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000
三天後,觀眾期待已久的半決賽終於掀開帷幕。

幾位導師坐在席位裡,為自己中意的選手發出導師券。不僅僅是選手拚命想得到導師的認可,導師也要絞盡腦汁搶奪優秀的選手。這無疑增加了比賽看點。

童宋作為節目組殺手鐧,放在最後才放出的大師級人物,自然是坐在最中間。

半決賽一共分為兩天,餘心月被排在第二天。

節目組大概故意把有噱頭有爭議的選手安排在後面,好吊住觀眾的胃口。

但當天她還是到場,給徐眉他們加油,這兩個小朋友都是分在第一天。

沒有意外,兩個人同時被梅易青發了導師券,這個節目裡找到熱愛戲曲的人不多,梅易青還向他們承諾,以後兩個小孩可以到她這邊來發展,相當於為他們未來打了個包票。

餘心月為她們高興,祝賀完後重新到訓練室。

這時大家都忙著去看比賽,訓練室裡空空蕩蕩,只有一個人。

然而餘心月的小臉瞬間耷拉下來——

那人在彈鋼琴,她的大老婆被佔了。

餘心月本來想轉身,走到另外一個訓練室去練琴,卻猛地停下腳步。

女孩的琴聲在空曠的房間響起,旋律輕快,琴聲中卻帶著股朦朦朧朧的憂鬱與悲傷,像海面迷濛的霧氣,交織在夜色中。

這是她即童宋之後,聽到的第二個能打動人的琴音。

餘心月轉身,瞥眼那人,素白皮膚,娟秀五官,

她記得自己曾經見過女孩,想了想,大概就是剛來夏半島的那天,第二個來到訓練室發現鋼琴被佔然後離開的選手,當時餘心月還感慨幸虧自己來得早。

如果沒記錯,這個選手叫做雲織筠。

餘心月還在思索,雲織筠睜開眼,看見站在門邊的人,柳眉瞬間蹙起。

又露出初見時那種嫌棄冷漠的表情。

雲織筠知道餘心月,來這裡的人,多多少少對掀起韓江賽區風雲的女孩有所耳聞。

然而她並不喜歡女孩,甚至有點討厭,所以她站起來,想轉身去另外一間訓練室。

餘心月打聲招呼,沒想到直接被無視,錯身而過的女孩微仰著頭,一臉不屑。

哎?自己得罪她了嗎?

餘心月茫然地摸摸嘴角,幾秒後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朝鋼琴奔過去。

現在她心大得很,根本不願在乎誰喜歡她誰討厭她這種小事。

反正看她不順眼的人多了去,計傅、印江涵、青說的選手……計較來計較去沒意思,還不如抓緊時間趕緊彈琴。

雲織筠邁出訓練室沒幾步就聽到琴聲,臉色變了變,攥緊袖角。

她討厭這樣乾淨流暢宛如天籟的聲音,更厭惡餘心月隻憑天賦就能達到讓人驚豔的地步。那天餘心月在光雲廣場演奏的視頻,她已經翻來覆去看了很多次。

明明只是糊弄小孩的東西,嘩眾取寵,那群觀眾傻呢,真以為一個小屁孩肚子裡有什麼本事?

要是同臺競技,一起彈鋼琴,她肯定不會輸給餘心月。

雲織筠從三歲開始就彈鋼琴,被父母壓著坐在高高琴凳上,練得十指鑽心的疼。

她不信自己還比不過一個接觸鋼琴沒幾年的人。

然而訓練室裡的琴音清脆悠揚,隨風聲飄出。

雲織筠忍不住駐足,等一曲結束才回神,她心裡暗暗唾棄自己一口,又想到,按照餘心月的表演,要是正規鋼琴比賽肯定不能夠得獎。

這人彈起來太放飛了,根本不是按照譜子來的,而是彈屬於她自己的音樂。

可笑,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屁孩,還真以為自己能夠強的過貝多芬莫扎特嗎?

雲織筠眯了眯眼,反正她來參加比賽也不是和餘心月比個高低,而是為了童宋。

童宋可是無數學鋼琴的人心中的神!

幾乎每個少年都夢想著成為他的弟子,得到一兩句指點。

雲織筠曾經也請求拜到童宋門下,那時她信心十足,以為勝券在握,畢竟從小就被稱為音樂神童,獎杯拿到手軟,一疊獲獎證書都能夠證明她的實力。

她覺得自己比其他人優秀得多,可沒想到還是被婉拒了。

所以這次一定要讓童老師刮目相看,把自己收入門下。

又想到前幾天自己離開一號訓練室,轉眼餘心月又得到童老師的關照,她心裡更加抑鬱了,說不出的鬱悶,要不是那人一來就佔了鋼琴,那天被童宋指點的人肯定是她自己!

