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重回故國

次日清晨,劉晟穿了常服,一切妥當只待出發。

床榻上,小美人還在睡夢中。

他薄脣極輕地壓在她脣瓣上,就和每次上早朝時候那樣,總要吻夠了才肯離開。而她往往被他肏弄了大半夜,早上睡得昏沉,從不知他有這習慣。

今日她別有心緒,卻是在裝睡,感受他溫情的摩挲和濕潤的氣息。

劉晟終於吻夠了,坐起身,從床頭拿走了那抹肚兜,塞入行囊中離開了。門外已經候了一院子的人,侍衛更是全部穿上鎧甲等在驛站外。

溫琦玉見他走時都要帶走自己的肚兜,彷彿是隨時拿來觀瞻以解相思,她嘲諷地笑了笑。

驛站只留下十餘侍衛,府衙內亦有十餘名衙衛看守。

她在驛站安靜地過了兩日,放鬆他們警惕。

第三日吵著要請教坊司的人來,此刻只有一位內侍公公說得上話,他自然不敢駁她意思。

教坊司的舞女皆是蒙面而來,離去之時,溫琦玉蒙面混在人群裡離開。

房裡是那位身形跟她相似的舞女,香雲亦是留了下來做遮掩。

她們需要爭取離開的時間。

因兩國交戰,她們不可能直接走陸路穿越,故而奔走了數座城池,來到一處內海港口,自此登上駛往西陳的商船。又從西陳港口坐船回南樑。

一路上國破家亡,她們臉上抹灰化作流民竄走,親眼看到山河破敗,血流成河。

等她到達王都時,已是一個月後。

聽聞大明軍就在一百里開外囤兵,給樑王最後的機會,自割其首,止戰交兵,否則就踏平王都。

劉晟在戰馬上守住天下,在戰場上無往不利,甚至他本身的殘暴心理在戰場上可以發揮到最大,給他強烈的激爽和振奮感。

他不僅要樑彥的命,更要他的尊嚴,他要樑彥自割其首,何其殘忍。

溫琦玉到達樑王宮時,樑彥已精神萎靡,雙目空洞。

「王上。」她跪在他膝下,擔憂地看向他。

樑彥聽到她的聲音,定睛見到來人是她,雙目突放華彩!

他突然扯開一個慘澹的笑容,沉痛道:「孤原本已準備赴死,見到你,孤又捨不得死了。」

兩人相視落淚,她伏在他膝頭痛哭,他亦伸手摟住她,給她後背順氣。

他柔聲道:「早知有今日。孤當初就不應該將玉兒送給他糟蹋。玉兒是孤珍愛之人,當初被迫和親明朝,如今又背上亡國駡名,劉晟實在欺人太甚!他不過想要孤的命,又何必將你扯進來。」

「他出師總要有個由頭,我只不過正巧可以給他拿來一用。」絕色佳人慼慼一笑,令樑彥更是心疼萬分。

一百里外的主帥軍帳中。

劉晟和幾位將軍商議完攻打樑王都的戰術,聊到夜深才結束。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軍事狂人,只要一聊到打仗,每個人都能夠不眠不休血戰三天三夜。一路上屠殺南樑軍士,總算報了七年前南嶺動亂之仇,個個心中大快。

此刻帳篷內終於只剩劉晟一人了。

劉晟清洗完,上了床塌。

枕後壓著她的一抹肚兜。

他拿在鼻尖嗅了嗅,那香氣已經越來越淡,一個月下來幾乎已經聞不出了。

她走後五天,他才接到密信。

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知道真相,往南樑逃了。她一定走的水路,繞道而行。此刻也不知到了哪裡……

美人兒一定會怨恨他。

罷了,恨就恨吧。

他又何嘗被人真真切切地愛過?

從來都沒有。一個也沒有。連她也只不過是小心討好自己罷了。

愛之一物對於帝王來說太過稀奇。

所以還是牢牢將她掌控了,鎖死在後宮裡,這樣他才會覺得安心。

愛也好,恨也罷,反正他只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