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血脈之力
「怎麼了?」一頭高大健壯的妖獸從高處落下來,那麼巨大的身軀,落地的時候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現出來,看向似乎受到驚嚇猛然站立起來,喉嚨發出低吼聲的妖獸。
太陽已經徹底下山,紅色的霞雲被黑夜覆蓋,天空綴上星星,卻被厚重的黑雲遮擋了,深處偶爾能聽到一些妖獸發出吼叫聲,到處都散發著黑暗的氣息。
「我好像感應到同類的血脈了。」妖獸吐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滄桑,他的頭頂有一支金色的角,這支金角上佈滿斑駁。
「同類血脈?」高大妖獸的頭頂也有一支金角,只是以前可能經歷過什麼重創,金角頂端有些破損,缺了最尖的部分。
「玄笑,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平時隨便你怎麼說,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間,白鶴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缺角的妖獸從黑暗中走出來,溫柔的月光照在他身上,照出一身凌亂的皮毛,炯炯有神的雙目卻威嚴極了。
玄笑正是金色巨獸的名字,有些著急地扒拉一下地上的土,「重地,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感應到了。」
缺角妖獸,名為重地,間言臉色劇變,「你確定沒有感應錯?吞金獸從遠古時期數量就開始極劇銳減,現在整個族群就剩下我們三個,這次要不是被那些該死的人族和妖魔發現,也不至於如此。」
「多少年了,我們都沒有再找到任何一個族人,你現在告訴我,你感應到同類的存在,這個同類現在只可能是在一丈嶺裡,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多少年,你告訴我?」
玄笑並未露出一絲被質疑的羞怒,因為他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就像重地說的,他們在一丈嶺生活的時間,就算只有一年,這裡有沒有其他吞金獸,他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一丈嶺真有他們的同類存在,不可能直到現在才感應到。
「這個氣息是剛剛才出現的,我的感應不可能會出錯的。」玄笑一臉嚴肅地說道,他平時愛開玩笑,可不代表他會在這麼大的事情上開玩笑。
「那就是從外面來一丈嶺的。」重地正是知道他不可能這麼不知分寸,所以在他說這些話之前,已經有七分相信他的話,剩下三分,是因為玄笑天生對同類的感應強烈,他們也是憑此,多次躲過人族和妖魔的追殺。
玄笑不敢讓兩個同伴去冒險,擔憂地說道:「會不會是人族或妖魔的陷阱?」
重地搖搖頭,「血脈的感應是不可能出錯的,應該是真的,就是不知這頭成年吞金獸,為何在這個時間段進入一丈嶺。」
「莫不是感應到這裡的情況?」玄笑說。
「有可能,但我們也不能放鬆警惕,誰也不能保證,這個同類是不是已經被人族或妖魔馴服了。」重地嚴峻地說道。
玄笑含笑的眼睛裡瞬間釋放出殺氣,「開玩笑,吞金獸的尊嚴神聖不可侵犯,我們可是妖神的後代,怎麼可能被馴服,妖神的尊嚴是不容易踐踏的,如果這個同類真的屈服於人族或妖魔,我會親手殺了他!」
「你現在還能感受到那個同類的氣息嗎?」重地問道。
玄笑點頭道:「可以,不過這個同類的血脈之力似乎有點弱,只能隱約感應得到。
重地思索片刻,「白鶴的情況可能有點麻煩,我們現在不能都離開,必須留一個人在這裡等他,你對同類的血脈之力感應比較強,這樣,我留在這裡等白鶴,待我們會合後,若你還沒回來,我們再去找你會合。」
「也好。」玄笑爽快的同意了,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說罷便要飛到空中。
「等等,不要暴露你的本體,化形再去,現在四面八方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重地叫住他,並叮矚道。
玄笑皺著眉頭,他更喜歡用本體行動的感覺,但是重地說的也沒錯,最後勉勉強強同意了。
巨大的身軀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個站在樹叉上的紫色人影,修長的身形,英氣的面容,如果不看氣息的話,絲毫看不出來他是一頭妖獸。
「那我走了,你們小心一點。」
