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不著痕跡皺了皺眉, 走過來蹲在白頌的跟前,看著她瞬間紅腫起來的大腳趾,眯了眯眼睛:“怎麼這麼不小心?”
白頌不敢真的伸手去碰, 就隻揉著邊緣的皮膚:“不是我不小心, 是你突然出聲, 嚇我一跳。”
她一臉哀怨, 好像白素真的做錯似的。
“沒做什麼壞事,怎麼會被嚇到?”白素審視地看著她, 再看明顯被翻動過的書桌和抽屜,眼眸暗了暗。
白頌眼眸微微閃爍, 眼神四下亂飄, 被白素盯的後背都發毛了,這才扁嘴道:“以前爸不是不怎麼讓人進他的書房嘛, 我怕你也不讓我進來,其實……”她摳著自己的腳趾,聲音低落下來, “我就是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 但那些書我都看不懂。”
白頌眼睫毛微微顫抖, 一滴淚砸在地上,迸濺開來。
一點水跡濺在白素的手背上,她眼眉下垂, 掩去了其中複雜的神色。
她手背在衣服上蹭了蹭, 伸手去拉白頌的胳膊:“怎麼又不穿鞋就跑出來, 家裡又不是所有地方都鋪著地毯, 腳心受涼了很容易感冒。”
這些話好多年不說了,白素以為自己早就淡忘了,但沒想到看到白頌的時候, 下意識就說了出來,甚至越說越多,像是要把之前那些年欠的都不回來似的。
與其說她恨白頌,倒不如說她恨白頌對自己的不信任,對她們姐妹情分的漠然。
如果白頌從始至終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會是自己的好妹妹,也只能是自己的好妹妹。
正如她對白頌保證的那樣,只要白頌乖乖的,她就會照顧白頌一輩子。
真照顧一輩子。
但如果白頌不乖的話,她不介意讓白頌也嘗嘗,什麼叫做被至親至愛的人忽然背叛的滋味。
白頌有些心虛,撓了撓臉蛋依偎著白素的胳膊使勁蹭了蹭,撒嬌道:“哎呀,現在天還不冷的,沒關系的。”
白素冷冷說道:“所以你腳疼活該!”
……
因為白頌是個馬大哈,經常不是磕傷就是扭傷,家裡常備著活絡油和跌打酒。
白素扶著她在二樓的小客廳沙發上坐下,轉身在抽屜裡拿出醫藥箱,熟練地剪開一團紗布,倒了點藥酒給白頌揉一揉。
白頌受傷的那隻腳踩在腳凳上,而白素就單膝半跪在地上。
白頌看著白素微微低頭,黑色的發絲垂在臉頰兩邊,一雙眼眸認真專注盯著自己的腳,嘴角彎彎,輕聲叫道:“姐。”
“嗯?”白素頭都沒抬。
白頌試探著問道:“姐,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
白素手一抖,正好按在她的傷處,疼的白頌倒吸一口涼氣,皺著五官眼淚巴巴看她。
白素眯眼:“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你這幾天早出晚歸的,經常不在家,我……”白頌低著頭,手指使勁摳著屁股下的沙發墊,幾乎要摳出一個洞來。
白頌跟父母的關系並不親近,就是因為他們忙,沒時間陪白頌。
雖說血濃於水,但到底像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從小白頌就是跟白素一起長大的,兩人的姐妹關系才是實至名歸的,所以白頌不情願白素為了工作丟下她。
而白素卻覺得,白頌是在有意無意打聽公司的事。
她眼眸微黯:“有點棘手的事情。”
“這樣啊。”白頌低垂著眼眉,半晌後突然激動,腳丫子也彈了一下,不小心碰到傷處,疼的又是一陣齜牙咧嘴,但這次沒來得及腳疼,白頌就緊張地問道,“那姐,我去公司實習好嗎?”
白素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她抬起頭,定定看了白頌半晌。
白頌被她看的心裡沒底,撇過臉,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白素深吸一口氣:“你才大一,想什麼實習?”
“可你總是不在家,家裡就我一個人,怪孤單的。”白頌鼓著腮幫子嘟囔,“如果我去了,就能經常看到你了。”
白素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謊,頓了頓說道:“再過兩天,你就去上學吧,在學校,人多熱鬧些,腦子裡想的事也少一些。”
“姐。”白頌不想去上學,她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一眼看不到白素就覺得對方不想要自己了,哪裡還放得下心離開家?
