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夜淵及凌易三人走後的那天起,整整有兩個月的時間,就沒有再見他回到千雪山莊了。
這天一大早,司徒青顏便問許君歡,要不要出去走一走的時候,許君歡欣然答應了。
直到坐在師尊舊日的坐騎南極仙鶴之上的時候,許君歡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
“師尊,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呀?”許君歡身子往後仰,倚靠在司徒青顏的懷中,仙鶴乳白色的羽毛中間及其柔軟,像一張暖融融的大絨被一般舒服極了。
身前小獸柔軟的身軀依靠在自己的懷中,少女身上的體香淡淡地在鼻尖縈繞,司徒青顏感到十分的心曠神怡。
司徒青顏很喜歡二人如此親密的依靠在一起,她收緊自己的手臂,將少女纖細的腰身摟得更緊。
“隨便四處逛逛,我們離開外面的世界已經太久了。”
而這一次降落的目的地就在人間與修真界的接壤之處——安溪鎮,此處來往著不同地方的人們,有普通的人類,也有修真界的修士們,還有隱匿在人群中間的魔族身影。
此地魚龍混雜,均不屬於各界管轄,很多丹藥、靈器等小商販擺滿了街道,更有專門的黑市交易地帶。
介於被汙衊為人人喊打的魔族,司徒青顏在降落之前還是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偽裝,裝扮之後搖身一變,變成為一名風度翩翩的俠客。
許君歡面生得很,平時很少在外面露面,沒有必要進行偽裝。
如此一看,俠客容貌俊秀,溫文爾雅,一旁的少女相貌嬌美,一雙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兩人站在一處十分搭配養眼,路過行人紛紛側目,驚歎著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一雙俊俏璧人。
路人直白的眼神讓許君歡面上有些羞澀,雙手縮在袖子裡低著頭跟在司徒青顏身後,走著走著沒想到前面這人卻突然停了下來,許君歡一時沒注意,一頭撞到了司徒青顏的身上。
她揉了揉小巧挺翹的鼻子不解的問道:“師尊怎麼停下來了?”
“有個小笨蛋走路不看路,看來必須牽著走才行。”
說完不待她回應,便伸手過來拉住她,兩隻修長潔白的手牽在一起,十分的賞心悅目。
溫熱的觸感從手掌的相交處傳到心底,夾雜著淡淡的曖昧,許君歡覺得心底湧入了一股暖流,感覺這裡吹過的風都是溫柔的,風中夾雜的氣味都是香的,甚至熙熙攘攘街道那些繁雜的聲音都能讓人覺得非常的悅耳。
原來和喜歡的人手牽手走在人群中就是這種感覺呀,許君歡輕咬著下脣,心底充滿著雀躍,嘴角也忍不住的往上揚。
不去管那系統的什麼任務,也不去想下一個任務當中自己面對的是誰,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緊緊的握住身旁人的手,將她的微笑和柔情一點點都藏在心裡,在當下慢慢的體會。
這一副羞澀的表情,落在司徒青顏的眼裡卻能帶來另外一番滋味,她輕輕的捏了捏小人兒柔軟的手掌心,似乎在懲戒著她走路的不專心。
世俗之間,很多人會更加看重道德倫理,女子之間的愛戀並不常見,修真界也不例外,但仍然不缺乏那些衝破世俗枷鎖勇於抗爭的人們,他們不相信命運,也不在意所謂的正與邪,與天鬥,與地鬥,與所束縛的一切抗爭。
司徒青顏作為重活一世的人,更不會去在意這些世俗的條條框框,所謂陰陽調和對於大部分人來說可以適用,然而當它被隨意濫用的時候就造成了世間諸多的不公。女子可以不用依附於男人而活,同樣一個男人也不能隨意踐踏女性尊嚴大開後宮大行淫邪之事。
得到飛升固然重要,然而對於這一世的司徒青顏來說,也儼然沒有那麼重要。
至少沒有身邊這隻小獸重要。
“師尊,我們去吃點好吃的東西吧。”
雖然作為修真人士,修煉到一定的階段為了減少身體裡面的雜質就可以根據需要進行辟穀,然而對於一些喜好美食的修士來說,吃食仍然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日常部分。
比如蒼天寺的酒鬼和尚,是一名修為高深的僧人,清規戒律在其眼中不過是廢紙一張,其特立獨行在整個修□□中廣為人知,向來是酒肉不忌。
許君歡自從穿越到這個任務世界當中,大部分時間是跟著司徒青顏一起辟穀,幾乎沒有什麼機會嘗過這個世界的美食,因此來到這個熙熙攘攘的鬧市當中,當食物的香氣彌漫在整個街道的時候,就忍不住的開始流口水,原本不用進食的肚子也開始咕咕亂叫。
司徒青顏自無不可,於是兩人來到了當地最為熱鬧的酒樓,點了數道店中的招牌菜,接下來就開始坐等上菜。
然而沒開始坐下來沒多久,就聽到隔壁一桌有人在談論著修真界最近發生的一些大事。
“依我看,夜淵那小子根本就沒有資格當凌雲宗的宗主,要不是凌萬峰的女兒意屬於他,這宗主之位哪裡能輪得到他……”
“可不是嘛,凌萬峰那麼多徒弟,單說那二徒弟吧,三年前在修真界青年俊才修為比試大會一舉斬獲魁首,可不比那小子強。”
“所以說都是因為他女兒……”
“這下可好了,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表面上和凌萬峰的女兒親近,私底下又去勾搭萬劍宗的大小姐,腳踏兩隻船玩得可是無比高明啊。”
“去你的高明,這下不是翻船了嘛——噓——聽說他還建了個莊子,養了好多個女人……”
“據說那凌萬峰知道愛女遭到渣男欺負,氣得直接從蒼穹之眼跑了出來,也不修煉了。”
“我要是那老家夥,我也壓不下這口氣,聽說凌萬峰跟他妻子感情非常好,老來得女,妻子因生產去世,他對這女兒疼愛得不行,所以夜淵來這麼一出,觸到他逆鱗了。”
“這麼一來,依我看,夜淵的宗主之位可能就難以保住了!”