「該小心的是你,注意弄清楚再接近,現在是非常時刻。」重地再次叮矚。
「知道了。」玄笑揮了揮手就走了。
重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內心還是有一絲淡淡的擔憂,就算不是來幫他們的同類,也希望不要是敵人那一方的,不過這個機率應該很低,他心底其實還是相信自己的同類的。
如果真能多一個同類,對他們來說,一件特別值得高興的事情,這說明吞金獸一族還是有機會恢復遠古的巔峰時期吧。
與此同時,高寒和鍾離庭洲因為富貴的緣故,反倒不需要再漫山遍野的尋找,按照富貴時不時給出的指示,他們就揪準一個方向前進。
一丈嶺並不全是森林,很多地方因為曾經發生過大戰,不只是人類與妖獸,還有妖獸之間槍地盤等,導致森林被移為平地,還有曾經坐立著的山脈高峰,也被移為平原,如今只是長著及膝高的草叢。
途中需要穿過的平原,他們特意繞開,因為無法確定有沒有人守在附近。
翻過一座山嶺,太陽升起,又落了一回,兩人卻不過深入一丈嶺千里。
太陽重新落下西山之時,一丈嶺又恢復死寂,越深入一丈嶺,就越危險。
人族和妖魔還沒遇到,他們已經遇到不下數拔妖獸,有一次差點被妖獸發現攻擊。
兩人當即決定歇息一晚,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再趕路。
兩人找到一棵十個成年人恐怕都抱不住的大樹,在這裡幾乎隨處可見,比原始森林還原始,在大樹隱蔽的地方挖了個洞,把裡面掏空,再堵上就行了。
「這小子應該不會坑我們吧。」鍾離庭洲把樹皮重新堵上去,等高寒在周圍佈下能隔絕氣息和陣法後,便說道。
「不至於,吞金獸血脈強大,可能同類之間都會有感應。」高寒將富貴放在柔軟的草屑上。
「照你這麼說,富貴的同類應該也能感應到他的存在才是,現在不會也正在往我們這邊往吧,我們乾脆在這裡等人來?」鍾離庭洲開玩笑地說道。
「很有可能,等人太被動了,你願意乖乖坐在這裡等人來嗎?」高寒瞥了他一眼,他並不這麼認為,某人要真有這麼安分,他就省心了。
鍾離庭洲立刻閉嘴了,他就是那麼一說。
就在高寒隔絕氣息的陣法佈下之後,正在黑暗中奔跑,如履平地的玄笑突然發出咦地一聲,旋即停了一下,落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
「怎麼血脈的感應突然就變弱了?」
本來就沒有多強烈的血脈感應,變弱之後,他也幾乎快感應不到了,只剩下一點模糊的感覺,這種情況下,隨時有可能弄錯方向,最後要是越跑越遠,回去會被重地罵死。
玄笑有些不甘,他可是吞金獸,晚上行動會更有利於他,現在反倒好,他居然要像人族或妖魔一樣,到晚上就停下來歇息。
一道靈光突然在他腦海裡一閃而已。
「到晚上就歇息?」玄笑臉上的不正經瞬間收起來,越來越嚴肅,「難不成,感應突然變弱,是因為對方突然停下來的歇息?」
「不對不對!不能這麼想。」這個念頭剛浮起,玄笑就否定了,他始終不太相信,自己的同類會屈服於人族之下,「感應變弱,也有可能是我們距離越來越遠,但是好像也不太對,白天的時候,明明感應越來越明顯的,還是說,這個同類怕被人類發現,所以假裝跟人類一樣,停下來休息,還有陣法隔絕了氣息?」
玄笑眼睛亮了,「沒錯,就是這樣,吞金獸一族那麼驕傲,不可能會臣服於人族的。」他堅定的眼神看向最後感應到的血脈力量的方向明天,明天應該能知道答案了。」
第二天,一丈嶺上方的天空剛濛濛亮起來,沒等玄笑重新出發,身後的方向就傳來劇烈的響起。
玄笑猛地看向身後,眉頭緊皺,重地和白鶴聯手的話,那些人短時間內不可能降得住他們,等他回來,一定要等他回來!
想罷,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以極快的速度朝血脈之力重新出現的方向奔去。
「該死,你身上定是被下了什麼東西!」重地臉色難看地看向面容虛弱的白鶴。
白鶴與他會合不到半天,他正為白鶴療傷,結果就被追過來人族發現了,兩人藉由對一丈嶺的熟悉,幾次輾轉到其他地方,結果沒過多久又被追上,想不懷疑都難。
「應該是,之前我逃回來的時候,曾經中過他們一次陷阱,當時只聞到一股異香,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白鶴露出愧疚的表情,「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沒有這個,他們也遲早會找上門來的,只是現在計劃出現變化,希望玄笑能察覺得到,別回那個地方了。」重地面色冷峻地說道。
白鶴嗯地一聲,「玄笑對吞金獸的血脈之力感應很敏銳,他肯定能發現,不過你們確定嗎,我們真的還有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