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放學之後來到球場，葉準看到了好幾天沒見的林贊。
其他人這時候還在找食，只有林贊一個人坐在長凳上壓腿。
「來得挺早的啊。」見葉準優哉遊哉地垮著個乾癟的書包走進來，林贊抬手向他打了個招呼：「吃了？」
「沒有。」葉準說：「我去換衣服。」
「走吧，先去吃點東西，我請。」林贊停下自己的動作，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站起來，笑著指指門口。
「算……」
「別算，當陪我吧。」林贊拍了拍葉準厚薄適中而又有力的肩：「反正時間還早，餓著肚子影響發育。」
還發什麼育。但林贊這麼說了葉準再拒絕也不好，他只好跟著林贊一起出了校門口。兩人進了一家小飯館，各人要了一份炒飯。
飯還沒來，葉準玩著手裡的勺子，無聊地轉著勺柄：「前幾天你去旅遊了？」
「哪有那麼好的命，有點別的事耽擱。」林贊微笑著看著葉準：「今天怎麼沒和林森雨一起？」
「我跟他又不是連體嬰，怎麼可能時刻在一起。」事實上放學的時候葉準還晃去林森雨班外邊看了看，但被告知林森雨已經走了。一向都是林森雨主動找他，今天他第一次去等對方，卻竟然撲了個空。這傢伙。
「吵架了？」
靠！林贊不是火眼金睛都是火眼金睛他兄弟。但是他們算吵架嗎。他們並沒有吵，只是……
葉準皺著眉頭不說話，林贊認真看了他兩眼，面上終於帶了點不可思議：「真吵了？」
「沒有。但是他可能在生我的氣。」林森雨中午看到他就跑了，放學也跑得飛快，不是躲他又是在幹嘛。
林贊挑了挑眉，笑得有些促狹：「林森雨會生氣很稀奇呢，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我哪有？」葉準梗著脖子，聲音聽起來理直氣壯，表情卻出賣了他。是的，事實上除了上課的時候，只要林森雨沒出去工作他們就似乎總是在一起。打球，回家，甚至是自由的週末時間。在葉準還沒有察覺的時候，那個人就佔據了他大半的空餘時間，總是在他視線裡晃來晃去，存在感「突突」地就攀升到了第一位。
像今天這樣林森雨突然這麼一躲他，立刻就讓他不習慣，於是心裡也莫名地感到了內疚。
內疚個毛線啊，他又不是真的幹了對不起他的事！
「那你做了什麼？」林贊手背撐著下巴，不依不饒地問。
「中午吃飯，跟別人一起吃的。」葉準沒好氣地回答。
「和誰？」
「我們班的。」
林贊突然明白了什麼：「哦，男的還是女的？」
「問這麼多幹嘛，你是我媽呀？」吃個飯而已。沒跟林大狗一起吃，和別人一起吃的，而已。他怎麼就覺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林贊沒追著葉準不放，只是微微偏頭看著葉準，嘴角帶著一絲難以琢磨的笑：「那我……等會兒去問他，幫你問問他為什麼要生氣。」
「草！」葉準把不銹鋼勺子往桌上「啪」地一按，朝對面的人探過身，低吼道：「你吃飽了撐的？少問。」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怎麼想的？」林贊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面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但話到了嘴邊，最後變成了一道無奈的笑意：「遲鈍的人真可怕。」
這時候，葉準的炒飯端了上來。林贊還望著他笑得像只溫和的狐狸，葉準吸了一口氣，默然了兩秒，抓起勺子定定地說道：「我自己會問，不勞你操心。」
他的事，他會靠自己去解決。
不過，一直到晚上的練習結束林森雨都沒有再出現。他接到了臨時不可推脫的工作，一放學就被經紀人接走了。
這天晚上葉準稍微有點不在狀態，聽說林森雨是因為工作才急著離開的時候他先是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而後就變得更加煩躁。
那隻蠢蛋再忙難道連發個信息給他的時間都沒有？害他還專門跑去等他，害他想了半天他們見面他該跟他說些什麼，結果他腦子裡的那些臺詞還要等到明天才能用，他真怕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了！
