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1章
樊星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什麼情況？
難道， e日c就是賀清墨玩失蹤的侄子？
那他豈不變成了……
樊星覺得頭疼的很，他是真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賀清墨也看到了他，看他一臉錯愕與下意識的驚慌，自己也有些無奈。
其實在知道e日c在清大附近的派出所的時候，賀清墨基本就確定這個沒怎麼見過面的侄子就是自己的情敵了。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好在賀家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e日c的身上，也沒人留意到樊星在場。
賀清墨掃了一眼樊星身後的三個同學，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面，但是樊星給他看過照片，他知道他們是樊星的室友。
而他還知道樊星並不想公開他們的關係。
所以並沒有跟樊星說話，反倒上前擋在了樊星的前面隔開了樊星跟賀家眾人，一邊勸抱著孫子不撒手的季謹，「媽，有什麼話回家再說，爸還在家等著呢。」一邊用背在身後的手跟樊星打了個手勢，讓樊星先撤。
樊星正好也不想面對接下來的狀況，於是轉身就想拉著室友悄無聲息的離開。
誰知道季謹忽然想起了什麼，鬆開e日c起身，撥開了賀清墨，走到秦修明他們面前，語氣很惱火， 「是誰打了我們家寧寧？為什麼好端端的動手打人？我得好好看看誰這麼大能耐，我們家孩子也敢打。」
季謹平時也不是個會仗勢欺人的性子，可這難得回國來的大孫子被人打了，她怎麼可能會不計較？
而她一計較，秦修明他們可就嚇傻了。
原本賀家一家子忽然出現在這裡了，秦修明幾個人就已經驚呆了，結果發現不止如此，e日c還是賀家的小少爺。
這還得了啊？
平時外面提到賀家，多半都是說賀清墨，因為他年輕有為，還長得帥，關鍵是花邊新聞多，惹眼。所以反倒提賀家其他人的少。
但是沒人不知道賀家這種百年豪門背後實力有多硬。
打了他們家小少爺，一定會死得很慘吧。
因為心虛，季謹走過來質問的時候，三個人嚇的都說不出來，低著頭一聲不吭，這陣仗他們實在是沒見過。
樊星見狀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那個……他們是我同學，而且這是誤會。」
他不想別人知道他跟賀家的關係，所以生生把「媽」這個稱謂跟省略了。
好在季謹現在多半心思都在大孫子身上，也沒留意，回頭看到樊星都大為意外，顯然是剛留意到，「樊星？你也在？哦，他們是你同學？」
樊星在秦修明他們彷彿看外星人的眼神中，點頭，「對，是我室友。那個，警察同志剛才都已經問了前因後果，都是誤會，而且沒有傷的太嚴重。」
季謹原本是打算今天不講理一回給大孫子討個公道，可對方居然是樊星的同學，那她也不好說什麼。
但心疼大孫子的心情讓她臉色始終不太好看，掃了秦修明他們一眼，冷聲道：「今天看在樊星的面子上就算了，以後再欺負到我們家寧寧頭上，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說完，轉身回到e日c身邊去了。
一邊進門就看見樊星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的林琳此時笑吟吟的迎了上來，拉著樊星的手道：「我進門就看到你了，還奇怪你怎麼跟寧寧在一起，原來是來保釋同學的。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來，我給你介紹認識一下，咱們老賀家的長孫，在m國讀大學，頭一次回來呢。」說著就把樊星往e日c跟前拉。
樊星全身都透著抗拒，緊張的聲音都變了，「二……我……」
「都什麼時候了？賀舒寧這個樣子不用去看醫生？」賀清墨見狀適時開口解圍。
季謹一聽當然是待不住了，拉著e日c就要走。
結果，一直沒有開口的e日c輕輕撥開了季謹的手，道：「我跟Dana早就認識了，不用介紹的。不過……」
他站起來，走到樊星的面前，看著那雙從賀家眾人出現開始就一直閃躲他的眸子，「我到有些奇怪，你怎麼會認識他們的？」
季謹跟林琳對樊星的態度很不一般，e日c看得出來，他們不僅僅是認識而已，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關係。
樊星心跳如鼓，下意識的迴避了e日c的眼睛，往賀清墨那邊看了一眼，心裡一時千頭萬緒，不知道該怎麼辦。
季謹卻什麼都不知道，只聽說e日c跟樊星認識有些意外，「這麼巧？那也算是緣分啊。你還不知道嗎？你這個不成器的三叔前陣子結婚了，就是跟樊星啊。說起來你該叫樊星嬸嬸了，不過……」
季謹沒解釋完，就感覺有人在捅自己胳膊，回頭就見林琳在給她使眼色，她不解的順著林琳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自家大孫子跟兒媳婦的神情都很奇怪，甚至小兒子的神情也很古怪，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非常詭異。
