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聞人離聞言嘴角微微勾起, 神情裡盡是縱容和寵溺,他拉停了人, 低下頭在陳繹心的眉心落下一吻,「好。」

陳繹心多凶他都覺得好, 都覺得可愛。

陳繹心的眼睫輕輕顫了顫,他抬起眸光, 又還瞪了一眼聞人離, 「我不是告訴阿離這幾日要茹素嘛,不許色誘我。」

他說完, 緊緊拉過聞人離的手往前走去,可他神色不為所動,耳尖卻已經紅了。不管聞人離有心無心,陳繹心都有被色誘到了。

「參見魔君魔後, 這邊請。」

他們走到山門前,還留在靈墟派裡的澤方就出來迎接了。

這一戰他們按照陳繹心的要求,完全放開了打,十大魔將也就是十個化神大能一同出手, 靈墟派根本沒料到陳繹心會先拿他們開刀, 手段盡出, 最後還是敗了。

而且到現在, 靈墟派覆滅的消息還沒有傳到中後方的仙道聯軍總部去,一旦傳出,怕還是要天下震動。

「你去療傷,這裡事情交給我和阿離, 」陳繹心掃一眼澤方,就知道他在昨夜的大戰中負傷了,不過不算嚴重,到秋翊那兒領點藥,再打坐幾日便可復原了。

澤方聞言再微微躬身,「是。」

他離開,陳繹心拉著聞人離在其他魔衛的帶領瞎,繼續往裡走去,卻是要見靈墟派的掌門和幾個長老,他們能被俘虜,情況自然沒有多好,幾乎隨時能喪命了。

他和聞人離的現身讓靈墟派掌門和長老略為驚訝,陳繹心也不想多和他們廢話,他走近一步,就給出了選擇,「投誠或者死。」

他話落,他身上對於他們來說,近乎恐怖的氣機就籠罩住了靈墟派倖存的這三位大能,原本就奄奄一息的他們,真覺得自己就在生與死的邊界,那種恐怖,只有經受過的人才能理解。

「神子……為何要與魔人同行?」曾經在靈山大會上義憤填膺的長須老道,他強出一口氣,問向了陳繹心。

陳繹心也將目光落到了這長須老道身上,靈山大會上的情況,他在後來就聽魔衛們稟告了,這長須老道有多嫉「魔」如仇,他也有所體會。

「什麼是魔,什麼是仙?你還沒有資格為我和阿離界定。」

陳繹心說又近前一步,他手微微抬起,然後輕輕一抹過長須老道的方向,原本還咬牙堅持不肯斷氣的人,雙目失神,徹底死了。

「你們呢?也要隨他一般……死?」

陳繹心的話未完全道出,靈墟派掌門和唯存的另一長老劇烈搖頭,「我等願意投誠。」

陳繹心對他們的識相輕輕頷首,他退後兩步,然後看向了聞人離。

聞人離抬起手,之間兩點銀色的符印飛出,直接沒入到這倆人的眉心,他們徹底昏死過去,同時他們的生死也全在聞人離的一念之間了。

但陳繹心和聞人離並沒有這就離開靈墟派,他們進到靈墟派後山的禁地。

陳繹心皺了皺鼻子,他心中的猜測又確定了兩分,靈墟派的「墟」果然和上界的神墟禁地同源,就連氣息也沒差太多。

「小人辛明,在此守衛禁地。」在禁地的入口處,一個俊朗的青年微微躬身見禮,陳繹心和聞人離都看向了他,他也沒有絲毫色變和拘束,淡定得不像是普通築基修士。

