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手放在淋浴下,接了一捧水。
白頌臉色頓時變了,不住地退後。
她雙手使勁推拒著,可惜喝過酒之後的童瑤簡直神力,根本掙脫不開。
白頌嘶啞著嗓子哭叫道:“瑤瑤,我錯了,你放開我,我錯了,我真的不敢了。”
白頌白皙的肌膚被熱水蒸騰出大片的紅印,整個人都嫋嫋冒著熱氣。
好久才緩了過來,她轉了轉湖藍的氤氳著熱氣的眼珠,茫然的雙眸中露出痛苦又害怕的神色。
童瑤被水流刺激的酒醒了,她居高臨下,歪著腦袋,嘴角噙著淡淡笑意,欣賞了好一陣,露出滿意的神色。
她俯身,輕輕拍了拍白頌的臉。
童瑤笑了。
她垂眸,冷笑出聲:“頌頌,你真好看。”
白頌努力掀開眼皮,看著白熾燈光下童瑤慘白的笑,火紅的脣,她脣瓣微啟:“你真是個惡魔。”
童瑤哈哈哈笑了,她掐著白頌的臉:“是你先不喜歡天使的,我就只能墮落成魔了,就算不能讓你喜歡上,惡魔也能留住你,不是嗎?”
白頌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渾身酸軟,不過她已經習慣了。
……………………
白頌慢慢睜開眼,窗簾還沒拉開,屋內一片昏暗,她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適應這光線。
沒成想,最先看到的竟然是童瑤那張近在咫尺的放大的臉。
白頌一驚,身子動了動,雖然是很細微的動作,但仍然驚動了童瑤。
童瑤猛地睜開眼,一雙銳利的眼眸直勾勾盯著白頌,雙眸一片清明,完全不像是剛醒來的樣子。
或許,她確實沒睡。
一看到那張臉,就想起來昨晚衛生間的那點事,白頌惱羞成怒,立刻轉身背對著她,
童瑤抓著她的肩膀,那雙手就像是鐵鉗似的,肩胛骨幾乎被捏碎。
她箍著白頌的肩膀,壓著她轉過身來看自己。
白頌眼底浮現出屈辱的神色,咬著下嘴脣,狠狠瞪她。
童瑤脣角一勾:“怎麼,還不滿足?”
白頌害了怕,縮著就要後退。
童瑤笑的邪肆,在被子裡細細索索一陣,手裡捏了一塊白色的蕾絲布,探進白頌的被子裡。
沒一會,白頌的雙眸就蒙上一層水霧,她雙手立刻就去抓童瑤的手,痛苦地說道:“求,求你住手。”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以及顫抖的脣,童瑤眼底滿是戲謔的笑意:“頌頌,不要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了,你明知道我是不會住手的,既然你的聲音還能出來,不若多叫兩句,我喜歡聽,興許高興了手上就輕一點。”
白頌眼眸中流轉著悲傷的水波,她聲音破碎:“這樣對待我,你開心嗎?”
眼神頓住,童瑤眼眉微微低垂,錯開她的視線,半晌才笑著說道:“開不開心我不知道,但我很痛快,尤其是……”
白頌驚叫一聲,身子像是蝦子一樣弓著。
聽著她極力想要壓製但卻控制不住的甜美的聲音,童瑤聲音裡的笑意擴大幾分:“在看到你痛不欲生的表情,聽到你苦苦哀求聲音的時候,分外痛快!”
白頌明白了,她的羞憤,她的掙扎,都會讓童瑤更加興奮,也給自己帶來梗慘烈的待遇。
索性,她躺平完全不動了。
如果童瑤對一具屍體也有興趣的話,那就來吧。
白頌閉上眼,盡量放鬆身體,讓自己的靈魂和□□脫離開來。
而現實,她也確實脫離了。
白頌的靈魂躲在一間虛無的房間,哭的不能自已。
一邊哭一邊抱怨:“這任務沒法繼續了,誰要做誰做去,我不行了。”
她是真不行了,白頌哭的直打嗝,一打嗝就抽抽,一抽抽就想喘,帶著哭腔的聲音都帶著嬌媚:“我腎疼,真的疼。”
系統:“……”我能有什麼辦法?替你換個金剛腎嗎?