e日c緊緊的盯著樊星，神情及其失望，彷彿受傷的野獸。
樊星也看著他，及其愧疚無奈，還有不忍。
而賀清墨的視線短暫的落在e日c身上後，就回到了樊星的身上，然後上前來到樊星身邊，輕輕揉了揉樊星的頭髮，輕聲道：「事已至此，瞞不住的。」
樊星抬頭看了看他，輕輕點頭。
是啊，事已至此，瞞不住的。
其實他也沒想瞞，只是還沒找到機會說。
沒想到，真相該揭穿的時候，躲都躲不掉，偏偏還是在最糟糕的時候。
且不提秦修明他們三個人聽到他跟賀清墨結婚的消息後震驚成什麼樣子，就是賀家這一家子，此時也是充滿了疑惑。
而對e日c看說，情敵是自己的叔叔，大概打擊會更大吧。
但既然真相已經攤開了，不如就在此了結。
樊星的雙手不由緊握著，輕輕在心裡舒了一口氣，抬頭迎向e日c的眼睛，聲音不大，但是鄭重，「e日c，事情就是你聽到樣子，我跟哥哥，也就是你三叔結婚了，而且……」
「所以……」e日c冷聲打斷了他，視綫已經從樊星的身上移開，落在賀清墨的身上，眼神變得凶狠，「你就是那個趁人之危逼著他不得不放棄學業的老男人？」
咬牙切齒的說完後，e日c竟直接撲上去要跟賀清墨動手。
不知前因後果的眾人簡直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這邊侄子要動手打叔叔了。
只有樊星反應最快，往前一步擋在賀清墨前面，正要開口解釋，就被賀清墨拉到一旁，隨後，e日c砸過來的一拳被男人化解。
e日c彷彿已經失控了，一拳落空另一拳又至。
賀清墨這回直接避開了，冷聲開口：「要打出去打，這裡場子太小。」
e日c狠狠的瞪著他，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賀清墨顯然是要奉陪到底，跟了上去。
樊星簡直瘋了，不知道為什麼賀清墨要在這個時候添亂，眼看著兩個人真要出去動手，他失控的怒吼了一聲，「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他這一聲真的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出來的效果也是驚天動地，眾人有種整棟樓都晃了晃了錯覺。
但是更讓所有人意外的是，那麼個軟軟糯糯的小朋友發起火來竟然這麼有氣勢，剛才還氣勢洶洶要出去決鬥的叔侄二人，瞬間沒了脾氣，全部乖乖止步回頭看著他。
樊星沒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走上前去，先是瞪了賀清墨一眼，生氣道：「你別說話！」
賀清墨居然只是聳聳肩，乖乖讓到一旁。
聽話的讓人大跌眼鏡。
然後樊星來到e日c的跟前，語氣分明緩和了下來，「e日c，對不起，一直沒把真相告訴你。怪我自己太想當然的認為，我跟你之間就只是普通朋友，有些事情不必解釋的太清楚。沒想到反而讓你擔心讓你誤會，我真的很抱歉。但是這件事情，跟哥哥沒有關係。我確實是為了我奶奶的醫藥費，不得已放棄了那邊的大學，回國來跟哥哥結婚了。但是逼著我這麼做的人，是……我媽媽。」
e日c深色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意外，可轉瞬即逝，隨即又被受傷失望的情緒佔滿了。
他看著樊星的眼睛問：「然後呢？」
樊星的心顫了顫，雖然e日c的語氣非常平靜，可是樊星卻敏感的覺察到此時的e日c比之前更痛苦。
但是樊星知道，自己不能心軟。
他緊緊的攥著雙手，面上卻很平靜，「然後，我跟哥哥相處的多了，就産生感情了。我……喜歡上他了，我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整個辦公室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視綫都聚焦到了e日c的身上，不管他們有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每一個人此時都能感覺到從那個高挑清瘦的男孩身上散發出來了悲傷與絕望。
e日c分明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看著樊星，連眼神都比先前平靜了很多，可是這種悲傷的情緒卻越來越濃烈，彷彿是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
樊星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讓他更好受一點，但終究還是嚥了回去，強逼著自己以平靜無波的眼神回望著他。
良久……
不，也可能只是一會兒，e日c終於再次開口了，「Dana，跟我說實話，在你回來之前，在你跟他結婚之前，你……愛過我嗎？」
樊星的心口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痛的很。
他幾乎本能的想錯開e日c的眼睛，卻狠狠的在自己的手心掐了一下，理智瞬間回籠。
他平靜的看著e日c，搖頭，「沒有！」
