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離別
總歸婚宴最後敲定了不辦。
婚宴沒辦大部分的籌備工作便不需要了，周棉和管家隨即閒了下來。
塞西爾休養了幾天後便快速恢復元氣了，總是靠著床頭看文件，而周棉便守在一旁。
這天周棉從塞西爾房裡出來，準備去洗漱，路過了一個房間之時卻聽見裡頭傳來了細細碎碎的鋼琴聲。
咚，咚，咚的，曲不成調，彷彿只是隨意敲打琴鍵。
周棉一向很喜歡鋼琴，因此這會兒有些好奇了，但這屋子裡只有掃地機器人和管家，也沒什麼人可以問。
周棉於是輕輕敲了敲門。
「我可以進來嗎？」
裡面的琴聲戛然而止。
周棉想起管家和他說的，這上將府邸只有三個活人，塞西爾，管家和塞西爾的養子。
那麼……裡面的人就是那個小少年嗎？
「哐啷！」
接著卻是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隨後是怪異的尖叫聲。
周棉被嚇了一跳，擔心有什麼意外，也不管冒不冒犯了，趕緊打開門就直接闖了進去。
房內一片亂糟糟的，所有東西散落在地，還有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而角落還擺著鋼琴，一個看著差不多七、八歲的男孩蜷縮在琴腳旁，瞪大了眼看周棉。
周棉感應能力很好，不僅僅是對危機的察覺，若是一般人情緒起伏過於大，外漏得太多周棉也能察覺。
因此這會兒他感覺到了。
房內是鋪天蓋地的黑暗氣息，男孩恐懼的情緒如同潮水般不停往外奔湧。
周棉僵立在原地。
他明白為什麼管家說塞西爾的養子從來不踏出房門，塞西爾和管家也不會去打擾他了。
這孩子……
周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自閉症？看著卻又不是，只是害怕到一個極端的程度，因而排拒他人與外在世界，只願意待在自己認為的安全區裡。
周棉幾乎快被男孩的情緒壓得喘不過氣，於是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睜著黑洞洞的眼睛看周棉，不說話。
「你喜歡彈鋼琴嗎？」
「我可以彈你的琴嗎？」
周棉緩緩上前。
「唔……！」
男孩頓時對周棉釋放了敵意，似乎對於周棉的闖入極為不滿。
周棉慢慢靠近鋼琴鍵，手指覆上了黑白相映的鍵盤。
接著周棉就像變魔法那樣，從指間流淌出一串串的音符和悠揚的曲調，像流水那樣流暢，又想風兒那樣輕快。
男孩愣愣地看周棉的手指。
周棉彈完了一小節，轉頭看男孩笑道：「你過來，我教你。」
男孩一聽隨即面目猙獰地看周棉，還發出了低沉的「嗚嗚」聲。
周棉隨即後退了幾步溫聲道：「沒關係的，我不會傷害你，我這就走，好不好？」
男孩把扔在一旁的玩偶朝周棉砸了過去。
只是個軟綿綿的兔子布偶，周棉也不閃，任由布偶砸到他胸口上，隨後柔聲道：「我走了。」
周棉腳步輕盈地離開房間後，還順帶把門給帶上。
周棉微微蹙眉。
這孩子應該是受過什麼創傷，抑或有什麼陰影。
「我聽說小樂又鬧事了？」塞西爾披著個外衣走來。
「沒有，是我打擾了。」周棉低眉道：「我不應該進去。」
「……你進去了？」塞西爾瞪大了眼。
周棉滿是歉意道：「很抱歉。」
塞西爾摸了摸鼻子道：「你厲害了，其餘小樂不熟的人進去他就開始叫。我和小樂熟，但是進去沒多久他也會發瘋扔東西。」
周棉愣住了。
啊？
他還給人家彈了個曲子呢。
周棉哭笑不得道：「也許是上將本身煞氣重。小樂知道你，但是控制不住害怕的情緒。」
「反正如果你能和小樂相處就儘量多陪陪他吧。他……如果你願意的話。」塞西爾拉了拉領子道：「我出門一趟，有什麼事你就叫管家或者聯繫副官。」
塞西爾此刻一身藏綠色軍裝，黑色風衣隨意掛在身後，胸前領口三顆鈕子沒扣，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高高大大的，確實很是帥氣。
周棉頓了頓，問道：「去哪兒？」
塞西爾頗有深意地看著周棉。
周棉疑惑回望。
「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告訴你。」塞西爾笑了笑，離開了。
周棉後知後覺地明白了。
塞西爾是去處理冰河皇室之前追殺自己的事嗎？
塞西爾會不會已經查到了冰河皇室與蟲族的勾結？
那掌握部分證據的自己是不是應該要說呢？
周棉低頭看自己的黑色皮革鞋。
