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太子與小姨子(20)
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容歡背負的包袱有多大,人生又過的有多孤寂的人。
直到遇到太子。
太子是容歡在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
於是,飛蛾撲火。
為了得到太子,她撒了個彌天大謊。
在清菊看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她的主子,為了容府已經付出太多,就是這麼自私一回,也無傷大雅。
可容歡卻將後來的一切歸因為自己的報應。
貪圖不屬於自己的人的報應。
容歡不是沒想過抗爭這不公平的命運,特別是在有了寶哥兒後,然而當一切塵埃落定,她卻又覺得,一切不過命中註定。
恰恰好而已。
好比太子,就是她命中註定的劫數。
容歡因此而淡然。
可惜,最後為了孩子,她還得再昧著良心一次。
想到這裡,容歡斂下眼瞼,溫柔的撫著自己已經如鼓脹的球般圓滾滾的肚皮。
上天終究待她不薄。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匆促且急忙的腳步聲,清菊眉頭剛皺起,原本應是守在院外的清竹已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這麼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清菊斥了句。
換做往常,清竹肯定乖乖認錯了,可今日,她卻顧不得那麼多。
"不,這是大事啊清菊姐姐……"清竹還在在喘著氣兒。"我,我剛剛……剛剛……""剛剛?剛剛怎麼了?"清菊也察覺了不對,只是對清竹擾了容歡仍覺不滿。"這般結結巴巴,是連話也不會說了嗎?""不是……我剛剛經過前院,恰好見到太子,太子往這兒來了……"清菊聞言,心一跳。
她轉頭看向容歡,卻見容歡就像沒聽到似的,徑自怔怔的出神。
清菊心安的同時,也心酸。
她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是真的死了。
這樣也好。
"太子來娘娘的院子裡,有什麼不對的?"
清菊看著青竹,面色不改,語氣平和,倒把清竹給問的愣住了。
"可,可是……"她努力理順自己的思路。"太子帶著高揚公公,臉上的表情,很,很可怕啊……"彷彿要吃人似的。
清竹一想到方才太子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冷顫。
"孤很可怕?"
說人人到。
清竹聽到聲音幾乎要跳了起來,清菊雖然相對冷靜許多,卻仍難掩蒼白麵色。
"太子殿下!"
兩人一齊出聲,一道跪下。
清竹看著男人紫紋鑲金邊的高底鞋出現在自己眼前,險些腿軟,更不用說,太子在她頭上陰惻惻的問了句。"孤再可怕,可有妳們娘娘可怕?"這話問的清竹雲裡霧裡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把頭給垂的更低了。
"說啊!"
"奴,奴婢不知,不知……"
"嗯?"太子語尾上挑,語氣說不出的危險。
清竹額間冷汗直冒,她可算聽出來了,太子這就是硬要自己說出個所以然來,好給太子妃……難堪。
這個念頭一出,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太子是主子,太子妃卻是她的主子,她在一個主子麵前說另一個主子不好,待得兩人緩和下來,遭到池魚之殃的肯定只有自己。
就在清竹腦子裡亂糟糟的,恨不得能低到塵埃裡去時,原本始終靜靜的看著事態發展的容歡終於開口。
"殿下昨夜火還沒消?大清早的就急匆匆的跑來臣妾院子裡大發脾氣?"容歡不說還好,這一提到昨夜,太子太陽穴上的青筋就突突的跳,虎目圓瞠,牙咬切齒。
"容歡——妳竟還有臉提昨夜之事?"
容歡聞言,但笑不語。
那淡然的樣子落在太子眼裡,就好像在暗諷他的齷齪心思一樣。
容歡是唯一知道他的祕密,甚至還用這個祕密,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
想到這裡,太子麵容扭曲,大步一跨,狠狠扯過女人的手腕,同時另一隻手高高舉起,眼看就要揮下……"娘娘——"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