e日c的聲音有些發顫，「真的？」
樊星的手攥的更緊了，面上依然平靜，「真的！」
「那為什麼你只見過我一次，就能精準的叫出我的名字？為什麼你知道我要跟你上同一所大學的時候，你那麼開心期待？每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為什麼那麼快樂？只因為我是你的普通朋友嗎？」e日c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彷彿是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看起來是希望，實際上卻只有絕望，但依然不願意鬆手。
樊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這樣去傷害e日c。
可是，事到如今告訴e日c他曾經的感情，讓e日c後悔自己不曾早些表白，而與他失之交臂，還有什麼意義呢？
還不如從根源就掐斷這一切。
所以樊星強壓下心底的為難不忍，違心的開口：「那是因為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第一啊，我怎麼可能連自己輸給誰都不記得？至於得知你跟我一起上大學後很開心，那也不是假的，因為能跟朋友上同一所大學，當然會開心。而且e日c，我們是朋友啊，跟朋友見面怎麼會不高興呢？你這次遠道而來，我一樣也很開心啊。這能說明什麼呢？」
e日c沉默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透著深深自嘲，「所以，我真的是自作多情，還特意從國外追回來要你離婚跟我回去，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其實在你看來，我就是個多管閒事的傻瓜吧？」
樊星連忙搖頭，「當然不是！你在得知我的情況之後能第一時間趕過來，還要幫我，我真的很感激。雖然這一切是誤會，但是，你的好意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e日c擺了擺手，「算了，都不重要了。」說完轉身往 走去。
樊星想追上去，卻又逼著自己把腳收了回來。
該說的他已經說清楚了，e日c現在肯定很痛苦，可是不該他去安慰，那樣只會讓e日c還會對他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
好在賀家眾人，特別是季謹，都很擔心e日c，所以紛紛追了出去。
而賀清墨則走到了樊星身邊，牽起他的手，溫柔卻不容抗拒的掰開他緊握的雙手，手心果然又被掐出了血。
男人心疼了，立刻跟警察同志借了醫藥箱，卻還沒來得及打開，外面就傳來了e日c怒吼的聲音，「滾開！誰要回你們回去？我跟你們賀家有什麼關係？」
樊星腦子裡一片混亂。
這什麼情況？
難道， e日c就是賀清墨玩失蹤的侄子？
那他豈不變成了……
樊星覺得頭疼的很，他是真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賀清墨也看到了他，看他一臉錯愕與下意識的驚慌，自己也有些無奈。
其實在知道e日c在清大附近的派出所的時候，賀清墨基本就確定這個沒怎麼見過面的侄子就是自己的情敵了。
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好在賀家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e日c的身上，也沒人留意到樊星在場。
賀清墨掃了一眼樊星身後的三個同學，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面，但是樊星給他看過照片，他知道他們是樊星的室友。
而他還知道樊星並不想公開他們的關係。
所以並沒有跟樊星說話，反倒上前擋在了樊星的前面隔開了樊星跟賀家眾人，一邊勸抱著孫子不撒手的季謹，「媽，有什麼話回家再說，爸還在家等著呢。」一邊用背在身後的手跟樊星打了個手勢，讓樊星先撤。
樊星正好也不想面對接下來的狀況，於是轉身就想拉著室友悄無聲息的離開。
誰知道季謹忽然想起了什麼，鬆開e日c起身，撥開了賀清墨，走到秦修明他們面前，語氣很惱火， 「是誰打了我們家寧寧？為什麼好端端的動手打人？我得好好看看誰這麼大能耐，我們家孩子也敢打。」
季謹平時也不是個會仗勢欺人的性子，可這難得回國來的大孫子被人打了，她怎麼可能會不計較？
而她一計較，秦修明他們可就嚇傻了。
原本賀家一家子忽然出現在這裡了，秦修明幾個人就已經驚呆了，結果發現不止如此，e日c還是賀家的小少爺。
這還得了啊？
平時外面提到賀家，多半都是說賀清墨，因為他年輕有為，還長得帥，關鍵是花邊新聞多，惹眼。所以反倒提賀家其他人的少。
打了他們家小少爺，一定會死得很慘吧。
因為心虛，季謹走過來質問的時候，三個人嚇的都說不出來，低著頭一聲不吭，這陣仗他們實在是沒見過。
樊星見狀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那個……他們是我同學，而且這是誤會。」
