
“好好好！你就氣我吧。”葉容牙齒咬得咯咯笑，道：“媽的，看我不捶死這個野雞！”
聽著那聲音裡還帶了點興奮，葉容氣是氣，倒還是挺喜歡這種刺激的。這些年唐意秋越來越火，背景越來越雄厚，沒什麼人敢不知臉皮的來蹭她，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常青吃完了面就去火鍋店裡拿監控，起初老闆還不願意拿出來，等常青嚇唬了兩句，老闆立馬就讓她拷貝了一份，還說有服務員聽到過陶子言和助理說話，常青錄了段音，一起帶回去了。
這會網上正撕得厲害，一小部分路人粉表示唐意秋崩人設說粗話，沒有點公眾人物的樣子。
唐意秋的粉絲表示這是真性情，罵算什麼，沒直接打臉就算好的，陶子言的粉絲也不服氣則說唐意秋是渣女，兩次負了陶子言，要封殺她。
常青一邊把視頻和錄音傳給葉容，一邊嘖嘖地感歎，“陶子言的粉絲好大的口氣，居然隨便誰都能封殺，也不知道待會到底誰被封殺。”
文靜聽著覺得解氣，道：“陶子言養粉絲就跟養蠱一樣，你只見過網上那些嘴臭的，沒見過現實裡那些極端的，以前我們還遇到別車的。”
“別車？”唐意秋皺眉。
時歡昨一天沒睡，身上搭了條毯子，現在大家都在她身邊比較安心，就開始打瞌睡，聽到她的聲音，眯了眯眸，“就是她粉絲撞我的車。”
她說的太淡然，可仔細想後背卻是陣陣發涼，居然已經到要人命的地步，這得多可惡？
唐意秋催促，“讓葉容弄快點。”
十分鍾後，微博上有新營銷號爆料，發的是視頻動圖，動圖一共有三張，一張圖裡是所謂的“路人”在對著唐意秋和陶子言拍照，一張圖是唐意秋冷著臉沒理陶子言，最後一張動圖是陶子言在和“路人”說話，路人正是她的助理。
這完全是把陶子言的臉摁在地上摩擦，這叫“行為曖昧”？這叫“情意綿綿”？這叫“唐意秋渣了你兩次看上你的盛世美顏”？
唐意秋的粉絲憤怒了，也精神了，跟奧運衝冠似的衝向陶子言的微博，直接就開罵：“野姬給老子出來爬，給老子道歉”“野雞就是野雞別以為蹭上我糖就能當鳳凰”“看你蹭熱度這麼熟練，怕是真小三吧”……
罵完陶子言，粉絲又去把營銷號輪了一邊，營銷號就是掙點錢，看到動圖自己都懵了，迅速發了道歉說明，說自己只收到了粉絲照片。為了表達誠意還轉發了動圖，這下把粉絲給樂死了。
這樣吵了大半夜，直接把陶子言吵上了熱搜，不過這次的熱搜有點特別，＃陶子言 野姬＃，算是把陶子言徹底定在恥辱釘上了。
局勢到這裡基本已經定了，夜深了，網上罵人的粉絲困了，約定好了明天再來，屋裡幾個人也撐不住了，文靜和常青還勉強醒著，時歡徹底睡過去了。
文靜叫了幾聲，時歡都沒有醒的意思，抱著枕頭哼唧，文靜有些為難，“不好意思，唐影后，我們歡歡昨天一天沒睡，這會可能……”
唐意秋掃了一眼沙發上的人，“客房裡還有乾淨的被子，待會我拿過來給她蓋上，明天早上你過來接人。”
這是準時歡留下了，文靜心裡覺得不妥，可心疼時歡這兩天的睡眠，不忍心打攪她。
等她們倆離開，唐意秋把客房的被子抱了過去，剛準備給時歡蓋上，時歡的手機便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陶子言。
電話裡陶子言的聲音急切地傳了過來，“時歡，你是真的一點不怕啊，我警告你已經夠多了！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沒聽到時歡的回答，陶子言當時歡怕了，越發說的過分，“你就不怕我把宋意星和唐意秋的關系爆出來嗎，到時候你看看媒體會怎麼寫？”
“寫知名導演出軌當紅藝人，某陶姓藝人靠身體上位，你覺得如何？”唐意秋冷冷地說。
正要說話的陶子言猛地咬到了舌頭，瞪著眼睛看著屏幕，“唐、唐意秋？你們在一起？”
唐意秋沒說話，不過她身上的冷氣通過電話傳了過去，涼得陶子言一愣一愣的，這麼晚了，倆人還待在一起，唐意秋還接了時歡的電話……
這樣的情況她再懂不過了。
陶子言手忙腳亂的掛了電話。