但是第二天，葉準仍舊沒有看到林森雨。林森雨的工作還沒有結束，並沒有回學校，也沒有給葉準發什麼消息。
在晚上練球的時候，葉準因為走神跟劉瑾撞到了一起。兩人都跟熊似的，加上奔跑中的速度，那麼狠狠的一撞，立刻不可避免地跌落在地，劉瑾手裡的球一滑，「骨碌碌」地滾遠了。
「抱歉。」葉準爬起來，抓著劉瑾地手把人拉了起來：「沒撞到哪吧？」
「沒事。」劉瑾站穩後鬆開了手，但他沒立刻離開，而是直直地盯著葉準，似乎不太高興：「學長你這兩天練習都不太認真，不管是什麼事影響你，但至少練球的時候希望你振作一點。」
「……」喲呵，這小屁孩還教訓起他來。葉準腹誹歸腹誹，但對方的話卻讓他不可反駁。是啊，他東想西想個屁！不就是個林森雨，還怕找不到機會對付他？
葉準拍了一下劉瑾的背，「我知道了，別磨蹭，繼續練習。」
劉瑾點了一下頭，葉準要走，小屁孩還盯著他。
「？」
「我說過我會拿到十四號，我不是說著玩的，學長你別忘了。」劉瑾嚴肅地說。
「我沒忘！去把球撿回來！」靠，囉囉嗦嗦還不死心。
劉瑾跑去撿球，葉準拉起衣服擦了一把汗涔涔的臉。
劉瑾的球是真的打得好，等開學招新結束，新的團隊正式建立起來，如果林森雨還是經常因為工作耽誤練球……他的背號說不定真的保不住。就天賦而言劉瑾或許比不上林森雨，但林森雨過去都是自己玩玩街頭籃球之類，而劉瑾卻接受過漫長的正規訓練，懂得更多比賽的技巧，有對抗賽的經驗，這些都是林森雨的短處。
到時候自己沒法守住自己的背號，那傢伙會哭鼻子嗎。
想到這裡葉準有些擔心，又覺得很好笑。蠢蛋哭喪臉的時候一定很好玩。
又過了一天，林森雨終於回來了。
其他人正在熱身的時候，穿著T卹少年突然頂著個泡沫箱子出現在了球場上。
「哇呼呼呼！！我胡漢三回來了！」少年把箱子往腳底下一放，放開嗓子喊：「我給大家帶了慰問品！」
其他人原本都在認真地幹自己的事，聽了這話誰還忍得住好奇心？於是一干人都不管教練在場，一蜂窩地朝林森雨那邊擠了過去。
原來林森雨竟然帶回來一箱冰激凌，還有幾袋其他的零食，而且盡是些一小盒、一小袋就很貴的高級貨，說是別人送的，跟人一起空運回來。
葉準站在人群外，他抱著球看著人堆裡的林森雨。兩天不見，他總覺林森雨哪裡變得不太一樣，直到對方彎腰從箱子裡拿了一盒冰激凌朝他走來，最後來到了他的眼前。
「給你。」少年抿了抿嘴，低頭把東西遞給葉準。
「你晒黑了。」他終於明白這個人哪裡不對，這兩天竟然晒黑了些。白皙的皮膚變成了淺蜜色，這蠢蛋難不成是跑去了非洲？
「啊？沒有啦。」少年埋著頭輕輕鼓了一下臉，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什麼亮粉之類的東西，像孔雀的尾巴似的掃了兩下：「這是化的妝。還沒來得及卸。」
「……哦。」沒卸妝就跑回來，這是有多趕？
「我、我去換衣服。」林森雨說著就要跑，但他一轉身手腕便落在了別人的手掌心裡。
葉準的手心滾燙，還微微地冒著汗，少年輕輕地拉了一把，感受到林森雨在他手裡抖了抖。
「今天給你發信息為什麼不回？」他低低地問他。
林森雨抓了一下頭髮，彷彿現在才想起這事：「啊，哦！因為當時太忙了所以沒來得及回呢，後來就忘了。」
他一直沒回身，他的手在葉準的手裡，其他人在分食他帶回來的東西，葉準只看到他出著汗的脖子，那裡也被人弄成了淺淺的蜜色，只是這樣看起來就一點也不像他。
葉準有點生氣，不知道是氣林森雨敢忘記回他的信息，還是氣他跟他說話的時候竟然不肯面對著他，或者只是氣他的皮膚變成了變的顏色，或者是別的什麼，總之葉準就是很不爽。
有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葉準手一鬆，當即放開了林森雨，但他推了他一把：「跟我過來。」
而後大步地朝更衣室那邊走去。
林森雨看著葉準的背影，猶豫了短暫的片刻，而後跟了上去。
他前腳一踏進更衣室，立刻就被人抓住胳膊往裡邊拉了一把。他踉蹌地栽到對方的肩上，還來不及反應，那人的腳已經擦著他的大腿外側伸出去，壓在門上一踢，「碰——」地踢過去關上了。