但白素板了臉。
白頌頓時就猶如霜打了的茄子,蔫吧了。
“那我每週末都回來,姐,你也會在家吧?”白頌兩眼亮晶晶,期待地望著她。
白素本想直接拒絕的,但對上白頌的殷切期盼的眼神,怎麼都說不出口,心情不免煩躁:“不知道,最近公司都很忙,如果有時間我就會回來的。”
“可週末就是雙休啊,怎麼會沒時間?”白頌疑惑,她正想湊上去撒個嬌,誰知白素忽然發火,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望著白頌,眼眸中滿是怒火,“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學無術,就等著吃乾飯?”
這還是白素第一次對她說重話,白頌被嚇了一跳,身子微微後仰,一臉懵逼地仰頭看著白素,嘴巴都沒合攏。
白素抹了一把臉,隨口沒誠意地說道:“抱歉,我最近有點忙,心情不太好。”說完她轉身就走了。
白頌趕忙站起身,想要叫住她,可白素走的飛快,就像是逃跑似的,白頌緊趕了兩步也沒追上,抿了抿脣看著還沒穿鞋的光腳丫,大拇指上的紅腫依舊清晰可見,她眼眶也跟著紅了紅,耷拉著腦袋轉身回了自己屋子。
一進門白頌就收起了臉上委屈的表情,直接把自己給摔床上了:“怎整,道具沒了?”
白頌拉過被子抱在懷裡,使勁□□:“眼看著這次完成任務的幾率最大,怎麼就能沒了呢?!”
她想不通,白素把這麼重要的道具藏起來的重要意義。
那她現在到底是繼續做傻白甜,還是開啟劇情路線?
白頌頭疼的要命,使勁抓了抓腦袋,柔軟的秀發散落在被褥上,烏黑亮麗。
系統怎麼可能知道,不過它有協助任務者完成任務的責任。
系統嘗試著出主意:“要不先按兵不動,原主拿到道具,也沒第一時間行動。”
那當然了,原主要什麼沒什麼,還是個死宅,除了白素任何人都沒接觸過,怎麼可能拿到份文件就突然變成商戰中的精英。
她不過是抓著機會參加了幾次白素組織的晚宴,利用美色認識了幾個手上還算有實權的紈絝,一路睡上去的。
“那也好。”白頌想了想也覺得是這麼回事,說不定過兩天就能找到文件了,就算找不到原版,類似作用的也可以,再不濟她只要有一個驗DNA或者驗血的機會,就能證明自己和白素並不是親生姐妹。
都不是親生姐妹了,自己也就有理由出手爭奪家產了。
這理由,也站得住腳。
反正距離關鍵節點還有一段時期呢。
想通之後,白頌翻了個身,側躺著騎在被子上,閉著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而在她的呼吸綿延之後,本應該鎖著的門忽然哢噠一聲,開了。
門隻開了一條小縫隙,露出白素漆黑陰沉的一張臉。
尤其是那雙眼眸,被她看著,就像是被毒蛇緊盯著一般,冰冷粘膩的目光劃過,讓人渾身不舒服。
她輕輕推了一把門,就站在門口,眼神陰鶩地看著床上躺著的白頌。
饒是正在酣睡中,白頌還是打了個哆嗦。
她抱緊了被子,砸吧砸吧嘴,睡得更香甜了。
白素猶如走在刀尖上,一步一步走的非常慢,她停在床邊,視線落在白頌因為不規矩睡姿睡衣上翻露出的白嫩的小肚子。
軟綿綿的,讓人看了想戳一手指。
她挨著床沿坐下來,視線移到白頌的臉上,她有多久沒見到白頌這麼平和的表情了?不記得了。
她們見面,不是劍拔弩張就是翻天覆地,恨不得將地球都毀滅。
白頌也很長時間沒對自己完全放下防備,露出如此柔軟的肚皮了。這段時間只要白白頌一對她撒嬌,白素就有些分不清楚現在的白頌和記憶中那個看著自己雙目血紅,嘶吼著讓自己趕快去死的白頌是不是一個人了。
她手指輕輕撫過白頌的臉頰,指甲劃過白頌的眼角,鼻樑和脣瓣,來迴流連。
白頌毀過她的臉,從眼角到耳根,一道巨長的手術都無法修複的蜈蚣疤痕,據說是因為白頌每當看著自己的這張臉,就會想起小時候那點溫情,索性直接毀了,眼不見為淨。
那她現在只要看到這張臉,就會想起後來白頌對自己做的那些不可饒恕的錯事,是不是也能直接毀了,說不定自己分清楚了毀容後的白頌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從而留下她一條命?
