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白頌被她扼住了脖子, 憋得滿臉通紅。
看著白素突然發瘋的面孔,她嚇了一跳,慌忙去拽白素的手, 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沒, 沒有啊, 我沒有背叛你,我……”
白素的手越收越緊, 眼看著白頌腦門青筋暴起,滿臉青紫, 不住地翻著白眼, 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似的。
她眼前一陣陣發黑,雙手不斷地後面摸索, 抓到一團衣物,使勁向白素的腦門砸去。
白素猝不及防,手上力道一鬆。
白頌沒了支撐點, 身子一軟, 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她驚恐地看著白素, 手腳並用地向外挪動,但動作幅度不敢過大,生怕激怒了對方。
她本以為白素只是想要錢, 沒想到她這麼恨自己, 甚至還想要她的命。
可她們, 明明是親姐妹。
就算爸爸媽媽比較疼愛自己, 但也不至於如此深仇大恨。
更何況,如果真的這麼憎惡自己的話,難道以前對自己的好都是演戲, 等到爸媽走後,她終於不需要再偽裝自己,所以原形畢露?
那白素多小就開始在自己面前設局了,真可怕。
白頌後脊背嗖嗖泛著涼意,身上也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她搓了搓胳膊,狠狠吞嚥了好幾口口水。
嗓子又疼又癢,唾沫都咽不下去,大概是被掐壞了。
眼淚唰唰唰往下掉,但白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怕,白頌壓根不敢哭出聲音。
她眨掉眼前的水霧,但白素的身形依舊模糊,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認不出這個姐姐了。
白素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白素抹掉罩在腦袋上的髒衣服,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凌亂,眼神狠厲,透著嗜血的精光,惡狠狠盯著白頌,似乎要將她吞吃入伏似的。
白頌嚇得心肝都在顫抖,她害怕地看著白素,不斷地搖晃著腦袋。
白素蹲下身,她輕輕挑起白頌的下巴,一字一句問道:“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聲音在房間裡放大,循環播放在白頌的腦海裡,她瑟瑟發抖:“我、我沒有。”她確實還沒有背叛白素。
只要是白素想讓她簽的合約,早先那些她甚至都沒仔細看,只要是白素給的,她都簽約了。就算是後來,自己察覺到白素的態度轉變,但一來自己根本看不懂協議合約,二來她也有些明白,自己根本鬥不過白素,只要是對方想要的,自己是絕對留不下來的,索性大筆一揮也全都簽了。
只要她手上的流動資產還能用,一定會堅持到大學畢業的。
自己有手有腳,就算不能再過大小姐的日子,但總不會餓死。
又怎麼會背叛她。
白頌聲音沙啞:“你,你一定是誤會了。”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後亂嚼舌頭,想要白素疏遠防備自己。
也或許是白素自己……早就對自己生出了嫌隙,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反倒潑髒水在她的身上。
“沒有?”白素反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把錢都轉移出去,還要搬出去?”寧願和那個叫什麼柳葉的一起住,也不願和我住嗎?
白頌,你早就看我不順眼,想獨自佔有公司財產了吧。
一無是處的白頌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當然更看重這些身外之物了。
什麼害怕我知道真相後會率先對你動手,其實都只是藉口!
你的根本目的就是白家的財產。
你和你的父母一樣,最看重的永遠都只有錢。
如果白家真的是你父母打拚來的,那我確實應該拱手相讓,可是——白家是你父母用我父母的血肉作為奠基打下來的,你讓我怎麼給你!
白素眼中泛著凶狠的神色,齜著牙,恨不得咬下白頌一塊肉似的。
如果你一直乖乖呆在我的身邊,我已經說服自己原諒你上輩子犯過的錯誤,畢竟你是我朝夕相處日日夜夜用心照顧著長大的妹妹……可是你偏偏不聽話,想要故態複萌,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白頌看不懂白素眼中層層疊疊的情感波動,她只知道現在的白素瘋了,她在白素的眼底看到了滔天的恨意和怒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被白素用很恨不得自己立刻下十八層地獄的眼神看自己。
白頌覺得,白素甚至有可能殺了自己然後毀屍滅跡。
憑借著她現在的手段和地位,消滅自己就像是撚死一隻螻蟻,簡單的恨。
就算是最弱小的兔子,在意識到危險之後,第一反應也是逃跑。
白頌眼神一變,來不及爬起來,轉身踉蹌著就往外爬。
但她動作哪有白素快,白素拽著她的腳踝,直接將人生生拉了回來,壓在地上。
白頌驚恐地看著上方白素侵略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牙齒都在打顫,磕磕巴巴說道:“你、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白素眯著眼睛笑,看在白頌眼裡,惡意滿滿,“不應該是你想做什麼嗎?頌頌,你搬出去想幹什麼?想找人?想伺機把白家的財產都搶回去?哈哈,你能做什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白頌聽不懂她的瘋言瘋語,白素的逼迫壓得她喘不上氣,她使勁推拒著白素,“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爭,白素,我是你妹妹,也是白家的人,拿那麼一點錢根本不過分,我都說了,我什麼都不要。”
“是呀,你是白家的人!”白素就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小時的,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
你是白家的人,你父親留下的遺產應該由你來繼承,那你父親犯下的錯呢?是不是也應該你來償還!
