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136章

傅真從二月下旬回到平海市後就開始專心準備那段短視頻了,他在拍《天花亂墜》的時候就跟齊德隆老師還有馮正老師他們討論過這段短視頻,他們都認為傅真的想法是很好的,但如果想要全部實現,肯定需要一筆巨大的投資,而上面既然要求了是一段短片,想來給的資金應該不會太多。

傅真也明白這一點,但是仍是不太想放棄他的想法,於是打電話向江恆殊問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庫裡還有多少。

結果卻得知自己小金庫裡的現金幾乎趨近於零,他這段時間賺來的錢一部分用在了工作室的運轉,而另一部分則都被江恆殊投資。

傅真歎了一口氣,十分費解地跟江恆殊感慨說:“我怎麼口袋越來越空了呢?”

江恆殊回復傅真說:“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以後你的口袋裡就會有更多的鈔票。”

傅真:“……”

雖然這句話很有道理,但是傅真總覺得還是有點不對。

“你需要錢做什麼?要拍新電影了嗎?”江恆殊在電話那端對傅真問道,他的手上倒還有一些現金,傅真如果需要的話現在可以轉給他。

“就是之前打算拍的那部短片。”

江恆殊是知道傅真要拍短視頻,短視頻要求也就八到十分鐘,應該用不到太多的錢,江恆殊以為傅真手上的零錢可以夠的,他如果想拍下一部電影,等到《天花亂墜》上映就會有一大筆票房進賬,完全可以不耽誤他下一部電影的拍攝。

但是江恆殊沒有想到,傅真拍一部短視頻也會要這麼多的資金。

“一百萬不夠嗎?”江恆殊在電話裡問。

傅真輕輕咳嗽了一聲,對江恆殊說:“好像……似乎……可能……不太夠。”

“需要多少?”

“還沒有算好,應該需要很多,”傅真自己現在也有點迷糊,他對江恆殊說,“等我回去再跟你說吧。”

江恆殊嗯了一聲,在電話裡與傅真說叮囑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

等到傅真回到平海市的時候,他短視頻的劇本還有骨架都已經構思好了,劇本也基本完成,只要錢到位,就可以拍攝了。

可錢似乎到不了位,而且與幾位老師聊了一下後,傅真意識到即使是錢夠了,他大概也不能輕鬆地把短視頻給拍出來,只靠他從淘寶上買的那幾本書中攝取的知識是遠遠不夠的,他必須得找一個這方面的專業人士。

而且拍攝的時候要實景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如果全部用特效的話,那絕對一筆不小的開支,上面應該不會全給報銷。

江恆殊看著傅真坐在書房裡整天愁眉苦臉的,並且有時候還會薅頭髮,他也跟著發愁。

找了個時間,跟傅真聊了聊,對他想要的鏡頭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後,江恆殊想了一個好辦法,對傅真說:“把週年閱兵的鏡頭用進去怎麼樣?”

傅真確實沒有想過這種方法,抬頭盯著江恆殊看了一會兒,江恆殊被他看得有點發虛,問他:“怎麼了?”

“這樣行嗎?”傅真原本是希望這段短視頻盡可能的原創,但是江恆殊的這個建議又讓他很動心,閱兵的視頻確實可以展示出這數十年祖國的變化,有什麼能夠比閱兵更全面更準備地展示出祖國的強大呢?

“要不我幫你問問?”江恆殊笑著說道。

傅真猶豫了一下,對江恆殊點了點頭。

江恆殊撥通了那頭的電話,兩人在電話中聊了起來,而傅真則打開了書房的電腦,打算將這些年大閱兵的視頻都看一遍。

“他們同意了,”不久後,江恆殊掛斷了電話,對傅真說道,“而且有很多沒有在電視上播放過的鏡頭,等會兒也會給你的,你都可以使用。”

傅真沒想到還會這樣的驚喜,立刻笑了起來,這樣的話他便有了更多的選擇,順便還節省了一筆巨大資金,傅真伸手摟住江恆殊的脖子,親了親他的下巴。

江恆殊將傅真攬在懷裡,兩個人擠在一把躺椅上,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微風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將一旁的床簾吹得輕輕飛舞著,在地上留下舞動的影子。

江恆殊的雙手放在傅真的腰上,問傅真:“他還問了一下你這個短片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傅真思考了一下,如今最困難的一項已經解決掉了,剩下的就是剪輯和幾個鏡頭的拍攝,不會太難,他對江恆殊說:“這樣一來的話,我覺得五月份樣片應該就能出來了。”

江恆殊點點頭,五月是個很不錯的季節,萬物早已經蘇醒,而炎熱的夏天還沒有到來,他問傅真:“短片拍完之後想出去玩玩嗎?”