白素臉色難看,指甲微微用力,在白頌的臉上劃出一道泛紅的痕跡。
白頌眉心擰了擰,伸手在臉上拍了拍,心大地沒有醒過來。
不過她就算醒過來,也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個重生復仇的橋段,誰讓她上輩子做了對不起白素的事,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這就是她的工作。
不然怎麼會那麼高的薪資,公司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倒是系統,一直有些擔憂。
不知為什麼,它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尤其是在察覺到熟悉的能量波動之後。
但它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它甚至不應該有直覺。
上次也跟白頌說過,但白頌那個沒心沒肺的直接就拋之腦後了。
系統想了想,還是跟公司打了個報告,要求核對這個世界的劇情是否會發生嚴重偏移。
……
白頌住在學校裡,一直悶悶不樂無精打採的。
舍友實在看不過去,就帶她參加了社團幾個熱門的活動,甚至還要拉著她一起去聯誼。
舍友柳葉前段時間剛分手,最近一直致力於找一個比前男友更好的男人把自己“推銷”出去,她長著一張娃娃臉,嘟著兩個嬰兒肥的臉頰,非常可愛,追她的人不少,邀請她去聯誼的活動也不少。
柳葉不想一個人去看,就想著帶著白頌,兩人也好有個照應。
白頌沒心情,也懶怠動,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刷手機,看小說。
耷拉著眼皮,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似的。
柳葉血拚完,穿著一身新衣服,光鮮亮麗地回來,就看見親親舍友死狗一般地蹉跎時間,就差直接上手把她從床上拽下來了。
柳葉站在鏡子前,撩著裙擺欣賞自己優美的姿態:“我說,你是打算跟床長在一起嗎?”她是知道白頌父母突然過世的消息的,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總這麼無精打採,生無可戀的模樣,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今晚社團有個聚餐,反正你也沒事,一起去吧。”在她看來,白頌如果有個男友的話,好歹也有人能說說話,安慰一下。
畢竟朋友不是萬能的,有些話題是禁區,沒法觸碰。
白頌是個白富美,除了有些過分單純,沒什麼架子和心機,要不是姐控太嚴重,絕對一呼百應,早上徵婚,中午隊伍就能從長江頭到長江尾。
白頌懶洋洋翻了個身,面壁思過:“沒興趣,你們去吧。”
柳葉踩在凳子上,扒著床欄杆,戳著白頌的肩膀:“有什麼苦悶跟姐們說說,總憋在心裡不好。”
白頌猛地坐起來,雙目呆滯地直視前方,忽然轉頭看向柳葉。
她動作太過突然,嚇得柳葉重心不穩,差點摔下去,幸虧牢牢抱住了床欄杆。
白頌認真地問道:“我覺得我姐最近怪怪的。”
“……”你姐一直都很怪,明明隻大六歲,卻把你當成自己小孩一樣對待,而且你姐簡直就是個怪胎,穿上正裝,站在那自成一股氣勢,嚇得人不敢靠近。
“是不是公司太忙了?我聽我爸……我聽人說你們家現在形勢蠻嚴峻。”柳葉和白頌一樣,還沒接觸家裡的事業,什麼都不懂,只是隨便聽了一耳朵,“壞心思的人不少,你姐就只有一個,也沒三頭六臂,商場如戰場,可能心情也不太好?”
“是這樣嗎?”白頌滿臉疑惑,她問完又自己搖搖頭,“可我總感覺我姐對我沒之前那麼親密了,你說……”
她捧著臉湊近柳葉:“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讓我姐不高興了?”
“……你都這麼大了,你姐也肯定有自己的生活,現在這樣的關系才是對的,你們之前……”也太過親密了,那才是不太正常的好嗎。
柳葉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怎麼了,你就是雛鳥心理,剛飛出鳥窩現在還不太適應,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你試試不要那麼粘著你姐姐,搞不好她也輕鬆,你也高新。”
“真的嗎?”白頌滿臉狐疑。
“真的真的!”柳葉拽著她的胳膊,“我的大小姐,聽我的準沒錯,快點起來去洗把臉,穿上套漂亮衣服,我帶你去參加個聚會,轉移轉移心情,總這樣窩著,你都快長毛了!”
白頌被柳葉薅下來,推進衛生間裡洗了個澡,剛出來又被塞了一套標簽都還沒拆的白色連衣裙。
白頌擺手:“不用了,我有衣服。”
“別介呀,我專門買給你的,我從櫥窗看著就覺得很適合你,特意進去給你買的,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可就傷心了。”她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眨巴著大眼睛祈求地看著白頌,有點像隻喵嗚喵嗚叫的小奶貓。
白頌被她逗得彎了彎脣角,難得臉上帶了笑意:“說那麼嚴重幹什麼,那就謝謝你了。”
正巧,她這段時間也沒什麼心思買新衣服,出去聚會還是穿的稍微得體一些的好。
白頌裹著浴巾吹幹了頭髮,換上新裙子。
荷葉邊,一字肩,魚尾裙,完美地勾勒出白頌妖嬈的手段。
她長相精緻偏清純,長發飄飄,眉眼彎彎,換上一襲白裙宛若畫裡走出的小仙女。
柳葉胳膊肘懟了懟她,嘖嘖讚歎道:“沒想到你還有料?”
