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她實在是不相信季洺蕭的話。
溫月已經快到了。
季洺蕭看著溫月:“今天怎麼這麼著急進宮?”
一般溫月都是提前一天遞牌子,這次遞了牌子當天就來了。
“你最近都沒來找我,我就只能來看看你。”溫月在軟塌上坐下,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席阮。
很漂亮的姑娘。
但是因為氣質太過於畏畏縮縮,整個人看上去就失色了不少。
溫月放心了幾分,季洺蕭不會看上這樣的人,估計只是因為安分。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就不是很想動。”季洺蕭說道。
溫月捏著杯子:“你也沒給我寫信。”
“想寫的但是每次提起筆,就不知道寫什麼了。”季洺蕭垂眸,摸了摸桌子。
席阮看了眼季洺蕭,不知道為什麼就很想上去錘她兩下。
“你先出去吧。”季洺蕭抬頭朝著席阮看了一眼,然後默默地送了一張技能卡給席阮。
那個技能卡可以讓席阮看到房間裡面的情況。
席阮拿到技能卡有些無奈,季洺蕭讓她出來的時候她確實有些不高興,但是也知道,每次兩個人見面都會讓其他人出來。
這是之前溫月和兆言就有的習慣。
席阮最後還是沒用技能卡,又換成了積分。
這點信任還是要有的。
房間裡的兩個人也確實沒做什麼,做得還很遠。
溫月總感覺以前有很多話可以說,現在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像是突然沒了話題。
“京城裡面又開了幾家新的胭脂鋪子,還有珍寶閣也出了新的首飾,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
“我什麼時候都是用空的,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吧。”季洺蕭把盤子朝著溫月推了推,裡面放著她還沒吃完的葡萄。
“為什麼現在會有葡萄?”溫月看著桌上的葡萄。
季洺蕭:……
她用積分換的葡萄,應該如何去說,真是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季洺蕭看著溫月,“現在沒有葡萄嗎?”
她決定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傻子。
溫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拿起一顆吃了一口,味道居然很好。
季洺蕭看著溫月開始吃第三個都有些心疼。
早知道不給她吃了。
這葡萄完全就是為了和席阮調/情用的。
季洺蕭很想把盤子收回來。
還好溫月作為一個大家閨秀,喜歡吃的也不會吃太多,吃了五六顆就放下來了。
季洺蕭鬆了口氣。
“怎麼了?”
“沒什麼。”
“這葡萄味道倒是很不錯,還有嗎?”溫月看著季洺蕭。
季洺蕭沉默:“應該沒有了吧,肯定不多,不然我也不會現在才吃到。”
溫月有些失望,倒是沒說什麼。
“席阮是從外面帶進來的是不是不太懂規矩,要不要我再幫你安排一個?”溫月問道。
季洺蕭的手一頓,看著溫月,表情有幾分疑惑:“你要怎麼幫我安排?這不是皇宮嗎?”
溫月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當然是送一個進來,我怎麼能安排皇宮的事情。”溫月笑了,看著季洺蕭,“我看你是真傻了。”
季洺蕭也笑了。
當然誰傻誰自己知道。
溫月深吸了一口氣,以前的兆言是從來不會關注自己話裡面的這些細節的,這次為什麼就注意到了。
果然還是開始懷疑她了嗎。
皇帝肯定是說了什麼。
溫月喝了口茶水:“對了,我過段時間要去參加宜國公的生辰宴,你有什麼合適的頭面。”
季洺蕭本來不想給她的,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還是讓人拿了兩套給她。
她是公主,她的頭面,自然不是溫月可以用的,雖然這個世界的規矩不是這麼嚴格,但還是有規矩的。
“怎麼樣?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你到時候肯定可以驚豔全場。”
溫月點了點頭:“真好看。”
她也是存了心思的,她就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和公主一樣。
公主可以戴的她也可以了。
季洺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溫和。
系統A幽幽地歎了口氣,知道這次溫月估計要翻一個大跟頭。
宰相想要造反,跟著他的人不少,但是天下大部分的讀書人還是和溫卓一樣的。
溫宰相作為文臣之首,天下的文人的標杆,教出來的女兒卻公然挑釁皇室威嚴。
其他人會怎麼想?