原計劃是不顧一切把消息轉給塞西爾搏一搏，但如今自己活下來了，選擇便多了起來，周棉開始猶豫他該不該說，能不能信任塞西爾。
周棉坐在客廳沙發上，下意識地打開終端搜索了「塞西爾」關鍵字。
帥氣、人民英雄、體能SSS……
在外界眼裡，他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如今還多了一個關鍵字，結婚。
周棉哭笑不得，點進相關帖子圍觀。
#周棉滾出聯邦
……？？？
周棉瞪大了眼，一天沒衝浪，怎麼關於他的熱搜都有了？
周棉點進詞條裡面看。
{你們看到官網的公告沒？上將真的要和那個敵國上將聯姻了！心疼上將，為聯邦付出太多了。｝
{我一想到那個曝光的照片我就想哭qaq難怪沒辦婚禮，只有私下註冊，估計上將心裡也不願意吧。｝
{而且你們聽說了沒有？上將中毒後原本正在慢慢康復了，結果那個周棉一被接過來上將馬上就變得更嚴重，差點就死了，也是因為這樣他弟弟才坐不住出手的。｝
{woc……細思極恐啊。｝
{上將為聯邦四處徵戰，回家沒一個暖心的人就算了，還要娶害自己的人。｝
周棉一臉懵逼。
周棉往下翻後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備註是他，冰河上將周棉。
周棉看著這張照片，陷入了沉默。
照片是一個大蜥蜴怪獸，渾身都是冰藍色的鱗片，雙眼炯炯有神的，舌頭賊幾把長。
周棉：「……」
明白了，他要是聯邦人他也委屈。
這到底是哪個沙雕傳出去的照片說是他！
{你們看！這就是那個冰河將領的照片，我偷渡進冰河星網偷出來的照片！｝
爆料者如是說。
周棉哭笑不得。
這張照片是他！的！坐！騎！啊！
冰河系和聯邦這裡不太一樣，那裡相交保守與封閉，也因此高層人員的照片不能輕易洩露。
而周棉之前曾騎過這個冰河系邊疆的怪獸打仗，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搜索他的關鍵詞出現了這個，那個偷渡進冰河星網的聯邦人想來是還沒來得及看仔細資料便被網絡保安檢測給踢出去了。
周棉揉了揉太陽穴。
行吧，周棉能理解民眾對他的不滿，塞西爾原本就是大家的夢中情人，人民英雄，連之前聯邦影后倒追都被嘲笑娛樂圈的人不夠格成為上將夫人。
但如今他們的夢中情人就要配上一個戰敗的敵國上將，不僅是個醜陋的怪獸，似乎還是圖謀不軌的臥底。
兩個系之間一直不相通，彼此對彼此都不瞭解，而周棉在民眾心裡除了敵人便再無其他概念，如今出了這麼多事，自然是不歡迎了。
周棉不由得鬆了口氣，還好他和塞西爾說了不辦婚禮。不然他擔心婚禮上被人潑硫酸，那就尷尬了。
「叮咚。」
突兀的手機提示音打斷了周棉的思緒。
是周穎。
「喂？」
「阿棉，我要走了。」
周棉一愣，頓了頓才開口：「那我去機場送你吧。」
「……好。」
周棉打開了導航，得到管家允許後便開走了塞西爾家的飛行器前往機場。
機場就在郊野，周棉抵達後姐姐已經在海關登記完畢，離開機場前往後頭的曠野準備登機了。
飛行器就停在曠野中心，周穎站在一旁還沒上去，看著像是在等人。
「姐姐。」周棉上前和周穎打招呼。
「離開太陽系港口後，我的副官會一路護送你去找姐夫。」
周穎的丈夫在邊疆工作搞研究，距離城市非常之遠。
「嗯。」周穎有些冷淡。
周棉溫聲笑道：「姐姐以後有空可以和姐夫一起回來。」
「不用了。父親已經去世，至於你……」周穎撇頭道：「我已經不知道你的心是在冰河還是在聯邦，塞西爾身上了。」
周棉默不作聲。
「我走了。」周穎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照顧好自己，周家的軍隊和你原本的軍隊……你努力爭取回來吧，否則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地在聯邦要如何立足。」
周棉垂眸道：「我會看著辦的。」
主要他在冰河系那裡的身份是個罪犯，要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軍團實在不容易。
周棉這才忽然意識到，聯邦不歡迎他，冰河帝國也不歡迎他。
「你行事多加小心便好。」周穎轉身拉著行李箱上了階梯。
「碰！」一聲飛行器的艙門關閉，隨後起飛。
周棉一直看著那個飛行器，直到它升入了空中，最後消失在天際與雲霧裡。
周穎已經離開很久了，他還在看。
不知站了多久，周棉才堪堪回神。
他沒有家了。
