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葉準額上青筋立時一崩，他「靠」了一聲放過了林森雨，直起身子罵道：「知道我最煩唱歌，誰點的？！」
人群中，韓世界慢慢地從點歌臺那邊踱過來，他直直地站在葉準面前說：「怎麼，我點的，你要對我怎樣？」
「我唱你大爺。」葉準豎起中指說。
「好歹今天也是給林森雨過生日，你就不能稍微給林森雨一點面子？」韓世界一點也不虛葉準，反而笑道：「要不你先問問林森雨的意見？」
「我幹嘛要——」
「小葉子，唱唱唱！」林森雨從沙發上爬起來，衝過去取了話筒，回來就塞到了葉準手裡，他的雙眼亮閃閃地望著葉準：「這是我的生日願望，滿足它吧。」
「……」
葉準被林森雨的狗眼打敗了。但是他為什麼會因為林森雨那麼蠢的眼神而忍氣吞聲，接受這一項艱辛的挑戰？他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才會幹這件他最討厭的事啊。
上一首歌結束，該輪到葉準，就在這一刻玩遊戲的傢伙們突然扔了骰子紛紛從位置上站起來。
「啊，我出去透個氣。」有人說。
「我去噓噓。」有人摸了摸脖子，搶著往外走。
「我跟你去……」
每個人都認準了包廂大門的位置，邁開長腿急速而去。
哈？幾名新人坐在那裡莫名不知所以。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學長們一個個地往外跑，要不要跟著他們出去呢？他們才剛剛蠢蠢欲動，就突然接收到了一道寒冷的眼神射殺。
轉過頭，葉準大魔王正捏著話筒站在通往門口的路上，眼底是弒殺八方的冷狂。
「誰敢踏出這道門半步——我擰斷他脖子。」他緩緩地、凶惡地露出了魔王之笑。
想他出醜？
天真。
既然是他們點的歌，跪著也要給他聽完！
……
半分鐘後，林森雨吐出一口血死在了沙發上。他生平第一次聽到那麼難聽的……不，根本不能叫歌。直到今天他才終於懂得了「魔音灌耳」這個詞到底有多恐怖，上下五千年，還有比葉準更不會唱歌的人嗎？
他後悔，白天的時候他怎麼會期待葉準唱歌呢。他再也不想了解葉準生命中有關於「唱歌」的這一部分。
而整個包廂裡哀鴻遍野，穿腸毒音讓所有人都死絕，葉準一口氣唱到底，羞恥心突然從他身體裡消失，他非常快意地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葉準回身清點陣亡敵情，數來數去，卻發現還是遛了兩個。
韓世界不在，曹潤也不在。
韓世界和曹潤……葉準的神色頓時一凝，心生疑竇。這兩個人一起離開的？韓世界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葉準絕對不相信韓世界是會跟曹潤做朋友的那種人。
葉準放下話筒正想給曹潤打電話，側牆的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裡邊走出來一名矮小的少年。
「OMG，你終於唱完了。」曹潤一臉快被折磨死的哀怨：「躲到廁所都沒用。」
「……」
曹潤理理衣服走過來，葉準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不放心往廁所走過去，一把推開了彩色玻璃門。
裡邊沒人。
「你到底上不上啊？」曹潤奇怪地盯著葉準。
「嗯。」葉準說。說完走進去從裡邊關上了門。
一晚上，VIP大包裡鬼哭神嚎。唱到九點過的時候吹了蠟燭吃了蛋糕。
葉準正埋頭啃著林森雨給他的那一大塊蛋糕，韓世界突然在旁邊說道：「說起來，我們二年級裡邊葉準的年紀算小了吧。」
「……」葉準抬頭：「你給我閉嘴。」韓世界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都沒注意，但他總覺得這個傢伙今天是專門跟他作對來的。
「幹嘛，我也就說說，你不是下半年生日嗎？」
陳澤州湊過來說：「對啊，葉準不是天蠍座嘛，那應該是年底。」
葉準不爽地擺出臭臉說：「關你們屁事。」
