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許姑娘,在如此天險之下,許姑娘竟能將令師尊安全救出,實在令夜某佩服。”
夜淵確實意想不到救出司徒青顏的竟是她年紀輕輕的弟子,而且兩人居然差點就逃出自己頗為得意的追蹤範圍。
司徒青顏也低下頭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徒弟:“我的歡兒的確很厲害,為師甚是欣慰。”
聽到司徒青顏的誇讚,許君歡也暫時忘掉夜淵惹起的不快,衝著司徒青顏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方才師尊嘴中說的“我的歡兒……”,那語氣好親暱,許君歡臉上不禁地有些發熱,微微咬了咬下脣遮掩住些許的不自在。
大的端莊冷豔,小的嬌羞可人,夜淵心中一陣蕩漾,清了清嗓子道:“二位現在可有地方投靠?如果沒有,夜某倒是有個好去處。”
如今冤屈未洗,夜淵在側,去鳳凰山莊找白鳳或者去梧桐山都不是好辦法,最危險的地方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司徒青顏道:“夜宗主難道不怕被打上窩藏魔族的罪名?”
許君歡看到夜淵後整個人就不舒服,更不用說那家夥還一臉痴迷地盯著自己的師尊,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私有物品被他人所窺視一般,如今聽司徒青顏言下之意是要跟著夜淵走,想到故事中夜淵和司徒青顏之間的交集,心中直冒酸水,一百個不願意。
司徒青顏自然沒有錯過少女不情不願的情緒,不動聲色地牽住她的手,拇指輕輕蹭過她的手背,一下一下地安撫。
這樣一來,許君歡心中的火氣也消了大半,更何況許君歡也不是小白腦,當下形勢不允,自然要以大局為重。
這邊夜淵忙回道:“夜某自然是相信司徒姑娘不是魔族的人,而且夜某一定會找出證據,還司徒姑娘一片清白。”
“如此便謝過夜宗主了,我師徒二人正好缺個去處。”司徒青顏雖神色淡淡,但也不似之前的冷冰冰,緩和了很多。
夜淵心中大喜,立即召來千鷹神獸,神獸落地,雙翅一展,背部之寬敞,可容納十人以上。
許君歡見狀上前道:“師尊有內傷,飛行神獸速度過快,會加重師尊的傷勢。”
夜淵道:“夜某疏忽了,竟忘記關心令師尊傷勢,不過我可以給司徒姑娘加一個防禦護罩,不會有事的。只是不知司徒姑娘如今傷勢如何?”
夜淵在司徒青顏出現的第一眼就看出她身受頗為嚴重的內傷,修為似有所損,這樣的情況正中下懷。
“死不了,只是寒毒入侵,修為只剩兩層了,內傷沒有一年半載也好不了。”司徒青顏淡淡地道。
上一世確實是這麼嚴重,然而這一世在許君歡事先準備之下,司徒青顏沒有被冰面震傷,蔓藤將其纏繞減少衝力,冰面早已被鑿開,落如寒潭之後便被許君歡救上來,又服了赤炎丹,只有一絲寒毒入體,根本無法撼動其修為,只是在崖頂與四大宗門一戰之下,確實受了蠻重的內傷,待內傷養好便和之前無異,更何況她們手上還有祕籍尚未修煉,只是這些都不能與外人所道。
夜淵強壓製住自己內心的喜悅,早之前司徒青顏修為與他相當,上次去萬劍宗也是不冷不熱的樣子,很大程度上也是仗著她那一身修為。倘若她目前毫發無損,想必也不會對自己如此好顏色。
如今她修為只剩兩三層,又被安上叛徒之名,在這修真大陸上,如果沒有別人的庇護,怕是寸步難行。
如此一來,自己的機會不就來了,搞定這個大的,那個小的自然也就手到擒來。
想到這裡,內心狂喜的夜淵面上卻一副惋惜的模樣:“既然如此,我先帶貴師徒二人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好好安心養傷,修為之事確實可惜,不過二位放心,夜某一定會找出易千山與魔族勾結的證據,為司徒姑娘洗清罪名。”
看著夜淵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司徒青顏心中不禁嗤笑,上一世夜淵也是這樣子,拍著胸部要幫她找出證據,但從頭到尾就沒有行動過,面上穩住自己,就是為了將自己藏在黑暗中,成為他的禁臠。
待夜淵將二人帶到他所說的安全地方之後,司徒青顏發現果然是上一世的老地方——千雪山莊,這座山莊處在冰雪漫天的千萬大山之中,實屬隱蔽。
山莊很大,坐落著十幾個院子,每個院子的距離很遠,偌大的山莊靜悄悄的,看似沒有什麼人煙。
然而重活一世的司徒青顏自然知道,這十幾個院子裡,分別都住著夜淵的眾多紅顏知己,只是夜淵千叮萬囑,讓這些女子隻待在自己院子裡不要隨意走動。要不是上一世司徒青顏私下出來探查過,否則都不知道這個千雪山莊居然是夜淵開的後宮,將自己的眾多女人安排在這裡。