說不定直接就能讓老師青眼相加呢。

雲織筠走到半路,收到青說的消息,臉上嫌惡之色一閃而過。

要不是這群蠢人以多欺少,怎麼會引得童老師過來指點餘心月?

“她怎麼又摁斷了。”計傅看斷掉的通話,頓時沒了脾氣。

朱茜潼埋怨,“這個人真是的,集體活動從來不參加,顯得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計傅嚥下一口老血。

雲織筠和其他選手不同,是奪冠的希望。

從小拿國際大獎拿到手軟,人家真的很了不起。計傅不想讓冠軍給餘心月奪了,那他還能怎麼樣,還不是得供著這個祖宗?

他這個老闆當得可真憋屈。

“來,我們商量一下,怎麼把餘心月給搞下去。”他說得非常直白,乾壞事的表情就擺在臉上。

青說一乾人臉色尷尬,苦兮兮地對視。

那天餘心月的實力已經完全震撼住這群少年,現在別說把人競爭下去,能不和她排到一組比賽他們就千恩萬謝了。

這怎麼搞?人家實力在那裡,要怎麼弄下去?

難道尋音是他們家開的嗎?

現在又不像之前的海選賽那樣可以黑幕,這可是直播,觀眾們都看著呢。

還想黑幕,可是要向全國人民謝罪的!

王蚊“報告老總,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

計傅連忙說“你趕快講。”

王蚊擠眉弄眼“咱們花幾十個億把天裕買下來,可不就能為所欲為了!”

他一開口就知道老陰陽師了,引得眾人哈哈大笑,計傅氣得一腳踢他屁股上,“滾滾滾,你這算什麼狗屁建議。”

王蚊撓頭“所以我說不成熟嘛。”

朱茜潼愁著臉“老闆,這個真沒法啊。她太強了,別說k掉她了,現在我做夢都不想和她分在同一個導師,不然到時候對比可太慘烈了。”

“是啊是啊。”少年們紛紛附和。

老闆非摁著腦袋,讓他們青銅和王者打,這算什麼事嘛。

計傅頭得大了,自己的人怎麼都這麼實誠呢,陽謀不會用,就不能用點子陰謀嘛。他眼珠子一轉,忽然有了個注意,露出陰險的笑容。

王蚊偷偷吐槽“老闆這笑得,一看就知道在想做壞事。”

計傅又一腿踢他屁股上,“滾滾滾,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王蚊做一個鬼臉“老闆,我是諧星啊!我說相聲進來的!”

“哈哈哈哈。”這下連朱茜潼也捂著肚子大笑,計傅摔門而出,恨不得揪出小吳的領子,問他當年是怎麼搜羅到這麼一大群“人才”過來!

但好在自己聰明又有才,一下子就想到對付餘心月的辦法了。

餘心月回到酒店時,一大堆人聚集在自己門口,為首的正是之前給她冷臉的雲織筠。

徐眉擋在他們面前,拚命解釋什麼。

“怎麼了?”餘心月走過去。

雲織筠冷冷望過來,“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餘心月怔了怔“什麼?”

她的目光在後面那群人上面轉一圈,大部分都是熟面孔啊,頓時明白什麼,挑眉“計傅又叫你們來做什麼壞事?”

朱茜潼一肚子的話頓時憋在嘴巴裡,尷尬地望了眼王蚊,用手肘撞他一下,示意他按劇本行事。王蚊卻恍若不覺,眼觀鼻鼻觀心,保持沉默。

唯有不知道內情的雲織筠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你往我的房間裡塞圖釘,什麼意思?”

朱茜潼“是啊,要不是織筠反應快,現在都進醫院,肯定不能和你比了是吧。”

餘心月一驚,跟著說“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她順勢拉起雲織筠的手,也不管人家掙脫,“一起去看看,這種惡意傷害選手的行為,一定該嚴懲不貸!”

雲織筠想把手抽回來。

她抽、抽、憋足了氣抽,怎麼都抽不回來。

“不是你塞的嗎,要你假惺惺裝什麼好人?”

於是在別人看來是雲織筠口嫌體直,一邊說冷言冷語,一邊讓人牽著手走到“案發現場”。

餘心月“就是這裡?”

酒店房間門下有一條不細的縫隙,如果把圖釘放在這裡,一不小心有可能一腳踩上去傷到腳。她捏起那幾枚圖釘,“所以,為什麼說是我做的,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總不能一盆髒水就潑在我身上吧。”

朱茜潼說“大家都在看比賽,只有你不在比賽場地,那不是你還是誰?”

