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2010
計家老爺子壽宴上出了個大事兒。

所有人都看見,他最疼愛的女兒滿臉淚珠地跑進來,頭髮凌亂,雪白的腕子上還有兩道顯而易見的淤青。

淤青?

計家大宅名流聚集,不少媒體拍照。

她捂著臉從車上跑出來,頓時成為全場焦點,聚光燈聚集在女人驚慌表情和手腕傷痕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被人抓的吧。

誰敢這樣對待這個千金大小姐?

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嘖,”餘心月翻著手機,“家暴、出軌,有意思,這些報道寫得含沙射影的,幾個官博都轉發了。”

婚姻對女性來說實在是困境,也是一項熱度高居不下的話題。

新聞裡,計長亭臉色蒼白,花容失色,手上還看得出被凌虐的痕跡。

這件事一出,輿論立刻沸騰,秦瑄煌和光雲的形象都大受影響。

向雪吃瓜吃得可香:“你說都已經投胎投得這麼好了,遇到個不靠譜的男人,怎麼還會這麼慘呢?所以說那句話真好,不婚不育保平安。”

餘心月沒說什麼,放下手機,拿起劇本繼續讀。

而此刻柳夭夭看著新聞大喜過望,以為她的秦先生是為了自己才和計長亭翻臉,尤其是在她看到計家向媒體透露準備離婚的消息後,更加確信這一點。

“你說他們什麼時候離婚?”柳夭夭翹著嘴角,止不住地笑,問旁邊的人。

陳哥很無奈。

這事一出,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謠言似乎就成為現實。眾人都在討論柳夭夭後面的金主是不是秦瑄煌,所謂“摔傷”其實只是託辭。

柳夭夭都快背上“小三”的罵名了,這人還傻兮兮地為自己嫁入豪門開心。

先不說秦家看不看得上她,就算她能夠嫁進去,外界會怎麼看?這簡直就坐實小三、挑撥夫妻關系的事實了啊,她的事業基本就毀了。

陳哥現在不擔心柳夭夭,只是心疼公司在她身上花的錢,擔心自己的未來。

“這沒什麼好開心的,多想想你自己,盡量和秦瑄煌撇清關系吧。”他歎氣說。

柳夭夭白了他一眼,“為什麼?”

陳哥:“要是你坐實小三,以後還怎麼拍戲?”

柳夭夭嗤笑:“喂,我都要嫁入秦家了,為什麼還要拍戲?計長亭拍過戲嗎?我早就煩死拍戲了,天天拍天天拍,累死了。”

要是進了秦家,她也跟計長亭一樣,看見什麼包包都可以買,天天穿高定,和名媛們出去玩,才不要每天拍戲接廣告了呢,不過珠寶商的廣告可以接接。

陳哥瞥她:“那是因為她是計長亭,不是因為她是秦夫人。你忘了計長亭自己就是星覺大股東,旗下好幾家公司?”

柳夭夭一拍桌子:“你煩不煩?總是要潑我冷水。”

陳哥站起,轉身就走,心想,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他還是早點準備走人的事吧,不要最後出什麼事被影響了。

臨到走廊的時候,再一次與向雪不期而遇。

向雪靠牆站,雙手抱臂,似乎在等人。

陳哥苦笑了下。

向雪也朝他禮貌笑笑:“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陳哥搖頭,“唉,沒什麼。”

向雪提醒他:“薑導在片場問了問,夭夭什麼時候能重新開工啊?”

陳哥身體僵了僵,隨即笑容更加苦澀。什麼時候開工?現在柳夭夭滿腦子都是當豪門闊太太,讓她開工她還不樂意了呢。

本來好不容易勸她先好好工作,跟薑導認了個錯。

如今一一出這事,哦豁,泡湯,她繼續去做嫁入豪門的美夢了。

向雪抬了抬下巴:“去喝杯咖啡吧,我請你。”

陳哥想想,跟著她一路走到酒店餐廳。這個點沒幾個人,他們選個偏僻的地方坐下。

向雪一手托腮,銀色小匙攪動咖啡,撞得瓷杯叮鈴的響。

“你不加糖嗎?”