江恆殊覺得傅真應該會立刻答應自己的,他都已經計畫好了,這一回趁著他爸爸沒反應過來,帶著傅真去國外旅遊去,玩個痛快,哪曾想傅真卻是搖了頭,告訴江恆殊說:“我還有下一部電影要拍。”

“時間這麼緊嗎?”電影過一段時間拍應該也沒有問題的吧。

傅真點了點頭:“非常緊,因為我想把這部電影放在國慶上映。”

江恆殊也不強求了:“那好吧。”

傅真:“今年冬天我們去看極光吧。”

江恆殊點頭,接著問傅真:“國慶要上映的話,是不是馬上就該準備了。”

傅真嗯了一聲,“已經在準備了。”

新電影的劇本他在拍攝《天花亂墜》的時候已經找好編劇了,是齊德隆老師向他推薦的,昨天他聯繫過那位老師了,老師說劇本下個月應該就可以全部寫完。

《天花亂墜》自四月九日上映起至今為止已經有二十多天了,票房收穫三十億,並且還在增長,貓眼預計票房能夠達到三十六億,傅真的這幾部電影的票房加在一起已經超過了百億,圈子裡的很多人都在等傅真新電影的消息,但是等來等去,直到這部電影下映了,傅真也沒有出現在鏡頭前面。

傅真把短片需要的幾個鏡頭拍好以後就一直待在家裡沒有出去,一天裡的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了書房裡面,累了就下樓倒杯水喝,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江恆殊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著傅真仰躺在沙發上,白色T恤的下擺向上捲起,露出下面白白的皮膚,他走過去,在傅真的身邊坐下來,然後抬起手在傅真的小肚子上戳了一下。

傅真本來睡得也不沉,江恆殊一進門他就醒過來了,只不過沒有睜開眼罷了,被戳了一下他立刻睜開眼,拉著江恆殊的手:“回來啦?”

江恆殊嗯了一聲,問傅真:“你肚子上的人魚線呢?”

傅真去年在健身房裡好不容易鍛煉出一條人魚線來,還得意了好久,拍《天花亂墜》的時候雖然沒有專門去健身房運動,但那條人魚線也保持得挺好,結果他這從外地回來沒多久,人魚線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傅真這段時間一直待在書房裡剪輯視頻,完全沒有運動,人魚線消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這個……那個……”傅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我腿不好嘛。”

“我知道你腿有傷,很多運動做不了,”江恆殊在傅真的臉蛋上掐了一把,“但是也不能一點也不運動啊,健身室都已經裝修好了,你想運動連門都不用出,就是太懶了。”

“你別總待在書房裡不出去。”

“知道了。”傅真應道。

“每次都答應得好,一到了做的時候就開始犯懶,”江恆殊鬆開了手,站起身來,“想吃什麼?”

“燒烤。”傅真仰著頭一臉討好的表情說道。

……

傅真拍的這部短片並不需要太多的演員,主要是體現國家這些年的變化,體現國家這張一步步變得強大。

他把閱兵中的視頻找好以後,挑選出有用然後開始剪輯,因為工作量不是很大,他一個人完全可以完成,就是剪著剪著好像就要把這段視頻給投去嘩站了,傅真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

當然這段短視頻不可能全部由這些視頻堆積而成,後期還要加一些必要的特效,傅真現在自己也會做一點夜宵了,但是為了品質著想,他還是得去找專業的人士。

……

江恆殊坐在辦公室裡頭,手中拿著一支黑色的簽字筆,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傅真本來說今天下午要來公司的,晚上他們一起去吃頓西餐,但是這都快要下班了,傅真卻一直沒有在公司出現。

江恆殊手頭上剩下的那點工作全部完成以後,給傅真打去電話,詢問他怎麼沒有來。

電話那頭的傅真沉默了一會兒,才恍然道:“我給忘了”,語氣中帶著些許惋惜。

江恆殊問他:“怎麼聲音聽起來有點悶悶的,是不是不開心?”

傅真清了清嗓子,“沒事沒事。”

江恆殊嗯了一聲,晚上的西餐估計是吃不成了,他轉頭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天空,輕聲問電話那頭的傅真:“晚上想吃什麼,我買點回去。”

“不用了,冰箱裡還有好多呢。”傅真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有點沉悶,江恆殊眉頭微蹙,今天準備早點回家。

……

江恆殊回了家,推開門在客廳裡掃了一眼,傅真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躺在沙發上,他叫了兩聲,也沒有人回應他,江恆殊上了樓,左手邊第一間房間是書房,然後是可哥的房間,最後才是他與傅真的臥室。

前兩個房間裡都沒有傅真的身影,江恆殊來到第三個房間的門前,他輕輕推開了房間的門,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傅真的身上。

他閉著眼睛好像正在熟睡,身上的薄毯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他的臉頰泛紅,嘴脣蒼白有些乾裂,江恆殊趕緊走過去,伸手碰了碰傅真的額頭。

雖然用這種方法不能夠準確地得知傅真現在的體溫,但是還是可以判斷出來傅真是發燒了。

傅真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他動了動腦袋,蹭了蹭江恆殊的手掌,過了一會兒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睜開了眼,江恆殊的身影在他的視線中從模糊趨於清晰。

“回來啦?”他的聲音比電話裡聽到的鼻音更重了一些,像是一隻饑餓的小獸,聽起來有些可憐。

江恆殊嗯了一聲,問他:“去醫院看一看嗎?”