唐意秋輕嗤一聲，再關手機的時候，一條推送彈了出來，陶子言的工作在剛剛發了聲明。
聲明表示：拍照的事陶子言本人並不知情，都是助理的個人行為，現已經將助理辭退，並向唐意秋道歉，還請廣大粉絲不要在攻擊陶子言。
唐意秋俯身把手機放在旁邊，再側身看向睡在沙發上的人，時歡閉著眸子，雙手緊緊地抱著枕頭，一腮鼓著，好像隨時能吐一個泡泡出來。
鬼使神差的，唐意秋就想伸手戳破這個泡泡，只是她剛伸手，時歡突然勾住她的脖子將她拉了下去，“唐老師，我準備好了，要親親。”
唐意秋一驚，呼吸都急促了，雙手撐在時歡身側，生怕這人是醒了，到時候又得磨一會。
好在時歡還沒醒，嘴上哼哼唧唧的，就是特別會纏人，不僅勾著人的脖子，腿還往她身上放。
“放開，時歡。”唐意秋低聲說，再近一點，四片薄脣就要貼在一起，她的呼吸都熱了。
“嗯……不放。”睡夢裡的人很倔強，頗有種我的夢我做主的意思，時歡抬著下巴胡亂的動，“親一下，好喜歡你啊唐老師。”
溫熱的脣終於在唐意秋的下巴上輕輕地蹭動了一下，時歡滿足了一般地歎了口氣。唐意秋伸出兩根指頭按在她的額頭，稍稍將兩人分開，又將時歡蹬掉的被子拉起來。
……
時歡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大亮了，發現自己還在唐意秋的房間，猛然坐起來，抱著被子滾了兩三個圈，幸福的要冒泡泡了。
唐意秋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就是這樣一幕，時歡抱著枕頭和被子一起從沙發上滾了下來，還一臉的興奮樣兒，活像一個痴漢。
時歡被看到也不覺得丟臉，抱著被子爬起來，笑嘻嘻地說：“唐老師，我昨天蓋了你的被子，還枕了你的枕頭，四捨五入就是我們同床共枕了。”
唐意秋關上臥室的門，朝著洗漱間走去，“那是從客房拿上來的，我沒用過。”
“我不管。”時歡穿拖鞋跟在她身後，啥也不乾就抱著枕頭看著她刷牙洗臉，滿足又開心。
唐意秋滿嘴泡沫地瞥向她，又開始皺眉。
時歡說：“我讀書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一句話，最浪漫的事莫過於和喜歡的人從一間房裡醒來，並肩站在一起一臉刷牙，等陽光照進來，再一起出門一起面對未來的各種不確定。”
唐意秋漱完口，指著窗臺上難得一見的陽光，“太陽照進來了，你可以出去了。”
“嘁。”時歡從美好的幻想中抽離，“沒情趣！都不知道回應一下，算了算了，我懂你，外冷內熱，其實你的心裡有我。”
唐意秋刷牙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道：“櫃子裡有一次性的牙刷和毛巾。”語氣更加冷冰冰，說完直接從洗漱間出來，讓她自己解決。
時歡沒纏著她，蹭蹭地跑過去，站在她站過的地方，輕笑一聲。
等她洗漱完，文靜過來叫人了，時歡沒在磨蹭，跟著她離開還不忘打開手機看網上的戰況。
盡管陶子言昨天道歉了，但唐意秋的粉絲和路人粉並不買帳，認為她們只是讓助理背鍋，撕得更加厲害了。於是，陶子言工作室頂不住壓力再次發了律師函，揚言要告那些惡意造謠的人。
誰知就在下一秒唐意秋的工作室發了個吃瓜的表情，又加一個聲明。聲明裡寫的清清楚楚，唐意秋和時歡關系很好，請大家不要惡意揣度，同時也請某人別亂蹭熱度，甚至在結尾加了句，我也一定會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
這一巴掌打下去，陶子言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網友們笑死了，爭先搶後的在陶子言工作微博下發哈哈哈，表示自己告自己也沒誰了。
本來唐意秋的粉絲最瞧不上時歡的，現在有陶子言墊底，紛紛表示“我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一群人開始深扒時歡和陶子言撕逼的過程。