“你,你放開我!”泰上壓頂,白頌快要被白素壓得喘不過氣來憋死了,她使勁掙扎著,想要從白素的身下滾出來,但對方一把鉗住她的下巴,微微上挑,“那麼一點?你可知道,一點經過經營也是變得很多的。”
你父親當初不就是用我父母血肉榨出來的一點錢做投資,才會發展出這麼大規模的公司嗎?
“!”白頌沒想到白素這麼無恥,這樣的話她都能說得出來,看來她是真的不想讓自己好過!
她咬著脣:“白素,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你真的不能給我留一條活路嗎?”
“要麼乖乖呆在這裡,要麼乾乾淨淨滾出白家!”白素突然勾脣一笑,聲音狠厲,眼眸裡藏著刀子,像是要把白頌五馬分屍似的。
“好,好好好,我知道了!”白頌忽然覺得悲哀。
原來這麼多年,她都生活在一場夢裡。
原來她不僅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姐姐。
白頌覺得,她的一生,簡直就像是個笑話。
察覺到身上的禁錮小了,白頌爬起來,使勁抹了一把臉,耷拉著腦袋猶如喪家之犬似的往出走。
沿途中踩到了不少她暫時放在地上的準備帶走的東西,但現在,這些都不屬於自己了。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她腳步頓了頓。
身後傳來白素冷嘲熱諷的聲音:“你身上穿著的衣服,哪一樣不是用錢買的,白頌,你長這麼大,自己賺過一分錢嗎?”
白頌忽然轉頭,一改之前的糯軟,她緊緊盯著白素:“白素,我們都是白家的孩子,憑什麼我一分錢都不能帶走?”
就憑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你白家的!
你穿著這些時髦的衣服,用著令人豔羨的電子產品,住著豪華舒適大別墅的時候,我就會想到我的父親母親臨死時是多麼的悲傷絕望。
每天夜裡,他們都在讓我幫他們報仇!
你父母已經被他們帶走了。
還剩下你!
只有你過的不好,才能慰藉我父母的在天之靈,也能……讓上輩子識人不清的自己閉上眼。
白頌冷笑一聲:“現在不是他們的,是我的!”所以我有權決定,我的東西不給你!
一句話瞬間堵死了白頌,她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腦殼猶如被重擊過似的,瞳孔微微放大。
白素施捨地說道:“我倒是沒有那麼過分,讓你半夜裸.奔。”
白頌嗤笑道:“你是怕明天我上了早間新聞,白氏的股價暴跌吧。”畢竟這種豪門狗血恩怨,是媒體最喜歡報道的。
尤其是她們之前和現在的關系對比,簡直夠狗仔腦補數十萬字。
白頌不想毀了父母的血汗,也不想父母的死再度被拉上熒幕,抿了抿脣,最後看了白素一眼,轉身離開了。
這對於她來說,已經不是家了,而是地獄!
白素,也不再是她的姐姐,而是惡魔。
身後的白素看著她咬牙堅持離開的背影,心臟驟然緊縮了一下,那瞬間,呼吸似乎都停止了似的。
好像有什麼東西遺落了。
但卻又不知道什麼東西,茫然無措,又心慌。
“站住!”白素遵循本能叫道。
白頌腳步頓住,她回頭:“怎麼,改主意了,要我脫光才能走出這個家門嗎?”
白素被她臉上嘲諷的笑容和滿眼的戒備刺到,整個頭皮都炸開了。
明明都是你的錯,現在你哪有資格冷嘲熱諷。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不知道你上輩子有多狠。
憑什麼,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記得,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受折磨。
不公平!
洶洶怒火燃燒了她的眼睛,白素嗤笑道:“白頌,我跟你不一樣,我可不是趕盡殺絕的人。”
我?