他不想別人知道他跟賀家的關係，所以生生把「媽」這個稱謂跟省略了。
好在季謹現在多半心思都在大孫子身上，也沒留意，回頭看到樊星都大為意外，顯然是剛留意到，「樊星？你也在？哦，他們是你同學？」
樊星在秦修明他們彷彿看外星人的眼神中，點頭，「對，是我室友。那個，警察同志剛才都已經問了前因後果，都是誤會，而且沒有傷的太嚴重。」
季謹原本是打算今天不講理一回給大孫子討個公道，可對方居然是樊星的同學，那她也不好說什麼。
但心疼大孫子的心情讓她臉色始終不太好看，掃了秦修明他們一眼，冷聲道：「今天看在樊星的面子上就算了，以後再欺負到我們家寧寧頭上，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說完，轉身回到e日c身邊去了。
一邊進門就看見樊星還沒來得及打招呼的林琳此時笑吟吟的迎了上來，拉著樊星的手道：「我進門就看到你了，還奇怪你怎麼跟寧寧在一起，原來是來保釋同學的。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來，我給你介紹認識一下，咱們老賀家的長孫，在m國讀大學，頭一次回來呢。」說著就把樊星往e日c跟前拉。
樊星全身都透著抗拒，緊張的聲音都變了，「二……我……」
「都什麼時候了？賀舒寧這個樣子不用去看醫生？」賀清墨見狀適時開口解圍。
季謹一聽當然是待不住了，拉著e日c就要走。
結果，一直沒有開口的e日c輕輕撥開了季謹的手，道：「我跟Dana早就認識了，不用介紹的。不過……」
他站起來，走到樊星的面前，看著那雙從賀家眾人出現開始就一直閃躲他的眸子，「我到有些奇怪，你怎麼會認識他們的？」
季謹跟林琳對樊星的態度很不一般，e日c看得出來，他們不僅僅是認識而已，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關係。
樊星心跳如鼓，下意識的迴避了e日c的眼睛，往賀清墨那邊看了一眼，心裡一時千頭萬緒，不知道該怎麼辦。
季謹卻什麼都不知道，只聽說e日c跟樊星認識有些意外，「這麼巧？那也算是緣分啊。你還不知道嗎？你這個不成器的三叔前陣子結婚了，就是跟樊星啊。說起來你該叫樊星嬸嬸了，不過……」
季謹沒解釋完，就感覺有人在捅自己胳膊，回頭就見林琳在給她使眼色，她不解的順著林琳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自家大孫子跟兒媳婦的神情都很奇怪，甚至小兒子的神情也很古怪，三個人之間的氣氛非常詭異。
e日c緊緊的盯著樊星，神情及其失望，彷彿受傷的野獸。
樊星也看著他，及其愧疚無奈，還有不忍。
而賀清墨的視線短暫的落在e日c身上後，就回到了樊星的身上，然後上前來到樊星身邊，輕輕揉了揉樊星的頭髮，輕聲道：「事已至此，瞞不住的。」
樊星抬頭看了看他，輕輕點頭。
是啊，事已至此，瞞不住的。
其實他也沒想瞞，只是還沒找到機會說。
沒想到，真相該揭穿的時候，躲都躲不掉，偏偏還是在最糟糕的時候。
且不提秦修明他們三個人聽到他跟賀清墨結婚的消息後震驚成什麼樣子，就是賀家這一家子，此時也是充滿了疑惑。
而對e日c看說，情敵是自己的叔叔，大概打擊會更大吧。
但既然真相已經攤開了，不如就在此了結。
樊星的雙手不由緊握著，輕輕在心裡舒了一口氣，抬頭迎向e日c的眼睛，聲音不大，但是鄭重，「e日c，事情就是你聽到樣子，我跟哥哥，也就是你三叔結婚了，而且……」
「所以……」e日c冷聲打斷了他，視綫已經從樊星的身上移開，落在賀清墨的身上，眼神變得凶狠，「你就是那個趁人之危逼著他不得不放棄學業的老男人？」
咬牙切齒的說完後，e日c竟直接撲上去要跟賀清墨動手。
不知前因後果的眾人簡直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這邊侄子要動手打叔叔了。
只有樊星反應最快，往前一步擋在賀清墨前面，正要開口解釋，就被賀清墨拉到一旁，隨後，e日c砸過來的一拳被男人化解。
e日c彷彿已經失控了，一拳落空另一拳又至。
賀清墨這回直接避開了，冷聲開口：「要打出去打，這裡場子太小。」
e日c狠狠的瞪著他，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賀清墨顯然是要奉陪到底，跟了上去。
樊星簡直瘋了，不知道為什麼賀清墨要在這個時候添亂，眼看著兩個人真要出去動手，他失控的怒吼了一聲，「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他這一聲真的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出來的效果也是驚天動地，眾人有種整棟樓都晃了晃了錯覺。
樊星沒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走上前去，先是瞪了賀清墨一眼，生氣道：「你別說話！」
賀清墨居然只是聳聳肩，乖乖讓到一旁。
聽話的讓人大跌眼鏡。
