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喬海樓差點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沈垣不疾不徐、有條有理地說:「一、我們只在特殊約會時這樣相處,平時在外不要暴露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二、你不用擔心我會糾纏你,你也別自大地認為我們這是在戀愛,我不干涉你和別人戀愛,但要是你和誰確定關係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三、由我來約你,你不準主動約了,你約了我也不會出來的,地點時間也由我來定。」
喬海樓:「……」
喬海樓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何等……何等沒大沒小的小東西!
他活了三十六年,這回真的長見識了。
沈垣還催他:「想好了嗎?」
沈垣一副無所謂喬海樓答不答應的態度,反正他只是空虛寂寞找個樂子而已,沒有喬叔叔還有別的叔叔啊。只不過是他頭開葷後,覺得滾床單確實夠爽,以前排解鬱悶的方法便顯得不得勁了。
喬海樓震驚,無語,有些生氣,然後笑了:「呵呵,你考慮得還挺嚴謹的啊。」
他沒打算對沈垣認真,只是原本應該是他來敲打敲打沈垣,讓他不要覺得他們睡過兩次就有多麼深厚的關係,沒想到被沈垣搶了臺詞。
他倒要看看沈垣到底是想做什麼,喬海樓說:「行啊。我答應你。」
喬海樓居然真答應了?!
沈垣微愕,他這話說得不知天高地厚,不代表他真的有那麼不知天高地厚,他曉得他說的話很冒犯,喬海樓好歹也是個什麼身家幾十億的總,居然這樣輕飄飄地答應了?這人……腦子有坑吧?
如此一來,沈垣頓時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挺不好意思地補充說:「這個……我也不好佔你太多便宜,我們每次出來的房資由我來支付。」
喬海樓:「…………」
他琢磨著,這真的有哪裡不對吧?
喬海樓好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作何反應,愣了好一會兒,抽完一支煙,喬海樓見沈垣居然口出狂言之後一點也不心虛,居然理了理被子準備鑽進去睡覺了!
喬海樓問:「沒別的要求了啊?」
沈垣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他乖乖躺在被子裡,給自己掖好被角:「沒有了。」
喬海樓想了想,把燃至末端的煙蒂摁進煙灰缸,折身也鑽進被子裡,覆在沈垣身上。
沈垣一驚:「你幹什麼!」
付點房錢就想白嫖他!想得可真美!看看是誰嫖誰!喬海樓怪裡怪氣地說:「你花了這麼多房費才睡了我一回,你不覺得虧啊?再來幾回吧?」
沈垣訂的這家酒店是五星級,房資價格不菲。
好像說的沒錯,沈垣扭著躲開喬海樓的手:「鬼才信你個老流氓。」
喬海樓在他的臉頰脖子胡親一氣,年輕人的皮膚確實不一樣,柔韌,細緻,光滑,手感極好,他輕輕咬了下沈垣的脖子:「你這小東西,便宜都被你佔了。這可不公平,別的都由你做決定,做幾次由我做決定。」
沈垣紅著臉,嘲諷地說:「幾次?喬叔叔你這麼大年紀了不怕腎虧啊?我可不想半道送你去醫……」
沈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海樓一個吻堵了回去,喬海樓的吻技高超,綿長而霸道,他舔舐著沈垣的虎牙,銳利的牙尖劃過喬海樓的舌尖,這小東西的牙怎麼會那麼利呢?
