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夢耶?非耶,上(H)
跟林起朝夕相處的第十八天,林圖忽然困惑,為什麼像林起這麼優秀的男人至今仍是單身。
他的外貌幷不算差,哪怕去當個偶像也綽綽有餘。這麼多年來的生活閱歷已經孕育出了他特有的氣場,使得他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氣度。
在工作上,他是一絲不苟又雷厲風行的上司,給出的指示永遠精準、簡潔又直達目標。
私底下,他卻又意外的像一個兄長,平易近人,能夠包容你所有的任性和小情緒。
結束了一階段工作的休息日,林圖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妥當了才推門出去。
一層靠近院子的地方這些天被林起新添了不少健身道具,他穿著單薄的運動服,背著樓梯所在的位置,正在呼吸均勻的拎著啞鈴。
林圖不自覺把目光落在他的身體之上。
他的肌肉綫條幷非是那種誇張的健美類型,而是剛剛好的鼓脹,給人一種充滿力量的視覺享受。
淩初的身體曲綫也幷不算差,可是跟林起相比,就更像一個精瘦的年輕男孩。
「早。」
「早。」
聽到她聲音的林起回過頭來,眼神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原本以為,那一晚自己解決完闊別已久的慾望之後,接下來的生活會繼續平靜而有序。
可是,跟林圖共處一室的時間越長,他就發現自己似乎越難控制對她的本能反應。
林圖幷沒有跟之前有什麼不同。
她依舊每天都兢兢業業的為淩初的事業奔波,回家後也小心的注意自己的穿著。成年男女在沒有親密關係的前提下共處一室,她很清楚自己需要注意的事情比獨居時更多。
可是,哪怕她已經禮貌到了這個地步,林起在家裡看到她時還是不由自主的會起衝動。
她坐在沙發上他的隔壁,盤腿看電視的時候,她站在廚房裡他的身邊,低頭專注帶著手套刷碗的時候。
林起的性幻想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真實,有時候甚至他的手都已經伸到了半空中,才恍惚過來這是現實,而不是夢。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太過於鬆懈了,明明已經過了成年男性的衝動期,可是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像個楞頭青一般為了林圖胡思亂想。
所以他把之前常住的屋子裡的健身器材搬運過來了一些,試圖依靠這樣的辦法,來抵消掉他因林圖而起的那些血氣方剛。
可,計劃進展了幾天,所有被強壓下來的綺念和衝動,在看到林圖的那一剎那,都洶湧潰地堤而出。
「早上想吃些什麼」
林圖彎腰打開冰箱,秋季的連衣裙外邊是大地色的風衣。
林起的目光落在她裸露在連衣裙外邊的那截小腿之上,險些脫口而出,「你。」
「你想吃些什麼。」
他放下啞鈴,擦了擦汗,舌頭和理性還是自己的。
「好像只有簡單的麵包片了你今天還有別的工作安排嗎要不要順道一起去一趟便利店」
不是偶像身份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自由的出門。
林圖合上冰箱門,如此提議。林起哪裡有反駁的理由
「等我洗個澡,一起出門。」
「好。」
圍著浴巾站在衣櫥前的時候,林起第一次因為出門要穿什麼而糾結了。
這是同居之後,他第一次跟林圖在非工作場合一起出門,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裡總有些不合時宜的期待。
時鐘在一旁滴滴答答的提醒著他做事要迅速,他焦慮又挫敗的扶額,最終還是套了件不那麼正式的T恤,配了跟林圖同色系的休閒長褲。
「需要我開車嗎」
林起下樓的時候依舊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林圖搖了搖頭,這個小區隔壁的馬路走到頭就有一家大型的便利店,她開了一週的車在外忙碌,休息的時候只想抽時間在外邊走走。
林起鎖好門,林圖已經拎著手包在不遠處等他。
他有一種想要上前拉住她的手的衝動,就像兩個人是正在甜蜜期的新婚夫婦那般,一起在休息日去便利店採購。
「有什麼想吃的」
林圖輕快的走在他身側,林起張口想要說些什麼,視綫的餘光瞥見不遠處似乎有鏡頭一閃而過的微光。
他忽然叫住了林圖。
「過來。」
「怎麼了。」