陳哥喝口濃黑咖啡,苦澀從口裡漫出。他不習慣喝吃清咖,皺了皺眉。

向雪示意他加點糖和奶:“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找苦吃呢,加點糖和奶不是好喝多了。”

陳哥悠悠歎氣:“只是心裡不太好受,沒有心情。”

向雪:“不是我說,現在薑導他們都不太滿意夭夭了,你得提醒提醒她,戲都開拍這麼久,她還沒有拍過幾場,我家月月還好,新人,行程不忙,可是朱羲她們一個個行程排得滿滿的,她這一鴿,耽誤多少人。”

陳哥點頭,附和:“是、是,沒錯,是這樣。”

可這話他和柳夭夭說過多少次,人家就是不聽啊。

向雪眨眨眼,擔憂地問:“你是不是,嗯……和夭夭姐吵架了。”

陳哥皺眉:“什麼?”

向雪絞絞手指,表情扭捏,半吞半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陳哥把咖啡杯放下:“你說吧。”

向雪:“你別太生氣,我只是聽說,聽說的。夭夭姐好像想換別的經紀人。”

陳哥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他和柳夭夭認識很久,一路扶持,眼看她從默默無聞的十八線,連跳幾級走到今天,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後來看她被物質迷了眼,一門心思攀附權貴,最後找上秦瑄煌,變成如今這幅扭曲的模樣,他心裡不是不可惜的。

陳哥總覺得柳夭夭蠢了點、毒了點,好歹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跟著這麼久,心裡盤算著辭職,但真要說離開,他又有點難以抉擇。

沒想到他沒決定離開,柳夭夭反而厭煩他,想把他辭退。

陳哥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剛才的咖啡苦味未散,蔓在口腔裡,覺得更苦了。

向雪垂眸:“大家都是吃這碗飯的,我運氣好,剛畢業的時候秦總就找上我,跟了月月這麼多年,一路看著她長大,明白有時候這麼多年的陪伴不能用金錢衡量,錢是冷的,心是熱的,如果哪天她飛黃騰達,偷偷想撇下我,我心裡也會難過。”

陳哥垂著頭,雙手攥緊,指關節因用力微微泛白。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向雪想到什麼,笑了聲:“哎你看我扯哪裡去了,這只是我偶然聽見的,肯定是假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裡,就當我在說胡話吧。”

陳哥:“你說的是真的。”

向雪:“……啊?”

陳哥把自己和柳夭夭的矛盾粗略說出來,只是隱瞞她在外當小三的事,說了下她現在對工作越來越不上心。

“我也不是不想辭職,”陳哥無奈:“可我辭了又去哪裡?哪家公司會要我,我這個年紀,車貸房貸一大堆,辭職真是要命。”

向雪眼睛發亮,嘴角上翹:“來天裕呀!”

——

九點。

餘心月剛從浴室出來,披著件綢衣,半乾的頭髮披在身後。

她幾次打開手機,手指懸在熟悉的名字上,猶豫幾分鍾,又把手機鎖屏了。

應該還在忙吧。

秦瑄煌這檔子事出來後,光雲股價往下跌,雖然跌得很的是秦瑄煌手裡那幾家公司,但秦卿控股的難免也受到點影響。

她想,現在姐姐多半在忙。想著,手指不知不覺按了下去——

滴,對方正在通話中。

這麼晚和誰在打電話?

餘心月皺眉,有點酸地噘嘴,半分鍾後又撥過去——

滴,對方正在通話中。

這樣試了幾次後,她哭喪著臉,把手機丟到枕頭下,決定先冷靜冷靜。

門推開,向雪託著塊慕斯蛋糕笑眯眯地走進來,向她比劃個ok的手勢。

餘心月:“辦妥了嗎?”

