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綫】告別

「東顯哥，你放心，我不會去找張繼宗的。」

聽到季卿這樣說蔣東顯就放心了，他就怕季卿一個衝動，反而害了自己。

季卿說完以後看向蔣東顯，然後輕輕抱住了他。

嬌軟的身體靠在自己胸膛，蔣東顯心裡一軟，也伸手摟住了她，還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後頸。

「卿卿？」

季卿往他懷裡縮了縮，聲音細細軟軟的。

「東顯哥，你知道我喜歡我哥哥吧……」

聽到這話蔣東顯的手一頓，片刻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嗯。」

季卿嘴角浮現出幸福的笑意，但眼裡卻泛出了濕意。

「東顯哥，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我哥，但就是喜歡了。」

蔣東顯又嗯了一聲，他清楚季卿的心情，就像對他對季卿一樣，不知不覺得就喜歡上了，而一切開始的僅僅是她安靜的坐在自己身旁收著小腳玩手機。

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和有力的心跳，季卿緩緩抬頭看向他。

「東顯哥，你真的很好……」

「還……還有……我真的想把那個孩子生下來的……」

說著她拉著蔣東顯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眼睛裡已經是一片水霧，蔣東顯的呼吸也一下重了。

——他知道季卿在跟他告別。

思考片刻後他將季卿再次拉入自己懷中，閉目撫摸著她的頭髮。

——既然她已經做了選擇，再吻一下都是僭越，他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她。

「卿卿，告訴東顯哥，你會幸福嗎？」

和周伏城一樣的問題，但是季卿眼裡的濕潤卻越發重了，她對蔣東顯是有情的。

或許沒有對季廷欽那樣的深刻，但是卻是真實的愛情。

「會的，東顯哥，我會幸福的。」

說完之後她也閉上雙眼，兩人靜靜相擁了許久。

*

半個小時後，周家兄弟也到了，五人圍坐在圓桌旁，季卿忘記了所有的不開心，像真正朋友相聚一樣吃飯聊天。

——這是她靜心準備的告別，她不想帶入任何不開心，只想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吃完飯以後幾人又在茶廳裡喝茶聊天，季卿親手煮了一道花茶，挨個給他們倒上，整個茶廳都是茉莉花的香氣，配合著午後的金色陽光，顯得格外靜謐動人。

下午6點，天空開始呈現美麗的黃昏景色，季卿把幾人送出家門，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笑。

先離開的是蔣家兄弟，蔣東越離開的時候一直看季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最後還是跟著蔣東顯走了。

周伏城自己開的車過來，臨走前他握住季卿的手，依舊是那一句承諾。

「Honey.You know，I'm on call.Anything.OK？

（親愛的，你知道的，我隨叫隨到，任何事都可以，好嗎？）

季卿點頭，又輕輕的嗯了一聲，周伏城這才打開車門上了駕駛位。

把三人送走以後季卿回頭，周見深正站在她身後安靜的等著她。

兩人幷肩走回主樓，季卿領著他上樓，他在季卿的床上坐下，季卿則從抽屜裡拿出了那枚戒指。

她坐在周見深身邊攤開手，白嫩的手心裡銀色的戒指閃著光，周見深看著她，眼裡是深深的擔憂。

「見深哥，我想好了……」

說完她把手往前一伸，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像是在鼓勵自己，也像是在鼓勵周見深。

周見深看了那枚戒指很久，最後還是伸手把戒指拿了回來。

在他的指尖碰到自己肌膚的時候，季卿心裡一下變得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抽乾了氧氣一樣，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

片刻後周見深走下樓，季卿看著他失落的背影，突然就在落地窗前蹲了下來。

司機為周見深拉開門，周見深坐到後座裡，季卿抱著膝蓋哭得傷心不已，他抬頭看了一眼她的身影，眼睛也一下就紅了。

車子緩緩啟動，車窗也跟著升上，周見深一直看著窗外，直到車的背影徹底在消失在季家門前的路上。

*

與此同時，艾銑國也接到了張繼宗醒來的消息。

他把電話放下，又抬眼看了一眼一直等在門口的老伴鄭音。

「讓廷欽進來吧。」

聽到這話鄭音笑得開心，連忙跑下樓，那時季廷欽依然筆直的站在艾家門口，身上的軍裝紋絲不亂。

「廷欽，快，快進來。」

季廷欽臉色未變，當即90度鞠躬。

「師娘。」

「你這孩子就是這麼客氣，快進來吧，老艾等你好久了。」

季廷欽點頭，然後便跟著鄭音上了樓。

把季廷欽帶上來以後鄭音就離開了，書房的門虛掩著，季廷欽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門被推開，艾銑國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一壺已經泡好的熱茶。

季廷欽再次走上前去，對著艾銑國又是一個深深的90度鞠躬。

艾銑國給他倒上一杯茶，語氣平靜。

「行了，坐吧。」

聞言季廷欽在他對面坐下，標準的軍人坐姿，雙腿分開，手放在大腿上。

「廷欽，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艾叔也不與你繞圈子，你告訴艾叔，這次的事你打算怎麼做？」

——艾銑國問的是怎麼做，而不是有沒有想法，因為以他對季廷欽的瞭解，知道他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打算。

果然，季廷欽凝思片刻，然後前去書桌前拿起筆和紙挨個寫下了幾個名字。

寫好後他坐回去把紙推到艾銑國面前，艾銑國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季廷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