然後樊星來到e日c的跟前，語氣分明緩和了下來，「e日c，對不起，一直沒把真相告訴你。怪我自己太想當然的認為，我跟你之間就只是普通朋友，有些事情不必解釋的太清楚。沒想到反而讓你擔心讓你誤會，我真的很抱歉。但是這件事情，跟哥哥沒有關係。我確實是為了我奶奶的醫藥費，不得已放棄了那邊的大學，回國來跟哥哥結婚了。但是逼著我這麼做的人，是……我媽媽。」
e日c深色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意外，可轉瞬即逝，隨即又被受傷失望的情緒佔滿了。
他看著樊星的眼睛問：「然後呢？」
樊星的心顫了顫，雖然e日c的語氣非常平靜，可是樊星卻敏感的覺察到此時的e日c比之前更痛苦。
但是樊星知道，自己不能心軟。
他緊緊的攥著雙手，面上卻很平靜，「然後，我跟哥哥相處的多了，就産生感情了。我……喜歡上他了，我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整個辦公室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的視綫都聚焦到了e日c的身上，不管他們有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每一個人此時都能感覺到從那個高挑清瘦的男孩身上散發出來了悲傷與絕望。
e日c分明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看著樊星，連眼神都比先前平靜了很多，可是這種悲傷的情緒卻越來越濃烈，彷彿是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
樊星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讓他更好受一點，但終究還是嚥了回去，強逼著自己以平靜無波的眼神回望著他。
良久……
不，也可能只是一會兒，e日c終於再次開口了，「Dana，跟我說實話，在你回來之前，在你跟他結婚之前，你……愛過我嗎？」
樊星的心口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痛的很。
他幾乎本能的想錯開e日c的眼睛，卻狠狠的在自己的手心掐了一下，理智瞬間回籠。
他平靜的看著e日c，搖頭，「沒有！」
e日c的聲音有些發顫，「真的？」
樊星的手攥的更緊了，面上依然平靜，「真的！」
「那為什麼你只見過我一次，就能精準的叫出我的名字？為什麼你知道我要跟你上同一所大學的時候，你那麼開心期待？每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為什麼那麼快樂？只因為我是你的普通朋友嗎？」e日c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彷彿是在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看起來是希望，實際上卻只有絕望，但依然不願意鬆手。
樊星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這樣去傷害e日c。
可是，事到如今告訴e日c他曾經的感情，讓e日c後悔自己不曾早些表白，而與他失之交臂，還有什麼意義呢？
還不如從根源就掐斷這一切。
所以樊星強壓下心底的為難不忍，違心的開口：「那是因為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是第一啊，我怎麼可能連自己輸給誰都不記得？至於得知你跟我一起上大學後很開心，那也不是假的，因為能跟朋友上同一所大學，當然會開心。而且e日c，我們是朋友啊，跟朋友見面怎麼會不高興呢？你這次遠道而來，我一樣也很開心啊。這能說明什麼呢？」
e日c沉默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透著深深自嘲，「所以，我真的是自作多情，還特意從國外追回來要你離婚跟我回去，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其實在你看來，我就是個多管閒事的傻瓜吧？」
樊星連忙搖頭，「當然不是！你在得知我的情況之後能第一時間趕過來，還要幫我，我真的很感激。雖然這一切是誤會，但是，你的好意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e日c擺了擺手，「算了，都不重要了。」說完轉身往 走去。
樊星想追上去，卻又逼著自己把腳收了回來。
該說的他已經說清楚了，e日c現在肯定很痛苦，可是不該他去安慰，那樣只會讓e日c還會對他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
好在賀家眾人，特別是季謹，都很擔心e日c，所以紛紛追了出去。
而賀清墨則走到了樊星身邊，牽起他的手，溫柔卻不容抗拒的掰開他緊握的雙手，手心果然又被掐出了血。
男人心疼了，立刻跟警察同志借了醫藥箱，卻還沒來得及打開，外面就傳來了e日c怒吼的聲音，「滾開！誰要回你們回去？我跟你們賀家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