之前是喬海樓憐惜他年紀小受不住,現在帶著點氣,直把沈垣親得滿面緋紅、氣喘吁吁,喬海樓像是隻擒住獵物的獅子,壓在沈垣身上,整個影子都將沈垣罩住,眼底不經意地露出幾分讓人望而生畏的本性狠勁來,他輕輕咬了下沈垣的頸側,說:「我腎虧?我看你明天下不下得了床。」
沈垣逞強和喬海樓又做了三個回合,累得滿身是汗,兩人都沒力氣了,抱著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沈垣只覺得全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彷彿要散架了般難受,全身尤其是雙腿和腰肢很是酸軟,屁股疼。
喬海樓已經起床,洗漱乾淨,穿戴整齊,看上去人模狗樣,沈垣趴著看他穿襯衫,薄薄的衣料並遮不住睚眥刺青,隱隱透出猙獰的圖案來。喬海樓的背影看上去和叔叔是真像,但加上這個刺青就可以辨別出來了。
沈垣忽然想到,以前紳士穿襯衫時的標準搭配是必須要在襯衫裡面穿一件棉背心的,馬龍·白蘭度在《慾望號街車》裡,飾演一個花花公子,他的襯衫裡不穿背心,被汗打濕的衣料勾勒出他的肌肉輪廓,從此男人為了浪蕩不羈和性感迷人便開始不在襯衫裡穿背心。
喬海樓套上一件深藍色的西裝,徹底把刺青給擋住,變身作一個衣冠楚楚的成熟男人。
喬海樓回過頭,抓住沈垣在偷窺自己。
沈垣臉紅了紅。
喬海樓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要我送你嗎?」
摸頭好像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沈垣拍開喬海樓的手:「別摸我的頭。不用你送。我不是說了出了這道門我們就裝成只是普通的叔叔和世侄嗎?別和我那麼親密。」
喬海樓還以為把他操乖了呢,果然是想太多,這小東西褲子都還沒提上就不認人了,太無可奈何了。
喬海樓說:「好像昨天晚上把腿盤我腰上的人不是你一樣。小東西。就算只是叔叔和侄子,叔叔送侄子去學校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沈垣臉爆炸紅:「你說話怎麼下流?」
喬海樓:「比得上你行為下流嗎?」
沈垣:「說的好像你不下流一樣。」
喬海樓:「我沒說我不下流啊。我就是老流氓。」
沈垣:「……」
回學校的話,他肯定得先回自己租住的地方一趟,但是沈垣不想被喬海樓知道他住在那,深入隱私太過了,他同喬叔叔的關係可沒有親密到那等地步。
沈垣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車軲轆吵架,只說:「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真是不識好歹。」喬海樓說,「我難得發善心心疼你,你還不領情,讓你昨晚上刺激我,走得好路嗎?」
當然不太好,沈垣屁股怪疼,但是輸人不能輸陣,尤其不能輸給這種不要臉皮的老流氓!!
沈垣梗著脖子說:「我好著呢!我才二十歲,倒是你,一把年紀了還逞能,回去得吃幾顆六味地黃丸補補了吧。」
喬海樓「嘖」了一聲,被氣得實在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臉,這小東西真不長記性,昨晚上明明都操得哭唧唧了,還咬著牙不肯說自己受不住了。不該逞能的時候非要嘴硬倔強,現在的小朋友都這樣嗎?
等喬海樓走了,沈垣才慢吞吞起來,洗澡,換衣服。
下樓結賬。
前臺告訴他,房資已經結清了。
沈垣生氣,那老流氓幹什麼啊!說了他付錢了!三十幾歲了還那麼不聽話!
沈垣氣沖沖發了條消息給喬海樓。
喬海樓聽到沈垣因為被打亂計劃而不高興,他就挺高興,誒,挺好,終於讓這個沒大沒小的小東西吃癟了。
喬海樓慢條斯理地說:「我覺得既然我們是各不相干的床上夥伴,那還是公平一些,你來我往,我肯定不能讓你一個學生來一直承擔房費,這次我付,下次再你付。而且,我的工作很忙,不是你定時間我就一定有空的,還得配合我的行程來安排,要是我也有空,我才去。」
呵,沈垣冷笑,這老男人,還蹬鼻子上臉了。
沈垣可不妥協,沒好氣地說:「那算了,不約了。掛了。」
說完,沈垣不等喬海樓說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喬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