餘心月聳肩,把圖釘往上輕輕一擲。

眾人紛紛後退幾步。

雪白的圖釘在空中丟了個漂亮的弧線,然後重新落回她手中。

雲織筠“我需要一個解釋。”

朱茜潼附和“對,你不就是看我們織筠會對你造成威脅嘛,就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我告訴你故意傷害選手是要被退賽的。”

餘心月面色如常,說“簡單啊,查監控唄。”

調出來的是酒店監控。

諸多吃瓜看戲的選手伸長脖子,沒過多久,一個小小的人影出現在屏幕上,躡手躡腳地往雲織筠房間裡塞什麼東西。

餘心月眉頭微微皺了皺,無視眾多非議,眼睛盯著停住的屏幕。

朱茜潼把監控停在那一秒,轉頭質問“你還說不是你!”

監控裡的人低著頭看不見臉,但身形與穿著與餘心月一模一樣。

吃瓜的選手們開始低聲議論“沒想到真的是她。”

“不會吧……又看不見臉。”

“這麼有實力何必呢,難道是怕雲織筠。”

“雲織筠很強,可餘心月也不必這樣吧,按照她的實力就算拿不到冠軍,前三總能摸摸,可現在查出來肯定是要被取消資格的啊。”

餘心月意識到這是蓄謀已久的栽贓,偏頭望青說一乾人,有幾個低下腦袋,大概是早知道這個陰謀。這裡面和她身形相仿的……她目光停在朱茜潼身上幾秒,朱茜潼挺直腰狠狠瞪回來。

餘心月笑了笑。

要知道這年頭監控還不是特別普及,為了保護選手,訓練室也是沒有監控的。

所以這些人是拿準她沒有辦法?

要是換成上輩子十四歲的少女,說不定一下子就會被唬住,就算知道不對勁也沒法自證清白,這時青說再找賽事組施加壓力或者塞點錢財,這事就會以餘心月被冤枉退賽告終。

但現在,她幾乎懶得理會。

這麼下作的手段,一看就是計傅想出來的,

朱茜潼威脅說“事情鬧出來大家都不好看,現在你最好自覺道歉退賽,不然鬧大了你更難堪。”

餘心月“鬧大,當然要鬧大!這麼嚴重的行為,一定要重重懲罰,”她扭頭看雲織筠,“你找賽事組舉報了嗎?”

雲織筠“還沒……你……”

她這麼殷勤幹嘛,就不怕事情鬧大自己受懲罰嘛,現在鐵證如山,怎麼她就沒有一絲羞愧的神色?

圍觀眾人也察覺到不對勁,現在隨便找個藉口自己退了,是可以保全臉上顏面,但也同樣坐實自己蓄意傷害參賽選手的罪名,以後但凡流露出一點風聲,餘心月的名頭就壞了。

朱茜潼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小聲說“這麼點事,不用通知節目組吧……”

“要!當然要!”餘心月斬釘截鐵地說,隨後拍了拍雲織筠的肩,“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這可不是小事,要是你沒注意真的一腳踩下去了呢,要是明天他們不給你塞圖釘,改為用更直接的方法來傷害你呢?”

雲織筠聽得小臉都變白了。

餘心月說“所以,這樣有心理疾病的變態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隱患,一定要把他揪出來,重罰!今天他能栽贓我傷害你,明天說不定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一番話說得眾人啞口無言,也從側面讓人相信監控裡的人不是她。

朱茜潼瘋狂抹汗,這人看見監控怎麼一點都不方的嘛,還要把事情鬧大,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餘心月拿出手機,把事情原方不動通知賽事組,很快秦卿的祕書就帶好幾個工作人員趕來這裡。

朱茜潼冷汗涔涔,努力冷靜下來,訓練室沒有監控的,所以餘心月就算沒做過,也沒辦法自證清白。

祕書看見餘心月,稍稍一愣,這可是個紅人,行走的話題度,尋音的流量擔當!

“所以,你進門的時候發現房間裡被塞了圖釘,差點一腳踩上去了。”

雲織筠點頭,“是的。”

祕書同樣調看監控,在裡面發現了酷似餘心月的身影。

她的臉色有點難看,現在的小孩真愛搞事情。她可不信事情是餘心月做的,以這孩子的能力,壓根沒必要用這樣的手段,而且這栽贓嫁禍的樣子,也太明顯了。

祕書問“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餘心月“我一直在訓練室。”

祕書抿了抿脣,事情不太好辦,訓練室和回來的那條路都沒有監控的,找不到證明女孩不在場的直接證據。

餘心月不慌不忙,“祕書姐姐,既然是有人故意來栽贓陷害我,那我的這身衣服肯定還有另外一模一樣的一套,和我身形相似的這裡也就只有幾個人,我隨機點一個吧,麻煩你們幫我去找找。”