白頌瞳孔劇烈震蕩,臉上露出疑惑又震驚的表情。她什麼時候是趕盡殺絕的人了,她趕盡殺絕誰了?
白頌心內苦笑。
白素啊白素,你為了給自己扯一面遮羞的布,都開始睜眼說瞎話,盲目往我頭上潑髒水了嗎?
“拿人拿髒,捉人捉姦,白素,你說,我什麼時候做過你口中所說的對不起你的事了!”
“滾!”白素忽然怒吼道,她一腳踹翻了白頌的行李箱,裡面的東西嘩啦散了一地,每一個似乎都在張嘴嘲笑著自己,白素目眥盡裂,她嘶吼道,“滾出去就再也別回來了。”
腦門上青筋暴起,像極了野獸。
白頌被嚇了一跳,她察覺到白素地精神狀態好像不對勁,想要上前查看,但對上白素吃人似的凶狠表情,瑟縮地向後退了一步。
“還不快滾!”白素看不慣她對自己躲閃不及的模樣,發洩似的掀翻了化妝桌,桌上的瓶瓶罐罐稀裡嘩啦碎了一地,紅紅白白的液體交匯在一起,狼狽不堪。
白素微微低著頭,胸口劇烈起伏,呼吸粗重,白頌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不走的話,下一個受到攻擊的一定是自己。
她腿有些軟,扶著牆轉身逃也似的踉蹌著跑出了白家。
“砰——”的一聲,大門自身後毫不留情關上,白頌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心內蕭索。
她徹底被趕了出來。
夜晚很靜,璀璨的星辰在夜幕下眨巴著眼睛,像是在好奇她為什麼徘徊在家門口而不進,冷然的月光灑在身上,整顆心都泛著涼意。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地落了下來。
白頌手背蹭了蹭,深吸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從小長到大,擁有自己無數美好回憶的別墅,蹣跚著腳步離開了。
“白小姐,這麼晚了還出去嗎?”門後的保安認識她,見她穿的少,臉上神情又很不對勁的模樣,從保安室走了出來,關心地詢問道。
保安都在關心自己,可身為姐姐的,你呢?
白素,你真的不怕我三更半夜在外面遇到危險嗎?
還是說,你巴不得我遇到危險,或者,即便我沒有遇到危險,你都要給我製造危險?
“白小姐?白小姐?”白頌神情恍惚,虛弱的身子左右搖晃,幽靈似的飄出了小區,隻留下保安在門口焦急地叫道。
他撓了撓臉蛋,又不能擅離職守,隻好憂心忡忡看著白頌搖搖欲墜的身子,瞎擔心。
……
一個人走在夜晚的路上,涼風習習,白頌抱了抱胳膊,由內而外覺得冷。
她出來錢包都沒帶,幸好白素來之前她在打電話,慌亂之下將手機直接揣了兜裡帶了出來。
看著上面電量已經呈現紅色預警,白頌猶豫了下不知該不該打給柳葉。
白素決絕的臉自腦海一閃而過,白頌本能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急忙登錄自己的手機銀行,卻發現帳號顯示異常,之前轉移過來的存款已經被凍結。
再看支付寶,依舊是帳號異常,她飛速跑進旁邊一家便利店,不到十分鍾,滿臉怒氣地走了出來。
她的帳號,完全不能用。
雖然不知道白素用了什麼手段,但白頌隱隱知道,她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白頌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想哭,直接坐在便利店門口的臺階上,雙手捂著臉,抖著肩膀哭的傷心。
哭到最後,眼睛腫的疼痛難忍,還是敵不過疲憊想休息的身體和精神,恍恍惚惚給柳葉打了電話。
一直壓抑的哭泣,在聽到柳葉聲音的剎那爆發了,白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甚至話都說不清楚。
柳葉那邊剛睡下,才“喂”了一聲,就聽到白頌抽泣的聲音,嚇了一跳,一咕嚕坐了起來,“頌頌?”
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焦急的詢問,她抓著手機:“頌頌,別哭,你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接你。”
從白家出來之後,白頌漫無目的地遊蕩,也不知走了多久,再加上她隻沉浸在悲傷之中,根本沒認出來這是哪裡。
隻說了她能看到的幾個招牌。
最後還是柳葉身子一口氣,鎮定道:“你現在上微信,發定位給我!”