林圖站定,林起的手已經落到了她的發間,輕輕將她的臉捧住。
「有記者。」
林圖的身子瞬間僵了,她怎麼就忘了林起也是不遑多讓的話題人物。
「抱歉」
林起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拉過林圖的小手,「為什麼要道歉,自然點,笑一個。」
僵硬的林圖都快要同手同腳了。
林起啞然失笑,她還真的很不擅長應付媒體。
「走不了的話,就讓我先抱一會吧」
他輕輕的把僵硬的林圖抱進自己懷裡,單手攬著她的腰,單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頭。
遠處的照相機快門一直在響,隔著一條馬路,林圖整個人都被林起保護在懷裡,看不見表情。
他鷹一樣銳利的目光揪住了躲藏在暗處的男人,用眼神警告他,適可而止。
「好了,沒事了。」
他鬆開林圖,那一位偷拍者已經知道自己被發現,帶上口罩和墨鏡懂事的假裝路人拎著器材走了。
明明是經紀人,可是一旦被當成主角而被媒體抓住的時候,她就完全僵硬的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林起私心的沒有放開她的手,將林圖的柔荑握在掌中,感受她略低於他的體溫,被他掌心的溫度而一點點捂熱。
「你有鏡頭恐懼嗎」
林圖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去看身邊的男人。
「不太清楚,不過我真的不太喜歡鏡頭。好看的人可以在裡面定格成畫片,可是普通人,只會被照射的醜態百出吧。」
你也很好看。
五個字的情話,在林起的舌尖轉了一圈,最終被他嚥下。
他知道自己真的淪陷了,或許從見到林圖的第一面起就已經開始了,只是他到現在才遲鈍的發現。
回家之後,林起破天荒的給自己開了瓶威士忌。
從冰箱裡拿了些冰塊,他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自飲自酌。
他發現自己忽然有些嫉妒淩初。
在林圖公寓裡的九小時二十七分鐘,關燈又開燈的客廳、浴室、臥室。
怎麼可能不發生些什麼
九小時二十七分鐘,現在的林起想起來都嫉妒的都快要發瘋。
看得著而吃不著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場酷刑。對他毫不設防的林圖一直把他當親人一般的信賴著,他不能親手打破她的這種信任。
一整瓶威士忌下肚,林起覺得自己的大腦開始有點兒昏昏沉沉。
天邊的光綫忽然陰沉了下來,多雨的季節,似乎是要變天。
在二層的林圖自然也察覺到了天氣的變化。
她看一眼一層小院的方向,林起正眯眼躺在靠椅之上,手邊的酒桌放著空蕩蕩的酒瓶和酒杯,似乎是睡過去了。
淋雨的話一定會生病的吧
她關好房間的窗戶,走下樓去,試著叫了林起很久,得到的也僅是他側頭過去的均勻鼻息當作回應。
看起來只能把他背進房了。
林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跟林起熊一樣的一身肌肉。
「林起能不能自己站起來」
半夢半醒之間,林起似乎又看到林圖出現在自己眼前。
天空是昏暗的沉,她張著嘴脣,好像在說些什麼,可是聲音很輕,完全進不了他的耳朵。
「嗯」
林圖使出了吃奶的勁,似乎都不能把這個男人從椅子上移動分毫。
她氣喘吁吁的靠在他懷裡,雙手自他腰後想要將他抱起來。
無果。
將他的胳膊拉到自己肩上,試圖將他翻身好背到自己背上。
無果。
豆大的雨點已經完全落了下來,還伴隨著電閃雷鳴的閃電。
四周的小洋樓都關緊了門窗拉上了窗簾來抵擋潮濕,林圖無措的抹一把臉,懊惱怎麼沒提前想起來在院子裡準備一把陽傘。
原本還睡得昏沉的男人忽然在睡夢中叫了她的名字。
「林圖」
「我在。」
林圖被叫的喜出望外,伸手在他眼前搖了搖,「你終於醒了」
林起只感覺夢裡的人好像是真的那般,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臉,手指愛憐的順著她的皮膚摩挲著。
雨水滴落在兩人四周,不冷,肯定是夢吧。
林起放心的右手稍稍用力,林圖整個人便瞬間趴在了她的身上。
他近乎急迫的循著那張嘴吻了上去,右手控制著她的頭,左手鉗制住她的腰。
她四處逃竄的丁香小舌,噴灑在他臉頰上迷亂的呼吸,緊貼著他的身體扭動著的小小身子。
九小時二十七分鐘。
他也想跟她一起從客廳、浴室到臥室。
「唔唔唔唔」
林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過自己會被林起以這樣的方式突襲。