周棉正準備離開，一個外衣卻忽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怎麼站在風口裡？」
周棉愣住了。
總歸婚宴最後敲定了不辦。
婚宴沒辦大部分的籌備工作便不需要了，周棉和管家隨即閒了下來。
塞西爾休養了幾天後便快速恢復元氣了，總是靠著床頭看文件，而周棉便守在一旁。
這天周棉從塞西爾房裡出來，準備去洗漱，路過了一個房間之時卻聽見裡頭傳來了細細碎碎的鋼琴聲。
咚，咚，咚的，曲不成調，彷彿只是隨意敲打琴鍵。
周棉一向很喜歡鋼琴，因此這會兒有些好奇了，但這屋子裡只有掃地機器人和管家，也沒什麼人可以問。
周棉於是輕輕敲了敲門。
「我可以進來嗎？」
裡面的琴聲戛然而止。
周棉想起管家和他說的，這上將府邸只有三個活人，塞西爾，管家和塞西爾的養子。
那麼……裡面的人就是那個小少年嗎？
「哐啷！」
接著卻是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隨後是怪異的尖叫聲。
周棉被嚇了一跳，擔心有什麼意外，也不管冒不冒犯了，趕緊打開門就直接闖了進去。
房內一片亂糟糟的，所有東西散落在地，還有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而角落還擺著鋼琴，一個看著差不多七、八歲的男孩蜷縮在琴腳旁，瞪大了眼看周棉。
周棉感應能力很好，不僅僅是對危機的察覺，若是一般人情緒起伏過於大，外漏得太多周棉也能察覺。
因此這會兒他感覺到了。
房內是鋪天蓋地的黑暗氣息，男孩恐懼的情緒如同潮水般不停往外奔湧。
他明白為什麼管家說塞西爾的養子從來不踏出房門，塞西爾和管家也不會去打擾他了。
這孩子……
周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自閉症？看著卻又不是，只是害怕到一個極端的程度，因而排拒他人與外在世界，只願意待在自己認為的安全區裡。
周棉幾乎快被男孩的情緒壓得喘不過氣，於是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睜著黑洞洞的眼睛看周棉，不說話。
「你喜歡彈鋼琴嗎？」
「我可以彈你的琴嗎？」
周棉緩緩上前。
「唔……！」
男孩頓時對周棉釋放了敵意，似乎對於周棉的闖入極為不滿。
周棉慢慢靠近鋼琴鍵，手指覆上了黑白相映的鍵盤。
接著周棉就像變魔法那樣，從指間流淌出一串串的音符和悠揚的曲調，像流水那樣流暢，又想風兒那樣輕快。
男孩愣愣地看周棉的手指。
周棉彈完了一小節，轉頭看男孩笑道：「你過來，我教你。」
男孩一聽隨即面目猙獰地看周棉，還發出了低沉的「嗚嗚」聲。
周棉隨即後退了幾步溫聲道：「沒關係的，我不會傷害你，我這就走，好不好？」
男孩把扔在一旁的玩偶朝周棉砸了過去。
只是個軟綿綿的兔子布偶，周棉也不閃，任由布偶砸到他胸口上，隨後柔聲道：「我走了。」
周棉腳步輕盈地離開房間後，還順帶把門給帶上。
周棉微微蹙眉。
這孩子應該是受過什麼創傷，抑或有什麼陰影。
「我聽說小樂又鬧事了？」塞西爾披著個外衣走來。
「沒有，是我打擾了。」周棉低眉道：「我不應該進去。」
「……你進去了？」塞西爾瞪大了眼。
周棉滿是歉意道：「很抱歉。」
塞西爾摸了摸鼻子道：「你厲害了，其餘小樂不熟的人進去他就開始叫。我和小樂熟，但是進去沒多久他也會發瘋扔東西。」
周棉愣住了。
啊？
他還給人家彈了個曲子呢。
周棉哭笑不得道：「也許是上將本身煞氣重。小樂知道你，但是控制不住害怕的情緒。」
「反正如果你能和小樂相處就儘量多陪陪他吧。他……如果你願意的話。」塞西爾拉了拉領子道：「我出門一趟，有什麼事你就叫管家或者聯繫副官。」
塞西爾此刻一身藏綠色軍裝，黑色風衣隨意掛在身後，胸前領口三顆鈕子沒扣，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高高大大的，確實很是帥氣。
周棉頓了頓，問道：「去哪兒？」
塞西爾頗有深意地看著周棉。
周棉疑惑回望。
「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告訴你。」塞西爾笑了笑，離開了。
周棉後知後覺地明白了。
塞西爾是去處理冰河皇室之前追殺自己的事嗎？
那掌握部分證據的自己是不是應該要說呢？
周棉低頭看自己的黑色皮革鞋。
原計劃是不顧一切把消息轉給塞西爾搏一搏，但如今自己活下來了，選擇便多了起來，周棉開始猶豫他該不該說，能不能信任塞西爾。