這一看就看到了劇組，時歡壓低聲音，問：“麗姐那邊怎麼說？她有沒有讓我配合什麼的？”
文靜道：“麗姐說還不急，說我們之前吃虧就吃虧在證據放得太快，最好就是讓網友扒，我們在旁邊引導，到時候等網友們給公司施壓，公司出面後我們再出面。”
網上的風向瞬息萬變，倒來倒去沒個準形，她們還不能貿然行動，只要公司發公告，時歡受害者的身份就沒問題了，更打陶子言的臉。
時歡點點頭，表示理解。
“麗姐還說，陶子言這次是送人頭了，本來大家還不習慣你和唐意秋的cp，現在都自發產糧了，磕cp的人還挺多的。”文靜把手機掏出來，點進去一個話題，這邊的話題顯得很奇怪。
當大家戰鬥力槓槓，揚言要拔完陶子言身上的野雞毛的時候，她們居然大叫“我可以”、“是真的”，還搞起了文學。
這種奇怪的生物就是cp粉，大家吵的越厲害她們越欲生欲死，還能譜寫一篇又一篇的同人文！在她們眼中，所有的事情有了新的解釋。
【唐意秋那是喝醉了嗎？
不！那是上頭了，她是被愛情薰暈了！】
【唐意秋那是上錯微博嗎？
不！那是唐意秋在公開戀情！她在示愛！】
【唐意秋和時歡是朋友嗎？
不！那是唐意秋在護妻！她們是真的！】
要不是時歡知道這其中的故事，她自己都要被洗腦了，可是她按著cp粉的腦迴路一想，好像是那麼回事哦，唐意秋確實真的好寵她！
但是面子上時歡還不能表現出來，她戳著屏幕，道：“瞎說，唐老師那是在不小心的發錯了，她罵陶子言也是因為生氣，你說是吧。”
她嘴上“憤憤”地說要舉報這些人，實際手指迅速把那些小同人文挨個保存。
目睹整個過程的文靜：“……”
她怎麼有點懷疑時歡和唐意秋是真的呢？
這次她們起來的晚，到劇組的時候，大家差不多都到了，現在都捧著手機湊在一起，看到她過來，又把手機揣回兜裡。
時歡很是疑惑，她剛要去休息室，陳令從走了過來，估計是網上的事對電影的宣傳有些影響，陳令的臉是相當的臭，冷著臉就來開始訓斥。
“都蹲在這兒幹嘛！場務怎麼佈置的，我要的是咖啡廳不是酒吧！還有副導，你送的劇本分鏡送到哪兒了？”
恰好這時唐意秋從門口走過來，陳令把目光看向唐意秋，“今天的戲好好拍，你拍床戲有點問題，拍不好就別從床上起來了！”
方才聚集在一起吃瓜的人迅速消失，只剩下走到休息室門口又退出來的時歡，時歡眨眨眼。
陳令又看向時歡，“你也是一樣，一個個的都不省心的。”
時歡被罵也不怕，擰著眉，一副很怕的樣子，“要是拍不好，真的要一直抱在一起嗎？就躺在床上啥都不乾嗎？”
“怎麼，你還想幹什麼？”
那想乾的可多了去了，她可以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時歡心裡這麼說，當著陳令還是很嚴肅的，她看向唐意秋，“唐老師，待會我們要加油啊！”
唐意秋眉頭一擰，瞬間有不好的預感，“你……”
“你什麼你！”陳令氣哄哄的，“就數你會鬧事，看著一言不發，骨子裡其實壞得狠！”
時歡跟在陳令身後附和，“壞得狠。”
然而，等陳令一走，她立馬原形畢露，眼睛亮晶晶地，她咧著脣衝唐意秋危險地一笑。
“唐老師，嘿嘿，待會我不客氣了。”
唐意秋左眼皮猛地一跳，是凶災。
……
這眼皮一跳就跳到了拍攝。
這次拍的是季語安去相親在咖啡廳遇到秦知言，秦知言第一次露出佔有的情緒，算是情感的第一次高潮。
然而，剛喊了“A”沒多久，時歡就被喊了下來，陳令臉黑如包公，“時歡怎麼回事，一上場情緒就不對，眼神老往門口瞟什麼？你又不知道秦知言會來，你們這次是偶遇，懂嗎？”
時歡鞠躬道歉，她太期待後面的床戲了，以至於一上場就往門口瞅，她揉揉臉，迅速入戲。
季家父母是下了狠心不想讓季語安和秦知言在一起，給她找的相親對象還是個女人。去見面的時候，正巧和來談畫展的秦知言遇到，但是倆人誰也沒跟誰說話，好像是不熟一樣。
時歡起身去洗手間，唐意秋也同朋友道歉，隨即跟到了洗手間，時歡在鏡子前洗手。
