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單親媽媽與女兒家教 (03)

她並沒有將陳清雅離開時候的話放在心上，而是著手物色家教人選。

因為出不得半點差錯，所以更是需要提早準備。

她和紀萌萌說了這件事，本來以為紀萌萌會不願意的，畢竟，她的女兒是個領地意識十分強烈的小孩，向來不喜歡陌生人來到家裡，沒想到，這次紀萌萌並沒有思考太久，便點頭同意了。

“媽咪放心，萌萌都明白的。”

“媽咪是為了萌萌好，所以萌萌要認真學習，不讓媽咪擔心。”

女兒奶聲奶氣的童言童語，讓紀妤舒聽了後一顆心都要化了。

她摟緊女兒。“萌萌真是媽咪的小心肝。”

紀萌萌也學著她的動作，將紀妤舒抱的緊緊的。“媽咪也是萌萌的大寶貝。”

母女倆相親相愛了好一會兒後，終於又重新回到正題上。

“萌萌也不用急，我們一個人選一個人選慢慢看，嗯？”

“好的，媽咪。”

於是，紀妤舒下班，紀萌萌下課後，大部分的精神，都放在給紀萌萌選家教這件事上了。

大概是因為紀妤舒開出的酬勞很是優渥，是市面上行情的兩倍，所以哪怕條件苛刻，附加條件冗長，前來應徵的人還是不少，尤其以鄰近的A大和B大學生最多。

“萌萌，這個人怎麼樣？”

“不要，好醜。”

“萌萌，這個人呢？他剛好還是幼教系的。”

“不要，太醜了。”

“萌萌，那……”

“不要。”紀萌萌皺了皺鼻子，有些嫌棄的將照片給推遠。“這個小姐姐的臉是整的。”

“……紀萌萌。”

“紀萌萌在！”

看著女兒眨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無辜的模樣，紀妤舒十分無奈。

“妳當自己是在選美嗎？而且媽咪之前和妳說過多少次了，不能以貌取人，更不能直接說人家醜，那是非常沒有禮貌和風度的事。”

“妳都當耳邊風了嗎？嗯？”

紀妤舒難得板起臉孔來對著女兒說話。

在她心裡女兒有千好萬好，可就一個地方有點兒讓人發愁，那就是，紀萌萌是個顏控。

徹頭徹尾的顏控。

因為紀萌萌年紀還小，就算言論直白了點兒，大多數人都不會放在心上，包括紀妤舒，何況，人本來就有追求美的本能與趨向，顏控這詞兒放在現代，也沒什麼貶意。

那時候紀妤舒和陳清雅提起這件事，陳清雅還笑道。“這不有其母必有其女嗎？萌萌這可是遺傳到妳了。”

紀妤舒當下一瞪，正想說她哪裡有這樣了，可一想到萌萌的親爹，話又縮了回去。

陳清雅見她還是有些擔心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愛美是人的天性，萌萌本身又是那麼好看的孩子，對美比其他人敏感些兒，也沒什麼。”

“嗯。”

紀妤舒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無傷大雅。

直到有一回紀萌萌要接種疫苗，卻因為給她注射的醫生人長得抱歉了點，紀萌萌竟然直接嚎哭到暈過去，紀妤舒才開始正式這個問題。

後來，在那時候的主管介紹下，她認識了一個精神科的權威，讓紀萌萌接受檢查後，做了一連串心理治療。

治療一直到她決定帶紀萌萌回國才告一段落。

旁的不說，至少紀萌萌現在已經能把她對第一眼的美醜所引發的好惡感先壓在心裡，再經由後續的接觸去形塑一個獨立於美醜之外的印象，而不是直接表現出來。

不過在面對紀妤舒的時候，因為是紀萌萌最相信的人，所以，她依然是毫不掩飾的。

好比現在。

“萌萌沒有把媽咪的話當耳邊風，萌萌知道不能在人家面前直接說好醜，可是媽咪不是別人啊。”

紀萌萌邊說，邊歪過頭。“媽咪是萌萌的媽咪，萌萌不想騙媽咪。”

紀妤舒聞言，怔了怔。

半晌過後，才悠悠嘆口氣。