這時旁邊某人歡然樂了，興高采烈並且不怕死地喊道：「原來你比我小半歲，小葉子小葉子快叫聲'哥哥'來聽。」
「哥你兩下！」葉準扔了盤子叉子，凶吼吼地站起來把林森雨捶了一頓。他就知道……誰他媽要叫林蠢蛋哥哥。
吃完蛋糕，童教練有事先閃了一步，不過還是交待剩下的人唱到十點就各回各家，並讓韓世界盯著他們。
唯一的大人一走，立刻就有人喊：「來點酒？！」
韓世界說：「喝個毛線，你成年了嗎？」
「成了啊，我上半年滿的十八。」
「別喝了，」韓世界猶豫了一下：「被發現了不好。」而且選拔賽就快開始，出了事誰都擔待不起，現在這幫傢伙傢伙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對方早就想來點酒精瘋一瘋，卻沒想到會被拒絕，於是不滿地搭上韓世界的肩：「你丫少裝模作樣了，你敢說你平時在外邊沒少喝酒？」
韓世界低笑一聲說：「在外邊和在隊裡不一樣，你們出了事誰負責？」
「少他M假正經，我們就隨便來點啤酒，不會醉的，放心吧隊長大人。」說著那人就按下了桌上的呼叫鈴。
幾個人都喊著叫酒，韓世界叫也叫不住，只好罵了聲「靠」，繼而吩咐：「每個人半瓶，多了我明天去告發你們。」
說是每人半瓶，然而喝起來了，酒興上來，就是鬼都擋不住。就連韓世界自己也喝了一瓶多。
林森雨不怎麼喜歡啤酒的味道，幸好其他人來輪他，就被他旁邊的葉準擋了回去：「你們喝你們的，少灌他。」
「他是你養的還是你養的？這麼護著。」
葉準皺著眉冷聲說：「你想他被人拍到喝得醉醺醺的明天上頭條？」
「呃……」也對，林森雨是明星，被人寫什麼高中生半夜喝酒爛醉不歸什麼的好像的確不好。
隊裡的人雖然愛鬧但其實人都不錯，想到這一層所有人都勉強放過了林森雨。
「不過林森雨不喝你得喝，來，給哥把這杯乾了！」陳澤州喝得有點熏熏然，他把酒杯硬推給葉準，杯裡倒滿了酒，杯口輕輕地一歪，蕩了葉準一膝蓋。
葉準皺著眉頭，好幾個人盯著他，他耐著性子乾完了一杯，結果又被強行拉著喝了兩杯，理由是「林森雨不喝就算了，小曹你還不讓喝？你這傢伙真他妹的掃興。」
加上之前還喝了一些，之後葉準說什麼都不肯再接別人遞來的杯子或者瓶子。
而在這之間，有人提議玩國王遊戲。
葉準沒想過自己運氣差，但今晚他的運氣真的有點不一般的背。一次國王都每當，還連續幾把被點了名。
一次是他拿到八點，正好被「國王」吆喝八點喝酒，還有一次對著馬桶拿著話筒喊「我愛你」的笨蛋也是他，第三次的時候，國王牌落到了韓世界的手裡。
「剛才你們那些太沒意思了吧，我們來點猛點的好了。我想想。」韓世界翹著腿，好整以暇地靠著沙發背。他的嘴角暗藏著一抹狡譎的笑，伸手摸了摸下巴，突然「啊」了一聲說：「有了，兩點和三點接吻，不過點到即止不算，一定要舌吻。」
「臥——勒個槽！這他媽也太重口了！」旁邊的人叫起來：「不過這個好，這個棒，哇哈哈哈~」
滿屋子的人都看過了牌。滿屋子的人都野人似的瞎起鬨，有人「喔喔喔喔」地大叫，還脫了衣服滿堂跑，生怕搞不出什麼高潮來。
葉準的臉黑成了熊。
他現在可以斷定韓世界今天是他的剋星。
——他抽到了兩點。他媽的！韓世界是知道他抽了兩點嗎！
打死他他都不會親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這一群全都是男人！一個個又是酒臭又是汗臭，誰他媽要親。噁心死了。
「哦，葉準弟弟是兩點啊。」坐在葉準旁邊的陳澤州偷偷翻開了葉準壓在桌上的牌，立刻就幸災樂禍地笑起來，而後舉著葉準的牌喊：「誰三點啊，快老實站出來。不老實我挨個翻牌啦！！」
他站了起來，摩拳擦掌準備著要挨個去翻牌。
林森雨突然明白了。
在幾個小時前韓世界說要給他的福利是什麼。
韓世界耍了詐，讓他和葉準分別拿到了3點和2點的牌，給他機會佔葉準的便宜。
林森雨的心情有點複雜，因為這也意味著另一件事——韓世界果真猜到了他喜歡葉準這件事。
少年沈默了幾秒，而後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手裡的牌。在眾人的注目下，他笑瞇瞇地對著韓世界說：「國王陛下，我申請回家再親。」