“你在相親？”唐意秋靠在門口看著她，不波不瀾，和之前一樣沒情緒。
時歡嗯了一聲，“我爸朋友的女兒，說來也奇怪，以前藏藏掖掖，我以為全世界就我一個人是個變態，現在我公開了，隨便就能碰到一個同性。”
“你不是變態。”唐意秋說。
時歡甩甩手上的水，眼睛沒紅，還挺爭氣的，她扭頭一笑，“要是沒事我先走了，外面還有人還等著我。”
唐意秋嗯了一聲，稍稍讓開路，時歡一愣，接著又收斂情趣繼續外往走，剛到門口，唐意秋突然伸手按住了門，“等會。”
時歡眸子一合，沉住聲音，“怎麼？”
“她怎麼樣？”
原來是問這個，時歡咬了咬牙，如實說，“服裝設計師，二十七歲，很幽默很風趣，也支持我的事業，總得來說，是個優質對象。”
“我說完了，能讓我走吧？”
唐意秋稍稍鬆開手，時歡拉著門，可剛邁出去一步，又被拉住了袖子，唐意秋身上的酒氣隻往她臉上撲，“別去了，我覺得不是很好。”
“那是你覺得！”時歡想掙脫，卻被牢牢握住了腰。
她真的煩透秦知言這樣，要保持距離的是她，動手動腳的也是她，“放開，秦知言！”
“別去。”唐意秋再次重複，將她帶懷裡，俯身去親她的臉。
下一秒陳令就喊了卡，“停停停！唐意秋怎麼回事，距離怎麼突進這麼快，你在怕什麼？”
“我沒害怕。”唐意秋站直身體，調整好情緒準備繼續。
時歡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分明感覺到了，唐意秋的動作特別快，好像特別怕下面的吻戲。
果不其然，沒幾分鍾再次喊停，“唐意秋你怎麼回事？嘴脣都貼上了，你怎麼又猶豫了？”
“行了行了，別整理情緒，臉都麻木了，唐意秋下來，你以前吻戲怎麼過的？服了你了！”
一連拍了五場，次次都是卡在吻上，陳令氣的恨不得敲爆她的頭。
唐意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
時歡聽著陳令罵完，遞了杯水過去，就湊到唐意秋身邊，“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過，你要不要試試啊？”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那算了。”
“試試嘛。”時歡笑眯眯地說，“對了，我昨天做了個夢，夢到你親我，吻技賊棒特銷魂。”
唐意秋深深地看她一眼，“想太多。”
“是啊。你拍戲都不會親我，又怎麼會真的親我。”時歡歎著氣，又喝了口茶，用胳膊肘懟了一下唐意秋，“真的，你考慮考慮唄，我這個辦法肯定能幫到你！”
她今天的妝有些豔麗，一張紅脣塗的火紅無比，剛剛拍攝的時候，唐意秋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特別的亮眼。
唐意秋移開視線，“看情況。”
“那我當你同意了，待會你就知道了。”時歡抱著雙臂，“我這個辦法保證你能過。”
十分鍾後，時歡還是被抵在門上，保持著拒絕的姿態，場記一喊“A”，唐意秋的脣就貼了上去，就在要僵的時候，時歡伸了一下舌頭。
唐意秋在她嘴裡嘗到了甜。
她驚訝地微瞪眼睛，時歡微啟開脣，讓她鑽了進來，這次她嘗出來了，裡面是巧克力的甜。
濃鬱的，還帶著白酒味，仔細品嘗確實能醉人，唐意秋緊握著時歡的腰，無言之間紅了眸子，帶著狠意，時歡不甘示弱回咬過去。
分離的時候，兩人紅了臉，時歡眼角濕潤，咬牙問她，“夠的嗎？秦知言，你滿意嗎？”
“我都放棄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這話似在問秦知言，似在問唐意秋，更似把一個人逼到失控，面對所有的偏見而無能為力。
確實如時歡所說，這次一條拍過了，陳令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的，見此景直接忘記喊卡。