童瑤做完早起運動之後,又欣賞了一下白頌的臉,忽然親了一下她的嘴角。
白頌嚇了一跳,睜開眼滿是戒備地看著她,生怕她又想出什麼別的花樣來。
童顏眉眼輕挑:“頌頌,你真好看,就算是一副死人臉,也是死人臉裡最好看的那張。”
白頌:“……”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變成死人臉。
童顏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
白頌聽著她的笑,彷彿聽到了陰狠的威脅。
果然,童瑤笑夠了,慢吞吞說道:“可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話,頌頌,我是不會放過你身邊的那些人的,就連你隻撩了幾句話的那個收銀小妹妹,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沒關系,你不記得,我也會幫你記得地,我會讓她們,一個個,全都為被你撩過而付出對等的代價。”
白頌驀地瞪圓了眼睛。
童瑤拍拍她的臉,撿起自己的衣服隨便套上,淡淡瞥了她一眼,離開了。
白頌愕然:“她是不是瘋了?沒有那麼誇張吧。”
系統想了想,非常委婉地說道:“她真的非常愛你。”
白頌:“……我也想這麼愛你,你要不要試試?”
自那天過後,白頌很是乖巧了了一陣,每天也出房間,還去院子裡散散步,但從未接近柵欄和門的位置。
像是怕了。
甚至不敢接近院牆,以免童瑤誤會。
不過也正是因為出來轉一轉,白頌發現,其實這棟別墅,也不光是隻有她和童瑤兩個人。
但神奇的是,她從沒正臉看到過第三個人。
她們都躲著自己,遠遠瞄見自己,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恨不得直接再帶上打個洞,直接鑽進去。
又一次,一個胖乎乎的穿著灰色清潔服裝的阿姨,低著頭沒看到她。
走進了才發現白頌,臉色瞬間就變了。
像是看到了凶神惡煞的修羅一般,嚇得面如土色,轉身就跑。
跑了一路,手上拎著的裝了蔬菜的袋子就掉了一路。
白頌彎腰撿起滴溜溜滾到自己腳邊的番茄,咧著腿,蝸牛一般地慢吞吞挪到噴泉邊上。
手裡的西紅柿過了一遍水,用衣擺擦了擦,坐在噴泉池的臺子上,胡亂張望著。
一口咬下去,甜甜的汁水蔓延在舌尖,白頌眯了眯眼睛。
手腕突然被握住,白頌睜開眼,對上童瑤似笑非笑的眼神。
童瑤握著她的手,湊上去咬了一口西紅柿。
汁水順著白頌的指尖蜿蜒而下。
白頌微微蹙眉。
童瑤就著白頌的手,三兩口吃掉了西紅柿。
這樣還不算,她依舊沒有放開白頌的手,而是一邊看著她,一邊細細打理著她的手指。
童瑤舔了舔脣角抹上的一點汁水,覺得非常滿足。
白頌:“……”好想把手裡的番茄蒂也塞進她的嘴裡。
白頌隨手一扔,縮回手使勁蹭了蹭她濕淋淋的手指,非常嫌棄。
童瑤也不惱,鬆了鬆脖子上的領結,不顧自己身上五位數起步的西裝和裙子,挨著白頌的肩膀,也坐了下來。
白頌眯眼。
童瑤轉過頭,衝著她笑了笑。
沒有意味深長,沒有凶狠,也沒有譏諷和嘲弄,就是非常平和的笑容。
柔和的陽光灑下來,整個身子都暖融融的,白頌恍然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是夢吧,不是夢的話,童瑤今天怎麼這麼……不是溫柔,而是安靜。
不知道她葫蘆又賣的什麼藥,白頌抿了抿脣,靜靜坐著不說話,甚至雕塑似的,一動不敢動,生怕驚動了她,又讓她變得跟瘋狗一般。
夕陽西下,兩人身上都染上了橘色的柔光,地上拖著長長的的倒影,白頌坐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畢竟一動不動,好幾個小時呢。
感覺繼腎髒之後,自己的腰椎也有點問題了。
肚子也好餓,就在白頌覺得眼前眩暈的時候,身邊一晃。
童顏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