“可不是嘛,本來就是因為女兒才將宗主之位傳承給他,現在人家連自己女兒都一腳踢開了……”
這幾人聲音雖不大,但是憑師徒二人修為自然將這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對視一眼,嘴角均有笑意。
那日司徒青顏安排白鳳與鳳九會面,三人私底下就開始祕密商討接下來要如何行事,但具體細節並沒有與許君歡說明,這也是為何那日許君歡與夜淵交手時心驚不已,好在交戰的過程中發現司徒青顏留下來的標記,這才臨時改口套出夜淵的話,使凌易二女“恰巧”聽到那一番話。
而如今在此地聽到凌雲宗所發生的事件,整個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均在意料之中。
知道事情正往自己所規劃的方向走,司徒青顏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而這時酒樓的飯菜剛好上桌,司徒青顏便招呼著小徒弟吃飯。
不愧是安溪鎮的第一酒樓,招牌菜一端上桌,香氣四溢,十分誘人。
許君歡饞得直咽口水,提幾筷子就開始大殺四方。
司徒青顏看著她一副饞樣便覺得心中好笑,又覺得她可愛至極,自己也沒吃幾口,一直替她佈菜夾菜手上也沒有閑下來。
許君歡見狀忙製止道:“師尊也要一起吃,不要只顧著我。”
司徒青顏笑著地看著她道:“看著歡兒吃得香,師尊便覺得飽了。”
許君歡感覺到自己快沉溺在司徒青顏寵溺的目光中了,按理說自己在現實世界當中也是個二十五六歲的人了,既要上班又要兼職,同時還要照顧生病的老父親,也算是一個有所擔當的一個獨立女青年。
然後到這個世界之後,卻經常被司徒青顏以這樣寵愛的眼神注視著,讓她覺得自己彷彿又小了幾歲,但這同時也讓她覺得自己也能有機會成為別人眼中的寶貝,有一種被人疼愛的感覺。
心中有些羞澀,但大部分還是覺得滿足。
系統為了使許君歡與原主的性格和表現趨於一致,將她原本的個性給弱化了到了極致,所以她在保持的記憶的情況下,身體以及心理反應大部分是原主應有的真實反應,只不過具體的表現細節被許君歡給稍微融合了一些。
許君歡對自己這樣動不動就害羞的表現有點無語,但心裡的羞澀感和甜蜜感總是無法掩蓋,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對這樣的反應免疫了。
酒樓不帶住宿的地方,二人吃飽之後去找客棧,挑了一間上等客房入住。
兩人這段時間久居千雪山莊步未曾踏出一步,如今有機會出來了,自然不會回去那麼快,而且眼下夜淵肯定是被那些破事纏得脫不開身,也騰不出手來管她們,於是二人也就顯得更加肆無忌憚。
許君歡如倦鳥歸林一般,歡快的很。
安溪鎮人多熱鬧,晚上的街道也是熙熙攘攘,許君歡師徒二人逛了許久才回到客棧。
望著眼前只有一張睡鋪的房間,許君歡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臉上熱氣上湧,扭著頭對著司徒青顏道:“師尊今天晚上是要和歡兒一起安寢嗎?”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鋪,自然是要一起睡的,歡兒不願意嗎?”司徒青顏臉上看不出表情。
“自然是願意的。”許君歡輕聲答道,一起睡也不一定要做什麼,淡定淡定。
作者有話要說: 許君歡:一起睡覺,又不做別的。
司徒青顏將蒙在頭上的被子掀開,嘴角濕潤地道:嗯,你睡你的,我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