季洺蕭已經等不及得看好戲了,就算沒人提出來,她也會讓人提出來。
溫月離開的時候,笑容滿面。
季洺蕭還以為這是個聰明的,到底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溫月走後,席阮走了進來,朝著季洺蕭看了一眼。
“我沒碰她,並且和她保持了兩米遠的距離。”季洺蕭立刻說道。
席阮有點無奈,敲了一下季洺蕭的腦袋:“我相信你,不用解釋。”
“你真好。”季洺蕭抱著席阮的腰,把臉放在她的腹部蹭了蹭。
席阮捏了一下季洺蕭的臉。
“過幾天就等著看好戲吧。”季洺蕭鬆開了席阮,“我還沒想好下一步應該做什麼,這個人居然自己送了把柄過來。”
席阮笑了:“果然還是你比較壞。”
“她自己蠢,我明明這麼好,我怎麼蠢了。”季洺蕭一臉委屈地看著席阮。
席阮眯了眯眼睛:“總感覺你談戀愛之後奶了很多。”
“不是奶,只是在你身邊放鬆了,不用繃著了,作為一個霸總,該有的範都是要有的,一直裝著太累了,誰不想有個人可以靠一下呢。”季洺蕭靠在了席阮的身上。
席阮揉了揉席阮的頭髮,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第二天,季洺蕭就去了禦書房找了兆珣。
兆珣看到季洺蕭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以前兆言來找兆珣都沒什麼正事,但是現在都是有東西需要聊。
“皇姐?這次又有什麼事情要做?”兆珣看著季洺蕭,眼睛裡還帶著些許興奮。
季洺蕭看著兆珣挑了挑眉,其他人在她進來的時候已經自動出去了。
“昨天溫月從我這邊要走了我的兩套頭面,你讓人提前寫好文章,主題就是溫宰相作為文人之首卻縱容女兒挑釁皇室,是否也展現了宰相的不臣之心。”季洺蕭說道。
“子不教父之過,子女總是跟著父母學的,另外,一定要寫我很傻,容易被人騙,畢竟我和溫月的關系不錯,就怕對方拿這點出來反駁,上次溫家的事情也可以再次被翻出來。”
兆珣愣了一下,聽到季洺蕭說自己傻,有些不高興地皺了皺眉頭,自家姐姐明明一點都不傻。
“好,如果溫宰相提前看到了溫月的裝扮應該會提醒,不過還是提前準備起來。”季洺蕭看了眼兆珣,就發現對方用一種很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有些無奈。
“姐姐,你之前是不是都在藏拙?”兆珣看著季洺蕭。
季洺蕭再次沉默。
多好的弟弟啊,居然還為姐姐的不對勁找了理由。
“只是突然懂了點東西。”季洺蕭笑了笑,看著兆珣,“畢竟我是姐姐,總不能一直讓你一個弟弟擋在前面。”
兆珣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認真的很多:“我本來就是要保護好姐姐的。”
季洺蕭抬手揉了揉兆珣的腦袋:“現在是整個兆氏皇族的事情,不能全部都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兩個又一起吃了晚飯,季洺蕭到天黑才回去。
兆珣給季洺蕭看了一些密報,情況比她想得要稍微好一點。
至少皇族本身是團結的,所以在外面的幾個親王現在也在打壓溫家支脈。
季洺蕭回去的時候,席阮就站在門口等著,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眼睛都亮了幾分,季洺蕭也忍不住勾了勾脣腳,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雖然沒說話,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席阮給季洺蕭倒了杯白開水,沒放茶葉。
“我不在的時候沒事吧。”這次季洺蕭沒把席阮帶過去。
“沒有,聊天的人比以前都少了很多。”
季洺蕭點了點頭,現在她給席阮安排的人設就是畏畏縮縮小白花,不過是要一步一步地進化成霸王花。
但是用席阮的話來說,她希望自己在成為霸王花之前就能結束這個世界。
她不喜歡古代世界,並且非常非常不想打掃衛生。
“你說我要不乾脆和皇帝說一聲,把你給收了。”季洺蕭覺得按照兆珣的寵姐思想,肯定可以接受她和一個女生在一起,“這樣你就不用乾活了。”
席阮:……
“我不要,我拒絕,你別想。”席阮冷漠三連。
季洺蕭有些失落,不過也知道自己是在異想天開。
宜國公的生日就在眼前了,季洺蕭也是要去的,宜國公年輕時徵戰西北,將周圍的彈丸小國全部打下,現在雖然已經不在朝中,但是威望還是在的。
宜國公不是很喜歡兆言,也很正常,因為兆言太過於任性,而且生活奢靡。
季洺蕭適合兆珣一起去的,皇后沒有跟出來,所以由她跟在兆珣的後半步,兆珣倒是希望季洺蕭和他並排,不過被季洺蕭拒絕了。
她掃過地上跪著的人,慢慢地移開了目光,還是第一次一下子被這麼多人跪著,說實話,有點震撼,還有點迷糊。
兆珣親自把宜國公扶了起來,說了一堆好話。
季洺蕭也上前說了幾句吉祥話,臉上帶著笑容,一看就讓人覺得喜氣的那種。
宜國公看了眼季洺蕭沒說什麼,季洺蕭在女賓的上位坐下,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溫月。
很好,她把那套頭面帶來了。
溫月也朝著季洺蕭笑了笑,看上去心情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