白頌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就像是提線木偶似的,柳葉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木愣愣開了危險,點定位的時候還不小心打成了語音通話,顯然不在狀態。
柳葉擔心得很,又不敢催她,焦急地等待著。
好不容易收到定位,她使勁搓了搓臉,徹底清醒了。
“頌頌,就呆在原地,我馬上過來!”柳葉掀開被子胡亂套上外套便匆匆出門。
晚上不好打車,柳葉看了看時間,牙一咬直接伸手攔在路中間。
“嘶——”一道劃破夜空的輪胎摩擦聲,伴隨著陣陣叫罵聲傳到柳葉的耳朵裡,她連道歉都來不及,竄進一輛出租車,手機都快杵到司機眼睛裡了:“這個地址,麻煩快點!”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妹妹遭到搶劫了,師傅,麻煩您了。”
司機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顯然家裡也是有女兒的,一看柳葉急的滿頭冒汗,凳子都坐不住的模樣,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頓時飛了出去。
柳葉重重摔在椅背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她也不在意,隻心不在焉地看著外面不斷倒退的景物。
司機大叔安撫道:“小姑娘,別著急,雖然有些遠,但晚上不堵車,保證半個小時絕對能到!”
“謝謝。”柳葉太擔心白頌了,道謝都顯得有些敷衍,聲音微微顫抖,抓著手機的指頭用力到泛青發白,手背青筋暴起。
司機完全能理解,一點沒介意,將出租車開出了凌霄飛車的感覺,一路低空飛行到了白頌所在的便利店門口。
只是——
柳葉踉蹌著下了車,在看到空蕩蕩便利店的時候,眼前一黑雙腳一軟差點栽倒下去。
她急忙看向四周,嘴裡叫著:“頌頌?頌頌?”
可惜,蕭索的風吹起她的發絲,昏黃的路燈拉長了她的影子,顯得孤單寂寥。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下意識鎖起了脖子,躲著她,悄咪咪看向她的眼光裡滿是懷疑和驚慌,像是看精神病似的。
柳葉才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直接衝進便利店。
收銀員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深夜搶劫,差點下意識舉手投降。
不過看到一個發瘋的女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收銀員是個十七八的小姑娘,瑟瑟縮縮問道:“怎、怎麼了,有、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
“有沒有見到一個女的,大眼睛長頭髮,長得還挺漂亮,不,她應該挺難過的,之前在你們店裡查過銀行卡是否還能刷之類的……”柳葉說的焦急,差點咬到舌頭。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自己平靜下來,也扼住了聲音裡濃重的哭腔。
“有。”收銀員已經慢慢鎮定下來,原來是在擔心親人吶,她指了指裡間,“她一個人坐在外面臺階上哭,大晚上的也挺影響生意,我就讓她進來坐,不過她去洗把臉,待會應該……”
“葉子。”耳畔傳來略顯沙啞但依舊熟悉的聲音,柳葉那顆懸著的心臟終於落地,她轉頭就看到白頌眼睛紅腫,鼻子也通紅地站在不遠處,衝過去一把抱住對方,手心不斷地撫摸著白頌的脊背,確認她的存在,低聲喃喃自語,“你嚇死我了。”
眼眶唰地就紅了,不可抑製的酸澀湧上來,柳葉吸了吸鼻子,隻覺得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似的,驟然衝刺又驟然摔落在地,心臟不堪負荷,都有些疼了。
“抱歉,我只是……”白頌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慌亂,她下意識想要從柳葉懷裡掙脫,但對方抱得很緊,她猶豫了下,抬手搭在了柳葉的肩膀上,回抱住對方。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是我來晚了。”就像是找回失而復得的寶貝,柳葉完全不敢撒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又沒了。
餘光瞄到收銀員錯愕的目光,白頌臉頰一紅,她訕訕撓了撓臉蛋,輕輕拽了拽柳葉的衣角:“我們先出去吧,在這裡打擾人家做生意了。”
“好。”柳葉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底的驚濤駭浪,改為緊抓著白頌的手,她勉強衝著收銀笑了笑,“謝謝你。”
收銀小姑娘露出好奇的神色,連忙搖頭,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兩人已經出去了。
手牽著手。
身形嬌小的白頌歪斜著身子,靠近柳葉但卻沒靠在對方身上,只是一個十分依賴的姿勢。
而稍微高挑一些的柳葉低著頭,不知在跟她說什麼,眉目間滿是溫柔。
昏黃的路燈籠罩在兩人的身上,縈繞出淡淡的柔和光暈,美好的像是一幅油畫。
收銀員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怎麼看到都不覺得這是姐妹情深的畫面,倒像是——午夜來自己這裡買TT的膩歪的小情侶。
猝不及防的狗糧塞在嘴裡。
收銀員還想仔細看的時候,兩人已經坐上出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