“……”白頌臉頰紅了紅,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擰巴著反駁道,“說的好像你沒有似的。”
抬臉就對上柳葉無比幽怨的視線,她視線逐漸下移,發現——還真的沒有。
一馬平川,飛機落在上面都要打滑。
白頌立刻住了嘴,轉開視線,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柳葉的腮幫子鼓的更厲害了。
但生氣歸生氣,柳葉撥拉著樹狀的項鏈收納架,指尖點著一條銀白色的項鏈,非常低調但細看尤其精緻的鏈子,中間墜著一顆紅色的透亮寶石。
她摘下來在白頌的身前比劃了下:“脖子上空落落的不好看,你帶這個吧。”
“不用了吧。”這項鏈還挺貴重,就連柳葉自己都戴的很少,反正白頌是沒見過,自從買回來之後就一直掛在那,就是每日都要拿在手上欣賞把玩一番,看來是真的很喜歡。
“帶上吧,你瘦,天生天鵝頸,又細又長,多美,都能媲美芭蕾舞演員了。”也不知道柳葉是專門逗她開心還是怎麼,狂吹彩虹屁,“鎖骨又精緻,我看都能養魚了。”
柳葉在她的鎖骨上摸了一把,笑嘻嘻道:“皮膚又白又嫩,我都不敢使勁,就怕給你劃破了。”
她蹭了蹭白頌的胳膊,嘿嘿一笑:“戴著吧,你戴肯定好看。”
她眼神太過期待,搞得白頌拒絕就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白頌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好。”
柳葉頓時欣喜若狂,比她真把項鏈買回來的事後還開心。
她激動地搓手手,挽著袖子打算大乾一場:“我來我來!”
“好好好,你來你來。”白頌有時候真拿這個元氣滿滿的女孩沒辦法,妥協地衝著她笑了笑,端坐在桌前,撩起頭髮,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身後傳來響亮的口水吞嚥聲,柳葉的手指流連在她的肩膀上。
白頌不太習慣旁人如此直白的觸碰,打了個激靈,不著痕跡避開來:“你做什麼?”
柳葉又是豔羨又是嫉妒,哭著說道:“為什麼,你怎麼這麼白在這麼嫩,真相是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而我,又黑又糙的,就跟鹵蛋似的!”
“噗——”幸虧白頌沒喝水,否則真得噴出來。
其實柳葉的皮膚不差,就是沒她那麼白的發光,也算是正常負責,但跟她站在一起,看著鏡子裡面鮮明的對比,白頌眼眸晃了晃,流露出些許笑意。
柳葉還真有點像是挖煤的!
她忍不住又想笑,但覺得不太道德,硬生生忍住了。
倒是柳葉,深歎一口氣:“算了,我黑我有自知之明,來,我給你戴上。”
她站在白頌的身後,低頭扣上項鏈的搭子,歪著腦袋看鏡子裡的白頌,伸手去撥弄了一下項鏈墜子。
修長的脖頸,白皙瑩潤的肌膚,甚至能看到隱隱脆弱的青色血管,映襯著大紅的寶石乾淨請澄,美麗又誘人。
柳葉吸口水:“頌頌,你真好看。”
白頌微微抿了抿紅脣,面頰飛起兩抹暈紅,就連脖子根都有些薄紅:“就你會說話。”
畢竟是女孩,怎麼會不喜歡別人誇讚自己呢。
白頌眼底閃過羞澀,但還是很高興的。
柳葉嘻嘻哈哈又在她身上蹭了好一會,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她的胸口:“我什麼時候也能這麼洶湧澎湃就好了。”
“……”白頌轉開臉,“我還想平呢,穿襯衫好看。”
“P!”柳葉明顯有怨念很久了,髒話都蹦出來了,“你看電視劇裡,穿著白襯衫黑包臀裙的,有幾個是飛機場?人家那真的是實打實的36D,怎麼不好看了。”她攥著拳頭揮舞了兩下,“我的畢生所願就是去拍一套製服照!”
白頌看了看她的胸口,一陣沉默,半晌後說道:“我聽說,有一種假矽膠……”
柳葉:“……”
柳葉:“……頌頌,你什麼時候學壞了?”
白頌想了想:“大概就是你幻想著自己可以拍一套製服照,但我預感到這個願望永遠無法實現,以後耳朵會被你煩出繭子之後的靈光一閃吧。”
柳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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