就算想調戲、或者說親近葉準，林森雨也拿不準該不該吃韓世界這番「好意」。更何況葉準的臉皮，比看起來薄多了呢。
韓世界微瞇著眼睛，他慢慢地「哦」了一聲：「我們的大明星是三點啊。」
「那能回家親嗎？」林森雨故作羞澀地捂著臉，扭了扭屁股說：「我和小葉子親熱的時候被別人看到會很不好意思啊。」
「你們說呢？」「國王」傲慢地抬著下巴問在座的群眾。
「不準！」
「不行，趕緊親！！舌吻，不舌吻不算數！」
結果當然是申請駁回。這裡是一群徜徉在青春的勃動和酒精麻痺裡的野獸，也是最損的損友。誰會放過看葉準出糗的機會？
傻了才會放過啊！
「不玩了！」葉準扔了牌「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林森雨。葉準都不知道到底是他黴還是林森雨黴。他拿個兩點林森雨還能正好拿個三點，要不是韓世界不會透視他真的會懷疑那傢伙是在耍他們。
就算不是其他人而是林森雨，就算他——他並不覺得跟林森雨親一下會噁心，但他也沒興趣當著這麼多人幹！
然而他一起身立刻就被人撲過來攔住。陳澤州和另外一個人箍腰抱腿的，把想逃跑的人抱得嚴嚴實實。
「親啊，是男人就乾脆點。」陳澤州在背後圈著葉準喊。
親親親親屁啊。
雖然不是沒親過林森雨，但他根本沒做好還要再親一次的準備。
「快點，別浪費時間。」韓世界在旁邊說：「猶猶豫豫這麼不乾脆還是葉準嗎？要不我自己親林森雨算了，我還沒跟男人接過吻，更沒親過明星，還真有點想試試。」
葉準原本有八九分的抗拒，但韓世界的這句話讓他的掙扎停了下來。
「放開。」葉準咬了咬牙。
陳澤州看了看他，而後跟另一個人一起放開了他。身上的束縛消失，葉準眉毛一擰，轉身就單腳跪在沙發上，按住了還坐在原地的林森雨的肩膀。
這一刻，他的眼裡突然只看到了他。眾人的期待歸於聚精會神的高度安寧，整個空間裡，連呼吸都突然變得清晰。
林森雨抬著頭，眼睛裡說不上是抗拒還是期待，只是很亮，明亮若緩緩的溪水。
葉準額上青筋立時一崩，他「靠」了一聲放過了林森雨，直起身子罵道：「知道我最煩唱歌，誰點的？！」
人群中，韓世界慢慢地從點歌臺那邊踱過來，他直直地站在葉準面前說：「怎麼，我點的，你要對我怎樣？」
「我唱你大爺。」葉準豎起中指說。
「好歹今天也是給林森雨過生日，你就不能稍微給林森雨一點面子？」韓世界一點也不虛葉準，反而笑道：「要不你先問問林森雨的意見？」
「我幹嘛要——」
「小葉子，唱唱唱！」林森雨從沙發上爬起來，衝過去取了話筒，回來就塞到了葉準手裡，他的雙眼亮閃閃地望著葉準：「這是我的生日願望，滿足它吧。」
「……」
葉準被林森雨的狗眼打敗了。但是他為什麼會因為林森雨那麼蠢的眼神而忍氣吞聲，接受這一項艱辛的挑戰？他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才會幹這件他最討厭的事啊。
上一首歌結束，該輪到葉準，就在這一刻玩遊戲的傢伙們突然扔了骰子紛紛從位置上站起來。
「啊，我出去透個氣。」有人說。
「我去噓噓。」有人摸了摸脖子，搶著往外走。
「我跟你去……」
每個人都認準了包廂大門的位置，邁開長腿急速而去。
哈？幾名新人坐在那裡莫名不知所以。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學長們一個個地往外跑，要不要跟著他們出去呢？他們才剛剛蠢蠢欲動，就突然接收到了一道寒冷的眼神射殺。
轉過頭，葉準大魔王正捏著話筒站在通往門口的路上，眼底是弒殺八方的冷狂。
「誰敢踏出這道門半步——我擰斷他脖子。」他緩緩地、凶惡地露出了魔王之笑。
想他出醜？
天真。
既然是他們點的歌，跪著也要給他聽完！
半分鐘後，林森雨吐出一口血死在了沙發上。他生平第一次聽到那麼難聽的……不，根本不能叫歌。直到今天他才終於懂得了「魔音灌耳」這個詞到底有多恐怖，上下五千年，還有比葉準更不會唱歌的人嗎？
他後悔，白天的時候他怎麼會期待葉準唱歌呢。他再也不想了解葉準生命中有關於「唱歌」的這一部分。