「吾主在裡面等候二位多時了。」

陳繹心握著聞人離的手又捏緊些許,他眸光鎖定著這辛明,然後點了點頭,「帶路。」

這靈墟派的禁地其實是一個小祕境的入口,陳繹心和聞人離走入,那神墟之地的氣息更明顯了兩分,一團團黑色的霧氣,隱約能看到瓊樓玉宇,神珍仙寶,觸手可及。

可真敢拿手去碰,這些幻象就會變成索命的鐮刀,再有這神墟之地對神力仙力的壓制,便是仙帝進到神墟中,也不敢有任何橫衝直撞。

陳繹心對此更不陌生,當年他在神墟禁地裡滯留的時間並不短,還借神墟之地的危險殺了不少仙君仙王,但即便如此,陳繹心也從不敢小看神墟之地的危險。

他根據鄔飛查到的資料推測靈墟派和神墟會有聯繫,可真被證實,他心中的驚訝依舊不少。

這一路他們都沒開口問這辛明些什麼,很顯然,他絕非靈墟派的一個小修士那般簡單,他和聞人離也想見見他口中的「吾主」,殺了他就沒必要了。

「神墟最早出現是在太古年代,當時只是一個神君的道場,這麼多紀元演變下來,它倒是借著虛源,長存了下來。」

幾乎每一個天地輪回,便會在上界留下一個禁地,有的在後來被拔除,有的卻一直長存了下來,時間越久遠,就也說明瞭它們的危險程度。

聞人離輕聲為陳繹心解說著,他的神色倒沒有多麼嚴肅,他雙眼能堪破虛妄,這些障眼法也他無效,虛源氣息也是如此。

「不過這裡只是神墟被割裂出來的一塊,並不能算中心。」

可為何要將神墟割裂出一塊到太玄,便是聞人離也不能立刻知道這當中的緣由。或許見過辛明的主人,就能知曉了吧。

他們這般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那領路的辛明才側過了身,「吾主就在前邊等著二位。」

陳繹心和聞人離隨他的目光看去,但到了一個白綢飄飛的黑色亭子,那些綢布裡隱約可以看到一個成年男子的身影,那便是辛明口中的「吾主」了。

那辛明話落繼續退後兩步,就讓他身後的黑色霧氣吞沒,他並沒有死,卻已經從這小祕境裡離開了。

「你要見我和阿離,我們來了,怎麼?還沒見,便開始怕了?」

陳繹心拉著聞人離繼續走近,便開始出口諷刺那藏頭不露尾的「吾主」了。

陳繹心話落,那些白色的綢布全部捲起,盤坐在亭子中央的「吾主」也落在陳繹心和聞人離眼中。

陳繹心瞳孔微微一縮,面色頓時嚴肅了下來,他抿了抿脣,卻沒再開口。

聞人離卻在與那抬起眸光的「吾主」對視,兩道氣息碰撞在一起,一時間竟然不分高下。

「異魔皇者?」

聞人離手微微抬起,手心是一團銀色的靈力,這一下砸出去就是真的要見真章了。

「離君,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若是異魔皇者,離君你便也是了。」那人也開口說話,除卻音調略有不同,那聲音聽起來就是聞人離的聲音。