知道劇情的許君歡自然也明白了這千雪山莊背後的齷齪之事。
師徒二人對視之間,看到各自眼中對夜淵深深的鄙夷。
“多謝夜宗主能收留我師徒二人。”司徒青顏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夜淵雖然詫異這人一下子又變得冷冰的姿態,隻當女人情緒多變使然,因此也沒太多想,畢竟來日方長,而且這千雪山莊所處位置偏遠,沒有飛行獸,以司徒青顏目前的修為,這二人是很難走出這十萬八千裡的雪川。
想要對二人各個擊破,就要將其分開,於是夜淵道:“司徒姑娘傷勢嚴重,當務之急要療傷,君歡小姐在的話可能會有諸多不便,不如夜某給君歡小姐安排另外一個院子,回頭我再給她找幾個玩伴,也不至於太悶。”
“君歡和我住一起就好,我身體不適,她在一旁看著,也不至於出什麼岔子。”司徒青顏道:“凌雲宗前宗主如今已經正式退隱,夜宗主剛即位,很多事情需要操勞,想必夜宗主也很少有時間在這裡,君歡在,我安心些。”
夜淵如今剛接手凌雲宗,手頭確實積攢了不少的事情,特別是這兩日忙著追蹤這師徒二人的蹤跡都沒回宗裡,這會兒怕是積攢不少事情要處理。
而且想到既然司徒青顏修為降低,內傷短時期也好不了,估計也鬧不起什麼大風浪,暫且放著,好菜總是在後頭,不可操之過急。
如是想著,夜淵便道:“是夜某考慮不周,君歡小姐就留在這照顧令師尊吧,缺什麼,直接用召喚符找劉管家即可。”
交代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待人走後,師徒二人陷入沉默之中,相顧無言,最後還是司徒青顏走到許君歡面前道:“不高興師尊答應來這裡,嗯?”
許君歡當然不高興,故事裡司徒青顏就是被囚禁在這裡,過著悲慘的後半生,最後在這裡自盡身亡,而原身也是在這個山莊裡面鬱鬱而終。
但是能怎麼辦,別無其他選擇了。
司徒青顏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許君歡頭髮道:“歡兒,相信為師,這一次,和之前的不一樣。”
除了相信她,還能怎麼樣。
許君歡原本因為不爽快而鼓鼓的臉包也因為司徒青顏的安撫慢慢地癟下去。
她悶悶地道:“師尊,都是徒兒太沒用,修為又低有沒有神獸可以驅使,不然現在我們也不會被那人給找到,也不會在這裡了。”
“我是師尊,這些事情本應由我操心,但卻連累了歡兒,師尊如今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歡兒怎能如此自責呢,這讓為師心中好生內疚。”司徒青顏道。
這事一開始確實是因自己而起,歡兒事先獲得如此機緣,能有先知的能力,卻沒有提前離去,而是留下來為自己謀劃一切,這世上怕是沒人能幫她做到這一步了,想到這裡,司徒青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許君歡摟入懷中道:“是我欠了歡兒的。”
許君歡來到這裡本就是為了拯救女主而來,目的並不單純,加上二人相處多日,早已情感深厚,視司徒青顏更為親近,如今司徒青顏又是自責又是感激,更是令她心中無地自容。
她紅著小臉慌忙搖頭道:“不是的師尊,歡兒並沒有這麼好,師尊沒有欠歡兒什麼……”
司徒青顏隻當她謙遜羞赧,便不再讓她繼續解釋下去。她輕輕地拍了拍許君歡的肩膀道:“這次,夜淵不會那麼走運。我們才是最後的大贏家,相信我。”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量,許君歡仰起小臉注視著環抱著自己的這個人,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薄脣白齒,但眼神已經發生了大變化,堅毅而狠厲。
這樣的師尊真的很不一樣呢……卻也很迷人!許君歡心中痴痴地道。
低頭望了望懷中徒弟呆呆的眼神,司徒青顏笑了笑道:“小傻子……”
院子不大,有兩間屋子,一間會客一間就寢。
司徒青顏叫來管家,安排了多一張床榻。
院子裡植物不多,石桌石凳都被覆蓋上厚厚的白雪。
屋裡燒著暖爐,進屋之後一股濃濃暖意撲面而來,如果忽略掉這是夜淵產業的話,這倒算是個好去處。
作者有話要說: 許君歡:師尊,這個夜淵太壞,我要把他殺了,搶了他所有的老婆。
司徒青顏:不行,你只能有我一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