而整個包廂裡哀鴻遍野，穿腸毒音讓所有人都死絕，葉準一口氣唱到底，羞恥心突然從他身體裡消失，他非常快意地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葉準回身清點陣亡敵情，數來數去，卻發現還是遛了兩個。
韓世界不在，曹潤也不在。
韓世界和曹潤……葉準的神色頓時一凝，心生疑竇。這兩個人一起離開的？韓世界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葉準絕對不相信韓世界是會跟曹潤做朋友的那種人。
葉準放下話筒正想給曹潤打電話，側牆的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裡邊走出來一名矮小的少年。
「OMG，你終於唱完了。」曹潤一臉快被折磨死的哀怨：「躲到廁所都沒用。」
「……」
曹潤理理衣服走過來，葉準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不放心往廁所走過去，一把推開了彩色玻璃門。
裡邊沒人。
「你到底上不上啊？」曹潤奇怪地盯著葉準。
「嗯。」葉準說。說完走進去從裡邊關上了門。
一晚上，VIP大包裡鬼哭神嚎。唱到九點過的時候吹了蠟燭吃了蛋糕。
葉準正埋頭啃著林森雨給他的那一大塊蛋糕，韓世界突然在旁邊說道：「說起來，我們二年級裡邊葉準的年紀算小了吧。」
「……」葉準抬頭：「你給我閉嘴。」韓世界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都沒注意，但他總覺得這個傢伙今天是專門跟他作對來的。
「幹嘛，我也就說說，你不是下半年生日嗎？」
陳澤州湊過來說：「對啊，葉準不是天蠍座嘛，那應該是年底。」
葉準不爽地擺出臭臉說：「關你們屁事。」
這時旁邊某人歡然樂了，興高采烈並且不怕死地喊道：「原來你比我小半歲，小葉子小葉子快叫聲'哥哥'來聽。」
「哥你兩下！」葉準扔了盤子叉子，凶吼吼地站起來把林森雨捶了一頓。他就知道……誰他媽要叫林蠢蛋哥哥。
吃完蛋糕，童教練有事先閃了一步，不過還是交待剩下的人唱到十點就各回各家，並讓韓世界盯著他們。
唯一的大人一走，立刻就有人喊：「來點酒？！」
韓世界說：「喝個毛線，你成年了嗎？」
「成了啊，我上半年滿的十八。」
「別喝了，」韓世界猶豫了一下：「被發現了不好。」而且選拔賽就快開始，出了事誰都擔待不起，現在這幫傢伙傢伙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對方早就想來點酒精瘋一瘋，卻沒想到會被拒絕，於是不滿地搭上韓世界的肩：「你丫少裝模作樣了，你敢說你平時在外邊沒少喝酒？」
韓世界低笑一聲說：「在外邊和在隊裡不一樣，你們出了事誰負責？」
「少他M假正經，我們就隨便來點啤酒，不會醉的，放心吧隊長大人。」說著那人就按下了桌上的呼叫鈴。
幾個人都喊著叫酒，韓世界叫也叫不住，只好罵了聲「靠」，繼而吩咐：「每個人半瓶，多了我明天去告發你們。」
說是每人半瓶，然而喝起來了，酒興上來，就是鬼都擋不住。就連韓世界自己也喝了一瓶多。
林森雨不怎麼喜歡啤酒的味道，幸好其他人來輪他，就被他旁邊的葉準擋了回去：「你們喝你們的，少灌他。」
「他是你養的還是你養的？這麼護著。」
葉準皺著眉冷聲說：「你想他被人拍到喝得醉醺醺的明天上頭條？」
「呃……」也對，林森雨是明星，被人寫什麼高中生半夜喝酒爛醉不歸什麼的好像的確不好。
隊裡的人雖然愛鬧但其實人都不錯，想到這一層所有人都勉強放過了林森雨。
「不過林森雨不喝你得喝，來，給哥把這杯乾了！」陳澤州喝得有點熏熏然，他把酒杯硬推給葉準，杯裡倒滿了酒，杯口輕輕地一歪，蕩了葉準一膝蓋。
葉準皺著眉頭，好幾個人盯著他，他耐著性子乾完了一杯，結果又被強行拉著喝了兩杯，理由是「林森雨不喝就算了，小曹你還不讓喝？你這傢伙真他妹的掃興。」