他的舌頭整個兒就頂進了她嘴裡,攻城略池的速度比起淩初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糟糕的是,橫在她腰上的那截手臂就像是壓在她身後的一截鋼筋,她漲紅了臉,也沒能將自己從林起的懷抱中抽身出來,只能被動的調整呼吸,承受著林起孟浪又熱情的深吻。
太熱情了。
林圖的腦袋被吻的有些發暈。
他像是要把她的靈魂都吸出來般糾纏著她的小舌,兩瓣嘴脣怎麼也啃不盡興的品嘗著她的薄脣。
她的呼吸都像是被他完全攥住,無法抽身、不許抽離。每每當她有抬頭的趨勢時男人都會慌亂的、迷戀的再度糾纏上來,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纏繞著她,不給她任何逃脫的可能性。
雨越下越大,秋葉被雨點一片片擊落到地面上。刮過來的風根本帶不起沉重的雨珠,只能幽怨的在這天地的雨簾中肆意的吹著。
林圖風衣裡邊的連衣裙都已經被徹底的打濕,而林起滾燙的身體在這樣的雨中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像一個火爐。
細密的雨簾在碰到他的時候,似乎都要騰起淺淺的雲霧。
他炙烤著懷中的林圖,也囚禁著懷中的林圖。
林起終於滿足的喘著粗氣鬆開了林圖的嘴脣,那上面早已經滿是他忘情啃咬的痕跡。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感受著懷裡的人,是第一次觸碰她時的感覺,又軟,又熱。
他試探性的用手握住了她胸口的鼓鼓的小山丘,隔著內衣的乳房依舊柔軟的讓人想要更靠近一些,好一親芳澤。
「林圖林圖」
他不斷叫著她的名字,已分不清這究竟是夢或不是夢。
被酒精麻痺的大腦依舊處在荷爾蒙泛濫的亢奮期,他甚至都不在意這裡究竟是不是他的小院,充血的雙眼只能看見林圖濕透的連衣裙領口那一截露出來的纖細鎖骨。
他狼一般的吻了上去,又舔又吸,脣舌間的女性皮膚如他所想的那樣,細膩又甘甜。
「林起、林起」
林圖被他的動作給嚇得不輕。
雖說這場暴雨讓大多數鄰居都選擇躲在家中避雨,可是毫無遮擋的小花園裡,林起這樣抱著她又吻又啃,明顯是還會有接下來的進一步舉動。
她不敢想自己如果當真在這樣的環境下跟林起發生了些什麼會怎樣,那個白天偷拍的記者還在附近嗎是不是已經捕捉過了他們倆剛才忘情的糾纏
「林起快醒醒林起」
她只能寄希望於把林起喚醒。他那麼有自製力的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酒後亂性
「林圖」
林起整個人呢喃著沉醉在她懷裡,如果這是夢的話,那麼最好一輩子都不要醒。
他的手掌已經掀開了林圖的連衣裙下擺,被雨淋透的衣服下,林圖的皮膚冰涼的像是在發抖。
他心疼的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給它們溫暖,可是發現他的手掌縱使再大,似乎也沒有辦法完全的掌控整個林圖。
「嗯林起」
林圖已經被男人摸的有感覺了,他的手掌一路劃到了她的後背,在她弓起來的背脊上上下移動。潮濕的風衣和連衣裙沉甸甸的貼著她,只有林起的手掌到達的地方是熱的。
「林起快醒醒,我們進屋去好不好」
屋
林起忽然有瞬間的清醒。
對了,他的九小時二十七分鐘的美夢,是從客廳開始,而不是花園。
也不知是林圖的話語起了作用,還是林起依舊處於半夢半醒的夢遊狀態。
林圖感覺原本紋絲不動躺在躺椅上的男人忽然爆發般的站起了身,她被淋得瑟瑟發抖的只能窩在他的手臂裡,他山一般的肩膀替她擋住了周圍的視綫,玻璃門被拉開了,又關上了,窗簾被他隨意帶上,整個房間都陷入一種更深層次的昏暗。
屋。
林起有了概念,抱著林圖滾倒在了沙發之上,根本無暇顧及兩個人濕成一片的衣服會不會損毀名貴的地毯和沙發。
他快速的脫下自己的上衣,像無數次在夢裡做過的那樣,將小小的林圖囚禁在他的雙臂之間。
風衣被他一手褪下,扔在了地上。
連衣裙從底下掀開,舉高了林圖的雙手,將它脫了下來。
林圖被凍得有點臉色發白,一手捂著胸口已經濕透的胸衣,一手抵在林起赤裸的胸前。
黑暗中,男人的雙眼像是回歸了山林的野生動物,散發著危險的光芒緊緊的鎖定著她。
「林起」
她不確定般試探性的叫著他的名字,男人顫抖著的雙手已經重新落到了她的身體上,一寸寸,沿著她潮濕的腰腹開始向上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