傅真將自己的胳膊從毯子下面伸了出來,覆在了江恆殊的手背上,因為發燒,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的溫度都比平時高了一點,好像一個小暖爐。

江恆殊反握住傅真的手,房間裡十分安靜,床頭櫃上的小鬧鐘發出噠噠的輕微走動聲,傅真哼哼了一聲,對江恆殊說:“不用,我已經吃過藥了,睡一覺就好了。”

已經有些晚了,傅真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江恆殊便沒有強迫他,問了他一句:“晚上想吃點什麼。”

傅真晃了晃腦袋,打了一個哈欠:“吃藥前已經吃過了,不想再吃了。”

“那你睡吧。”江恆殊幫傅真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不想睡了。”

“那再躺一會兒?”

傅真想了想,把從毯子下面伸了出來:“我要手機。”

“在哪兒,我去給你拿。”

傅真也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家中也就這麼大的地方,不在這兒就在那兒,他對江恆殊說:“應該是在書房裡面吧,不在書房那可能在廚房。”

江恆殊把自己的手機留給傅真,然後去幫他找手機去了,傅真趴在床上,給江恆殊手機下了一堆小遊戲,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放鬆過,今天趁著發燒的工夫,他也終於有理由給自己放半天的假了。

江恆殊拿到傅真手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傅真趴在床上玩他的手機不亦樂乎。

生病讓他看起來嬌弱了很多,趴在床上像是一隻嬌貴的大型布偶貓,此刻這只大布偶已經把一款名叫戀愛花園的乙女手遊現在到手機裡面,正興致勃勃地等著載入完打開遊戲收穫他的回歸禮包。

江恆殊悄悄走到他的身邊,在床上坐了下來,男人的重量使床墊向下凹陷,傅真也終於察覺到江恆殊回來了,他抬起頭,對著江恆殊眨眨眼睛,像只無辜的大貓。

江恆殊看了一眼自己手機的螢幕,戀愛花園四個粉色的花體字映入他的眼中,江恆殊抬手揉了揉大貓的腦袋,“不是說密碼已經忘了嗎?”

還不等傅真開口,程則洛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清楚地從手機中傳了出來:“歡迎回來,我等你很久了。”

“這個……”傅真眼珠轉了兩圈,對江恆殊說,“我最近有點缺靈感了,準備上遊戲找找靈感。”

江恆殊點點頭,看起來好像是接受了傅真的這個解釋,他的手掌從傅真的後頸沿著中間脊椎一路撫摸撫摸到尾椎,特別的溫柔。

傅真卻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總覺得江恆殊在醞釀著什麼大陰謀,他把手機送到江恆殊的手邊,委委屈屈說:“我不玩了。”

江恆殊俯下身,把嘴脣貼在傅真的耳畔,呼了一口氣,傅真覺得有點癢,耳朵很快就染上了一層粉紅,接著他聽見江恆殊在自己的耳邊問道:“想要什麼樣的靈感,我也可以給你啊。”

這回傅真的臉比之剛才醒來的時候更紅了,小貓在門外喵喵叫個不停,傅真撐著胳膊從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發熱的臉龐,轉頭看向門口,問江恆殊:“撓撓是不是餓了?”

江恆殊:“我看了,食盆裡的貓糧是夠的。”

傅真接著又跟江恆殊說了幾句關於撓撓的趣事,江恆殊跟了幾句,總算把話題給轉移開了,傅真暗暗鬆了一口氣,用眼睛的餘光掃向江恆殊手機的螢幕,螢幕中的程則洛依舊站得挺拔,他現在對程則洛確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對於白送的回歸禮包他還是很想要的。

注意到傅真的目光,江恆殊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戲謔,撓撓叫了兩聲發現沒人理會自己變離開了,門外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夕陽的光輝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進來,江恆殊開口對傅真說:“好了,我們繼續談談靈感的問題吧。”

傅真:“……”

他立馬捂著胸口,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我頭疼,我頭疼,不行不行,我得睡會兒”,然後迅速地躺回了床上。

江恆殊看出他是裝的,搖著頭輕笑了一聲,在他身上親暱地拍了兩下,然後轉身出了臥室,下樓吃飯去了。

晚上,江恆殊洗了澡從浴室裡出來,還不等在床上坐下,傅真把眼睛睜開一條細細的縫隙,他的鼻子有點不透氣,說起話來悶聲悶氣,對江恆殊說:“你睡隔壁去吧。”

“怎麼了?”江恆殊問。

“別被我傳染了。”

江恆殊失笑,直接上了床,鑽進了傅真的被子裡面,將他攬進自己的懷中,傅真溫熱的呼吸撲在江恆殊頸窩,“我怎麼覺得你燒一點也沒退啊。”

傅真哼哼了一聲,在江恆殊的懷裡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