向雪嘻嘻笑:“那可不,原來陳哥和柳夭夭早就有矛盾,估計矛盾還不淺,他說要回去考慮考慮,我看答應也在這幾天之間。”

都是成年人了,思考方式當然以利益為重。

與其跟著柳夭夭這個隨時會爆雷把身邊人一起炸死的人,還不如去勢頭如日中天的天裕。柳夭夭想不想辭退陳哥不重要,重要的是給陳哥一個離開的理由。

餘心月淡淡道:“嗯。”

向雪吃蛋糕吃得很香,腮幫子一鼓一鼓。

餘心月捂著肚子:“你別在我面前晃悠,這麼晚吃蛋糕,肥不死你。”

向雪無所謂聳肩:“我又不要明星,隨便嘍,要不要吃一小口。”

餘心月別頭:“不!別想誘惑我。”

向雪:“嘖,吃別人的牛排就吃得,吃我的蛋糕就吃不得。”

餘心月微微發愣:“你怎麼知道我……”

奧對,那天她發了朋友圈,只是給牛排拍個照,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自從開始拍戲後,晚飯她一直都在啃草或者乾脆不吃。

“所以我就覺得奇了怪了,”向雪露出恍然的表情:“你看上誰直接跟我說嘛,我們都認識這麼久,還信不過我嗎?”

餘心月搖頭:“不是信不過,是……”

向雪歪歪腦袋:“是什麼?”

“以後再告訴你。”

“切~”

等向雪離開,餘心月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才發現多了幾個未接來電。

秦卿打過來的。

她連忙撥回去,聲音不自覺帶點撒嬌的意思:“姐姐,你剛才幹嘛去了呀。”

“沒幹嘛。”

餘心月噘嘴:“你騙我,我給你撥電話,顯示你在和別人通話,這麼晚你和誰打呢。”

那頭沉默幾分鍾,在餘心月忍不住要開口時,傳來一聲輕笑。

笑聲略低,淺淺撩過耳畔,讓餘心月身子都要酥了。

“我在給你打電話。”

所以她們是同時給對方打電話,才會聽到手機裡傳來忙音?

餘心月想到這,忍不住撲哧聲笑出來,趴在床上,翹著腿,雪白的腳丫子一晃一晃。

“視頻嗎?”

半分鍾後,手機震動,屏幕裡出現秦卿的臉。

餘心月接通,看到秦卿身後熟悉的陳設,有些無奈:“還沒有休息呀。”

秦卿:“嗯,有點忙。”她抿了抿脣:“我會回家睡的。”

餘心月:“……哼,你又敷衍我。”

秦卿問:“累不累?”

說到這個,餘心月只是笑:“不累,天天在空調房裡休息,主演休息,我們不也跟著歇菜。”

前幾天柳夭夭還演了幾場戲,最近又故態複萌了。

餘心月想,以後估計罷工的日子會更多,畢竟人家現在不是小明星,而是準嫁入秦家的闊太太。她嘴角微翹,眼睛彎起,脈脈看著秦卿。

秦卿:“怎麼?”

餘心月捧著臉,笑得跟朵花似的,有點傻兮兮:“我是不是也算秦太太。”

秦卿微微怔了怔,手指攥緊,“嗯,你願意的話……”

兩個人濃情蜜意一會兒,誰都不捨得掛斷。手機微微發燙,最後電量不足,自動關機。

秦卿筆記本的畫面停在餘心月的睡顏上,她露出個極淡的笑,點開微信新收到的消息。

——是狗仔發來的。

她掌控天裕這麼久,人脈、資源都很豐富,很容易就拿到偷拍柳夭夭和秦瑄煌的照片。照片是一組圖,柳夭夭走進一家會所,窗戶上映出交纏的人影,後來她走出來,再後來,秦瑄煌走出來。

是幾年前拍的,但狗仔一直沒有膽子發出來——

實在是怕光雲的報復。

這兩人早就搞在一起。有年柳夭夭息影,自稱是去國外進修,其實是去給秦瑄煌當金絲雀了。而計長亭待在國內,夫妻分居,從來沒察覺到不對勁。

秦卿把組圖給朱羲發了過去。

十幾分鍾後,朱羲發了串“……”。

“你是真恨你哥。”

秦卿:“你看情況給她吧,難道你想繼續和秦瑄煌在一起?”