葉準把冰激凌往褲兜裡一扔，左手穿過林森雨的腰，「嗒」的一聲，從裡邊落了鎖。
放學之後來到球場，葉準看到了好幾天沒見的林贊。
其他人這時候還在找食，只有林贊一個人坐在長凳上壓腿。
「來得挺早的啊。」見葉準優哉遊哉地垮著個乾癟的書包走進來，林贊抬手向他打了個招呼：「吃了？」
「沒有。」葉準說：「我去換衣服。」
「走吧，先去吃點東西，我請。」林贊停下自己的動作，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站起來，笑著指指門口。
「算……」
「別算，當陪我吧。」林贊拍了拍葉準厚薄適中而又有力的肩：「反正時間還早，餓著肚子影響發育。」
還發什麼育。但林贊這麼說了葉準再拒絕也不好，他只好跟著林贊一起出了校門口。兩人進了一家小飯館，各人要了一份炒飯。
飯還沒來，葉準玩著手裡的勺子，無聊地轉著勺柄：「前幾天你去旅遊了？」
「哪有那麼好的命，有點別的事耽擱。」林贊微笑著看著葉準：「今天怎麼沒和林森雨一起？」
「我跟他又不是連體嬰，怎麼可能時刻在一起。」事實上放學的時候葉準還晃去林森雨班外邊看了看，但被告知林森雨已經走了。一向都是林森雨主動找他，今天他第一次去等對方，卻竟然撲了個空。這傢伙。
「吵架了？」
靠！林贊不是火眼金睛都是火眼金睛他兄弟。但是他們算吵架嗎。他們並沒有吵，只是……
葉準皺著眉頭不說話，林贊認真看了他兩眼，面上終於帶了點不可思議：「真吵了？」
「沒有。但是他可能在生我的氣。」林森雨中午看到他就跑了，放學也跑得飛快，不是躲他又是在幹嘛。
林贊挑了挑眉，笑得有些促狹：「林森雨會生氣很稀奇呢，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我哪有？」葉準梗著脖子，聲音聽起來理直氣壯，表情卻出賣了他。是的，事實上除了上課的時候，只要林森雨沒出去工作他們就似乎總是在一起。打球，回家，甚至是自由的週末時間。在葉準還沒有察覺的時候，那個人就佔據了他大半的空餘時間，總是在他視線裡晃來晃去，存在感「突突」地就攀升到了第一位。
像今天這樣林森雨突然這麼一躲他，立刻就讓他不習慣，於是心裡也莫名地感到了內疚。
內疚個毛線啊，他又不是真的幹了對不起他的事！
「中午吃飯，跟別人一起吃的。」葉準沒好氣地回答。
「和誰？」
「我們班的。」
林贊突然明白了什麼：「哦，男的還是女的？」
「問這麼多幹嘛，你是我媽呀？」吃個飯而已。沒跟林大狗一起吃，和別人一起吃的，而已。他怎麼就覺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林贊沒追著葉準不放，只是微微偏頭看著葉準，嘴角帶著一絲難以琢磨的笑：「那我……等會兒去問他，幫你問問他為什麼要生氣。」
「草！」葉準把不銹鋼勺子往桌上「啪」地一按，朝對面的人探過身，低吼道：「你吃飽了撐的？少問。」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怎麼想的？」林贊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面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但話到了嘴邊，最後變成了一道無奈的笑意：「遲鈍的人真可怕。」
這時候，葉準的炒飯端了上來。林贊還望著他笑得像只溫和的狐狸，葉準吸了一口氣，默然了兩秒，抓起勺子定定地說道：「我自己會問，不勞你操心。」
他的事，他會靠自己去解決。
不過，一直到晚上的練習結束林森雨都沒有再出現。他接到了臨時不可推脫的工作，一放學就被經紀人接走了。
這天晚上葉準稍微有點不在狀態，聽說林森雨是因為工作才急著離開的時候他先是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而後就變得更加煩躁。
那隻蠢蛋再忙難道連發個信息給他的時間都沒有？害他還專門跑去等他，害他想了半天他們見面他該跟他說些什麼，結果他腦子裡的那些臺詞還要等到明天才能用，他真怕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了！
