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簡語棠強撐著靠在墻上,呼吸急促,腺體燙得嚇人,按理說注射過抑製劑沒那麼快再發情的,可見柯峻的信息素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柯峻也聞到了他的信息素,清新的檸檬香與他的信息素糾纏在一起,絲毫不覺得厭惡,可在此時,卻令他更為惱火。

「沒想騙我?信息素都出來了,你還裝傻?」

簡語棠看著他越發難看的神色,知道不解釋清楚他可能真要發狂:「你先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現在這樣,你覺得能談得下去嗎?」

柯峻眯眼看著他,簡語棠嘆了口氣:「柯先生,不是隻有你討厭被信息素控制。」

柯峻的臉更冷了,他也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不是像其他omega信息素那種猛烈到讓他覺得噁心的感覺,而是溫柔如水,絲絲縷縷滲透進他的身體,勾起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而且他的大腦完全,這比那些直接讓他大腦發昏更可怕。

他放開手簡語棠癱倒在地,長舒了一口氣,顫抖著從自己包裡一隻抑製劑注射了下去。

房間裡十分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身體平靜後,簡語棠抬頭苦笑:「我先聲明,我一開始沒想過騙你,從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是個Beta,我也隻把自己當Beta。

當初我提出結婚協議只是隨口說說,完全沒想過你會同意,但……那時候我喜歡你,在你同意後我根本拒絕不了。

我本來打算永遠守著這個祕密,畢竟你也不喜歡我,只要我還是個Beta就不會對你影響。」

腦洞的記憶中,齊橖與柯峻曾經也有過快樂,雖然只是相敬如賓。

「你還記不記得,一開始我們的關係特別融洽,甚至讓我有種可以這樣一輩子的錯覺。」

他看向柯峻目光真誠:「那時我決定向你坦白,然而,在我鼓足勇氣的那個晚上,齊桐出現了,你對他的特殊讓我産生了危機,還有可笑的嫉妒心。」

在這一刻,齊橖的所有記憶在他腦海清晰呈現,那些感情在那一瞬間完全覆蓋了他,令他感同身受,不由自主的泛起眼淚。

「我從出生開始,每一樣珍愛之物都會離我遠去,而你,是我唯一想要抓牢的東西,為此我失去了理智,做出了許多不理智的事情。

我很抱歉對你造成的傷害,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份感情實在太過沉重,從掉下第一滴淚開始,簡語棠的雙眼不斷湧出眼淚,他抬手去擦卻怎麼也擦不乾淨,最後乾脆趴在膝蓋上任由眼淚無聲的落下。

他知道,這裡面也有他為自己流下的眼淚,他對柯峻是有好感的,無論是單從角色還是這段時間的接觸,但他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而現在,他們關係就要被徹底割斷。

柯峻看著他難過,心尖發顫,垂在的身側的手動了動伸向簡語棠的頭頂,最後又垂了下來。

「為什麼這麼久,你都不肯主動告訴我。」

「對不起。」

因為我和齊橖一樣,也會害怕。

「不要說對不起,我要一個解釋。」

簡語棠擦掉眼淚,吸著鼻子看向柯峻,他原本以為柯峻會因為憤怒直接讓他走人,他可能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沒想到他現在還願意聽一個解釋。

他回想齊橖的記憶:「我可以把我的理由說給你聽,但你會相信嗎?」

柯峻看著他哭得通紅的眼睛,心裡有一絲抽痛,他明明想要珍惜眼前的人,可是卻變成了眼前這個模樣。

「我會分辨你說的話,我希望不會再有一個字是謊言。」

「好,我只說我的理由,信不信你自己判斷。」

「我再重申一次,我沒有主觀上騙你的意圖,母親離開後,我在齊家突然變成了多餘的人,就在那時他們提出需要一個對外的繼承人,而我,需要守住屬於我媽媽的一切……」

齊橖最大的願望就是守護住媽媽留下的一切,但那是在遇到柯之前,遇到他之後,他放棄了一切。

齊橖的童年記憶,大概是因為時間太久遠,他不能全部記起來,但也猜到了一些,想到同樣落得悽慘的齊橖媽媽,他閉上眼睛壓下心中的情緒。

「所謂的繼承人只不過是一個幌子,但我根本不知道,於是主動要求變成一個Beta,這件事是我自己的選擇,他們應該有所準備,所以我不敢隨便說出來。」

柯峻想到調查來的資料,開口問他:「那時候你多大?」

簡語棠看他一眼,低下頭:「十歲不到,那時候我母親剛去世一年多。」

柯峻緊緊皺眉心情複雜,十歲不到就注射了那種東西,就算副作用再小,十歲的孩子要承受那麼大的藥力也過於危險,而且十歲根本不會發情。

他捍緊雙拳,就算一個十歲的孩子以死相逼,齊家這也是犯法!

簡語棠見他不說話才繼續道:「所以,我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真正的Beta,真的不是有心騙你。」

「抑製劑是誰幫你注射的?」

簡語棠聽了他的話楞了楞,沒想到柯峻會問這個問題:「是齊桐的媽媽,他曾經是醫護人員,在這方面似乎很有辦法。」

醫護人員?柯峻的心思轉了轉,他沒記錯的話,齊夫人一直對外聲稱自己是名牌學院的高材生,家境很好,父母早逝。

一個條件如此優厚的人,怎麼可能去做一個醫護的工作?柯峻心道果然齊家從頭到尾都在算計。

「你要怎麼證明自己的話?」

簡語棠苦笑了一下,那麼久遠的事,他根本沒辦法自證。

「證明不了,那時候我還小,一心以為我是被需要的,為了不被拋棄,我幾乎是祈求他們給我注射了抑製劑。」

全都對上了,雖然沒有證據,但柯峻卻更相信他的話,他沒有為自己找任何藉口,而是平靜的敘述了那些他遭受的磨難。

平靜的不像是他的經歷,可他的眼神卻沒有表情平靜,那裡的悲傷與仇恨交織著翻湧。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柯峻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簡語棠抿脣:「我想你最怨恨我的大概就是那晚的事,雖然我不能自證,但我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很清楚。

強效抑製劑有效的情況下,我不可能被你標記,受孕就更不可能了,真的沒必要用這種方法激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