周棉坐在客廳沙發上，下意識地打開終端搜索了「塞西爾」關鍵字。
帥氣、人民英雄、體能SSS……
在外界眼裡，他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如今還多了一個關鍵字，結婚。
周棉哭笑不得，點進相關帖子圍觀。
#周棉滾出聯邦
……？？？
周棉瞪大了眼，一天沒衝浪，怎麼關於他的熱搜都有了？
周棉點進詞條裡面看。
{你們看到官網的公告沒？上將真的要和那個敵國上將聯姻了！心疼上將，為聯邦付出太多了。｝
{我一想到那個曝光的照片我就想哭qaq難怪沒辦婚禮，只有私下註冊，估計上將心裡也不願意吧。｝
{而且你們聽說了沒有？上將中毒後原本正在慢慢康復了，結果那個周棉一被接過來上將馬上就變得更嚴重，差點就死了，也是因為這樣他弟弟才坐不住出手的。｝
{woc……細思極恐啊。｝
{上將為聯邦四處徵戰，回家沒一個暖心的人就算了，還要娶害自己的人。｝
周棉一臉懵逼。
周棉往下翻後看到了一張照片，照片備註是他，冰河上將周棉。
周棉看著這張照片，陷入了沉默。
照片是一個大蜥蜴怪獸，渾身都是冰藍色的鱗片，雙眼炯炯有神的，舌頭賊幾把長。
周棉：「……」
明白了，他要是聯邦人他也委屈。
這到底是哪個沙雕傳出去的照片說是他！
{你們看！這就是那個冰河將領的照片，我偷渡進冰河星網偷出來的照片！｝
爆料者如是說。
周棉哭笑不得。
這張照片是他！的！坐！騎！啊！
冰河系和聯邦這裡不太一樣，那裡相交保守與封閉，也因此高層人員的照片不能輕易洩露。
而周棉之前曾騎過這個冰河系邊疆的怪獸打仗，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搜索他的關鍵詞出現了這個，那個偷渡進冰河星網的聯邦人想來是還沒來得及看仔細資料便被網絡保安檢測給踢出去了。
周棉揉了揉太陽穴。
行吧，周棉能理解民眾對他的不滿，塞西爾原本就是大家的夢中情人，人民英雄，連之前聯邦影后倒追都被嘲笑娛樂圈的人不夠格成為上將夫人。
但如今他們的夢中情人就要配上一個戰敗的敵國上將，不僅是個醜陋的怪獸，似乎還是圖謀不軌的臥底。
兩個系之間一直不相通，彼此對彼此都不瞭解，而周棉在民眾心裡除了敵人便再無其他概念，如今出了這麼多事，自然是不歡迎了。
周棉不由得鬆了口氣，還好他和塞西爾說了不辦婚禮。不然他擔心婚禮上被人潑硫酸，那就尷尬了。
「叮咚。」
突兀的手機提示音打斷了周棉的思緒。
是周穎。
「喂？」
周棉一愣，頓了頓才開口：「那我去機場送你吧。」
「……好。」
周棉打開了導航，得到管家允許後便開走了塞西爾家的飛行器前往機場。
機場就在郊野，周棉抵達後姐姐已經在海關登記完畢，離開機場前往後頭的曠野準備登機了。
飛行器就停在曠野中心，周穎站在一旁還沒上去，看著像是在等人。
「姐姐。」周棉上前和周穎打招呼。
「離開太陽系港口後，我的副官會一路護送你去找姐夫。」
周穎的丈夫在邊疆工作搞研究，距離城市非常之遠。
「嗯。」周穎有些冷淡。
周棉溫聲笑道：「姐姐以後有空可以和姐夫一起回來。」
「不用了。父親已經去世，至於你……」周穎撇頭道：「我已經不知道你的心是在冰河還是在聯邦，塞西爾身上了。」
周棉默不作聲。
「我走了。」周穎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照顧好自己，周家的軍隊和你原本的軍隊……你努力爭取回來吧，否則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地在聯邦要如何立足。」
周棉垂眸道：「我會看著辦的。」
主要他在冰河系那裡的身份是個罪犯，要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軍團實在不容易。
周棉這才忽然意識到，聯邦不歡迎他，冰河帝國也不歡迎他。
「你行事多加小心便好。」周穎轉身拉著行李箱上了階梯。
「碰！」一聲飛行器的艙門關閉，隨後起飛。
周棉一直看著那個飛行器，直到它升入了空中，最後消失在天際與雲霧裡。
周穎已經離開很久了，他還在看。
不知站了多久，周棉才堪堪回神。
他沒有家了。
周棉正準備離開，一個外衣卻忽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怎麼站在風口裡？」
周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