說著,她抬手,手指落在朱茜潼身上。

從各方面來說,朱茜潼都是最值得被懷疑的人選,但是……

她的手指越過自信的女孩,指向角落裡,一個瘦小男孩瞬間臉色慘白,身子微微顫抖。

祕書也是人精,一看男孩這個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帶人去他的房間,三下兩除二就翻出一包女裝和假發。

男孩什麼話都說不出,腳顫個不停。

朱茜潼也停止叫囂,沒有像剛才那麼氣焰囂張,與王蚊一起抹了把臉上的冷汗。

祕書把東西往男孩身前一晃,“我想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公平誠信,是我們一直強調的比賽原則。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方式。”

她不知道,一旁吃瓜的選手可門兒清。

這人不也是青說的?所以演半天,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吶!

看這熟練的栽贓方式,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又是青說在故意搞事情。只是小夥子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沒想到還是個女裝大佬。

青說那頭,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清楚計傅“精心設計”的陰謀。

他們隻覺臉上無光,叫囂半天,結果是出了內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雲織筠臉上又紅又白,衝上去給那人一耳光,“我怎麼得罪你了?和你有仇嗎?”

男孩求助地望了朱茜潼一眼,見她沒有反應後,怯弱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他在青說裡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算是透明路人甲,性格也是內向懦弱不敢吭聲的那種。所以不敢拒絕計傅的要求,現在更不敢把計傅抖落出來。

餘心月冷眼看他們狗咬狗,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她穿的衣服很大眾,在街上隨便就能買到相似的,查來源並不靠譜。

現在距監控上的時間沒過多久,這中間趕上比賽結束選手蜂擁回酒店,衣服肯定來不及銷毀,現在還在某個地方躺著,最妥當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房間了。

她估摸著,這人走到外面公廁把衣服換掉,然後提溜著混入比賽回來的選手們裡,一起回酒店。

祕書準備帶男孩回去,按照規章處置,臨走不好意思地跟餘心月道歉,“又差點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妥善處理,該受到懲罰的人,一個也不會放過。”

說著,餘光掃向朱茜潼他們。

朱茜潼垂頭,不敢吭聲。

祕書沒打算放過他們,聲色俱厲地說“還有你們!沒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就在這裡叫叫囔囔,不第一時間通知節目組,還想直接誣陷別的選手!”

要知道被誣陷的選手可是自家老總的心頭肉,要真是受欺負了,大家都有好受的。

她就不明白了,這群人為什麼非要上趕著作死,老老實實參加比賽,公平公正地競爭不好嗎?

“你們就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誣陷錯人,會有什麼後果嗎,大家都不小了,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學過思想品德了,怎麼連這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還是你們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自導自演故意栽贓其他選手?”

雲織筠喃喃“我真的不知道……”

祕書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其他人就說不定了。”

雲織筠猛地掉頭,望向剛才跳得最厲害的兩個人——

朱茜潼低頭看地,王蚊則抬頭看天,總之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和她對視。

小小風波很快就結束,餘心月伸個懶腰,和徐眉一起上樓,懶得管青說的人已經吵成一鍋粥。

徐眉崇拜地說“月月,你怎麼知道是那個人在裝做你呀。”

餘心月笑“猜的。”

徐眉對這個結果有些失望“我怎麼也沒想到,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朱茜潼呢,她和你差不多高的,誰知道居然是個男的。”

餘心月想,按照計傅那種葛朗臺轉世的性格,要真讓朱茜潼上陣才不科學,萬一事情敗露,他之前培養宣傳朱茜潼花的錢不就付之流水?

至於那男孩,估計對青說沒什麼價值,直接就被炮灰掉了。

然而計傅的算盤落了空,尋音調查動作乾淨利落且迅速,第二天直接就把朱茜潼和王蚊的參賽資格給取消掉,氣得他瘋狂吐血,無能狂怒。

次日,餘心月站在舞臺上,作為壓軸出場。

她手裡拿著一把琵琶,演奏的是那天童宋點評不及格的《十面埋伏》。一場終畢滿堂鼓掌,除了Arron和童宋,其他導師都發出導師券,爭著想把這個種子選手收入門下。

而女孩執拗地看著中間那人,一眨不眨地問“老師,今天我及格了嗎?”

梅易青瞥眼童宋“及格了,肯定及格了,你來我這裡,老師天天給你滿分!”

張煒重重咳一聲,不滿地瞪梅易青,“易青你可不地道,這就開始搶人了?選手都沒表態呢!”

然後他也說“你聽過我的《將軍行》嗎,我覺得和這首《十面埋伏》很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