但是第二天，葉準仍舊沒有看到林森雨。林森雨的工作還沒有結束，並沒有回學校，也沒有給葉準發什麼消息。
在晚上練球的時候，葉準因為走神跟劉瑾撞到了一起。兩人都跟熊似的，加上奔跑中的速度，那麼狠狠的一撞，立刻不可避免地跌落在地，劉瑾手裡的球一滑，「骨碌碌」地滾遠了。
「抱歉。」葉準爬起來，抓著劉瑾地手把人拉了起來：「沒撞到哪吧？」
「沒事。」劉瑾站穩後鬆開了手，但他沒立刻離開，而是直直地盯著葉準，似乎不太高興：「學長你這兩天練習都不太認真，不管是什麼事影響你，但至少練球的時候希望你振作一點。」
「……」喲呵，這小屁孩還教訓起他來。葉準腹誹歸腹誹，但對方的話卻讓他不可反駁。是啊，他東想西想個屁！不就是個林森雨，還怕找不到機會對付他？
葉準拍了一下劉瑾的背，「我知道了，別磨蹭，繼續練習。」
劉瑾點了一下頭，葉準要走，小屁孩還盯著他。
「？」
「我說過我會拿到十四號，我不是說著玩的，學長你別忘了。」劉瑾嚴肅地說。
「我沒忘！去把球撿回來！」靠，囉囉嗦嗦還不死心。
劉瑾跑去撿球，葉準拉起衣服擦了一把汗涔涔的臉。
劉瑾的球是真的打得好，等開學招新結束，新的團隊正式建立起來，如果林森雨還是經常因為工作耽誤練球……他的背號說不定真的保不住。就天賦而言劉瑾或許比不上林森雨，但林森雨過去都是自己玩玩街頭籃球之類，而劉瑾卻接受過漫長的正規訓練，懂得更多比賽的技巧，有對抗賽的經驗，這些都是林森雨的短處。
到時候自己沒法守住自己的背號，那傢伙會哭鼻子嗎。
想到這裡葉準有些擔心，又覺得很好笑。蠢蛋哭喪臉的時候一定很好玩。
又過了一天，林森雨終於回來了。
其他人正在熱身的時候，穿著T卹少年突然頂著個泡沫箱子出現在了球場上。
「哇呼呼呼！！我胡漢三回來了！」少年把箱子往腳底下一放，放開嗓子喊：「我給大家帶了慰問品！」
其他人原本都在認真地幹自己的事，聽了這話誰還忍得住好奇心？於是一干人都不管教練在場，一蜂窩地朝林森雨那邊擠了過去。
原來林森雨竟然帶回來一箱冰激凌，還有幾袋其他的零食，而且盡是些一小盒、一小袋就很貴的高級貨，說是別人送的，跟人一起空運回來。
葉準站在人群外，他抱著球看著人堆裡的林森雨。兩天不見，他總覺林森雨哪裡變得不太一樣，直到對方彎腰從箱子裡拿了一盒冰激凌朝他走來，最後來到了他的眼前。
「給你。」少年抿了抿嘴，低頭把東西遞給葉準。
「你晒黑了。」他終於明白這個人哪裡不對，這兩天竟然晒黑了些。白皙的皮膚變成了淺蜜色，這蠢蛋難不成是跑去了非洲？
「啊？沒有啦。」少年埋著頭輕輕鼓了一下臉，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什麼亮粉之類的東西，像孔雀的尾巴似的掃了兩下：「這是化的妝。還沒來得及卸。」
「……哦。」沒卸妝就跑回來，這是有多趕？
「我、我去換衣服。」林森雨說著就要跑，但他一轉身手腕便落在了別人的手掌心裡。
葉準的手心滾燙，還微微地冒著汗，少年輕輕地拉了一把，感受到林森雨在他手裡抖了抖。
林森雨抓了一下頭髮，彷彿現在才想起這事：「啊，哦！因為當時太忙了所以沒來得及回呢，後來就忘了。」
他一直沒回身，他的手在葉準的手裡，其他人在分食他帶回來的東西，葉準只看到他出著汗的脖子，那裡也被人弄成了淺淺的蜜色，只是這樣看起來就一點也不像他。
葉準有點生氣，不知道是氣林森雨敢忘記回他的信息，還是氣他跟他說話的時候竟然不肯面對著他，或者只是氣他的皮膚變成了變的顏色，或者是別的什麼，總之葉準就是很不爽。
有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葉準手一鬆，當即放開了林森雨，但他推了他一把：「跟我過來。」
而後大步地朝更衣室那邊走去。
林森雨看著葉準的背影，猶豫了短暫的片刻，而後跟了上去。
他前腳一踏進更衣室，立刻就被人抓住胳膊往裡邊拉了一把。他踉蹌地栽到對方的肩上，還來不及反應，那人的腳已經擦著他的大腿外側伸出去，壓在門上一踢，「碰——」地踢過去關上了。
葉準把冰激凌往褲兜裡一扔，左手穿過林森雨的腰，「嗒」的一聲，從裡邊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