朱羲:“好咧,我現在已經在車上了,還有一個小時到計家別墅。”

“這麼快?”

“我家寶貝婷婷受委屈了,能不快點趕過去嘛,那我馬上就把圖發給她看,讓他們麻溜地離婚。”

秦卿垂眸,手指微頓,幾分鍾後,回她:“先不急。”

朱羲趕到的時候,計家大院燈火通明。

門緊緊關著,秦瑄煌站在門口。

朱羲偏頭看他,男人的臉色有點蒼白,還是那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聽到她過來,計家的門才打開,然而還是沒有讓秦瑄煌進去。

看來是還不肯原諒他。

“曦曦,”計長亭牽住她的手,眼睛紅紅的,像隻小兔子,“你來啦。”

秦瑄煌在後面喊:“長亭——”

“啪。”

門砰地一聲關上,壓根沒人理他。

朱羲往屋裡掃一眼,計家幾個主要人物都到場了。

老爺子拄著柺杖,一言不發,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計家老大坐在對面。

計夫人笑容溫柔,端過來杯熱飲:“這麼晚為了我家長亭趕過來,真是辛苦了,先喝點熱的暖暖身體。”

朱羲想,這才是真·貴婦人。

談吐、禮儀都是上流,待人接物優雅得體,讓人如沐春風。

也不知道秦瑄煌怎麼想,或許是因為他太複雜,所以想找個愚蠢、虛榮,容易掌控的女人玩。

因為計長亭的關系,計家和朱羲的關系很不錯,朱羲事業一路騰飛也要多虧他們。

計家老大面色稍霽:“小曦,你這麼晚過來也累了,和婷婷一起去樓上休息吧。”

朱羲點頭,挽著計長亭的手,合格擔當閨中密友的角色。

在樓上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下面的爭吵聲,似乎摻雜有秦瑄煌的聲音。

朱羲躡手躡腳從床上出來,沒有吵醒計長亭,把門推開一小條縫。

借著燈光,正好看到計家大哥一拳打在秦瑄煌的眉骨上,金絲眼鏡破裂,摔在沙發旁。

朱羲捂住嘴:“哇。”

當晚,秦瑄煌就發燒了。

他回到家,一身低氣壓。

助理希爾檢查會身體,替他處理好眉骨傷口,“有點低燒,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傷的話……”

計家老大常年鍛煉身體,練過段時間拳擊,一拳下去打得也是夠狠。

希爾:“這傷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好。”

如果讓媒體拍到,不知道他們又要私下揣測什麼了。現在秦瑄煌的風評一落千丈,公司形象也受到嚴重影響。

秦瑄煌冷著臉:“我最近總覺得頭疼。”

希爾問:“醫生檢查過了嗎?”

“讓張一凌看過,他說沒什麼。”

張一凌是他的私人醫生。

希爾建議:“秦先生,我覺得還是要去醫院做全套檢查。”

秦瑄煌懨懨應了聲。

希爾又說:“那幾天后的發布會您還去嗎?”

五天後,是公司一款新產品的發布會。按理秦瑄煌應當出現,可他現在負面新聞纏身,眉頭帶傷,去參加不知道會不會起到相反效果。

秦瑄煌掀了掀眼皮,語氣沒什麼起伏:“你想代替我去?嗯?”