加上之前還喝了一些，之後葉準說什麼都不肯再接別人遞來的杯子或者瓶子。
葉準沒想過自己運氣差，但今晚他的運氣真的有點不一般的背。一次國王都每當，還連續幾把被點了名。
一次是他拿到八點，正好被「國王」吆喝八點喝酒，還有一次對著馬桶拿著話筒喊「我愛你」的笨蛋也是他，第三次的時候，國王牌落到了韓世界的手裡。
「剛才你們那些太沒意思了吧，我們來點猛點的好了。我想想。」韓世界翹著腿，好整以暇地靠著沙發背。他的嘴角暗藏著一抹狡譎的笑，伸手摸了摸下巴，突然「啊」了一聲說：「有了，兩點和三點接吻，不過點到即止不算，一定要舌吻。」
「臥——勒個槽！這他媽也太重口了！」旁邊的人叫起來：「不過這個好，這個棒，哇哈哈哈~」
滿屋子的人都看過了牌。滿屋子的人都野人似的瞎起鬨，有人「喔喔喔喔」地大叫，還脫了衣服滿堂跑，生怕搞不出什麼高潮來。
葉準的臉黑成了熊。
他現在可以斷定韓世界今天是他的剋星。
——他抽到了兩點。他媽的！韓世界是知道他抽了兩點嗎！
打死他他都不會親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這一群全都是男人！一個個又是酒臭又是汗臭，誰他媽要親。噁心死了。
「哦，葉準弟弟是兩點啊。」坐在葉準旁邊的陳澤州偷偷翻開了葉準壓在桌上的牌，立刻就幸災樂禍地笑起來，而後舉著葉準的牌喊：「誰三點啊，快老實站出來。不老實我挨個翻牌啦！！」
他站了起來，摩拳擦掌準備著要挨個去翻牌。
林森雨突然明白了。
在幾個小時前韓世界說要給他的福利是什麼。
韓世界耍了詐，讓他和葉準分別拿到了3點和2點的牌，給他機會佔葉準的便宜。
林森雨的心情有點複雜，因為這也意味著另一件事——韓世界果真猜到了他喜歡葉準這件事。
少年沈默了幾秒，而後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手裡的牌。在眾人的注目下，他笑瞇瞇地對著韓世界說：「國王陛下，我申請回家再親。」
就算想調戲、或者說親近葉準，林森雨也拿不準該不該吃韓世界這番「好意」。更何況葉準的臉皮，比看起來薄多了呢。
韓世界微瞇著眼睛，他慢慢地「哦」了一聲：「我們的大明星是三點啊。」
「那能回家親嗎？」林森雨故作羞澀地捂著臉，扭了扭屁股說：「我和小葉子親熱的時候被別人看到會很不好意思啊。」
「你們說呢？」「國王」傲慢地抬著下巴問在座的群眾。
「不準！」
「不行，趕緊親！！舌吻，不舌吻不算數！」
結果當然是申請駁回。這裡是一群徜徉在青春的勃動和酒精麻痺裡的野獸，也是最損的損友。誰會放過看葉準出糗的機會？
傻了才會放過啊！
「不玩了！」葉準扔了牌「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林森雨。葉準都不知道到底是他黴還是林森雨黴。他拿個兩點林森雨還能正好拿個三點，要不是韓世界不會透視他真的會懷疑那傢伙是在耍他們。
就算不是其他人而是林森雨，就算他——他並不覺得跟林森雨親一下會噁心，但他也沒興趣當著這麼多人幹！
然而他一起身立刻就被人撲過來攔住。陳澤州和另外一個人箍腰抱腿的，把想逃跑的人抱得嚴嚴實實。
「親啊，是男人就乾脆點。」陳澤州在背後圈著葉準喊。
親親親親屁啊。
雖然不是沒親過林森雨，但他根本沒做好還要再親一次的準備。
「快點，別浪費時間。」韓世界在旁邊說：「猶猶豫豫這麼不乾脆還是葉準嗎？要不我自己親林森雨算了，我還沒跟男人接過吻，更沒親過明星，還真有點想試試。」
葉準原本有八九分的抗拒，但韓世界的這句話讓他的掙扎停了下來。
「放開。」葉準咬了咬牙。
陳澤州看了看他，而後跟另一個人一起放開了他。身上的束縛消失，葉準眉毛一擰，轉身就單腳跪在沙發上，按住了還坐在原地的林森雨的肩膀。
這一刻，他的眼裡突然只看到了他。眾人的期待歸於聚精會神的高度安寧，整個空間裡，連呼吸都突然變得清晰。
林森雨抬著頭，眼睛裡說不上是抗拒還是期待，只是很亮，明亮若緩緩的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