旁邊的副導和場記都紅了眼睛，尤其是副導演，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貓貓淚，擰著沈編劇的手臂，“你不是說改了之後感情更深入嗎，怎麼還這麼虐？”
沈編劇拍開她的手，“生活就是這樣。”
陳令回過神，道：“行了，這場可以，早這樣不是好了麼。”
說著，看到時歡嘴脣破了皮，衝時歡揮揮手，“你待會再去補個特寫，唐意秋的吻戲跟野馬似的，一會好一會脫韁。”
時歡舔舔脣，幫唐意秋說話，“我覺得還成，就是特別痛，好像沒吃過肉一樣。”
“你什麼都成。”陳令又看向唐意秋，唐意秋在擦嘴臉色還有點白，他忍不住問道：“你這樣還是不行嗎，不是都克服心理障礙了嗎？”
“什麼心理障礙？”時歡耳朵尖，一下就聽到了關鍵，“唐老師，你對吻戲有障礙嗎？”
“沒有。”唐意秋搖頭否認。
越是篤定越是有鬼，更別說時歡和她拍了這麼多場戲，有沒有問題她很容易就能感覺出來。
拍其它的戲唐意秋很快就能過，但是一到吻戲就卡，之前時歡還當是唐意秋不想和她親，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難道她真有什麼心理障礙？
時歡抓著問題就不放手，“你告訴我唄！我都幫你過戲了，你答應要幫我實現願望的！”
唐意秋走向休息區，被時歡吵得沒法，扭頭問：“你剛剛吃的什麼牌子的巧克力？嘴裡怎麼那麼甜？”
問的有點曖昧，唐意秋特地壓低了聲音，時歡果然被帶歪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先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那算了。”
“唐意秋！你怎麼這麼沒勁。”
時歡要被氣死了，但是乾生氣又不頂用啊，她拿出巧克力引誘唐意秋，“你聞聞這個巧克力香不香，只要你告訴我，我就給你一塊，不，給你好多塊，我還告訴你上哪裡買，好不好？”
奈何唐意秋就是不鬆口，被她吵得沒法了，道：“你別聽風就是雨，陳導就是吹毛求疵。”
還沒有走遠的陳令，扭頭瞪著她。
唐意秋輕咳一聲加快步伐，任時歡怎麼引誘再不肯鬆口，時歡抿了抿脣，把巧克力拍在她手，氣的咬牙，“我早晚會敲開你的嘴！”
時歡說的很有把握，唐意秋輕挑著眉頭，看著手心的巧克力，時歡故意撕了包裝，她剝開錫紙放在嘴裡，和剛剛那個味道不一樣，但是也非常美味。
過了會，時歡被場記叫過去補特寫，唐意秋嘴裡的糖果也吃的差不多了，她看看抱著衣服的文靜，問：“你知道這個巧克力是什麼牌子的嗎？”
文靜被問的一臉懵，可看唐意秋問的一臉認真，走過去盯著看了之會，搖頭，“不知道。”
唐意秋說，“就是時歡今天吃的。”
“不用。”唐意秋道，“別告訴她。”
文靜剛點下頭，唐意秋忽地又問，“時歡買了幾箱巧克力？”
“是啊，每款都吃過，還弄個了表格記錄每個糖的甜度，前幾天還吃的牙痛呢。”
“她很愛吃巧克力？”
“那到不是。”文靜說，“歡歡愛吃辣，特別能吃辣，甜的倒是不太能吃，她說齁嗓子。”
她又嘀咕了一聲，“說起來也很挺奇怪的，她以前不大能吃巧克力，難道為了增肥？但是陳導說她現在的身材已經夠了啊。”
增肥肯定不是。
唐意秋把錫紙塞進大衣兜裡，她嗜甜，對巧克力情有獨鍾，其實稍微一想，便能猜出來，時歡是在為她試吃巧克力，幫她過吻戲。
這種感覺有些不好受，唐意秋沉了沉眸，看向文靜手中的平板，上面的畫面有些奇怪。
“這個啊……”文靜有些不好意思，熄滅屏幕，道：“就是C站的剪輯，我隨便看看，用來打發時間。”她自然不會說這是唐意秋和時歡的cp剪輯，剛出來的還熱乎著呢。
唐意秋點頭，掃了一眼標題，道：“待會時歡出來了，你讓她來趟我的休息室。”
“啊，去幹嘛？”文靜下意識一問，問完又覺得自己問的太多餘，正要道歉，就聽到唐意秋道：“你就說幫她實現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