希爾心中一跳,連忙說:“不是。”

他知道秦瑄煌多疑,猜忌心重,於是臨時找個藉口:“我只是在想會場佈置。”

秦瑄煌冷冷笑了下,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次日秦瑄煌的燒就退了,他正值壯年,身體不錯,去醫院檢查一圈,也沒什麼毛病。最後醫生只是說他可能壓力有點大,讓他平時多注意休息。

秦瑄煌坐在車上,下意識拿起電腦準備辦公,猛地想起醫囑,於是合上眼睛,閉目養神。大概是平時忙慣了,一停下來就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於是他打開手機,正好看到柳夭夭的微博。

柳夭夭發博力挺他:“我相信秦先生的人品,他絕對不可能做出家暴的事情,一定是別人汙衊他,惡意潑髒水。”

秦瑄煌:……

秦瑄煌:???

底下評論已沸騰,熱評第一:“所以你就是小三唄,又自爆卡車?”

秦瑄煌深吸好幾口氣,太陽穴突突跳,好幾分鍾才平緩情緒。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頭疼了,壓根就是被特麼煞筆氣的。

劈頭蓋臉一個電話打過去:“你是不是有病?”

本來柳夭夭接到他的來電蠻開心,想著邀功,聽到他壓抑著怒氣的一句話後,愣了愣:“啊……秦先生?”

秦瑄煌按住太陽穴:“把微博刪除,這段時間你閉嘴,一句話都不許說。”

柳夭夭:“可是、可是我覺得您沒有做錯啊!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向記者透露我們的關系,也不會說那晚你打我的事情。”

秦瑄煌:……

草。

“我和你,”男人聲音冰冷:“我和你有什麼關系?”

柳夭夭張了張嘴,突然會意,笑吟吟地說:“是的,我們現在是沒有關系的。”

但是不久之後,她就是秦夫人了!

秦瑄煌深吸口氣,把手機摁斷,一隻手撫住額頭。

“秦先生,那您什麼時候娶我……”

滴。

通話被狠狠掐斷。

柳夭夭失落地撇撇嘴,想到未來的生活,又雀躍起來。

回到公司,秦瑄煌能夠感受到到人們的目光。

職員們裝作埋頭工作的樣子,但私下卻在用餘光瞥他,用眼神在交流——

老闆額頭上有傷哎。

難道八卦消息是真的,我去好勁爆啊。

不會吧真有人不要頂級白富美,去和柳夭夭在一起?

他甚至已經聽到他們的討論聲,嗡嗡在耳畔響,炸得人腦仁疼。

要是他走到辦公室,這群人估計就會開始指指點點了。

他心口一滯,大步邁開,走入辦公室,狠狠摔上門,坐在辦公桌前,一直不能集中注意力。

他把原因歸結於這段時間事情太多,讓祕書去磨了杯咖啡送進來。

拿起咖啡,他問了句:“這點咖啡豆是哪裡來的?”

祕書小姐說:“您忘了嗎?是上次希爾先生出差給您帶回來的。”

秦瑄煌把咖啡掉進一旁花盆裡,對上祕書不解的目光,揉揉眉心:“算了,你下去吧,咖啡豆全部倒掉,換新的。”

祕書點點頭,聽話地出門了。

秦瑄煌喊了聲:“慢著。”

祕書回頭:“怎麼了秦總?”

秦瑄煌審視著她,總覺得女人的目光帶有輕蔑與嘲笑。他一向不太喜歡職場女性,女人嘛好好待在家裡就好,幹嘛非要和男人爭呢。只是身邊這祕書太過能乾,做事不出一點紕漏。

現在,他看著祕書,冷不丁想到微博那些女人罵他的話。

祕書是不是也在其中呢?

他愈發看不順眼,半晌,揮揮手:“走吧。”

幾天后,秦瑄煌出現在發布會現場,聚光燈下。

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儼然成功人士的模樣——如果忽略他眉頭明顯青紫淤痕的話。

有記者忍不住捂脣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