不止於此,眼前的人除卻一襲白衣,他模樣和聞人離一般無二,兩個人就好像在照鏡子一般。

「你借阿離本體誕生的異魔靈智吧,」陳繹心眯了眯眼睛,眼前多了一個像極了聞人離的人,讓他略微覺得不舒服,再想到他可能誕生的來歷,不舒服直接變成了騰騰的殺意了。

「我在神木中誕生,我便是離君,便是曾經的禦虛大帝,異魔不過是我的奴僕罷了。」

他一席白衣,在這霧氣渾濁的小祕境,宛若真正的仙君,他手落在他身前的古琴上,一弦音發出,聞人離手心的銀色靈力直接不見了。

他話落,終於將眸光看向了聞人離身側殺氣四溢的陳繹心,他神色微微一震,嘴角緩緩勾起,「至於繹君,你依舊是本座的愛侶。」

「混帳東西,肖想了阿離的身份,居然還敢肖想我?」陳繹心一步踏出,他腳下的藍色神焰升騰而去,一股藍色巨浪直接卷向了這冒牌聞人離。

那人原本還是淡定站著,可那神焰一靠近,他便連連退後,神焰的威力顯然在他的意料之外,聞人離無法傷他,陳繹心的神焰卻可以。

「不過是南宮和東方的一個傀儡罷了,再敢說你是阿離,我直接毀你了這皮囊!」

陳繹心怒髮衝冠,他的神焰天上地下無死角地圍堵著他,他自己現身出來了,就沒那般好脫身離去了。

「你知道南宮……也對,你是養在我禦虛宮的鳳凰蛋,自是見過他們。」

他對於陳繹心的話,不可能不在意,從他誕生到現在,一直被南宮和東方灌輸他就是聞人離的想法,就是曾經統禦神界唯一的大帝禦虛,可陳繹心卻說他是傀儡。

「呵,南宮和東方怕是不如你膽大,敢借神墟來見我和阿離。」

陳繹心說著,卻退後一步,再次握緊了聞人離的手,他的沉默,讓陳繹心有些擔心了。

「我的神焰,絕不會傷到阿離分毫,可你卻連碰都不敢碰,你可知這是為何?」

陳繹心冷眉相對,圍剿著那人的神焰也蠢蠢欲動。

「為何?」那人面色黑沉,低聲問了一句,他也覺得陳繹心的神焰不該傷到他,可他就是沒有碰觸的勇氣。

「因為我的神焰是異魔的剋星,你披著相似阿離的皮囊,可你本質還是異魔,不信就你碰看看,看本君能不能把你燒成虛無!」

話到這裡已經夠清楚的了,這人根本不可能是聞人離的□□分識,他只是南宮和東方留下的後手,歹毒又陰險的後手,針對的就是陳繹心和安成這些還記得前塵舊事的舊部。

那人面色陰沉,他手中一枚符印開始點燃,這就要從這小祕境裡脫離,回歸上界的神墟去了。

這時沉默許久的聞人離終於開了口,「定!滅!」

隨他的話,陳繹心的神焰也捲了過去,一聲斷斷續續的悶哼,那人被淹沒在神焰中,徹底沒了聲息。

陳繹心一招手卻是一截手臂長的銀色斷木,這只是那傀儡的一個□□罷了,真正的他還在上界的某一個天宮裡。

陳繹心的神焰並未收起,他繼續在煆燒這銀色斷木,沉沉浮浮,卻是要把他人遺留的氣息全部抹乾淨,他才能放心給聞人離。

聞人離眸光從這銀色斷木收回,就落到了陳繹心身上,他輕輕將人傭到懷裡,話語低沉肯定,「阿容,謝謝你。」

在他都在疑惑那同源氣息時,陳繹心比他還要確定,比他還要果決,他便是聞人離,便是曾經的禦虛大帝,不需要其他的證據,只要陳繹心認定了他是,他便是。

「有什麼好謝的,只是一個□□罷了,我現在就想把他碎屍萬段!」

那傀儡誕生靈智的時間絕對不長,估計是在他和聞人離先後下界之後,他才得出現,他之上,應該還有其他的異魔靈智在和南宮東方合謀。

「我的神焰還不足以直接燒死他的本體,都給我等著!」陳繹心說著埋首在聞人離的頸側,然後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顯然是被氣得狠了。

聞人離輕輕拍撫著陳繹心的脊背,幫他順氣,他一揮手帶著陳繹心從這小祕境脫離出來,同時那祕境連帶入口直接濃縮成一個小球,被聞人離抓在手心,再消失不見了。

「阿離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認錯人的,你是我的阿離,也是我的大帝。」

陳繹心怒氣收起,便開始安撫聞人離,聞人離方才的沉默,讓他到現在依舊還有些擔心。

「嗯,我知道,」聞人離應了話,還未能再多說些什麼,他就被陳繹心帶著回到軍營的大帳中了。

陳繹心在聞人離還在愣神的時候,直接將人撲倒在床鋪上,然後麻利地給聞人離扒衣服,沒在聞人離身上,尋到他要給聞人離看的證明印記,他又著急地吻上聞人離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